第二章大戰鼠雀谷

第二章大戰鼠雀谷

隋大業十二年初,因雁門之圍,隋朝與突厥全面交惡,為防備突厥,煬帝調任唐國公李淵為太原道安撫大使,授黜陟選補郡文武官員,徵發河東兵馬之權,同年七月,加授李淵太原留守,並派心腹王威、高君雅為副留守,監視李淵。

當此之時,天下群雄並起,烽煙瀰漫,隋王朝已無力壓制群雄,行將就木。煬帝蟄居江都(揚州),早已沒有了滌盪天下的雄心壯志,盛年之期,便形同龍鍾老者,徒增嗟嘆矣!

雁門解圍之後,李世民與父親李淵一同出鎮河東地區,外御突厥,內平叛亂,保境安民,河東諸郡,眾寇息聲。

同時李淵授意李世民取府中財帛,救濟斯民,廣交豪傑,以壯聲勢,震懾群賊,防備外敵。

兩年來,李世民結交了包括晉陽宮監,裴寂及晉陽令劉文靜在內的大量官民豪傑,收攏河東士族門閥、綠林英雄,不論出身,但有長技,便不惜錢財,誠心結交,一如信陵孟嘗養士之風,一時間河東英傑盡入李淵麾下,聲威大振,群賊震恐,無敢侵者。

殘陽如血,李世民率軍攻破了一座叛軍據守的城池,士兵們正在清掃殘敵。

李世民領着一眾親兵策馬入城,放眼四顧,斷壁殘垣,爛磚碎瓦,眼帘映入皆是一片破敗狼藉,遍地的殘屍和淌地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收拾,李世民緩轡走馬,一步一慘象,一眼一地獄。

李世民走到一個街口,正見一眾兵士正在大肆搶掠,李世民正想阻止,只見一個大約八九歲的男孩,猛地撲到一個正在搶掠的士兵身上,張口就咬在士兵的手上,士兵疼得齜牙咧嘴,一腳把男孩踹開,隨手幾刀將那男孩砍死在了血泊之中,還罵罵咧咧地在男孩身上吐了口唾沫。

“畜牲,把他們全部拿下,不得走脫一個。”

李世民頓時怒火中燒,令親兵將那一眾搶掠的士兵繳械,押到馬前,李世民怒斥道:“戰前,本將三令五申,不殺降虜,不擾黎民,爾等公然違令,罪無可恕,立即斬首,通曉全軍。”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一眾罪兵紛紛呼救告饒,但李世民面若冰霜,斷然下令立斬。

“你沒有權利殺我們,我們是王威將軍的部下,你不敢殺我們……”

罪兵們慌忙叫囂着。

“我沒有權利?我不敢?斬了~”

李世民面若冰霜,斷然下令立斬。

“住手~”

這時隨軍副將王元領着一眾士兵策馬趕來,阻止道:“二公子,他們都是末將麾下,請二公子賞個薄面,就交給末將處理吧。”

李世民嚴詞拒絕道:“他們公然違逆軍令,依律當斬無赦。”

王元臉色一沉,針鋒相對道:“二公子言重了,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朝廷訓令有言,叛逆者及附逆者,無論戰降,無論老幼,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二公子難道忘了朝廷訓令?他們殺的都是大隋的敵人,非但無罪,反而有功,請二公子放人。”

李世民面色鐵青,怒火中燒,貴族出身的李世民從小到大還從未受過這種氣,他強壓怒憤,思索到,這些所謂的叛軍不過是些走投無路的百姓罷了,若是放軍濫殺下去,那他李氏在河東豈不人心失盡,沒了河東根基,在這亂世他們父子又該到何處安身呢?

王元見李世民沒有反應,質問道:“二公子,難道朝廷的訓令還不如你的軍令嗎?”

李世民鐵青的面色忽然舒展開來,策馬走到王元面前,突然拔刀出鞘,刀光閃過,王元臉上堆滿驚駭的頭顱滾落在地,王元騎在馬上的無頭身軀傾倒下來。

周遭士兵都驚得目瞪口呆,愣在當場,李世民平靜如水,甩落長刀上的血珠說道:“副將王元,力戰叛軍陣亡,本將必上報唐公從重撫恤,爾等以為如何?”

王元帶來的士兵-望着李世民冰冷的面色,慌忙應聲道:“將軍仁義,我等不甚欽服。”

李世民一揮手,長刀落下,十幾個罪兵的頭顱滾落在地,淌下一抹鮮紅,讓周遭士兵心中一悸,李世民放眼掃視眾人,說道:“把罪兵頭顱傳示全軍,昭明軍令,違令者,就是這個下場。”

隨即李世民面色又緩和了下來,說道:“爾等都是平叛有功之士,回軍之後,本將必親自替眾將士向唐公請功。”

恩威並施之下,周遭士兵沒有一人敢於直視他銳利的目光。

李世民回軍晉陽后,便被父親李淵叫到書房,黑着臉一頓訓斥,責怪李世民不該冒然斬殺副留守王威的堂弟王元,因為此時李淵還不能與王威、高君雅撕破臉,而李世民揮劍斬王元,就是公然與王威高君雅對抗,這讓尚未做好準備的李淵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又怎能讓李淵不怒。

李世民辯解道:“父親,王威、高君雅,縱使部屬濫殺無辜,陷父親於不仁不義,無信無道,如此下去,我們李氏在河東地域,必人心盡失,根基盡喪,當此亂世,戰火焚天,我們父子又該到何處容身?此二人不殺,無以振軍心,肅軍紀。”

李世民一番話竟讓李淵無從辯駁,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但他心中的煎熬又有誰知?李世民還有衝動的資本,而他李淵作為整個李氏家族的掌舵者,他必須時時刻刻如履薄冰,連半步都不能行差踏錯。

李淵嚴詞喝斥道:“住口,此二人都是朝廷大員,豈能私刑擅殺。”

“父親,二郎有一言已不得不說了,隋帝無道,陷百姓於水火,這天下哪裏還有半寸凈土?上有嚴刑酷法,如利劍懸頂,下有群盜亂賊,如烈火烙足,父親要是恪守為臣小節,無異於坐以待斃,如今隋帝被困江都,關中無主,直此天賜良機,不如順天心,從民意,舉義兵,西定關中,號令天下,轉禍為福,成萬世帝業。”

李世民一言說得李淵心潮澎湃,李世民說的話,沒有一句不是李淵日思夜想的,但李淵只有壓住澎湃的心緒,訓斥道:“大膽,你怎可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見李淵油鹽不進,迂腐至此,年輕氣盛的李世民又氣氛又無奈地說道:“父親何苦迂腐拘泥,天時人心已成,二郎才敢直言勸進,若父親真覺得二郎大逆不道,就請父親斬我之首,獻與隋帝,邀功去吧!”

李世民說完一拱手,垂頭不語。

李淵遲疑了片刻,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為父不忍問罪於你,倘若再敢妄言,定責不饒。”

李淵嚴厲的聲音,讓李世民憋了一肚子氣,沖李淵一拱手,語氣生硬地告辭出門而去。

李世民走後,屏風後走出一約四十多歲,留着兩撇八字鬍,身着一襲文士裝扮,風姿儒雅的中年人,正是李淵心腹裴寂。

“二公子所謀不錯,大隋氣數將盡,唐公當早做謀划。”

李淵聽了裴寂的話,嘆了口氣說道:“是不錯,不過太早了!”

李世民回到自己的庭院,抬腿跨進屋內,解下腰帶猛地摔在桌案上,大發雷霆吼道:“父親真是糊塗了……”

李世民時而搖頭嘆氣,事兒不甘怒氣,全然沒有注意早已站在門口的那道細柳般的倩影。

紅蓮白藕,眸如秋水,眉眼之間雖略有稚氣,嫣然一位絕代佳人,正是李世民嬌妻,時年十六歲,出身名門的長孫氏,也就是後來大唐王朝的一代賢后,長孫文德皇后,小名觀音奴(隋唐時代佛教盛行,這類名字當時很普遍,此處暫不多做追究。),具體名諱不詳,但從其名諱及史書評議來看,其名實相符,冥冥之中還真有天意,觀音者,智慧、慈悲之化身。

本書中就按其他文學作品中常用的名字,長孫無憂來稱呼,就我個人想來,這個名字還頗有深意,在那個亂世,能夠一生無憂,恐怕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最好的寄望了吧!相比其兄,那個百無禁忌的名字,少了幾分不擇手段的功名之心,多了許多瀟洒淡薄之意。

話歸正題,長孫無憂端來一杯熱茶遞給李世民,見到妻子長孫無憂,李世民的脾氣不知怎的,不禁緩和了許多,接過茶杯端在手裏,不飲茶也不說話,就那樣端着。

長孫無憂撿起腰帶,雙手環過李世民得腰身,給他繫上腰帶說道:“你說父親糊塗,我看你才是真糊塗。”

“嗯?”

李世民眉頭一皺頓時心中疑惑,長孫無憂系好了腰帶退後一步,打量着李世民高大壯碩得身形說道:“你說的那些,其實公公心中早有成算,之所以駁了你的話,以公公之謹慎,定是時機未到,不願坦露,以免落下口實,為敵所趁。”

李世民細想之下,深以為然,不禁抬杯飲了一口茶,卻被燙得噴了出去,滿是狼狽,長孫無忌啞然失笑道:“看吧,心急喝不了熱茶吧!”

李世民看着長孫無憂也無奈地笑了笑。

……

大業十二年(公元616年。),叛軍“歷山飛”部將甄翟兒率軍兩萬餘進犯太原,李淵統率五千邊軍精銳匯合太原諸城縣兵出戰甄翟兒,兩軍相遇於鼠雀谷。

汾河峽谷,太岳、呂梁兩大山脈夾峙,汾水穿谷而過,全長百八十里,其中以呂梁山脈與雲中山脈之間形成的一條狹長山谷最為險要,河水落差四五十餘丈,從靈石至霍邑全長近百里,河水湍急,為連通太原、臨汾兩大盆地之通道,更是李淵西進關中之必經通道,整條河谷崎嶇陡仄,輾轉曲折,山崖壁立,虎嘯猿啼,河水向西侵蝕,穀道沿東岸傍山取路,雀鼠畏途,故名鼠雀谷。

甄翟兒布長蛇陣一字排開,綿延十餘里,首尾相繼,旌旗蔽空,槍戟如林,聲威赫赫。

用兵之道,素來一正一奇,李淵命虎賁郎將王威領中軍步兵主力為正兵,於距霍邑五里之外的鼠雀谷口佈陣,打出李字帥旗,正面迎擊甄翟兒叛軍;另有千餘精銳騎兵分左右兩隊,由李淵與李世民分別統率為奇兵,擇適當時機突襲敵陣。

甄翟兒雖是草莽出身,沒讀過幾天兵書,甚至不識得幾個字,但他卻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而且他用這招屢試不爽,多次擊敗官軍,久而久之這招便被他當成了致勝寶典,這次他也理所當然的故伎重演。

飛鷹戾鳴,在高空盤旋,下方是如螞蟻一般聚集的士兵,黑壓壓兩大片。

甄翟兒遙遙望着遠處隋軍中軍陣營中的那面李字大旗,大旗下方是一個盔甲鋥亮的將軍,那就是李淵了吧!還真是氣派,不愧是高官顯貴呀!甄翟兒這樣想着,心裏多少有些不屑,因為以他長久以來的作戰經驗來看,衣甲越是鮮亮的人打仗就越尿。

甄翟兒立即集結軍中精銳組成一把尖刀,而他就是要用這把尖刀直插李淵中軍,擒賊擒王。

戰鼓三通,甄翟兒大旗一揮,叛軍主動攻擊,全軍緩緩推進,四百步,三百步,兩軍進入弓弩射程,兩軍弓弩對射,隋軍兵力雖遠少於叛軍,但因其多為守城縣兵,多強弓硬弩,且隋軍佔據地利,竟把叛軍火力給壓了下去。

兩百步,叛軍盾陣突然分開,數以千計手持圓盾利刃的輕裝死士,猛攻隋軍中軍,大軍緊隨其後。

王威連忙指揮長矛手方陣禦敵,可叛軍異常兇悍,宛如一柄尖刀般直插隋軍縱深,目標很明顯就是那桿紅色的李字大旗。

隋軍節節敗退,終於支撐不住向鼠雀谷中潰退而去,甄翟兒頓時欣喜,果然李淵還真是個繡花枕頭。

叛軍全軍追入谷中,見谷內隨意丟棄的,輜重糧草及滿地胡亂灑落的錢幣,叛軍士兵們竟忘了追趕敗軍,反而爭相收撿輜重財物,有的甚至爭搶扭打了起來,一時間叛軍竟莫名其妙,硬生生的被自己人堵在了山谷中。

甄翟兒見大軍竟擁堵不前頓感不妙,便大聲喝罵,但他的喝罵聲卻泥牛入海,絲毫不起作用,甄翟兒立刻令親兵前去整肅,疏通道路。

突然,一陣鼓聲,山谷兩岸頓時冒出兩道黑壓壓的人影,甄翟兒頓時大驚失色,不禁一拍腦袋,大喊道:“中計了!快撤。”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叛軍們頓時慌亂了,原本就顯得擁擠的山谷,此時就更是擠得跟人肉餅乾似的,一邊是陡峭的山壁一邊是汾水河,許多士兵都失足跌落了下去,被洶湧的河水吞沒。

霎時,山谷兩岸箭如雨下,滾木石塊如雨點般砸下,叛軍頓時人仰馬翻,慘叫連連,慌亂如無頭蒼蠅般就往谷口涌去,相互踩踏死傷者不計其數。

甄翟兒率軍剛撤到谷口,忽聽一陣人喊馬嘶,只見兩支輕騎從左右兩邊包抄而來,迎面就是一陣弓箭攢射,箭如飛蝗,封鎖谷口,叛軍死傷慘重,紛紛縮在谷口,竟一時竟不敢出來。

甄翟兒心中又氣又急,大喝道:“都給本將衝出去,退縮不前者斬。”又令親兵砍殺了十幾個不肯動腿的士兵,叛軍才紛紛頂着箭雨湧出。

李淵一見叛軍湧出,瞬間便做出了判斷,絕不能讓叛軍湧出來,叛軍人多勢眾,把其堵在谷內,己方這一千輕騎以弓箭攢射還能佔據些許優勢,一旦叛軍湧出了谷口,以其兵力優勢,己方這一千輕騎必然難以抵擋,恐怕還有背分割包圍的危險。

李淵趁叛軍湧出谷口,立足未穩,正是慌亂之際,親率輕騎衝擊敵陣,砍殺叛軍。

李淵與李世民兩隊輕騎交替衝鋒,來來回回,反覆衝殺,長刀過處,血雨腥風。

怎奈叛軍兵多,是李淵騎兵的十幾倍,李淵騎兵衝力消減,頓時深陷重圍。

本來按原計劃,王威佯敗退入谷中,引誘叛軍入谷,留下輜重財物,亂其軍心;叛軍中伏后,必然回撤,趁叛軍回撤之機,李淵以騎兵封住谷口,而王威率步軍反殺而回,兩面夾擊,則叛軍必然潰敗。

可誰曾想,王威哪裏是假裝敗退,他是真敗了!王威一見叛軍直衝着他就殺來了,心下便有些慌了神,心想李淵不會是想趁機借叛軍之手除掉自己吧?叛軍逼得越近,王威的這種想法就越濃烈,直到叛軍突破了隋軍陣線,向他砍殺而來,王威頓時慌了手腳,六神無主,竟丟下激戰大軍,他自己調轉馬頭先跑了,兵士們一見主將都跑了,哪裏還有心思禦敵,也都爭相逃命,原本一場有計劃的敗退,成了真正的潰敗,若非叛軍中途停下來爭搶輜重財物,隋軍就算不全軍覆沒,也必然損失慘重。

再看,王威慌亂逃命時,不慎墜落馬下,嚇得手忙腳亂,一時間竟怎麼也爬不上馬背,還是手下親兵攙扶才又跨上馬背,馬不停蹄地領着一眾敗兵逃出兩里地去,才堪堪停住。

王威吐了口氣,一旁的副將劉文靜與殷開山心裏那個氣呀!恨不得把王威給撕了,殷開山正想上前與王威理論,卻被劉文靜一把攔住了,劉文靜上前拱手道:“王將軍,我軍已按計劃把叛軍引進了鼠雀谷中,功成大半,叛軍中伏后,必然慌亂回撤,為今之計,應按計劃立刻整軍殺他個回馬槍與唐公兩面夾擊,必大敗叛軍,建立奇功。”

王威一聽,這才想起李淵的計劃,此戰若敗他也脫不了干係,必被問罪,殺回去確有贏的可能,不過這回他可不會沖在前面了,王威大手一揮高聲道:“立刻整軍,副將軍殷嶠(字開山)領兵為前鋒,劉文靜為中軍,本將坐鎮后軍壓陣,全軍殺回鼠雀谷。”

殷開山聽罷,不禁啐了一口唾沫,十分不恥地低聲罵道:“呸,鼠輩。”

王威的舉動雖令眾將不恥,但還是紛紛從命,整頓好敗兵又調頭殺向了鼠雀谷。

此時,叛軍雖遭重挫,但兵力尤在,李淵數百輕騎陷在叛軍叢中,險象環生。

“父親~”

李世民見李淵遇險,立即領着身邊尚未被衝散的幾十個騎兵,再次衝進敵陣,殺到李淵身旁,護衛着李淵。

“王威這個混賬~”

此時李淵心急如焚,按原計劃王威應該率軍與他夾擊叛軍,可此時他卻孤軍奮戰,王威跑那裏去了,他都不知道。

李世民護着李淵衝出重圍,望着一片亂戰的戰場,心下頓時氣憤得快要噴血,此次一敗,恐怕就只有死守晉陽城了。

正當此時,叛軍身後突然喊殺震天,叛軍陣腳大亂,李淵一看頓時轉悲為喜,大笑道:“好,王威這小子,總算來了,殺~。”

李淵與李世民又立刻領着身旁的百餘輕騎再次衝進敵陣奮力搏殺,步騎兩面夾擊,甄翟兒叛軍終於支撐不住,全軍潰敗,甄翟兒此時已無力控制軍隊,只好自顧逃命,可他早被李世民盯上了。

李世民馳馬緊追不捨,拉弓撘箭,一箭便把甄翟兒射落馬下,甄翟兒強忍着背後傳來的劇痛,猛地翻身爬起,向後一望,刀光一掠而過,頓時只覺天地倒轉,甄翟兒的已頭顱滾落在地,李世民隨手撈起頭顱,策馬揚塵而去。

叛軍大敗,俘虜近萬人,李淵兵鋒大盛,趁勢攻城掠地掃蕩叛軍,剿撫並用,化黑為白,收編叛軍為己用,一時間擴軍數萬,並一舉將歷山飛叛軍逐出了河東。

但在李淵掃蕩叛軍之時,而他的後院馬邑郡卻起火了,而這個放火的就是――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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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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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戰鼠雀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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