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它在哪裏？
“我……我犧牲了一半的壽命，來換取長生訣大成。”
黃權聞言，頓時腦袋一片空白，短短兩句話，卻字字如雷，轟擊他的心靈。
“我今年，只剩下幾年可活了，也許幾年都不到吧，所以你沒必要把力氣，浪費在一個短命的人身上，我沒有辦法，繼續完成我父親的遺命了，真是遺憾。”
“為什麼？”
黃權大吃一驚，抱住黃靈姬的雙臂，不由地顫抖着。
黃靈姬以壽命為代價，讓長生訣速成，也就說她本來能活一百歲，現在也只能歲了。
可即便犧牲一半壽命，去換取長生訣速成，她也至少還有二三十年可活，或者說一二十年。
但這也足夠讓黃權去尋找方法，給她再增加壽命。
當然，這是以她能夠活八十歲，或者七十歲來計算。
難道她真的是個短命的人，命中注定只有三四十年陽壽？
黃靈姬苦笑，她努力不讓氣氛悲傷。
“我剛才不又動用了一次嗎？要不然哪裏來那麼強橫的力量。”
為了長生訣速成，她已經犧牲了一半壽命。而剛才為了保護黃權，她又犧牲了一半壽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黃權喃喃自語，感覺自己要瘋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黃靈姬背着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而他這兩年為長生門所承受的，和她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值了。”
黃靈姬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掛着幸福的微笑。
“我在黑化的另一面，看到了我想看到東西，那是一個人，是我一生中最愛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權哥哥，呵呵……”
黃權深吸一口氣，此刻的他，早已淚流滿面。
“你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一切都告訴我？”
黃靈姬搖頭。
“告訴你又能改變什麼？什麼也改變不了！你呀，整天就知道殺人，你看你一身，佈滿傷痕，摸起來都硌手。你可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個小女孩在偷偷注視你。那個呂沉魚，和你走得那麼近，我有自知之明，哪兒敢靠近你。”
說到最後，黃靈姬都有點責怪黃權了。
本來黃權和黃靈姬關係極好，相差三歲的妹妹，一起長大。
一切只因呂沉魚的到來，破壞了那美好的一切。
那個時候的黃靈姬還太小，極為自卑，自襯美貌不如呂沉魚，於是怯生生遠離黃權。
黃權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被呂沉魚迷了雙眼，錯失良人。
“我沒有遺憾了，權哥哥，雖然今天才把心裏的苦水全部倒出來，但我也很知足了，能在你的懷裏死去……”
黃靈姬閉上雙眼，從此就要一睡不醒。
滄海珠淚，杜鵑啼血。
黃權震驚，暴怒，心痛，一瞬間種種情緒交織。
親眼望着那個在背後默默付出的女孩，在自己懷中死去。
還沒來得及相愛，就要天人永隔。
“靈姬，不……”
“康松，老子一定會要你的命，讓你死，還有呂沉魚這個賤貨。”
黃權大吼，心裏發下毒誓，不管他康松是什麼來歷，什麼背景，就憑今天這一掌，來日必定要他十倍百倍的償還。
此事，永無調解的可能！
“女仙，我該怎麼救她？”
黃權忽然想起了無量女，她應該會有辦法救人吧。
哪怕她能夠凍結黃靈姬的生機，那麼等來日尋找到方法，再將她復活也是可以的。
“無量女。”
黃權再次呼喚。
“來了來了，你看我，光顧着流眼淚了，實在太感人了黃權。”
“你……”
無量女面前，眼淚積成一灘水，黃權連叫幾聲，她才反應過來，急忙擦眼淚。
“還好剛死不久，生機還未徹底斷絕，壽丹，快。”
無量仙吩咐道。
黃權這才想起壽丹，趕忙給黃靈姬餵了一顆。
“太慢了黃權，她已經不能消化壽丹，用你的血吧，你體內還有旬丹的部分藥力。”
黃權想也不想，手指在長劍上擦破一道口子，血液直接流進黃靈姬嘴裏。
“沒用呀，怎麼回事？”
黃權心裏咯噔一下，壽丹餵了，血也餵了，但黃靈姬卻還沒有醒轉。
不過還是有一點點變化的，她的臉色紅潤了一些，看起來更加嬌艷欲滴。
“先回去，我再想想辦法。”
無量女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坐在鞦韆上苦思冥想。
黃權抱起黃靈姬，跑回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奇迹了。
黃權坐在床邊上，獃獃地發神，手掌一動，發現席子底下有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本古書，沒有名字。
這是就是長生訣的心法，是隨黃權一起，被老掌門撿回來的。黃靈姬不讓他練，因為難以練成，且有極大的缺陷。
可為什麼沒有名字呢？事情聯想起來，還有很多不通的地方。
可如今老掌門已死，要是黃靈姬也一睡不醒的話，那些秘密也要長眠地下了。
無量女還在想辦法，黃權閑來無事，便是翻開長生訣，閱讀起來。
一直到晚上，他把整本書讀完，然後扔給無量女，就再也沒管了。
整個下午，七殺來過幾次，催促黃權繼承掌門之位。
通過三堂會審，長老團全部被處死，其餘呂不奸派系的餘孽，也都統統清算，這些事情都是黃權授意，護法長老和三大堂主去執行。
現在無論從哪方面講，修為、威望、品德等等，黃權都是掌門人的不二人選，然而他卻拒絕了。
其他掌門人來拜訪，也都被黃權拒絕，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干，只想治好黃靈姬。
可一直到晚上，黃靈姬還沒有醒轉，黃權有點慌了，照這樣下去，她可能要成為植物人。
黃權無法忍受，他要的是活着的黃靈姬，而不是一個活死人。
再等一夜看吧，如果明天還沒有起色，無量女也還沒有想到辦法，他就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盤膝坐在床上，黃權雙目微閉，開始打座。
第二天一早，他睜開眼睛，身旁的黃靈姬情況依舊。
“黃權，我們現在是治不好她了……不過辦法我倒是想到一個。”
腦海里傳來無量女的聲音。
“你說。”
黃權熄滅的內心，又重新燃起希望，急忙下床。
“天地之間，有一門祈福大仙術，如果你能得到它，就可以給黃靈姬祈福。只是這門大仙術，不知如今花落誰家。”
無量女娓娓道來。
“祈福大仙術。”
黃權喃喃自語，既然是叫仙術，那肯定不容易獲得。
不過既然有了辦法，那就算千難萬險，也一定要想辦法去尋找。
就在這時，下人來通報，說有人求見。
黃權心煩意亂，揮揮手，說道：“不見，讓他們走吧。”
“可這人說他是黑市商會的，還說少掌門一定會見他。”
下人捏捏諾諾的。
“讓他進來吧。”
黑市商會的，本來也不想見，想了想，黃權還是決定見一下。
“黃大掌門，見你一面可真難呀，昨天來了一趟，居然被轟走了。我這個四方城小會長，老臉算是丟盡了。”
戚會長尷尬一笑，卻一點也不生氣，畢竟和黃權之間，已經算是建立了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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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老早就聽說了，黃權背後有大佬撐腰，而那個大佬，有可能是鼎鼎大名的某個人。
他戚會長這次也算押對了寶，長生門必定會大大支持他黑市商會的生意，以後他的路就更寬了。
戚會長身後，閃出來一個老頭，正是鍾老。
“小友，老夫來看看你，床上這女娃娃，好像傷得不輕呀。”
鍾老對黃權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而感到不好意思。
“二位，我想打聽一件事。”
黃權白了鍾老一眼，他之所以接見這二人，其實就是有問題想打聽。
“黃掌門請說，你的問題就是我們的問題，一定知無不言。憑我們黑市商會的實力，就沒有我們打聽不到的事情。”
戚會長笑眯眯的說道，十分自信，別的不敢說，打聽消息這一塊，除了天下盟，黑市商會絕對是首屈一指。
“二位可曾聽過祈福大仙術？”
戚會長和鍾老立刻皺眉，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當然聽過，治病療傷天下第一大仙術，沒聽過它的才是孤陋寡聞。”
說話的是鍾老，作為上墉分會長身邊的紅人，他自然是有些見識的。
“它在哪裏？”
黃權精神一振。
“一元仙府的不傳秘典，小友不可能是打它的主意吧？”
戚會長盯着黃權，臉色不太好看。
“不傳秘典？”
黃權皺眉。
“你想用它來救床上的小姑娘，可你大概不知道，昨天的康松道人和呂沉魚，都是一元仙府的人吧。”
戚會長瞄了一眼床上的黃靈姬，沉聲說道。
“別說一元仙府，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闖。”
黃權話鋒一轉，神情非常堅毅。
“小友以為一元仙府是什麼地方？龍潭虎穴在它面前，還真不算什麼。我黑市商會的總會長，都沒有那個面子。”
“不過辦法還是有，如果能加入一元仙府，成為弟子，建立足夠大的功勞，仙府高層一高興，或許就會賞賜仙術。”
鍾老和戚會長，你一言我一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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