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倆場較量
十日之內,弧安城因為晴昆發生了很多事。
如月和霽夏主持的煎餅坊開業了,白天幾乎整日待在煎餅坊的霽夏以肉眼清晰可見的速度在幾日內從渾身傷疤變成皮膚吹彈可破的無痕完美皮膚。雖然她堅稱是吃了晴昆做的煎餅才變漂亮,但是權貴們並不相信此事。城主小妾的回報經過權貴們的分析和猜測變成了與晴昆發生關係便可美容養顏,而晴昆的血肉精氣都是可以令人延年益壽的大補。
在白雀不使用魅惑術而白鴿不使用幻術的情況下,二人在十日內沒有敗過一次,就連晴昆擔心的體力問題也因為對手太弱而不存在。由於有時會導致對手傷殘,所以前來比武挑戰的人越來越少。甚至就連晴昆提議讓她們一打多之後,挑戰者也寥寥無幾,晴昆預想的角斗場收益大減。
不知情的弧安城人期盼那幾個最厲害的老人前去滅滅晴昆威風,但他們已經在白安重金請求下秘密與晴昆直接切磋,結果絲毫沒有勝算。如果他們公開被打敗,那麼弧安城的安穩將大受影響。白安把這種情況密奏王城以避免王國最強戰力公開挑戰並可能失敗的結局,那麼未來會來這裏挑戰的王城武者便不存在打贏的可能性。
白安知道單挑不能贏,以多打少也失敗了,要想消滅晴昆只剩暗殺突襲、毒殺、大量人馬圍毆三種可能,而任何一種的失敗都可能產生嚴重後果,所以白安給王城的彙報是:此人的徒弟極強,此人幾乎不存在正面被打敗的可能性。
白安最擔心的是隨着關於晴昆的邪惡流言傳播,蠢蠢欲動的各色人物很可能惹怒晴昆,進而導致無法收拾的嚴重後果。但是如果真有機會殺掉晴昆,白安希望有自己一碗肉。
晴昆拒絕了本就皮膚嬌嫩的三個姑娘任性的要求,但是數不勝數的求醫求葯者卻令人煩不勝煩。僅僅過了十日,王城的挑戰者還未抵達,晴昆已經產生必須離開此地的念頭。
“如果如月要留下,那些房產就歸你;如果要隨我們走,就全部變賣。此地沒法呆了,煩不勝煩”
晴昆覺得如月作為城主小妾拋頭露面或許影響她未來在此地生活,所以從青樓贖了一個女子做店小二。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公子”
霽夏出落成一個美人,多年的壓抑讓她現在很喜歡照鏡子,也很感激眼前公子。
“不怪你,怪如月”晴昆鬱悶的說“為什麼不是一個神奇的吻挽救了一個被摧殘的美少女這樣的童話故事?怎麼就變成了吃唐僧肉來長生不老的恐怖故事?”
“我真的沒說那些呀,您讓我實話實說,我就把自己看見的實話實說,哪敢亂編那些謊言”
“想散播的童話來勾引美少女,結果引來一群餓狼,真是自作自受”
晶本就對晴昆收容她人不滿,此時也沒有說好聽話的虛偽心情。
“唉,如月你如何選擇?”
“我不知道”如月糾結不已“我從沒去過洱弗洛帝國,我不知道那邊生活會怎麼樣。如果一直跟着公子,那我倒是願意”
“哼,想的美”
晶冷哼着嘲諷,曄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是說作為丫鬟,不是說作為小妾”如月趕緊解釋“我可不敢跟三位夫人相比,世間只有三位夫人才配得上公子”
“算你有眼光”晶瞬間又笑了“那樣的話,我倒是不反對你”
“你們倒是聊的投機,不過我並不需要那麼多丫鬟,所以最後問一句:如月你願意留在這裏還是去洱弗洛帝國?”
“我從未去過洱弗洛帝國,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你只是借來的丫鬟,原本直接送你回去即可。你這個人很會察言觀色,做事圓滑,或許你也有辦法得到白安寵信。這些天與你相處感覺很好,所以我才多提醒你一句:如果白安拋棄你,你又該如何自處?”
“我不知道,得過且過吧,要不我跟公子去洱弗洛帝國?”
“白安送你來這裏的時候便等於已經放棄了你,今後無論你對他多麼忠誠,都改變不了這點。在他和他的親隨心中,你只會是工具人,直到你失去利用價值后被攆出去”
“我聽公子安排吧”
“此事不急,你還有大概三十多日時間可以考慮,就在三十五日內給我答案吧”
“謝謝公子,公子是那個時候要回國嗎?”
“不”晴昆搖頭“比武已經把我和白雀她們的存在充分展示,現在這個情況正在飛速傳播,很快王族、貴族都會派人來與我接觸。到了那個時候,我想選一位交個朋友,而未被選中的自然會對我充滿敵意。所以大概三十天左右後,我就必須由公開活動轉為隱蔽活動,你也必須選擇是跟我離開還是留在此地。”
“公子有要選的目標嗎?”
“還沒有確定,需要溝通之後再說。不過為了避免我重視的人受傷,我想這幾天就把她們三個先送回國。”
“夫君,雖然很高興你重視我,但是我不想回去,我想陪着你”
“我也是”
芳表態之後,曄點頭同意,不過晶則沒有直接表態。
“夫君讓我們先回去,那夫君你又什麼時候回去?不管你想在這裏做轟轟烈烈的大事還是沾花惹草的壞事,我們都不是你的障礙,但也不想分開”
“對啊”曄不滿的撅嘴“明明一起來的,現在卻要我們先回去”
“怪誰呢?是誰一路折騰我,導致啥都沒趕上?我想推動這個國家立法禁止角斗場以血腥廝殺為樂,也算是實現你們說的拆掉角斗場的要求?時間嘛,師門年曆的一年足矣”
“有白鴿保護,我們真的必須離開嗎?”
“想要改變一件全國性的習俗,只能國王立法,而國王和貴族都未必願意。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扶持一位新君,由他立法,這個過程恐怕會有站在。你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待在軍營合適嗎?”
“可是我們想見證這些?”
“等我回去后講給你們聽吧,此事就這麼定了。如月,你可以把我打算結交一位朋友的事密報給白安。但是為了避免她們路上遭遇太多麻煩,送她們回國這事請保密。你就說她們在白鴿陪同下去我們來時路過的一個國家回訪即可。”
“是,可是白安會把你結交朋友的事密報給國王,這樣不是自找麻煩嗎?”
“確實自找麻煩,不過這麻煩落在誰身上就不一定了。這幾日你幫忙多找尋會武功或身強力壯的奴僕,由他們作為芳她們回國的隨從人員,將來就讓晶的父親幫忙安排定居在洱弗洛帝國”
“是,我今天就開始找尋,她們何時離開?”
“三十日後吧,我想帶她們去王城玩幾天,不過我們出玩這事不要告訴白安,就說我們去鄉下旅遊即可。”
“萬一他們在王城找到你呢?”芳問道“比如國王”
“那也沒辦法,我總不能讓你們來玩一趟卻連王城都沒去成吧?到時候我接個別人的通關憑條和身份憑條,大家低調行事,玩個倆三天就走。如果真被人攔阻,就說認錯人或者逃跑好了”
關於白安會被殺這事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如月了,否則她將面臨更加艱難的選擇與信任危機。
“那謝謝夫君替我們考慮啦”
“讓白鴿送我們回去,夫君放心嗎?”
“這些日子的比武鍛煉了他們的戰鬥技巧,實力已經大幅上升,所以如果真遇見麻煩,他也能帶你們殺回洱弗洛帝國”
晴昆已經決定用藥物進一步提升白鴿實力,並允許他在不得已的難關時可以取消使用幻術的禁制和必殺要求。不過晴昆此時所描述的回國方案並非真實計劃,對於如月還不能完全信任。
“如月是一個漂亮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不可靠的牆頭草。這些特質不僅帶給試圖掌控你之人危險,也給你自己帶來危險”
“我”
“但我不在乎,因為你沒有做讓我感到不快的事,所以我不介意給美麗而努力討好我的你一些庇護。讓你去洱弗洛帝國便是為了庇護你,避免你因為男人的言行而隨風飄搖,讓你至少在心裏有一個可以信任的靠山”
“謝謝公子,我絕對不會做出賣公子的事”
“你與鹿燭成親的婚事恐怕很可能只是一個形式,不過這樣更好吧,你可以輕鬆愉悅的生活,不必絞盡腦汁去討好任何人。年紀大了以後,也不用擔心衣食住行,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在不讓你有任何損失和傷害的情況下幫我一些忙。”
“多謝公子為我考慮,我一定竭盡全力”
“接下來是霽夏,你要留在這個國家還是嫁給鹿燭?”
“又是嫁給鹿燭”芳撇嘴“一天到晚欺負晶”
“我要永遠跟着你”霽夏立刻表態“不管幹嘛,我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就行”
霽夏此言看似同樣是做丫鬟的表態,不過和知趣的如月不同,霽夏是真的想嫁給晴昆。如果不是三個討厭的丫頭,霽夏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稱呼晴昆為夫君。所以她不太想稱呼公子,可是又不敢再惹怒她們三個。
“處處留情便意味着處處無情”
晶聞言一臉冷笑,曄一臉壞笑,芳則跟着傻笑。
“晶,每次看你冷笑的樣子,我都想說一句話”
“我沒有冷笑,我沒有做表情”
晶收起表情,看着晴昆的樣子,似乎要責備她。
“你是不是覺得冷笑的樣子很嘲諷我?”
“沒,沒有”
“可惜呀”晴昆誇張的冷哼一聲“你冷笑的樣子超迷人,你的嘲諷根本傳達不到我這裏,我都看傻眼了,超喜歡的,你超帥氣的”
“討厭,你胡說什麼呀”
“你讓我神魂顛倒了,真的”
“真討厭,咋突然說這個”
“我呢?我呢?”
“你倆風格不同,不過就此時而言,晶最讓我心動,而你倆就單純是個傻丫頭”
晶一臉嬌羞,芳和曄則不滿的問個不停。晴昆並非突然想要調侃她,而是故意秀給想留在自己身邊的霽夏。
霽夏沒有魔法天賦,提高到強大武者水平只能依靠晴昆使用特殊辦法。可是她並不是晴昆的部下,如果對她使用特殊辦法提升實力,那麼也將意味着晴昆隨時可能因為回收力量而間接害了她。
一個遙遠的傢伙變成認識的人也就意味着從飄渺符號變為眼前存在,很多人會因此產生情感上的便會。不過對於晴昆而言,決定改變方案有倆點原因。晴昆的原計劃是讓本地最卑微之人成為本地誰都無可奈何的存在,以這種惡作劇般行為掀起一場熱鬧的戲劇。但是真的認識霽夏后發現賜予她力量之後也很難造成大的動蕩,比起向欺壓她的人報復,她更可能因為別人給的一點甜頭而被利用或坑害。這個人遭受如此多的苦難,一心生存的她缺乏晴昆以為她會有的野心和破壞欲。另一個原因就是霽夏已經把晴昆裝在心中,晴昆有從不輕易坑害效忠自己的部下的原則。
晴昆能理解霽夏,但是並不太願意讓她長期跟在自己身邊。她太沉重了,待在晴昆身邊會讓晴昆感覺很累。多年的悲催生涯已經讓她的人生追求和思想觀念都不夠洒脫,在他人看來就是自私自利的任性。
和同樣絕境時獲救而出於本能便像無賴一般纏着晴昆的芳相比:芳十分簡單而純真,霽夏思想太過複雜,對待晴昆也不是單純的感恩與愛慕,在別人看起來似乎還有一種炫耀。
和同樣思想複雜的聰明人晶相比:晶的算盤懂進退,會先顧及晴昆的感受與態度,從未讓晴昆感覺不適,而霽夏的算盤是急功近利的小家子氣,她與三人的爭寵太過急躁,給人一種自私任性的感覺。
和同樣任性的曄相比:曄的任性通常會先試探晴昆態度以避免真正惹惱晴昆,甚至有時晴昆會因為覺得她的任性后含有智慧而在明知被她算計的情況下自投羅網,而霽夏的任性則會讓晴昆感覺有點難辦,畢竟她有時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與同樣算是外人的如月相比,霽夏的不知趣和給個台階就使勁爬的作風讓她們三個頗有微詞。晴昆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排霽夏更妥當,索性先不考慮這事。破壞這裏也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戲劇也不是非要暴力才能轟轟烈烈。
“哎呀,被晶迷的走神了,咱們接著說正事”
“討厭”
晶嬌嗔的樣子也很可愛,臉上絲毫不見剛才看晴昆與如月聊天時的彆扭勁。
“嗯嗯,煎餅坊生意還行”
“開設煎餅坊最初的目的是希望有其它商人跟風開店,這樣我就可以從外面買現成的。順便,給白安一個見如月的環境,省的他們為了見面交流情報而在眼皮底下搞小動作,看着心煩”
“原來如此,你真是聰明呀”
“否則也不會讓你冒着被三條餓狼咬的風險迷戀我了,哈哈”
“說誰餓狼呢?”
三人不滿,嘰嘰喳喳吵鬧起來,晴昆不以為意。霽夏眼神中則有一絲對她們不耐煩的情緒,經常主動討好三人的如月則是笑盈盈的樣子。以她現在的容貌和過往經歷,留在這個國家恐怕不會有什麼美好未來。
“你與如月不同”晴昆繼續說道“如月這個人做事小心,為人虛偽狡猾。你做事同樣小心,但你為人太缺城府,留在這裏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苦日子。”
“不要說如月壞話”芳學着晶的模樣冷哼一聲,卻又忍不住笑了“她以後可是晶的母親”
“我在公子眼中竟然如此不堪”
“各算各的,小芳真討厭”
“唉,太缺城府?缺心眼嗎?我可不這麼覺得,我覺得她很聰明”
“小曄只是泛酸,你別在意”晴昆說道“如果你去了鹿燭領地,不僅可以和如月做伴,今後衣食無憂,我們也可以庇護你,並經常找你們玩。如果你執意留在我身邊,那我又有什麼理由推開如月?我被她們三個賴上已經很煩了,不想身邊有太多人,請你諒解”
“我,那我以後可以稱呼你主人嗎?”
“你要是願意,就隨你了。我也知道這麼把你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會很為難,所以你和如月一樣與我留在這裏,將來一起返回。現在先讓白鴿送她們三個回去,順便給你們說媒”
“如果鹿燭大人不同意呢?”
“晶,告訴你父親只是借他身份養兩個你的朋友,婚姻那些不必當真。如果家族有合適的,也可以另外安排。但是前提條件是要對她們好,否則作為介紹人的我就太沒面子了”
“我不”晶冷哼一聲后把頭扭一邊“我都沒結婚呢,除非你娶了我”
“那也得等我回去吧”
“一言為定?”
“只要芳同意就行”
“我幹嘛反對,不過我是老大”
“我呢?”
“你就別湊熱鬧了,小曄,你可是卧底,不能動真感情”
“晶才是卧底,我不是”
“你看,這就是你不如晶聰明的地方。好了,這些事就這麼定了,如月、霽夏,你倆要好好記住我在這邊的風姿,回去好好講述給她們哦”
“沒有問題”
“我,好吧”
“我不開心”曄一臉不滿“誰是卧底呀”
“如月,你可以去給白安彙報了。霽夏,你與我去煎餅坊,接下來在我們去王城的日子,就請你們守家了”
晴昆帶着三人與白鴿拿着偽造的身份憑條坐馬車進入王城旅遊了兩日,然後由白鴿帶着乾糧與水,晴昆連背帶駝扛着三人以輕功直接回洱弗洛帝國。晴昆拜託如月準備奴僕不過是為防她不可靠而影響她們回國的障眼法,不過晴昆沒有在王城被人認出或監視,這說明如月有可能沒有出賣自己去王城,或許還算可靠。晴昆帶着她們風馳電掣進入洱弗洛帝國后便自行折返,剩下的路有白鴿保護再加上自己的騎士腰牌,不會再出什麼大問題。原本告訴如月的與僕從一起回去的方案其實並不合適,因為她們作為女子出遠門,一路恐怕會遇見包括搜身在內的各種刁難。晴昆那麼說只是為了避免如月真的出賣自己,導致她們遭遇攔截。
在晴昆不在期間,白雀每日不是比武就是在煎餅坊幹活,如月與霽夏則一心在煎餅坊生意。因為白雀沒有離開,所以白安等人相信如月說的晴昆還會回來的話,那些來自各地的勢力也一邊與實力更上一層樓的白雀較量,一邊等待出去郊遊的晴昆歸來。如月在約定日子抵達后便以晴昆夜裏回城拜託她雇傭奴僕和準備馬車以備他巡遊的理由開始準備,雖然晴昆比預訂時間晚歸近百日,不過只要白雀在,那什麼問題都可以解釋和等待。
返回雷德王國的晴昆去王城又轉悠一圈才回弧安城,而第一件事就是請如月出賣一些關於自己的虛假情報。
“我已經與王孫薩鷹密會。現在我奉薩鷹密令要在此地招募打手,一旦時機成熟,我將帶人秘密入王城發動政變。為了更方便做事,今夜我就把最大的角斗場之主謝玉暗殺,然後趁人心惶惶的時候買下角斗場”
“公子覺得與薩鷹合作嗎?”
“此乃機密,不可說。不過剛才所言,你明日就密報白安吧”
“如果告訴白安,他一定會稟報國王。無論造反還是殺害貴族都是大罪,國王可能會派人來抓你”如月有點擔心“主人是希望他這麼做嗎?”
“我來這裏鬧騰卻不去覲見國王,國王早就對我不滿了吧?反正都要得罪他,無所謂怎樣了。近期我會秘密殺掉謝玉,你替我打個掩護,不要讓霽夏察覺我夜裏離開”
“公子不信任她嗎?”
“此乃絕密,本來連你都不該知道。如果不是我被你美色迷惑而酒後失言,你本來也不該知道這些”
“我明白了,在那之後,公子打算怎麼做?”
“我剛入城就有各色人物找我,國王的人也明確要求我進王城,此地已經不便久留。待我與他們客套數日,我便動身去王城。如果你決定跟我離開,那麼你就把房產生意都送給那名店小二吧”
“公子要與那個王孫合作造反嗎?”
“如果你害怕了,那就留下吧,我可以給你一些錢財”
“我確實害怕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決定。不過既然公子如此信任我,我決定捨命陪公子”
“若是那樣,你稱呼我主人也可”
實際上如月除了選擇隨晴昆折騰也無他法,因為她知道晴昆這麼多秘密又騙過白安,現在除了抱緊晴昆大腿,其它選擇都是死路一條。
“是,主人那霽夏,怎麼處置?”
“什麼也不必多說,就帶着她即可。”
“那麼那些奴僕呢?主人原本要送芳她們回國的”
“因為考慮到路上風險,所以我改為親自送芳她們到邊境。這些奴僕就連同煎餅坊一併送給那名店小二,由她自行處理吧,這幾日我會私下送她一些錢財和田產。”
“這樣的話,會讓別人懷疑主人要離開吧?”
“不是住所還在嗎?就說我要與你和霽夏盡情享樂,無暇顧及生意即可”晴昆說道“明日你就在白雀保護下帶他們去辦過戶手續,然後幫她購買田產,這些金幣也替我送她。這幾日我與霽夏便不出門,待你完成這些后,我便殺掉謝玉,然後你找機會把我告訴你的話密報白安。”
“如果他因為你殺掉謝玉而通緝你呢?”
“他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他敢輕舉妄動惹怒我嗎?你告訴白安,就說我認為他不是莽夫,不敢亂來,而且我不僅武功高強,背後還有薩鷹的支持。”
“是,那我遵命”
“現在你給我弄些酒,這幾天我要以日夜醉酒的形象拒絕見客,尤其是國王派來的人”
數日之後的夜裏,在醉倒的霽夏呼呼大睡之際,在如月掩護下,晴昆離家來到謝玉院子。裏面有不少保鏢,矇著臉的白雀在晴昆指引下以輕功直奔謝玉卧室,乾脆利索的殺掉目標后全身而退。那些護衛雖然有不少高手,但是在白雀面前還是太差。
貴族謝玉被殺對王國而言不是大事,但找不到殺害貴族的兇手對於城主白安而言絕對不是小事。焦頭爛額數日之後,如月趁着晴昆醉酒之際溜回城主府密報了晴昆所言。白安如晴昆預想一般採取謹慎態度,沒有對晴昆下通緝令。但是他太謹慎了,除了讓如月繼續監視晴昆之外,他竟然沒有向王城彙報。或許他是希望等晴昆組織殺手隊或者有其它線索之後再彙報,畢竟直接說王族壞話並不明智,不過晴昆哪有功夫真的培訓殺手。於是又過幾日,醉醺醺的晴昆隨如月登門拜訪白安。
“最近晝夜顛倒,許久沒來拜訪城主了”晴昆要求白安喝退手下然後直接說道“聽說謝玉被殺了,城主可知是何人所為?又為了什麼目的而為?”
“還在調查,我並不清楚。此案關係太大,要等王城派人來協助處理”
“我倒是聽說一些事情”晴昆高深莫測的說道“聽說有人受王城某位王孫指使,要求在此地做兩件事。一件是訓練一批殺手,另一件便是殺掉一些可能影響本地安穩的權貴。城主你本來是第一個要被殺之人,只有由於某個原因而暫放”
“因為什麼原因?公子如何知道這些,還知道什麼?”
“因為我救了你呀”晴昆笑嘻嘻的說“城主對我不錯,我哪能允許別人這麼隨便就把你殺掉。城主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要來告訴你這些?”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如果公子肯賜教,那我非常感激”
“因為某些人一直催促殺手對你下手,而殺手因為受我阻礙而不願那麼做,所以殺手與王孫的關係破裂了。我想殺手以及阻礙殺手的我都會被王孫恨之入骨,甚至派人想要滅口吧?城主你壞了王孫好事,恐怕他也會遷怒於你,我看在如月的面子上才來警告你。今晚,我便要帶着霽夏,也就是那個傷疤姑娘離開此地,城主你好自為之吧。”
“公子要離開了嗎?你打算回國嗎?”
“不,另一位王子邀請我去他的領地遊玩,所以我要向東旅遊。看在我警告城主的份上,臨走前,我想向城主要一份禮物”
“公子請講”
“如月是你臨時借給我的丫鬟,按理現在該歸還你了。不過如月實在是一位可人,我現在已經離不開她,不知城主可願割愛?”
“她本來便是送給公子了,公子若是喜歡,那也是她的福氣”
“可是她似乎是你的小妾,你能否寫個休書”
“沒有問題”白安點點頭,壓根沒考慮過詢問如月的意見“公子稍後,我這便寫一份”
“多謝了,這天下美女雖多,但像她這樣誘人的極少”在白安於羊皮紙上書寫之際,晴昆將如月攬入懷中“把她送給我,城主不會後悔嗎?”
“老夫年老,已經不好那些了”
“也是,不過既然她已經與城主無關,我就再告訴城主一件事吧”
“公子請講”
“如月身心魂具有福水屬性,習武之人得她後有助功體大增突破界限,就算是普通人也會獲得各種好運,讓人逢凶化吉。霽夏能夠脫胎換骨雖是我的魔法作用,但我也是得到如月之後才領悟治癒魔法。”晴昆接過休書,然後抱起如月“城主今日活着而謝玉死了,這也是城主沒有放在心上的老處女庇護所致,今後還請自求多福”
“這,公子”
“信還是不信,對城主都沒有影響力,告辭”
晴昆笑呵呵的背起神色複雜的如月出門,街上行人很多,二人引起了相當多的注目禮,這讓如月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主人,我可以自己走”
“你看,他對你沒有一絲挽留吧?如果我不管你,現在的你又會被送給誰呢?”晴昆沒有放下她,而是繼續說道“這本是對你的羞辱,不過你這樣被男子從他家中抱出,那到底誰更羞辱呢?”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很害臊。還有,剛才主人說的那些話,謝謝你。”
“這不是我的責任嗎?何必說謝。再說我也不是都說謊,如果不是照顧你的感受,現在他已經死了”
“謝謝主人”
“不必如此客氣,哈哈”晴昆哈哈笑着,路上遇見相識的菜販或者武者便大聲說“城主腎虛,把愛妾賞我了,以後她是我的人了,我們要回家成親咯”
“太丟人了,你不要喊了”
“不這麼喊,怎麼讓大夥知道你們劃清界線?萬一白安以後倒霉,不能連累你呀”
“有你在,就算被連累也不怕。”
“那倒是真的,不過氣氣那個老東西也不錯,那個老東西是不是覺得別人都是傻子?竟然在本公子身邊安插卧底,他太輕看我了”
“那不是很正常嗎?好了,我自己走吧,別人眼中的我都成啥樣了?”
“反正你也不會再回來這裏了,怕什麼?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悄悄盯着咱們,一定要做出你與他決裂且被迫被我帶走的樣子,這樣萬一薩鷹報復他,才不會牽連到你的家人”
晴昆背着她出西門與白雀和霽夏匯合,然後坐馬車郊區后又向南繞道向東。這條線路在暗中監視者眼中便是晴昆假意歸國,實際上又改變路線前往凱離王國。
白安對於晴昆的言行惱怒不已,再加上本就有身為臣子的盡忠職守心態,索性把這些日子從如月那邊探聽到的情報連同晴昆的話一股腦向上彙報。
如果國王相信,那麼薩鷹就會倒霉。如果國王不信,薩鷹恐怕還是會倒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無論國王信還是不信,背上莫須有罪名的薩鷹都會嫉恨無中生有的白安。晴昆從未與九王子或薩鷹有任何接觸,所以那份委屈會讓薩鷹對白安既恨又猜疑。
至於宣稱帶着美女去成親的晴昆,薩鷹或許會覺得他與自己一樣受人污衊,或許會覺得晴昆是在陷害自己。在得知晴昆前往凱離王國方向後,薩鷹的猜疑會更複雜,如果國王沒有對他嚴厲制裁到影響思考的話。
晴昆覺得白安還是有些才華的,所以才沒有直接對他下手,而是給他難關讓他自生自滅。最後仍然維持謊言而非撕破臉是為了避免留在弧安城的相識之人受到牽連,而公開製造如月與白安決裂既是替如月保護她的親朋,也是為了避免她未來的婚姻生活遭到來自這邊的障礙。當然最重要的是以這些理由增強如月的忠誠心,一個心向自己的聰明人總比有異心要好。
“這個方向不是去王城吧?”
走出很遠后,霽夏發現方向錯誤。
“王城?此時的王城就是龍潭虎穴,就算去也不能在這些監視者尾隨的情況下前往,先前往二王子領地再說。”
“主人要投靠二王子嗎?”
“因為違背薩鷹指令,我只能換一個合作對象。雷德王國除了國王和大貴族之外,實力最強的便是大王子與二王子,由他們中的一人繼承王位的難度要小很多。大王子個性軟弱,二王子個性堅毅,所以實力上也強悍很多”
“主人,二王子會聽你的嗎?”
“恐怕不會,不過在王城的時候探聽到二王子好色,如果我想獻美給他,那麼想想吧,嫁給他就意味着成為未來王妃,你們誰願意?”
“人家肯定看不上我”霽夏猶豫的說“而且我哪配得上人家”
“我不願意”如月說道“不過如果是主人的命令,我可以遵命”
“不是命令,畢竟造反就算成功了,以後你們的後宮生活也不輕鬆,所以隨你們自由了。”
“如果我們都不願意,那主人怎麼辦?”
如月無視了霽夏的扭扭捏捏,在她看來,晴昆不是會隨意犧牲她們的個性,但是晴昆很愛瞎猜,所以她覺得這可能是晴昆在開玩笑,而當真的霽夏就太難看了。
“那就讓白雀去”
“白雀會願意嗎?”
“主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只有芳三人知道白雀與白鴿的底細,如月和霽夏並不知道白雀、白鴿並非真正的女子。平常白雀與白鴿也不怎麼說話,所以二人對於她們更不了解。晴昆看出霽夏想做王妃,但她不知道王宮的險惡,所以晴昆本並不打算讓她涉險。可是霽夏這麼輕易就露出背棄晴昆的苗頭,晴昆心中怎能沒有反感之意。
為了她的康復,晴昆使用了回復藥劑。現在她不僅健康,而且要比尋常女子更為強壯,若是練武,未來就是芳三人都打不過。晴昆覺得自己對她夠不錯了,可是她在更好的生活面前,這麼輕易就把持不住。
“如果霽夏想去做王妃,那就由霽夏去。不過因為二王子早就成親,所以你只會是嬪妃,也就是民間的妾,沒有問題吧?”
“那有什麼意思!”如月試圖阻止霽夏“反正都是虛名,還不如做伯爵的小妾自在,最少沒人管還有主人做靠山。反正我是絕對不去,霽夏你也應該沒興趣吧?”
“嗯,我也不去”
霽夏聞言不是王妃,心中興趣大減。如月幾句提醒,霽夏便徹底放棄念頭。晴昆知道如月心意,不過心中對於霽夏已經多了幾分疏遠。
“事無絕對”晴昆笑着說道“我可以與二王子談判,以你嫁給她嫡子為正室的條件來輔佐他當國王,但是在那之後我們會回洱弗洛帝國,你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如果未來他毀約呢?”
“那隻能靠你自己了”晴昆一攤手“那會我們都不在這個國家了,又能怎麼辦?風險越高,收益越大,但是這句話反過來也成立”
霽夏再次心動,如月見狀也懶得再勸。別說做王子的正室,就算真的當了王妃又如何?沒有靠山,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陷害,霽夏真是被迷了眼。
“那還是算了吧”霽夏搖頭“我一個人待在這裏會害怕”
“那如月願意留下嗎?”
“不願意”如月立刻搖頭“除非是命令,那我會視死如歸”
“你這牆頭草真會說話”晴昆樂呵呵的說“本公子很開心”
“能讓主人開心,那是我的快樂”
如月無視了晴昆的調侃,一開始她覺得晴昆是在諷刺她,但是聽多了也就免疫了。既然晴昆愛開玩笑,如月有時便會開玩笑一般喊他夫君。不過她只在沒人的時候喊,否則如果霽夏或者別人跟着叫,她覺得一定會讓晴昆為難。
細想起來,晴昆也會調侃芳三人,但從未調侃過霽夏還有倆個護衛丫鬟。那倆丫鬟沉默寡言且日常晴昆不與她們親近,這是否說明晴昆心中對待自己和霽夏也有區別?看來晴昆對霽夏並不親近,自己是不是想辦法幫晴昆弄走她呢?當然自己的地位與那三人不能比,這點從她們提前被安排離開涉是非地就能看出。
“小心晶揍你,大庭廣眾說這麼肉麻”晴昆不以為意的笑着說“視死如歸什麼的就免了,本公子若讓自己人受傷,那也太失敗了”
“霽夏如果願意留下做王子妃,或許也不錯吧”如月試探的說道“就算他們未來毀約,念及主人威名,也不敢傷害你”
“那你願意留下嗎?”
“我就算了”如月搖頭“我覺得做晶的小娘更有趣,考慮到晶會嫁給主人,那我和主人的關係不就更有意思了?”
“牆頭草,我覺得你還是去陪白安吧”
“別呀”如月笑呵呵“我可捨不得你和晶她們”
晴昆話雖嚴厲,但語調並不嚴厲,所以如月知道晴昆並沒有生氣,只是似乎因為現在才想到這點而尷尬。
“主人不會從沒想過這點吧?”如月哈哈大笑“如果晶知道了,一定超級可樂”
“我壓根沒想過娶她們”晴昆無語“自然也從沒想到這事”
“那你慢慢想,我聽令行事”
“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晴昆搖頭“其實我前往二王子領地並非為了合作,但剛才所說也並非都是玩笑話。霽夏,你要好好思考自己想要怎麼生活,我確實可以幫你嫁入王族,但嫁入王族也確實有風險,一切只有你自己把握”
“算了,我還是聽你吩咐吧,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不要跟她學壞,她臉皮厚不怕揍,你就別大庭廣眾說這麼肉麻了”
路上除了他們並沒有別人,但晴昆知道暗處一直有人尾隨。霽夏的猶豫實際上也說明她的功利心大於她對晴昆的各種心,這讓晴昆在心中有了更疏遠的感覺。
“畢竟我是牆嘛”
“牆頭草”晴昆搖頭“如月臉皮太厚,她這傢伙在哪都能混個人模狗樣。但是霽夏你性格老實,容易吃虧上當,所以做事需要三思而後行。如果你想嫁入王府,只要你不爭王妃之位,那麼生命安全應該沒有問題,就像吉祥物一樣,而國王的妃子肯定比伯爵的妃子過的好一些。我提議你去洱弗洛帝國是覺得如月會照顧你一些,畢竟我喜歡亂跑,不太可能定居在伯爵領地。總之,此事你慢慢思考,距離你必須做出選擇的日子還早”
“主人就會欺負人家,動不動就笑話人家。”如月撒嬌道“人家也沒那麼厚臉皮嘛”
“好好,也就比城牆薄一點”晴昆順勢轉移話題“等進入二王子領地,我會找一處無人區作為你們臨時居所,你們就在白雀保護下休息一段時間”
“主人呢?要辦大事,怕我們拖累嗎?”
“也不算大事”晴昆輕飄飄的說“不過你們確實有點拖累”
“好殘忍的說法”如月咋舌“那主人儘早功成哦”
進入二王子領地后的第一個露營夜晚,晴昆於深夜扛着二人帶着白雀奔向夜幕,徹底甩開懷有各種目的的尾隨者后前往山區。凱離王國的舊址因為戰爭和殺戮而多了很多廢墟,當然也有不少躲藏起來的強盜和流民,晴昆朝着山脈多的方向奔跑,然後把她們安置在山林內的一處山洞。有瓜果山泉和野獸野菜,在白雀保護下,她們短期內不會有任何危險。
晴昆先獨自再來雷德王國的王城查看,在白安彙報后,王城也查到晴昆確實來過,所以薩鷹與晴昆密會之事在毫無直接證據的情況下變得非常可信。此時薩鷹被軟禁在家,心中充滿了憤慨和憋屈。國王薩丁雖然懷疑事情真相,但是他相信白安的忠誠,也相信人性的自私和兇殘。
薩鷹確實是一個很有潛力的王儲,但是這樣的人不太可能同情角斗場的弱者。晴昆上次來王城時盜走薩鷹的隨身腰牌,這次盜走他的佩劍后秘密回到弧安城。白安這個老東西竟然還在城內,絲毫沒有被薩鷹報復的覺悟,不過薩鷹恐怕也不敢報復他吧。
白雀比武既為積攢戰鬥經驗,更為吸引好勇鬥狠之人。目標通常不會對身邊人彬彬有禮,也不會對美人白雀有紳士風度,而白雀體內的魅魔記住了那些表現尤為過分之人的氣息並彙報給晴昆。再加上攔截白雀的登徒子以及試圖闖入晴昆家中或者騷擾煎餅坊的惡徒,晴昆準備了一份包含數十名倒霉的惡徒暗殺名單。用一塊手絹蒙臉的晴昆於夜間直接闖入目標家中,手引紫雷或釋放宏偉劍氣於一夜之間輕鬆殺掉全部目標后離城而去。
見過晴昆的管家或奴僕很多,所以在晴昆行兇時認出他的人不少,但是又有誰能攔下他呢?很多鄉下紈絝無賴曾覺得住在城裏比較安全,但誰又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晴昆在從一個男爵家中離開時不慎掉落一塊腰牌,那是薩鷹的腰牌。接着晴昆把收集自魷魚港的靈魂和經過廝殺鍛煉的兇猛鬼魂分散釋放到凱離王國舊址各城區。和在洱弗洛帝國刺激鹽神教壯大的目的不同,這次的主要目的在於製造恐怖氣氛,令那些殺戮者感到敬畏。完成這些之後,晴昆扛着大量給養返回山洞,而白雀則奉命出擊。
“是時候行美人計了,所以接下來就看白雀表現吧”
“你讓她一個人出去,不擔心嗎?”
“她有這個實力”
“我相信主人啦”如月打斷了對話“這裏悶死了,白雀又不跟我們聊天,既然主人歸來,是不是帶我們去哪轉轉?”
“西南有個小國,咱們可以過去遊玩一段時間”
“我意思是附近轉轉”如月連忙說道“不要誤了正事,還是說主人又有安排”
“這是對白雀的考驗,成與敗都是他的命。”
二人不知道白雀真實底細,而晴昆也很好奇白雀能做到哪一步。在思想上,魅魔除了提供力量之外只要求白雀必須全心全意忠於晴昆,所以白雀是有着自己獨立人格與思想卻又有一些意志限制的人魔結合體。在力量上,那隻冰魅魔的實力超過人類上限,但因為白雀軀體強度限制以及晴昆的合乎情理要求,白雀所動用的來自冰魅魔的實力有限。雖然單挑很難遇見對手,但是戰場之上談單挑就太幼稚了。晴昆給白雀的行動提供了大致方案,而具體怎麼做就看他自己了。
白雀的工作原本應該由霽夏完成,不過無所謂了,以白雀出身和其自身特殊性,未來同樣可以起到羞辱雷德王國權貴的目的。
二王子薩卅早就知道到異常強大的晴昆丫鬟以及晴昆在自己領地消失的事,王國關於自己秘密隱藏晴昆一行人的謠言此起彼伏,國王也派人前來問詢。但是,薩卅至今未與晴昆等人有過任何直接接觸,所以他也在命人四處搜尋晴昆。在領地發生鬼魂襲擊事件后,人們對於前往無人荒野有點畏懼,至今沒人發現如月她們隱藏之所。
但是現在薩卅再也不能說與晴昆毫無關係了,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一個兩手空空的絕色佳麗登門拜訪,而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叫白雀,是晴昆的丫鬟”
薩卅自然知道白雀主僕來到自己領地只是從未謀面。隨着晴昆與白雀密謀的謠言起飛,薩卅一直有一種很迷惑又憤怒的感覺。他從沒見過白雀,但此時第一眼望去,薩卅便再也挪不開眼睛。
魅惑術無聲無息的改變了薩卅的意志,使他對白雀一見鍾情。不過為了避免令旁人起疑,魅惑程度只到令他愛上白雀為止。當然不會止步於此,今後會逐步加深,令他徹底成為白雀的奴隸。
“二王子可知我為何而來?”
“不知道,請姑娘賜教”
“我家主人在凱離王國有幾位朋友,他們只是普通的漁民,但是如今都已被貴國所殺。我家主人認為薩丁過於殘暴,於是打算勸導下一任國王施行愛民仁政,也就是國王最寵愛的孫子薩鷹。薩鷹認為早日改變現狀才是最大的仁慈,於是拜託我家主人幫他獲得王位。之前在眾多眼線注視下來到二王子領地,便是為了嫁禍二王子,不過我家主人現在已經改變了主意”
“哦?”
薩卅眼中都是白雀,竟然沒有像平常一樣暴怒。
“我家主人認為殺一些無賴貴族便可製造混亂引出王城戰力以消滅,但是薩鷹卻認為殺掉諸位王子更高效且一舉兩得,所以他希望我們嫁禍二王子之後便去殺掉大王子,然後是其它幾位王子,最後再正式討伐二王子。我家主人思索再三,最終還是覺得他這樣向親族下殺手的王孫未來恐怕只會更殘暴,所以決定終止與他的合作並派我來向二王子殿下道歉,抱歉”
“你家主人為何不親自來?他今後又打算如何做?”
“我就主人給了我一個考驗,如果我失敗了,他才會親自出馬”
“什麼考驗?”
“幫你登上王位”
“哦?你怎麼幫?”
“薩鷹讒言擾亂王國秩序,二王子身為王族理應清君側。請二王子以掌握薩鷹謀反罪證的理由,帶領一些高手隨我秘密返回王城解救陛下於危難”
“聽說白雀姑娘在弧安城戰無不勝,但是王城高手眾多,姑娘所想有些簡單了”
“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想要佔領王城確實很難,但是王城力量並非鐵板一塊,更何況還有二王子助力,此行,我勢在必得”
以白雀身軀所擁有的魔力量對付高手沒有問題,但是對付層出不窮的高手又不能使用魅惑術的前提下,魔力量便不夠用了。二王子多年耕耘軍政,雖被排擠出王城,但王城之中黨羽心腹眾多,有他分散敵方力量,白雀便有把握獲勝。就像千軍萬馬一旦統帥或部分軍力被摧毀就可能崩潰一樣,白雀並不需要消滅所有武者。
“白雀姑娘有信心是好的,但是此事真沒那麼容易”
“是嗎?”白雀皺眉,默默釋放了更強的魅惑術,然後將魔力運於手上,隨即巨大的寒氣從受心飛騰入空中,覆蓋整個王府上空“王子殿下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如何?”
“什麼賭?”
薩卅感覺白雀愈發迷人,已經有一股為她不管不顧的衝動。
“我若成功幫你登上王位,你便娶我為妻且以我為正室,今後你我平起平坐,國家大事由你我共同決定。我若失敗了就只能請主人幫忙,到時候我保證勸說主人仍然由你為國王,我願為你的失敗擔責自裁”
“就算輸了也不用自裁呀,我答應你就是了”
薩卅在魅惑術下喪失了本性,自此成為白雀的俘虜,並且擁有不會見識的真正的白雀。
二王子挑選精銳,帶着白雀秘密向王城奔去。迎接白雀的會是一場非常輕鬆的戰鬥,而此時的白鴿則身處險境。晴昆命令他全力保護三人,但是在白雀戰無不勝的傳說隨着曄她們的訴說而流傳后,主動前來找白鴿挑戰的絡繹不絕。白鴿只有保護三人,尤其是重點保護芳的任務,對於挑戰並不感興趣,於是那些強行挑戰的便被視為挑釁的殺手而消滅。這就導致有些人試圖問罪白鴿,有些試圖直接消滅白鴿,也有一些試圖設立陷阱來謀害白鴿,戰鬥持續不斷,而白鴿自始至終不肯低頭認錯的態度令弩砂也很難辦。如果不是有順便保護晶的家人的命令,弩砂恐怕早就被殺了。
對於洱弗洛帝國的某些人而言,消滅白鴿被視為消滅晴昆的前提條件和能力驗證,為此,就算利用和傷害三個小女孩也毫不憐惜。最讓白鴿感到麻煩的便是敵人下毒,他雖然身體會自然排毒卻不懂解毒,所以如果芳三人中毒,他便毫無辦法。晴昆似乎早就在提防這一點,所以給了他一張據說可以祛除百毒的空白羊皮卷,而它也確實救了小芳她們,只不過實際上起作用的是隱藏在白鴿體內的惡魔的引毒魔法罷了。但是救人的前提是來得及救,如果她們距離白鴿太遠呢?在小芳從不知身份的小販那邊買回的水果中毒后,白鴿便要求她們三人不能分開且不能吃外面的食物。鹿燭給她們安排了試毒奴僕,但是並非所以毒物都能當場起作用,所以還是盡量不要分開為妙。
在晴昆抵達薩鰲領地核心城時,曄被要求回王城,晶與芳在白雀要求下一同隨行,她們見證了何謂無情。
“前方地面有超出白鴿抗衡能力的魔法陣,經過探測,附近存在大量頂級高手”附身白鴿的惡魔悄悄向晴昆直接彙報“白鴿仍然未察覺,預計會被一擊消滅”
“沒有辦法了,授權你取代白鴿並可使用幻術,拉開與她們距離,破除陷阱,盡量不要暴露”
“遵命”
白鴿擔任馬車車夫一職,受到保護的三人與他間隔不過一個馬車門。鹿燭作為陪伴入王城的長輩坐的馬車在前方已經處於陷阱之上,陷阱沒有發動,顯然對方不是沖鹿燭而來。偽白鴿聽信馬車,看着鹿燭與隨從離開陷阱,然後轉身進入車廂。
“我感覺有危險的氣息,諸位請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我要利用幻術引出敵人”
白鴿說罷緩緩閉眼然後按程序念了幾句晴昆瞎編的中二魔法詩文,隨即一個和白鴿一模一樣人出現,接着跳下馬車走向陷阱。如果敵人不啟動陷阱那麼就是衝著三人中的誰而來,白鴿需要留下活口讓三人知曉。而如果啟動陷阱,那麼無論衝著何人,都會因為試圖殺害晴昆丫鬟而成為必須被追殺消滅的目標。既然要追殺對方,自然會不擇手段獲取情報,留不留活口便不重要了。遺憾的是幻影白鴿走到魔法陣中央,假裝好奇而蹲下時,一名附近潛伏的魔法師啟動了魔法陣,隨即巨大的火焰將白鴿吞沒。
幻影白鴿作為低端惡魔製造的虛假光影也因為魔法陣的能量流動而波動,變幻成虛實不定的朦朧狀態。
“前往帝都是皇帝的命令,路線安排是伯爵的指令,這場暗殺的主謀會是誰呢?”白鴿冷笑一聲“若非白鴿發現陷阱,三位便要與白鴿一同葬送在這權力的血腥爪牙之下了,公主?伯爵千金?你們還真是可笑又可憐,哈哈。在戰鬥結束之前,請你們不要離開車廂給我添亂,就待在這裏吧”
白鴿故意說一些刺激三人的話,隨即真身跳出車廂,部分刺客已經因為魔法陣起作用而現身。部分是精壯的中年漢子,部分則是年紀很老的傢伙,還有幾個躲在山頭窺伺的疑似領頭人。
“看諸位容貌,此戰過後,帝國會元氣大傷吶”
突然出現的白鴿一邊嘲諷一邊化出八道身影,與自己一同沖向九個方向。以幻術加白鴿的實力對付兩三個還行,但是對付這麼多人是必敗的。晴昆不準惡魔暴露也就意味着無法使用真正的特殊魔法,可是惡魔又被要求保護三人,為此只能兵不厭詐先下手為強。這些刺客都沒有隱藏容貌,顯然此戰並不打算留活口,而他們也是做着必死的覺悟。
白鴿幻影中有三個與白鴿一樣沖向敵人,其餘則撲向空氣,這也算隱藏實力吧?惡魔白鴿一劍砍向身軀魔力量最強的老者,但一名身着全身甲的漢子手持闊刀極速攔在前面,而其餘幻影不是被敵人攪動幻滅便是自行消失。這些人應該是第一次見如此幻術,可是卻能如此迅速反應過來並投入戰鬥,惡魔卻被限制了力量,局勢比惡魔預想的更加艱難。
白鴿缺乏足夠戰鬥經驗,擅長魔法的惡魔也不太擅長用劍搏鬥,就算是角斗場的白雀也沒有遇見如此眾多穿戴整齊的高手同時對敵。如果施展惡魔獨有技能然後消滅對手倒是一個辦法,可是在三個女子還有鹿燭注視下,惡魔不願戰場出現超越幻術的特殊情況。否則惡魔只要利用隱身優勢進行附身控制,使得敵人自相殘殺即可輕鬆獲勝。現在除了幻術,惡魔白鴿唯一使用的非常規魔法便是洞視心聲,然後根據對方思想來躲避其攻擊。
鹿燭這個傢伙一邊呵斥身邊奴僕前來幫忙,一邊有點畏縮的躲在戰圈外,看來這個傢伙只是可憐的替死鬼。如果白雀和三人被殺,弩砂伯爵就能以鹿燭與晶也被害的理由請晴昆幫忙了吧?甚至,弩砂伯爵變為弩砂皇帝也不是夢?弩砂或許沒有直接參与此次行動,但是他一定猜出了什麼,否則不會讓鹿燭這個嫡長子隨同去王城。弩砂是覺得這樣就會讓晴昆覺得自己也是無辜受害者嗎?
惡魔心中頗有玩味的想到弩砂和鹿燭,同時邊躲避敵人攻擊邊施展幻術轉移位置來隱藏真身。這些穿着優質護甲的傢伙等同身上有一層不需要魔力的強力氣御,惡魔白鴿的劍氣在他們身上劃出一道道深痕,但是並沒有傷到他們本體,所以它決定暫停這種會暴露真身的攻擊方式。
敵人這麼厲害可不完全是因為他們的護甲特別優秀,而是他們極具戰鬥經驗。他們不僅謹慎躲避躲避不知虛實的白鴿劍影,還根據眼前所有白鴿手勢躲避可能突然發出的劍氣,並在難以躲避時以氣御增強抵抗力。白鴿本以為這樣的戰鬥對敵人會很不利,因為他們需要不斷釋放劍氣摧毀白鴿幻影,還必須警惕所有白鴿可能的攻擊角度,這會加大他們的魔力消耗。結果戰鬥沒多久,這些人便意識到幻影只是毫無攻擊力的虛影,轉而集中精力追蹤白鴿真身。因為虛影僅僅是光學幻術,所以他們無視了幻術攻擊,轉而從移動帶起的塵土和風聲甚至白鴿的呼吸聲中捕捉白鴿真身。
如果是戰場上,這些刀劍者的任意一人都可以在失去體力前把一支萬人農民軍軍團殺到崩潰,這也是個別武者比一群士兵更能決定戰場輸贏的原因。白鴿鍛煉的反應能力和劍氣與白雀相差無幾,也就是說白鴿若在弧安城角斗場與沒有穿護甲的武者較量,也該可以全勝。當然這些武者若是一對一,白鴿同樣可以獲勝,而這種級別的武者通常不願意公開做多打一的事。可是現在不是擁有觀眾的事關榮譽的角斗場比武,而是戰場廝殺,一切只有勝利才有意義。
惡魔白鴿攻擊失利后的新戰術還未達到麻痹敵人的施展條件便發現敵人已經破解了自己的幻術。他一邊高速移動躲避刀劍武者攻擊,一邊以劍為盾以掌為矛提前轉換攻擊方式。既然敵人能根據握劍的手轉動手腕時的變化預判劍氣攻擊,而白鴿自身的移動速度和攻擊力度又不佔優,那就改變攻擊手法。白鴿盡量在接敵時以拳或掌攻擊對方身體,這樣可以比通過兵器釋放更強的力量,但這還不是白鴿真正的殺手鐧。
白鴿想要用拳掌打中對方並不容易,自己到因為過於執着做這件事兒被魔法師偷襲打中數次,身上衣服被雷與火燒出幾個破洞。但是沒關係,白鴿在戰鬥一會會索性把劍扔掉,然後把魔力集中手上去硬接敵人刀劍。因為白鴿需要集中精力利用身軀有限力量給予敵人最大殺傷且敵人已經看穿幻術,虛影戰術的擾亂作用大打折扣,所以白鴿索性取消幻影,盡全力對敵人拳打腳踢。或許是發現白鴿的拳打腳踢雖然力量強大但並非不能抗住並且白鴿動作實在太過靈活,部分武者轉變躲避然後反擊的模式為試圖硬抗然後反擊,這正是白鴿想要的結果。它已經判斷出刀劍武者中最強存在,當那名穿着一身防禦力極強的魔法鎧甲的武者的刀被白鴿拳頭架開,隨即試圖與白鴿拳頭衝擊時,白鴿突然將拳頭方向內移。
正常情況下,那名在帝國地位很高的刀者是可以躲開這一擊的。但是他自認自己胳膊更強且有護甲在身,於是無視了那本該因為戰鬥異常而謹慎後撤觀望的戰鬥經驗,決定搶先給白鴿致命一擊。然而白鴿雖然胳膊短,但是在拳頭距離敵人脖頸還有幾拳距離時突然化拳為掌並立刻放出了紅色的火焰。正常情況下魔力轉化為火焰需要時間,惡魔白鴿如果想讓戰鬥不那麼令類便不該打破這個規則,不過如果是幻術就不一樣了。
突然出現的紅色火焰讓刀者大吃一驚並本能後退,自然也就停止了即將得手的攻擊。白鴿抓住他驚愕的瞬間遲鈍,加速上前發動致命一擊。在旁人看來,白鴿的手掌穿過了紅色的火焰,實際上白鴿只是藉助它來轉移對方注意力,避免幻術突然取消而驚醒對方。但是這個畫面對於刀者極具衝擊力,想要反應卻又慢了一步。
比武與廝殺終歸不是一回事,在一方會被徹底消滅的情況下,榮譽算什麼?惡魔白鴿一擊得手后便大幅後撤,隨即從懷中掏出了晴昆給的羊皮卷,那是晴昆花費一枚銀幣買來給惡魔裝作驅毒魔法書用的。
惡魔白鴿不想冒險使用同樣招式攻擊敵人,但是這招得手給了它極大的啟發,它立刻向晴昆申請授權。白鴿用掌力把羊皮卷跑向空中,隨後羊皮卷上紅光大作,隨即紅光如霞籠罩了白鴿。這些紅光當然都是幻像,但是局外人並不知道這點。
“毒神聖卷”
惡魔白鴿大喊了一句很中二的名字,隨即一條火蛇從手心出現,迅速膨脹變大后葯向殺近身的敵人。這人本可以閃避或用力量把火焰擊退,但是這次距離太近且火龍速度遠超尋常魔法。
晴昆不準惡魔使用超越常規的力量,但是既然有晴昆給的羊皮卷在,那麼只要把一切解釋為羊皮卷的特殊魔力囑咐就好了。惡魔想定主意便立刻施行,那條遠超遠超白鴿身體強度的火蛇把近戰最強敵人連鎧甲一同吞噬。遠超尋常魔法師所能做到火焰高溫壓迫之下,武者氣御難以抵擋,很快便與鎧甲一同被消滅。隨即火蛇掉頭撲向最近的刀劍武者,它的速度遠比白鴿之前移動速度更快。在近戰武者的哀嚎中,魔法師們試圖抵擋或攻擊,但是惡魔白鴿完全捨棄了防禦,全心全意消滅全部敵人。它一手向前控制面前的火蛇,一手展開羊皮卷釋放始終於己的火幕把周圍敵人全部包圍在火牆之內。
面對避無可避,以氣攻擊或防禦都沒效果的粗壯火焰,戰局被徹底扭轉。幾個喘息的時間,周圍便不存活着的敵人,躲在暗處的身份不明領隊想要撤退,然而早就知曉他們存在的白鴿攜帶火蛇宛如火神般飛奔着衝過去將他們擊殺。隨後便是那些與鹿燭手下糾纏在一起的相對較弱的武者以及試圖逃跑的武者,白鴿先擊殺欲逃跑的,然後才是那些混戰在一起的。白鴿並不在乎會不會傷到鹿燭手下,火焰化為鴿子形狀極速包圍和衝撞殺手。
為什麼一開始不這麼做?因為這樣做雖然可以牽強解釋,但實際上與晴昆要求的正常還是相去甚遠,所以才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請求晴昆許可。作為超越常規力量的懲罰和掩飾,火蛇在擊殺所有敵人後折返回白鴿并吞噬了白鴿以及它手中的羊皮卷。惡魔隨後消散,現場的熊熊大火之內再也沒有護衛白鴿。
晴昆判斷殺手是沖白鴿或者說自己而來,現在有鹿燭在而白鴿不在,那些殺手的背後主謀便沒有繼續對她們下手的必要。就算是作為人質,那也得等晴昆回去之後並且能夠解釋白鴿如何被殺。原本為了作為護衛而準備的倆個近身武者自此少了一名,晴昆心中頗為不爽。
白雀的戰鬥則極其輕鬆,薩卅在王城舊部很多,白雀只需要強行擊殺個別終於薩丁的頂級強者便能控制局面。至於那些地位重要而意志薄弱的權貴,白雀準備以魅惑術擾亂其心識,把他們變為自己忠犬。最危險的戰鬥發生在攻佔王宮之時,那裏不僅有薩丁最忠誠的護衛,也有數名遠超薩卅部下的強力武者。如果不是被白雀控制心識,理智的薩卅是絕對不敢有率少量部下就攻佔王宮的念頭。
為了避免薩卅部下出現太多損失導致控制王城的可用心腹減少,白雀請薩卅帶自己去見薩丁,然後近距離突然釋放寒氣將薩丁凍結,隨後便獨自與薩丁護衛展開了廝殺。雖然也有魅惑薩丁的選項,但是改朝換代哪會沒有流血犧牲。
如果白雀說服二王子以武力攻城,然後在消滅王城武力后獨自逃離,晴昆再協助大王子戡亂和追捕叛徒白雀,那麼便不會有白雀置身危險之事。如果白雀獨自潛入王國殺掉薩丁,那麼薩卅也可以戒嚴追查兇手的理由接管王城權力並登上王位。但白雀選擇了帶着薩卅直接見到薩丁後行刺,然後依靠武力將薩丁勢力全部消滅,依靠魅惑術控制全部權貴。這種辦法不是不行,但是耗時太久且會帶來太差的惡名,畢竟中了魅惑術的最終都會被殺掉。反正白鴿已經被殺,晴昆命令魅魔徹底取代了白雀,隨後以超越白雀的冰魔法殺掉王國護衛后,以魅惑術控制了個別權臣和大貴族,隨後薩卅正式登上王位並在薩丁剛死不久的情況下迎娶白雀並立為王妃。薩鷹自然第一時間逃出王城,但他很快便被滅口。
薩卅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宣佈男女平等,今後王權與白雀共享;第二件事是宣佈王國貴族與平民皆是王的子民,今後貴族侵犯平民權益按貴族保護法的懲罰律令低一檔進行,同時制定奴隸基本人權保護法;第三件事便是尊重武者榮譽,禁止角斗場內進行不會武功的虐殺娛樂。
按照薩卅的新法,貴族殺害一個平民便有可能需要償命且最少判刑,而虐殺一個奴隸需要重罰金錢,虐殺倆個便等同殺害一個平民。這樣的法令對於王國的衝擊是空前的,不滿之聲以及宣佈脫離王國的造反一輪此起彼伏。新帝本就非正當得位,新法又不得人心,所以晴昆判斷白雀不在之時便是新法被取消之時。
雖然白雀可以讓薩卅在無法親近自己的情況下如忠犬般效力,不過為了避免被宮女太監察覺端倪,晴昆還是秘密進宮以魔法道具把它變成真正的女子身。當然無論什麼樣的性別都跟薩卅無關,畢竟他只是一條自認擁有獨立人格和思維能力的忠犬。
晴昆帶着如月和霽夏隱居在大王子核心城附近的山裏,因為人煙稀少,所以即使是在領地的核心城市周圍也不缺世外桃源一般的偏僻居所。二王子在王城的勢力太過龐大,以至於大王子薩鰲這個備用工具人竟然沒有發揮作用的機會。隨着白雀下令進一步削減貴族特權以及限制大貴族領地面積,她在雷德王國上層心中是名聲愈發惡劣。在這種情況下安排霽夏進宮便等同把她推進火坑,雖然晴昆有點不樂意,不過還是勉為其難決定帶她一同返回洱弗洛帝國。
在薩卅因為身體染病而把權力完全交給白雀代管之際,晴昆三人抵達弩砂伯爵領地。三個女孩在遇襲之後與鹿燭退回領地,晴昆佯裝不知白鴿遇難以及弩砂與暗殺關聯,一臉憂傷的推遲了晶期盼的婚禮。按弩砂所說,皇帝非常感激晴昆獻上寶石的忠心,也為白鴿遇難之事哀傷,所以特別賞賜晴昆子爵爵位,但是否接受可以由晴昆自己決定。
如果要接受就必須上王城跪拜皇帝,如果拒絕接受就是不給皇帝面子,這算是善意嗎?晴昆心中感到可笑又可惱,不過霽夏和如月的事倒是不能推辭。霽夏這人性格太麻煩了,所以晴昆很想以她極其憨厚老實的理由請弩砂收她為義女,然後將她與一名小貴族庶齣兒子賜婚,但是霽夏非常抗拒。於是只好讓她和如月一起成為鹿燭名義上的小妾。反正婚姻就是一個形式,鹿燭也不介意為娶倆個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女子辦場酒席,畢竟晴昆的小妾白鴿救了他一命。
二人婚禮結束之後,晴昆決定進王城接受封爵賞賜。不過為了避免晶她們非要跟着自己入王城闖蕩冒險,晴昆索性與她們正式成親,然後把她們託付給鹿燭和虹后與弩砂伯爵一同前往王城。
弩砂並非白鴿遇襲的直接參与者,但是卻也是試圖倆邊不得罪同時倆邊討好而不提醒白鴿等人的陰謀家。或許他還抱有依靠晴昆來獲取更高地位的野心,但這樣做只能讓兩邊都對他隱藏厭惡之心和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