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就這麼討厭我?
梁淮吻着他的耳朵,一點點吻過他的下顎,下巴,往唇瓣的方向移動。
就在他快要碰到季桑炎的唇時,季桑炎突然歪了下腦袋,躲開了他的吻。
梁淮動作一頓,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這麼討厭我?”
季桑炎怕自己心軟,不敢和他對視,側着頭道:“我說了,我們不合適。”
梁淮冷嘲道:“不合適你跟我交往一個多月?”
“我和宋世堔也交往了一個多月,怎麼,我和他不合適能分,和你不合適就不能分?”
梁淮頓時炸了:“你拿我和那個人渣比?”
“怎麼就不能比了?最起碼他沒騙我,你呢?”季桑炎心裏的火本來就沒消下去,被他這麼一激,又吵了起來:“從交往到現在,你對我說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你說你一無所有,你說你在國外被人欺負,你說你可憐無助,結果呢?你身價幾十億,在國外當大老闆,處處有人阿諛奉承!”
“你明明有無數次機會跟我解釋這些事,但是你一句都沒說,你甚至還用假的經歷來騙我,在背地裏暗算季氏!”
梁淮臉色不太好看:“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暗算季氏。”
“你沒有?”季桑炎笑了,眼神卻冷的可怕:“要不要我去查一下那兩家公司背後的最終受益人到底是誰?”
梁淮瞳孔微顫,喉結滾了滾,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季夏臨失手的那兩個項目,確確實實落到了他手裏。
沉默片刻,他緩緩道:“就算是我又怎麼樣?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我多爭兩個項目怎麼了?難道就因為你們季家先來,全西城的生意就只能讓你們季家來做嗎?”
人在吵架的時候,話都是脫口而出的,根本不會顧及後果:“也是,你是個商人,自然看重利益,朋友又怎麼樣,只要有錢賺,背刺朋友兩刀都不是事,對嗎?”
“季桑炎!”
連他的全名都喊上了,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
鬧到這種地步,季桑炎也不顧什麼情面了。
“怎麼,戳中你的痛處了?”說的話越發刺耳難聽:“這才哪到哪啊,你做的那些事,可比我說的話難聽多了,這就受不了了?”
原本爭吵應該往上走,還遠遠沒到爆發點才對,可梁淮卻突然沉默接下來,安靜看了他一會,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他聽到外面傳來咚的一聲,然後,是保鏢慌忙的驚呼:“老闆,你怎麼了?”
季桑炎抿起唇。
安靜地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拽着床單。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梁淮這樣不顧後果地爭吵。
平日裏,梁淮在他面前總是一副鄰家小可憐的模樣,他對弱者和喜歡的人,向來都有很大的包容性。
而帶上面具的梁淮,恰好踩中了他兩個萌點。
所以他很寵梁淮,別說爭吵,就是大聲說話也很少。
季桑炎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氣急上頭,什麼傷人的話都說了出來。
梁淮最後看他的眼神,顯然是心寒了。
其實仔細想想,梁淮說的也沒錯,生意上的事,誰也說不準,更何況,季夏臨的經商頭腦確實不如梁淮,在策略和資源都處於弱勢的情況下失敗,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至於梁淮隱瞞資產這件事,他以前也調查過,只是當時查到的沒有現在發現的這麼多而已。
可這對他們的感情而言,又有什麼影響呢。
但他那會兒實在太生氣了,他實在想不通,梁淮為什麼要對他隱瞞財產,他心裏堵着一股氣,所以看到梁淮的時候,瞬間就炸了。
這一晚,季桑炎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着,卻夢見梁淮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瀕死模樣,又被嚇醒了。
第二天,梁淮沒有來找他。
進來送飯的是昨天送他們回來的保鏢。
梁淮雖然關着他,卻一點沒苛刻他的吃穿用度,送來的飯菜完全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分毫不差。
保鏢規規矩矩地擺好飯菜,正打算出去,床上的人突然問:“梁淮呢?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保鏢頓了頓,欲言又止。
猶豫了一會,說:“老闆他……去公司了。”
他在撒謊。
季桑炎沒有戳穿他,而是換個話題問:“他昨天怎麼了?”
保鏢有些糾結,想了好一會,沒有回答他,而是問:“季先生,您還喜歡我們老闆嗎?”
季桑炎沒有說話,安靜地看着他。
保鏢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老闆他其實挺可憐的,你要是有時間,就給他打個電話吧。”
說著,他把梁淮拿走的手機還給了季桑炎。
季桑炎接過手機,挑眉問:“你不怕我拿着手機報警?”
保鏢有些慌亂,但很快他又篤定地說:“您不會的。”
見季桑炎看着他,他嚇得垂下眼眸:“您慢吃,我晚點再過來收碗。”
說完就匆匆走了。
季桑炎看着手裏的手機,發了一會呆,然後點開通訊錄,撥通了梁淮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