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路鹿抬手揉了揉還有些疼的胳膊,總算是站定在了祁順的床前,盯着還躺在床上的祁順看。
祁順的睡顏不錯,但睡姿實在是一般,他的床是很標準的雙人床,大約是為了配合他的身高,整張床還要稍微大一點,不過祁順卻沒睡在中間,而是躺在了床的一側,有些靠床邊的位置,是不太注意翻個身就會翻下床的程度。
他屋子的整體色調都是霧藍色,被子和床單也一樣,不過深淺上稍微有點色差,祁順的被子蓋在身上,大約是覆蓋住了他身體的一小部分,一條長腿伸在外面,被子頭也只是覆蓋住了他的胸部朝上一點,嗯,所以說,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祁順睡覺沒穿衣服。
路鹿莫名有點惱怒,她在公司那麼辛苦的工作了一上午,結果祁順就是在家睡覺?
壓了壓火氣,路鹿耐着性子走到床邊,敲了敲床頭的位置,發出咚咚的聲響,“小祁總,您該起床了。”
“嗯……”祁順皺着眉,哼唧一聲,只是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路鹿的話。
路鹿乾脆一巴掌拍在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祁順,你該起床了,祁董出差,公司裏面最近的事務都交給你了,你不是最喜歡工作了嗎?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嗯,鹿鹿……”祁順迷迷糊糊的喊着,鹿鹿皺着眉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來他喊得是什麼,最後視線落在祁順那張臉上,才發現了他臉上那抹不太正常的紅。
路鹿抬手,輕輕的覆在祁順的額頭上,仔細對比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溫度,好像是燙了不少。
收回手,路鹿出門去找了藥箱,然後從裏面找到了測溫槍,不測不知道,看見顯示屏上明明白白的第38.6℃,路鹿突然有點慌。
在她的印象里,這應該算是高燒了吧?
“祁順?祁順?”路鹿輕輕推了他兩下,“你醒醒,發燒了,你平時都吃什麼葯?還是我們去醫院?”
“鹿鹿……”
祁順只是哼哼唧唧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路鹿能夠聽懂的話。
路鹿不太清楚怎麼照顧人,這麼大個人讓她扛着去醫院也有點費勁,要是讓救護車來似乎又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路鹿給自己那不中用但是很會照顧人的弟弟打了個電話。
路鹿的電話路銘遇向來都是秒接的,並且語氣態度跟對着祁順的時候完全不相同,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路銘遇討好諂媚的笑,“怎麼了姐姐?”
“我問你啊,發燒了應該吃什麼葯啊?”
路銘遇瞬間變得正經了起來,“你發燒了?我現在過去你那兒……”
沒等路銘遇說完,路鹿就打斷了他,“不是我。”
路銘遇似乎又不正經了,慵懶了哦了一聲,“那是誰啊?”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不是,那我總得問問,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你快點說吃什麼葯。”路鹿皺着眉頭,耐心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
路銘遇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沒再跟路鹿說些有的沒的,“這得看個人體質吧,你那朋友平時吃什麼葯你就給他吃什麼葯就行。”
路鹿按照路銘遇說的,在祁順的藥箱子裏面翻找了一番,最後翻出來幾個可能是退燒的葯,而路銘遇還在電話那端聒噪個不停,問她什麼朋友,男的女的,帥不帥漂不漂亮。
問的路鹿直煩,又想起祁順好像跟路銘遇是認識的,為了避免一些尷尬的關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掛掉了電話。
其實她自己也沒想明白,他們三個人究竟能有什麼尷尬的關係。
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路鹿把那包退燒顆粒按照說明書上寫的認認真真的沖泡了,又端回到卧室。
這次路鹿稍微用力的推了推祁順,語氣還算是溫柔,“祁順,祁順,起來吃藥,別睡了,再睡就真的要去醫院了。”
“嗯……”祁順這次哼唧了兩聲,迷迷糊糊中居然真的雙眼睜開了一條小縫。
他恍恍惚惚中看見了路鹿的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祁順抬手試圖去抓住路鹿,但是手根本用不上力氣,稍微抬一下都覺得酸痛,他嗓子發啞,還帶着點兒哭腔,“鹿鹿,我好疼。”
路鹿呼吸一滯,看着祁順這淚眼朦朧的模樣,不知道一時之間心裏泛起的那陣情緒是憐愛還是母愛,總之就是一股莫名想要哄他的衝動。
“先把葯喝了,”路鹿把葯端到祁順的面前,看着他的臉又補了半句,“喝了就不疼了。”
祁順委屈的嗯了一聲,仰頭想配合路鹿,卻怎麼都沒辦法把沉重的頭仰起來,他一下子着了急,“鹿鹿,頭疼。”
路鹿伸手稍微扶了一下他的頭,祁順藉著那股力道半坐起身子,本來蓋在胸前的被子也這麼滑下來,露出了祁順那若隱若現的幾塊腹肌。
路鹿保證,她就是瞟了一眼,而已,那被子動了她下意識的看過去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這有什麼奇怪的?
“鹿鹿,我要喝葯。”
祁順開口說話,路鹿才緩過神,有些不太捨得的把自己的眼神從祁順身前挪開,然後把那點兒退燒藥餵給了祁順。
祁順很乖,根本不鬧,路鹿也不清楚他意識到底是不是清醒的,但總之整個人都很配合,喝了葯又自己乖乖躺下,還往上扯了扯被子。
路鹿給祁順把被子蓋好,保證他整個身體都被裹在被子裏面,手觸碰到祁順手腕的時候,才覺得他真的燒的渾身都滾燙,也不知道那點兒退燒藥到底有沒有用。
做完這一切之後路鹿抬頭,才發現祁順正盯着她看,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兒的眼神,總之就是,好像是一隻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狗主人,哦看情況,還是只奶狗。
實在沒忍住,路鹿抬手揉了兩下他的腦袋,瞬間祁順就很自覺的眯了眯眼睛,似乎很幸福似的。
“怎麼突然發燒了啊?”
祁順又睜開眼睛,手從被子裏面探出來,手指勾了勾路鹿的袖口,“鹿鹿,牽手手。”
路鹿:“?”
沒太搞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路鹿大約知道,祁順應該是燒糊塗了,現在八成是覺得自己在做夢,想着到底是個病人,路鹿也沒打算跟他講道理,全當是哄孩子也好,她伸出手指跟祁順的勾了勾,然後整個手就被祁順握住了。
之前路鹿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卻突然發現,祁順的手是真的很大,滾燙的皮膚包裹着她的,那隻手彷彿是被圍堵在火牆之間,火熱從指尖開始蔓延,溫度一點一點的從手部攀升,最後她覺得自己身上似乎也染上了那種不正常的熱。
都說感冒會傳染的,但是她怎麼不知道,居然傳染的這樣快。
祁順還在用那種黏糊糊的眼神盯着她看,這逼得路鹿不得不避開他的視線,說不出為什麼,路鹿覺得她大約是心理變態的,居然會覺得面前這個病懨懨的男人出奇的好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鹿再轉頭的時候,祁順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只是那隻握着她的手依然攥的緊緊的,不管路鹿怎麼掙扎就是不肯鬆開。
路鹿無奈,只能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掀起祁順的劉海,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好吧,其實路鹿根本感覺不出來什麼,最後還是對着祁順的腦門來了一槍,第37.9℃,這退燒藥的效果看來還不錯。
路鹿不敢掙扎的太過分吵醒祁順,就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然後空出的那隻手拿起手機點了份粥,付款之後,路鹿又心血來潮的,打開照相機給祁順拍了一張照,然後發給了奶狗小順,【你看,生病的時候還挺乖。】
【這張臉怎麼長得啊?怎麼那麼好看?】
就是明知道祁順看不見這些消息,所以路鹿的膽子簡直是太大了,什麼話都敢說。
因為不知道祁順什麼時候會醒來,所以路鹿定外賣的時候特意備註了晚一個小時再送,期間路鹿也沒做什麼別的,就是拿着手機稍微搞了一下公司的工作之後,就對着祁順拍了好些張照片。
期間還突然有點兒壞心思,特意把祁順胸前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當然,羞恥心讓她沒拉的太過分,該護住的都護住了。
拍完之後,路鹿還挑選了一下,因為祁順太白了,看起來不夠硬朗,路鹿還特意給他p的黑了一點,做完這些之後,她把露肉最多的那張發給了她的好閨蜜,林溪然。
在此之前,她給林溪然發了幾條消息她都沒回了。
這張圖一發出去,林溪然直接一堆消息轟炸了過來——
【卧槽卧槽卧槽,姐妹這是真實的嗎?這男人好帥!你在幹嘛?你怎麼把人家給迷暈了呢?】
【上次我說你是老處女是我不對,實在不用硬上啊姐妹!慎重!這麼帥的男人肯定很貴!】
【你別動,放着我來!】
路鹿嘴角抽搐了下,手指輕動,【已截圖,你對象馬上就到。】
林溪然瞬間求饒,並撤回了前面一條消息,【我逗你玩!嗚嗚嗚鹿鹿姐放過我!】
【可憐兮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