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還挺高興
“大人,你這是?”
張升此時已是冷汗直流,聲音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陳鐵鎚則再次撕開一個雞腿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隨意地問道:
“怎麼,奇怪我為什麼沒被蒙汗藥弄倒?沒準我已經是外強中乾,你和身邊這幾個過百老頭可以再敬我兩輪酒試試。”
張升聽后再也沒有一絲僥倖,頹然的癱坐在原處,苦笑道:
“原來大人您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大人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端倪的。”
陳鐵鎚聽后,放下雞腿,滋兒滋兒地喝了一口小酒,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伸出了兩根手指。
“第一點,你先前說小孩子們這個時間都回去吃飯了,可一路上各家各戶連一點炊煙都沒有見到。”
“第二點,就是你從頭到尾太客氣了,我陳某人自知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讓張村長到村口迎接,找着了這麼多常春老人作陪,事出反常必有妖。”
張升聽后自嘲地搖了搖頭道:
“看來做人真的是不能虧心,老朽知罪,任憑大人發落。只是這一切都是老朽一人指使,與他人無關,望大人明察。”
說罷,就朝着陳鐵鎚跪了下去。
身旁的兩位常春老人見狀立刻去攙扶張升,而後者卻一動不動,說什麼都不肯起來。
陳鐵鎚見此挑了挑眉,問道:
“張村長,治不治罪的,自有鎮老爺發落,我只是個小小的收稅官,還輪不到我說了算。說點有營養的吧,為什麼要給我們下蒙汗藥。”
張升跪在地上嘆了口氣,頹然道:
“剛才大人曾說各家各戶連一點炊煙都沒有見到,那是因為土匪已經將村裡洗劫啦。”
陳鐵鎚聽到此言,神色也鄭重起來,攙扶起張升讓他細細道來。
張升也是和盤托出。
原來,今日早晨,村裡突然來了一大波土匪,不僅將村子幾乎洗劫一空,直接綁架了村裏的青壯男子到山上做苦力,只留下了三兩男子用於掩人耳目。
並且告訴村裡,即將迎來一些鎮裏官員來收稅,讓村中之人將他們迷暈過去送到山裏,不然下次就要見血了。
陳鐵鎚聽后只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一時卻又說不上來,開口問道。
“是哪波土匪,之前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
張升則是搖了搖頭道:
“要說土匪打劫,倒是常見。但是直接進村擄人這種事先前卻從未發生過。並且這次來的都是些生面孔,之前從未出現過,他們武器精良,絕非附近的小土匪可比,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絲毫無還手之力了。”
陳鐵鎚聽后若有所思,繼續問道:
“他們就沒留下幾人監督你們?”
張升聽後點了點頭:
“自然是有的,這波人走後,留下了兩個匪徒,作為押送各位大人之人,原本計劃將各位迷暈之後交給兩人,但沒想到早早被大人識破。大人還請早早離去,以免生變。”
“哦?我們走了,那你們怎麼辦?”
張升聽后嘆了口氣,低聲道:
“我們和土匪談一談,希望他們發一發善心,只劫財不傷人吧。”
說罷,一股絕望的情緒,在各位老人之間蔓延開來,畢竟土匪如果講道理那還能叫土匪嗎。至於將希望寄託於土匪發善心,更是笑話。
會發善心的土匪不是好土匪!
陳鐵鎚聽後有些頭疼,自己收個稅而已,怎麼這麼多波折,他自問不是聖母,但是前世所接受的教育,讓他不能夠做到袖手旁觀。
算了,自己好歹也是個官,就當為人民服務吧,只見他嘆了口氣,開口道:
“告訴我那兩名土匪的位置。”
誰知此言一出,眾人卻驚呼:
“大人萬萬不可。”
其中一名常春老人更是快急哭了:
“大人,我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真要是動了這兩個土匪,怕是被擼到山上的眾人就沒法回來了。我們一把年紀死不足惜,可山上的人確實我們村子的未來呀。”
陳鐵鎚捂了捂額頭,心中暗嘆:愚昧啊。隨後開口正色道:
“你們想過沒有,我們幾個一走,土匪定會認為你們勾結官府,到時候不僅山上的人回不來,村裡剩下的人怕是也難逃一劫。”
幾個老頭一聽,一下子麻爪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乾脆一塊跪了下去:
“請大人救命!”
陳鐵鎚雖然臉皮厚,卻也經不起一群老頭給自己下跪,連忙將幾人扶起,開口道:
“別這麼絕望,土匪既然將人擄走,應該是有苦力讓他們做,這些人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況且事情做的這麼大,相信鎮裏絕不會做事不管。咱們先將這裏的兩個土匪控制起來,再做打算即可。”
眾人聽后立即回道:
“一切全憑大人做主。”
陳鐵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了,先把解藥拿出來,給我的兄弟們服上。”
張升聽后疑惑道:
“大人沒有嗎?”
陳鐵鎚一臉黑線:
“這玩意兒我上哪兒弄去。”
“大人難道是先沒有服用解藥?”
陳鐵鎚聽后沒好氣道:
“沒有,只是平時就好這口,沒聽過嗎,蒙汗藥就酒,越喝越有。”
“嘶~大人真乃神人也。”
…………
深夜,一處小院子內,兩個大漢正在炕上一邊喝着小酒,一邊一臉淫笑地看着地上被綁起來的幾個面露驚恐的女人。
“我說汪哥,這些老傢伙怎麼還沒把黑狗子們送來,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吧。”
其中一名賊眉鼠眼、滿臉麻子的大漢問道。
而被稱為汪哥的大漢則擺了擺手,有些咳咳巴巴地回應說:
“麻…麻子,把你的心放…放進肚子裏,幾個老登能耍什麼花招,要不是寨主有令,抓活的。老子早就一刀一個,把幾個黑…黑…黑狗子全都剁了。”
賊眉鼠眼男心中嘀咕,只長肉沒長腦子的傢伙,一天到晚就知道砍。
但臉上卻依舊一副討好的笑容給汪哥滿上酒:
“汪哥神功蓋世,已經是九品武者。砍幾個黑狗子自然不在話下,想來晉陞也指日可待了。”
“當…當然,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此次回去,大隊長已…已經答應我提拔我做小隊長了。”
賊眉鼠眼男聽后,立刻再次滿上酒,笑吟吟道:
“那小弟以後就指望汪哥,不,是汪隊長多多提攜了。”
“好說,好說。”
兩人就這樣又喝了起來,幾乎已經將陳鐵鎚一行人的事兒拋在了腦後,想必在他們看來,有大把人質在手,張升等人必不敢耍什麼花樣。
又過了一會兒,汪哥有些喝高了,開口道:
“麻…麻子,你看好這些人,哥哥我去放…放個水,咱們回來接…接着喝。”
“好嘞,您慢點。”
“放…放心。”
說完后,汪哥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來到門外空地,痛痛快快了釋放了一潑后,也不由得嘀咕道:
“奇…奇怪,怎麼還沒來?”
不料剛回頭就發現一群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聽陳鐵鎚道:
“你是在等我嗎?”
汪哥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這才看清了來的幾人正身穿官服,不由得驚呼:
“你們是,黑…黑…黑…黑…”
pia~
只見陳鐵鎚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
“潑賊!見了我們,你特么還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