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給座金山也不賣
趙綉綉正跟柴明珠說話，見完顏昌突然發怒，嚇呆了。
柴明珠衝上前護住武植，大聲問：“你們要幹什麼？”
趙綉綉上來勸，“王爺，怎麼好好的，就……”
完顏昌罵道：“你懂什麼國家大事，一邊獃著去！”
武植淡然一笑，輕輕推開身前的柴明珠，說道：“丫頭，你不要慌，你姐夫並不是真得要抓我，他是想試試我的用心。”
完顏昌呆了，怔怔地看着武植，“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試你的？”
武植笑，“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王爺你和那完顏宗弼勢不兩立，現在，我幫你對付他，你怎麼會為難於我？”
完顏昌揮揮手讓那些侍衛出去，無奈地說：“你也知道，現在完顏宗弼大權在握，黨羽眾多，我不得不有所防範。”
“這個我懂，不過，你不必防我，我們是一夥的，都是要對付完顏宗弼那賊的。”
完顏昌想了想，“就你我二人力量恐怕還不夠，陳王完顏希尹是宰相，他也不想跟你們宋國開戰，咱們如果能把他拉進來，大事可成。”
武植點頭，“王爺說得有理，人多力量大嘛。”
“只不過，希尹這人，為人清高倨傲，一向不願意與人結黨，拉他進來恐怕有些困難。”
武植淡笑，“王爺知道他喜歡什麼嗎？”
“他這人不喜歡錢，不喜歡女人，最喜愛書法，尤其是對你們漢人書聖王羲之的書法推崇備至。”
“這就好辦了。”
武植回到家裏，葉子硯回來了。
武植高興地說：“女夫子，你回來正好，正有事要找你。”
葉子硯笑着問：“你找我什麼事？”
“你知道王羲之有什麼好書法嗎？”
“最好的當然是《蘭亭序》了，可是，聽說被李世民帶進墓里了。”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是《快雪時晴帖》，雖是只有二十八個字，卻是字字筆法圓渾古雅，無一筆掉以輕心，無一字不悠閑逸豫。”
“你們廣寒軍消息靈通，你知道這幅帖現在哪裏嗎？”
“聽說現在被宋國皇帝趙構所藏。”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爺，你問這些幹什麼？”
“有大用處，有大用處。”
武植馬上親筆給趙構寫了一封信，信中說自己要對付完顏宗弼，需要《快雪時晴帖》，讓他割愛。
寫完了，叫人找來神行太保戴宗，讓他馬上回宋國找秦檜，同時讓戴宗給秦檜送去一萬兩銀票，讓秦檜去說服趙構。
這戴宗有日行八百里的本事。
他揣上信和銀票，取出四個甲馬，拴在腿上，作別武植，邁開腳步，縱身一躍，眨眼間就不見了影蹤。
不到三日，戴宗就回來了，拿出那幅《快雪時晴帖》交給武植。
武植非常高興，賞了他二百兩銀子。
次日，聖手書生蕭讓扮作書生模樣，在陳王府前高聲叫賣，“王羲之曠世神作，《快雪時晴帖》，專賣識家！”
因為完顏希尹酷愛王羲之書法，曾多次跟下人說，如果誰能買到王羲之的書法有重賞。
蕭讓在門口來回吆喝，守門的門子聽見了，就出來喊：“那人，你過來。”
蕭讓走過去。
門子問：“你說你賣王羲之的書法？”
“是啊。”
“拿出來我看看。”
蕭讓鄙夷地瞟了門子一眼，“小哥兒，不好意思，我這書法是王羲之的神作，你……”
轉身要走。
門子急了，“喂，你什麼意思，是說我不懂，還是沒錢？”
蕭讓冷笑，“錢嘛，你可能有，不過恐怕你不懂，這種曠世神作賣給你算是糟蹋了。”
轉身又要走。
門子死死地拉住他，“我告訴你，今天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蕭讓也急了，罵道：“你這廝，光天化日的，你還想硬搶了不成？”
兩人拉扯在一起。
武植騎馬從後面走過來，高聲問：“這是做什麼，拉拉扯扯的？”
蕭讓推開門子，跑到武植面前，“這位官爺，您給評評理，我賣王羲之的神帖，他一個小小的門子非要糾纏我，不賣他，就硬搶。”
武植說：“拿出來我看看。”
蕭讓拿出一個錦盒，小心地把《快雪時晴帖》展開給武植看。
那門子也湊過來看。
武植問蕭讓，“你這帖子打算賣多少？”
“紋銀五千兩，不二價。”
武植點點頭，“行，我買了，可是我沒帶那麼多錢，你跟我去府里取去。”
二人走了。
那門子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等完顏希尹下朝回家，門子馬上迎上來，“王爺，今天有個漢人書生在咱們府門口叫賣一個王羲之的一個什麼雪帖。”
完顏希尹冷笑，“你懂什麼王羲之？”
“王爺，真得是王羲之，我還看了幾眼，前面幾個字是：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
完顏希尹一震，急忙問：“那賣帖的人現在在哪裏？”
“讓那個宋使武植給帶走了。”
“他買了？”
“嗯，紋銀五千兩，不二價。”
完顏希尹早就聽說那幅《快雪時晴帖》如何如何好，如何神妙，就是沒親眼見過，一直深以為憾。
現在這幅帖就在眼前溜走了，他實在是心有不甘。
他連官服都沒換，把管家叫來，“你去賬房取一萬兩銀票去那宋使武植家把那幅《快雪時晴帖》給買回來，記住，如果他還多要，千萬不能還價，馬上回來再取銀子。”
管家走了，完顏希尹心亂如麻，在書房已經呆不住了，站在門口向遠處張望着。
過了一好會兒，管家苦着臉回來了。
完顏希尹馬上迎上去問：“買回來了沒有？”
“王爺，人家不賣。”
“你沒說可以加錢嗎？”
“我說了，可是人家說給座金山都不賣。”
整個晚上，完顏希尹連晚飯都沒吃，在家裏來回踱步。
夫人問他，“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完顏希尹就把《快雪時晴帖》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了，又嘆息一聲，“就算他不賣，讓我看幾眼，也算了慰平生了。”
夫人笑了，“老爺要是想看幾眼，卻也不難，我有辦法。”
完顏希尹一驚，急忙問：“你有什麼辦法？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