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翩翩公子

第一章 翩翩公子

常州學士凌濤因清武年間上奏《折戟錄》當朝皇帝嘉雨帝龍顏大悅,賜靈壽濤免死符與九張侍君令。榮任常州六御學史,實際壟斷了常州的教育資源,成為常州最大的學閥。然而這背後,卻藏着一個驚天秘密......

清武十年,此時正是賞花的好時節,常州最大的湖--溪湖上遊人如織,畫舫船、遊船在湖上飄蕩,給美麗的湖景加上了幾分活潑。船上不乏絲竹管弦之聲。忽聽一船內響起《琵琶行》,一曲奏畢,另一船內傳出悠揚的《高山武》,一曲接一曲,聽得岸上行人如痴如醉,甚至有幾名男女隨着樂曲手舞足蹈,得意忘形之餘卻忘了腳下,紛紛踏空落入水中,引得眾人一陣驚呼和大笑。

一陣歡笑后,湖面上的音樂全部停止,嘈雜的人群也鴉雀無聲,所有人似乎都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一出完美的大戲。

一艘精緻的畫舫船慢慢地游到湖中央,在不算平緩的水流中竟神奇般的停住,所有人屏息凝神,等着船內的主人現身。

不多時,畫舫船內帘子被掀起,走出兩位美女,二人生得珠圓玉潤,顧盼生姿。二人分別向不同方向的遊客微笑致意,引得男人紛紛側目,眼中流露出或羨慕或渴望或貪婪或狂熱的目光。引得女人紛紛駐足,眼中流露出或欣賞,或玩味,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一時間眾人心中五味雜陳,眾生百態紛紛顯露,如果此時有人可以看透人心,那他眼前一定是一幅精彩的畫卷。

片刻后,二位佳人再次將帘子掀起,船艙里探出一張清秀的臉。稜角分明,引來眾人小聲讚歎,這張比女人還清秀的臉,確長在一個男人身上,他便是靈壽濤的公子凌雲志。

凌雲志年方二十,正是意氣風發躊躇滿志之時。從小熟讀各類史書,精通天文地理,然而他最愛的卻是音律,他創造性地將《折戟錄》混合音樂,將《折戟錄》以激昂的旋律演奏出來,一時間風靡常州,凡是懂些音律的人都會哼唱兩句,其中不乏附庸風雅之輩。

凌雲志身着一襲白衣,一塵不染。手握玉絲摺扇,一步一生姿,凌雲志走到船頭站定,向眾人合手作揖,帶着微笑抬起手,做了一個向下壓的姿勢,竊竊私語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片刻,一聲悠揚的口哨緩緩從艙內飄出,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在四聲重複的曲調過後,琵琶、古箏、長笛、二胡四種樂器一時齊發,眾妙必備。在一陣急促的前奏后,依次慢了下來,猶如水流流過湍急而狹窄江面后匯入小溪,由喧鬧到安靜,由急促到祥和,但所有人都知道,看似平靜的水流是為了更大的的盛宴開啟而做準備。

果然,在緩慢悠揚的音樂中,凌雲志緩緩的開口吟唱《折戟錄》。

凌雲志的聲音時而高亢明亮時而婉轉低沉,由緩和變得急促,似乎眼前的和煦美景變成了刀山火海,花草樹木變成了金戈鐵馬,兩軍劍拔弩張。一時間聽得遊客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忽而又變得綿柔,讓人好像到了小橋流水人家,安靜而溫馨,幾種不同風格的音樂符合著凌雲志的歌,讓人聽得如痴如醉如夢如幻。

一曲唱畢,眾人依舊沉醉在美妙的情緒里不可自拔,凌雲志向眾人微笑示意,隨即閃進船艙內,船夫划起船槳,畫舫船平穩快速地離開眾人,向湖深處駛去。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名年輕人注視了他良久,此人名叫王夢琪。王夢琪眼光複雜的看着遠去的凌雲志,直到他消失在湖上的霧氣里。

凌雲志坐在船艙內,靠着椅背閉目養神。侍女將沏好的龍井放在凌雲志面前的壓雲桌上,升騰起的水氣模糊了凌雲志的臉,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既陰晴不定,又難以琢磨。

凌雲志閉目許久,突然船艙一陣劇烈抖動,船體被掀起。在侍女的驚呼聲中,茶杯四下傾斜,茶水飛濺。侍女撞在船艙里,痛得站不住腳。突然船向相反方向側翻,侍女再次站立不穩,幾乎要倒下。然而此時一雙暖暖的大手扶住了他,凌雲志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抓住侍女。說來也怪有了凌雲志的攙扶,侍女頓時覺得船身不再搖晃,船重新平靜下來,平穩快進。

凌雲志走出船艙,問船夫怎麼了?

“凌公子,船到湖心遇到旋渦,本想遠離那裏,卻不料被一群魚推着船向前,幸虧我用力搖槳,否則咱們今天有大麻煩了。”凌雲志望着遠處已經依稀可見的島嶼,眼中露出茫然與不安。

今天是凌雲志二十歲生日,在以往的十九年裏,靈壽濤必定會為其舉辦盛大的宴會。然而今天早上,靈壽濤並未將凌雲志叫醒,叫下人通知凌雲志一聲,約定在溪湖花島見面,便匆匆離開了。凌雲誌喜好占卜之術,心中頓生疑慮,便用卦象占卜。得出四句話:雖有歹遇,但有完璧,心若不誠,災禍橫生。一串不好的詞讓凌雲志十分不安,直到一曲《折戟錄》唱罷,心情才逐漸平靜。隨着船靠近小島,凌雲志的心越發不安起來。

還好中間並未再發生任何意外,船停靠在碼頭邊。船夫對凌雲志說;“老爺特別吩咐,只能您一人上島,其餘人均在船上等。”凌雲志帶着重重疑惑上了島。

凌雲志左腳踩上花島台階的瞬間,風雲突變。頭頂上的雲彩忽然變了顏色,天色迅速暗下來,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凌雲志暗道不好,匆匆跑上島。

一條路從碼頭延伸至島中央,道路狹窄而幽長,凌雲志跑上去后剛走兩步,忽然一道閃光陡然出現,緊接着一聲炸雷在凌雲志耳邊炸響,把凌雲志嚇了一哆嗦,隨後大雨傾盆而下,瞬間就將凌雲志所有的衣服全部澆濕,頭髮上的發箍也被打掉,一時間凌雲志披頭散髮,衣衫浸濕,好不狼狽。

凌雲志左顧右看,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然而自踏上這條路,周圍全是高高的護欄,以凌雲志的身手根本不可能翻越,而身後就是湖水,更不可能退後,只有往前走一條路。

凌雲志緊跑幾步,周圍的環境因為下雨的水汽和湖中的霧氣而模糊不清,凌雲志使勁望向前方卻什麼也看不到,凌雲志只能低頭往前跑,希望可以找到能躲避雨的地方,凌雲志低着頭跑了一段路,不時地抬起頭來看着前方,卻始終也望不到具體的事物,總感覺周圍一片灰濛濛的,似乎有人影,似乎有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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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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