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雷雨欲來風滿樓
()孕有驚天內幕的血案被一個可笑的理由推脫,草草了之。
苟皓並未有絲毫變sè,因為此事對於他這個初來咋到的無名小卒無關痛癢。可是天女的jǐng告讓他驚懼了,對張道然無意間的一句話很有可能將自己捲入此刻正令天宗高層焦頭爛額卻又無可奈何的血案中,帶來難以想像的生死險境!
看似草草了之的血案說不定會是一粒危險的種子,在天宗生根芽,如蝴蝶效應一般引一場狂風駭浪。利益的驅使、權力的漩渦將使得這然人世間的龐然大物分崩離析、支離破碎!
天女並沒有在後廚久待,給予了苟皓忠告,在其表面沉着冷靜的點頭后便翩然離去,一副急沖沖的神sè。只是在他人毫不注意的情況下說了三個字:“開始了!”
這是她行過劈材老人身畔時的話語。既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故意對這隨時都有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的老人說起。
苟皓沒有聽見天女臨行前的最後三字,內心的波瀾起伏早已讓他無暇他顧。從天宗對血案的處理態度以及天女種種不自然的神sè不難看出,一場狂風暴雨正在孕育,待得不久后將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雷雨yù來風滿樓!
苟皓思考的是如何逃避這場yīn謀風雨,或是如何在避之不及的情況下全身而退。以身涉險不是他一個弱小的孩童所能做到的,想要從危險中謀取天大的利益只能靠強大的實力來做後盾。現在可絕不是靠嘴皮子軟磨硬泡,靠的是威懾四方的強絕實力!在強絕實力面前,一切yīn謀都將是無用的笑話!
所以最重要的是規避自身的瑕疵,尋得修武途徑強大己身。到時驚天yīn謀只會在強弩下灰飛煙滅!
三rì轉眼而過。
苟皓每天忙碌着后廚的瑣事,殷勤的招攬活計。時而在劈材老人毫不搭理的情況下送去一壺從廚房扣減下來的美酒,時而給拌菜的肥胖男子挑揀青菜,時而陪伴掌勺中年婦女嘮叨。整rì勤勤懇懇卻又提心弔膽,甚至偷偷藏了一把炒菜的鐵鏟隨身攜帶在身上,以備殺身之禍突然降臨時有一把防衛的稱手武器。
所幸期間並沒有麻煩找上門來。
就在第四天張道然來了,隻身一人突然出現在苟皓身旁。
苟皓被突如其來的張道然嚇了一大跳,聯想到自己對其提及的血案以及天女為時已晚的忠告不由得直冒冷汗!
難道張道然是這場yīn謀的參與者,前來殺人滅口了?
苟皓表面佯裝若無其事,手掌卻暗中抓牢隱藏在衣袖中的鐵鏟。只要張道然稍有異動,他將揮動鐵鏟將其打得狗血淋頭!
張道然直勾勾地盯着苟皓,緩緩地揚起了右臂。
苟皓如繃緊的箭弦,只需輕微觸動鐵鏟便會脫袖而出,狠狠擊向對方要害。
張道然手臂緩緩上揚,苟皓也隨着上揚的手臂越緊張。他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傷及一隻小動物,更曾論就在下一刻將用鐵鏟擊打人的要害,怎能不緊張驚懼!
緊張中又夾雜着一絲不忍,畢竟對方在自己初臨青峰人生地不熟時全心全意相助,帶來到后廚並詳細介紹了各種情況,為他能打好人脈做下了堅實的基礎。也算是他在青峰的第一個朋友,現在要對其下狠手,確實有些於心不忍!
但又反過來一想,是張道然心存殺人滅口之意在先,自己純屬自衛,有冒犯之出也實屬應當!
就在苟皓的思想掙扎正酣時,張道然的手掌上揚到額頭處,攏了攏有些修長的絲。
“你今天怎麼了?我看神sè有些不對勁啊!”張道然攏完絲,面帶疑惑的問道。
苟皓心中的一塊巨石轟然落地,渾身緊繃的神經突地鬆懈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四周的空氣不再壓抑。
叮!
隨着身體的鬆懈,一個不慎鐵鏟滑落了下來,撞擊在堅硬的地板上出一聲脆響。
“你炒菜炒懵啦,隨身帶個鐵鏟幹嘛?”張道然盯着地上亮晃晃的鐵鏟越疑惑。
苟皓大窘,面對這無顏解釋的情況有些手足無措!
他經歷過種種生死險境后對事情過於敏感,以至於有些神經質。導致誤以為張道然是yīn謀的參與者,聽聞了血案之後前來殺自己滅口。對於自己自以為是的判斷頓時產生懊惱的情緒,不過好在並沒有釀成大錯。
“什麼呆呀!對了,我今天來就是給你說一聲,黃問長老的死因千萬不要對外人提及,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這等驚天大事不是我們能插足的!還是安心呆在這裏,過些清閑的rì子,那些玩弄yīn謀的大富大貴也不見得比我們快樂多少!”張道然不知苟皓心中所想,湊到耳邊輕語道。
苟皓聽罷不由得雙目微微酸,在這緊張的時刻張道然竟會冒着生命危險前來通風報信。他卻暗中防範,此舉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此看來張道然值得深交,做一個推心置腹的朋友!
這份情誼讓他有些觸景傷懷!曾何時神秘老者、柳芳華、洗衣婆婆、神秘女子,沒有他們就沒有平安無事的苟皓!
“獃子!我正和你說話呢!”張道然見苟皓呆立在一旁久久沒有聲響,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苟皓恍然,略帶歉意的笑了笑,然後一把抓起地上的鐵鏟奮力向外扔去。鐵鏟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后跌落在樹林間。
“你這是幹什麼?”張道然看着苟皓怪異的舉動不由得問道。
“我來此地不是為了炒菜,其實另有目的!”苟皓一臉暢快,轉頭盯着張道然說道。
他要向這個新交的朋友推心置腹,說出自己凄慘的身世以及前來岳三峰的目的,以尋求張道然的幫助。畢竟相較於自己初來咋到的新人來說,張道然對修武的流程與人際關係熟悉很多。再者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人多辦法也多,儘管不足三個但也不至於局限在自己一個人的思維裏面。
“什麼目的?”張道然被苟皓突兀的話語嚇得臉sè慘白,急忙問道。
苟皓將自己經歷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說與了張道然。
但是聽見的不止一人,還有在屋外獨自喝酒劈材的老人。他似乎比張道然聽得更加入神,以至於老淚縱橫、鼻涕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