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不存在的桃源
無論如何，珍惜自己生命，都是眾多正確選項中的一個。
可這個桑迪的最後底牌，卻選擇了從前都未選擇的方式。
他打開時空門，將桑迪等人帶到了中心城巨大石城牆外。面對生命的威脅，他選擇讓其餘桃源人不再受到此等威脅。
桑迪的最初想法，是打算帶着手中這個老實巴交的桃源人一起回到現世。
但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並不是真正聽話。
桑迪生氣了，有力地拳頭和腿腳，瘋狂向著桃源人小腹招呼上去。
對方被打得口吐血沫，無力站起。
桑迪仍舊不依不饒，大聲叫囂道：“混蛋，給我快開門，帶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桑迪的親信，害怕他失手打死這個桃源人，紛紛上前勸阻。
“BOSS，先冷靜，我們還有槍械、子彈，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這個人得留到現世，作為我們回來的棋子。”
經過兩人勸說，桑迪才冷靜下來，隨後吩咐道：“一人看住他，三人保護，其餘人分散至四周，警惕防禦。”
做出安排，桑迪又拿出了雷松給予的兩枚迷宮玉佩，希望它們能開啟時空門。
然而此時手中的兩塊迷宮玉佩，再無初見時那種美麗光彩，都變得黯淡了，像是兩塊沒用的石頭。
桑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嘆息幾聲，用力扔下兩塊迷宮玉佩，爆粗道：“F**K，都是些沒用的廢物。”
他很是憤怒，自己一切的穩妥安排，居然落得這般處境。
他已經記下了龍義和韓三，以及小輝、林曉的樣子，發誓會在現世讓這些人痛不欲生。
……
與此同時，雷松和奈何驅車，帶着雷家八名外務人員，趕到了第六聖柱下。
第六聖柱，就是他們來時經過的那個聳入雲霄的石塔。
他們冒險來此，是為了取走嵌入石塔外部的玉石。在中心城時，他們偷了攀爬工具、尖錘和刀子，並堵住了送他們出城桃源人的口，應該沒人會知道他們在這裏。
桑迪的雇傭兵，足夠彭小輝那幫人去忙活，絕對抽不出多餘人手前來阻止。
雷松打算渾水摸魚，帶些足夠東山再起的力量回到現世。
……
巨大石城牆外，夜色開始變得清明了。
失去快速轉移棋子的桑迪，集合了隊伍，從新制定撤退方案。
可方案無論如何制定，眾人都必須得回到來時的那條大河上。
而且那個地方應該會很安全，另一隊現世人根本不會知道。他們一旦找到那條河，便能利用停靠的衝鋒舟，順流而下，直達擁有時空洞的那一片山體。
任務結束時間還沒到，希拉孔波利斯部署的人力一定都還在。
只要出去，聯繫上財團，大佬們自會加大投入，整合出更具戰力的隊伍前來桃源世界。
做出下一步安排，桑迪等人便帶着那個昏厥的修整隊成員，走進了中心城外野樹雜草中。
……
韓三和龍義帶的人，沒有在道路上攔下桑迪，情緒正火急火燎。
他們很清楚，這幫人如果回到現世再回來，桃源世界將遭到瘋狂報復，甚至是面臨滅頂之災。
更恐怖的是，這些人已經知道桃源世界住着怎樣的一群人，以及明確了他們的能力和城市分佈。
古往今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敵人現在，可以說幾乎把桃源世界的情報全摸清了。
再次攻來，自然會極為容易控制住這個和平又安寧的世界。那時候，即便韓三、龍義都在，可能也無法再與第二批闖入者勢均力敵。
所以，韓三和龍義還不能就此放棄，必須繼續搜尋，將威脅扼殺在桃源世界中。
……
小輝這邊，因受傷，跟雲飛博和滕寧留在了學校。
林曉則跟十二時間智者，來到了議會大樓下。時間智者們將巨大玉石能定位桃源人的信息告知了林曉。
林曉雖不知桑迪身邊是否還有活着的桃源人，但還是決定前來一試。他們乘船，一同來到深湖之上，停在懸空旋轉玉石正下方。稍後片刻，十二時間智者便在破曉之光的撫照下，祈禱般地舉起乾癟的雙手。
當雙手高過他們頭頂，所有時間智者都輕輕閉上了眼，開始默念出未知的語調。
“查……咔……多……”
隨着語調有序起伏，巨大玉石其中一個平面上，出現了跳動的畫面。那些跳動畫面，正是五名被桑迪所抓修整隊成員不久前的最後經歷。光仔趕緊打開時空門，帶林曉來到議會大樓上，正面觀看。看着跳動的畫面，林曉並未猜出，被抓的最後一名桃源人出現在哪裏。
光仔卻是哭泣着看到了最後，他咬住顫抖的牙，淚如雨下。
林曉知道，眼前的畫面，應該是這個男孩子至今見過最為凄慘的情況。
美好桃源世界的光仔，內心一定宛如水晶般透明、乾淨。此時的他，應該很憤怒、很害怕吧。
林曉嘆息兩聲，輕拍着光仔的肩膀，安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帶我去找韓三吧。”
光仔一把抹掉眼淚，倔強地站起身，打開時空門道：“大姐姐，你一定要抓住那些殘忍的惡魔，替叔叔他們報仇。”
林曉點點頭，擁抱了一下光仔，堅毅道：“一定，姐姐向你保證。”
……
在光仔幫助下，林曉很快跟韓三、龍義再次聚到一起。
三人根據玉石的畫面和光仔推斷，規劃下了一個約1000米直徑的搜尋範圍。
由於桑迪等人持有武器，這一次搜尋，沒有再讓毫無戰鬥經驗的桃源人參與進來。他們將韓三、龍義、林曉三隊人，送到指定區域，便撤回了中心城。只有光仔，不願意走，跟在林曉的隊伍中。
林曉拿出防彈衣，細心地給光仔穿上，溫柔道：“光仔，要是遇到危險，就往回跑，去找雲飛博叔叔和那個受傷的小輝哥哥，好不好？”
光仔並沒有答話，只是眼神堅毅地憋着嘴點頭。
林曉自然明白這個年輕小男孩內心的仇恨情緒，於是暗自在心裏要求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他。
因為困擾人生的仇恨，真的很不適合出現在這片世外凈土上。
……
風聲四起、一望無際的廣博大地上，三隊人開始了最後一搏，間隔着相互照應的距離，慢慢縮小搜尋桑迪的範圍。
眼前無人居住的荒野區域，上面隱蔽之物太多，實在是不好找幾個故意躲藏的人。
韓三用對講喊話龍義和林曉，讓他們都時刻保持警惕，一旦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動向，直接開槍。
這樣的安排很有必要，不僅能擾亂敵人部署，還能讓己方不至於瞬間處於被動局面。
隨着搜尋範圍不斷減小，突然三聲槍響從龍義那邊傳了過來。
三隊人的神經驟然綳成了一根懸挂重物的鋼繩，眼神齊刷刷凝視向龍義那方。
片刻后，龍義在對講另一端解釋了開槍的因由。
他們隊伍中，有人發現了兩頭兇猛野豬。其中一隻受了傷，另一隻卻不由分說朝着人攻擊，便被開槍擊斃了。
但從另一隻受傷的野豬判斷，桑迪等人應該就躲藏在前方那片樹林中。
龍義將自己的推斷告知了林曉、韓三，得到認可。
接下來，三隊人開始漸漸靠攏，圍向前方那片松樹林。
……
桑迪的人員中，那名中心城修整隊成員，醒了過來。
他剛一蘇醒，桑迪便開始了咄咄逼人的恐嚇。
“你這傢伙，趕快打開時空門，否則我現在就轟了你的腦袋。”
與此同時，負責警戒的一名雇傭兵回頭說道：“另一隊現世人追來了，手持武器，人員眾多。”
桑迪真是氣得想開槍解決這個多嘴的人，現在手中的桃源人聽到這樣的話，哪裏還肯打開時空門送他們走。
氣急敗壞地桑迪，一腳踢向修整隊成員大腿，吼道：“讓他們來，你一個人去解決，我們撤退。”
雇傭兵疑惑地看向桑迪，跳下松樹，攤開手掌問道：“我一個人？”
“對，就是你一個蠢蛋。”
另一個方位警戒的雇傭兵，同樣跳下了松樹，替自己同伴解釋道：“不可能，他們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我們誰也走不了。只有集中火力，突破一個口子，迅速撤離。”
桑迪仍是氣憤不已，繼續吼道：“那又怎樣，第一個同樣是這個蠢蛋去沖。”
那名雇傭兵彷彿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無奈地低下頭，獨自走向樹林邊緣。
……
韓三、龍義、林曉都已帶人來到樹林外圍。
他們做好人員分佈，並未急於進攻，而是守株待兔。
因為，現在着急的一定是桑迪，他們被困，越消耗時間越不容易逃出桃源世界。
韓三早已料定，桑迪等人會突然沖打追擊隊伍，以求突破。索性便讓大家以逸待勞，等候桑迪的人自投羅網。
桑迪的確派了人來自投羅網，就是那名負責警戒的雇傭兵。
桑迪讓其一個人先出樹林引誘火力，自己則跟其餘雇傭兵向相反的方向突圍。
但那名雇傭兵也不傻，鈔票還未到手，更要白白搭上性命，實在太不值得。於是，他一走出樹林，便高舉槍支，主動放棄了抵抗。
韓三見後續再無其他人出現，立即用對講呼叫林曉和龍義，告知桑迪沖他們把守的方向來了。
林曉第一時間，趕緊將肯推向隊伍的最前列，用他作為桑迪的牽制。
中心城中層區學校一戰，林曉看出了肯在桑迪這邊的重要性，所以帶了他一起前來追捕。
桑迪躲在半人高的雜草中，看見了肯，停止了行動。
身旁的一名雇傭兵，即刻焦急地催促道：“BOSS，得快點動手，後方的人靠上來了。”
桑迪低着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槍，猶豫地露出難受表情，就像一個父親得知自己妻兒受到苦難，卻無能為力的痛苦樣子。
沒想到心狠手辣的桑迪，還是很在意肯的生命。
但片刻之後，桑迪便收起痛苦表情，決絕道：“兄弟，哥哥先送你上路了，以此來免去你未來的痛苦。”
說完，桑迪瞄準了肯身體的致命位置，連續打出三槍。
伴隨槍聲消散，肯終於不再擁有任何威脅地倒在了林曉眼前。
一時間，林曉感到詫異萬分，竟愣在原地，忘記了反擊。
桑迪等人卻是困獸之鬥，毫不猶豫地拚命向著林曉的隊伍衝來。
他們武器都很優等，火力面控制得也十分中，瞬間便擊傷了六名追捕小隊成員，打開一個突破口。
桑迪更是滿懷恨意，瞄準了林曉。他咬着牙扣動扳機，準備送林曉跟肯一同上路。
好在光仔有眼力，先一步趕到了林曉身前，推開彼此。
然而，子彈仍是從槍口噴薄而出，射向光仔的血肉之軀。
光仔很不幸運地中彈，傷口位置不明，倒在了人群中，停止動作。
林曉即刻就地一滾，拿起傷者突擊步槍，一通掃射，逼退桑迪的後續槍擊。同時，她還叫人將光仔背向了後方低洼處救治。
龍義也即時從側面大吼着沖了過來，彷彿是完全不懼桑迪等人的子彈。實際，他卻有勇有謀，想着以此來衝散雇傭兵的突破陣型。
後方韓三得知了桑迪計謀，隨即也快跑着趕過來支援。
面對多出五六倍人力的三方夾擊，桑迪等人即便有武器精良，也得落於下風。
就在桑迪等人有序更換子彈的間隔時間，林曉開槍擊中了桑迪手臂，兩名雇傭兵也被韓三從後方擊倒。
龍義這邊更是持續火力，不給其餘人一點機會反擊。
片刻后，雇傭兵只剩下了桑迪和兩名沒有攻擊槍械的傷員。
桑迪卻極為狡猾，立即扔下配槍，難受地嘆息道：“哎！我們認輸，但請別貿然開槍。”
林曉走上前去，一腳狠踢到桑迪的要害部位，嘲笑道：“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開槍打肯的時候怎麼那樣橫。而且，你居然傷了光仔，該死的雇傭兵。”
桑迪尷尬笑笑，跪到地上道：“別說了，林曉，我也算是幫你解決了心頭恨，不感謝也該得到最好的俘虜待遇。”
“當然，這就是最好的待遇。”
說完，林曉又是一槍托，重重打到桑迪高聳的鼻樑上，將其擊昏。
讓人仔細綁好桑迪，林曉便趕緊跑去看望光仔。
她的內心充滿了愧疚，明明該自己保護光仔，現在卻完全反了過來。如果，光仔有所生命安危，她這一輩子，都將難以再挺胸做人。
好在老天給了這個單純善良的男孩子，最好的幸運和最好的教育。
子彈錯過了心臟，打中肩膀內骨頭，可要完全傷愈，也得大半年時間。
林曉激動地握住光仔有些微涼的手，抱歉道：“對不起啊，光仔，姐姐沒有做好。”
光仔竭盡全力地擠出一絲微笑，用沙啞的聲音道：“林曉姐，沒關係的，不過壞人們都抓住了嗎？”
林曉用力抹掉眼角的淚水，微笑道：“沒有壞人了，光仔下次好起來，桃源世界就跟從前一模一樣，只有安寧祥和。”
光仔聽過，很是欣慰地閉上了眼，靜靜休息。
但這次追捕行動，傷亡人數可不止光仔一個，更有兩位韓三的好兄弟，永遠離開了大家身邊。
韓三就在荒野，為那兩位離開的兄弟，送上了最後祈禱。
眾人默默低頭，背向西邊明亮的陽光，讓影子跟隨這世界的安寧送友人們前往了沒有殺戮的天堂。
隨後時間，韓三通知了雲飛博，讓時間智者安排來醫生和救護隊，同時將桑迪等人押回到學校廣場，統一關押。
這一次有雲飛博坐鎮，他們再也沒有半點機會逃走了。
時間智者們，對於處理桑迪等人，本是打算讓小輝帶他們回現世。可回到現世，又將是來來去去的仇恨輪迴。
所以小輝建議，將桑迪等人戴上手腳銬，送往聖柱旁圖書館勞動教育。
這樣安排，不僅能讓沾滿鮮血的他們得到救贖，還能為桃源世界增加靈魂重量，一舉兩得。但考慮他們多變的詭計，和複雜玲瓏的思想，終身都必須被桃源人監管。而那些在他們手中丟掉性命桃源人的家人，便是最好的監管人選。
雖然這個辦法不完善，甚至會有很多隱患，但也是最好的辦法。
至於隱患，桃源人還得自己去勇敢面對，建立更加合理的曆法。
譬如新設一個保護中心城的隊伍，訓練人們防身技能和構築中心城防禦設施等等。
對於這些技術性交流，林曉和韓三是很願意去做的。他們與十二位時間智者，在議會室商討了一天一夜，制定出一個新的桃源曆法，為後續大家離開做了長遠安排。
小輝還得養傷，幾乎每分每秒都跟照顧他的藤寧待在一起，感到很膩。
藤寧那個傢伙，竟帶了電腦進入桃源世界，說是為林曉準備訓練桃源人的資料。實際，他一個人打遊戲的時間比跟林曉交流時間要多好幾倍。他也不好好考慮自己的未來，讓小輝很是着急。
來桃源也經三四天了，小輝對於這裏的平靜，感到很是舒心。
但同時，又有種莫名的危機感時而從小輝腦海深處產生。他很擔心現世的人會再次闖入桃源世界，即便十能人的迷宮玉佩已經失效，卻還有希拉孔波利斯的時空螺旋洞，以及迪恩斯藍洞上方的時空裂縫。
最讓人擔心的是，雲飛博的人一直沒有找到進入桃源世界的雷松等人。第六聖柱護柱人還記得他們的面貌，沒有一個出現在被俘的人群中。也就是說，雷松和奈何很可能已經離開了桃源世界，回到現世準備再次入侵。
這天深夜，果然得到噩耗，夜讀人傳來消息。他們在第六聖柱上，發現兩顆五十公分左右長度的嵌入玉石遺失了。雲飛博也在監視中，從羈押的雇傭兵口中，得知了桑迪進入桃源世界前做的安排。
情況一下又變得緊張起來，帶走玉石回到現世的雷松和虎視眈眈的境外財團，很可能再次入侵桃源世界。
他們都是有目的、手段的現世人，之所以未引起轟動，很可能是還在做相關準備。但也極有可能，他們已在大家放鬆這兩天，進入了桃源世界，隱蔽於中心城外某個地域。
小輝第一時間將自己的疑慮，告知了龍義和雲飛博。
三人商議良久，只得出一個可行方案。那就是炸毀桑迪進入桃源世界的入口，讓時空洞消失。
可桃源的時間智者們，都不同意這個辦法。它們認為，時空洞若遭到毀壞，桃源世界的空間法則將遭到反蝕，引起無法預料的變故。
不過好在，它們還有自己的相關辦法。
十二時間智者們能通過中心城懸空玉石和十二聖柱，改變時空洞的位置。換言之，便是轉移時空洞出現在現世的地方，讓人難以發現。即便發現，也得像上次發現希拉孔波利斯地下石壁般，再用上幾十或幾百年。
不管怎樣，這也算是個應急辦法。但危機，卻不敢說是完全解除。
雷松和境外財團的人，還很可能是已經進入了桃源世界。
小輝絕不允許張千靈的遺願，在完成的最後關頭前功盡棄。他再次找到第三聖柱護柱人尋求幫助，讓精通時空穿梭的桃源人，跟隨林曉、韓三和龍義，前往桃源世界任何隱蔽地點進行勘察。
沒料到這件事，響應的桃源人極多，沒去的甚至還感到遺憾。
看來林曉和韓三的速成教育，已初見成效，兩天就改變了不少桃源人的生活態度。
而這樣大範圍的勘察活動，桃源人可能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做，所以效果並不好。
有些地方重複去了幾次，有些地方連一個人都沒去看。
韓三知道這樣沒有針對性地查下去，很耗時耗力，而且作用不大。他想着能拿到桃源的詳細分佈地圖，做出規劃，再繼續排查。
但十二位時間智者，壓根沒有這樣的規劃地圖。他們一直管理着自覺的桃源居民，基本的活動範圍全在腦海里，未探尋的地方則是幾百年也沒人看一眼。
無奈下，韓三隻能跟龍義、林曉，繼續漫無目地排查。
時間一下過去了半個多月，每天早出晚歸的排查從最初的全體緊張，變成了令人興奮的奇妙探險。
探險途中，有人發現了以原始生存方式生活的洞穴人和很多游牧部落。
通過跟中心城時間智者聯繫，一小部分桃源人來到了那裏，開始幫助洞穴人和游牧人建立擁有科技的新家園。
又一忙碌，時間過了三個多月，小輝和光仔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最令人欣喜的是，沿途的排查，一直未發現雷家人和境外財團雇傭兵。
看來小輝的擔憂，並沒有真的實現。桃源對於現世，依然只是出現在書中，不存在的世界。
而它現在，也不同於以往了，桃源人已經擁有了應對侵入的方法和能力，學會了自己保護自己的家園。
小輝眾人，這時候，也該離開了。
現世還有一大堆爛攤子和心愛的人在等着他們去面對。
雷松盜走了桃源的玉石，依然是個難以處理的危機。好在雲飛博手裏，還有雷松牽挂的雷天，處理起來應該會有條件可談。
至於境外財團，失去肯和桑迪兩名得力幹將，又沒有進入桃源世界的新方法，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再打壞主意。
小輝只要拿着唯一的守門人迷宮玉佩，時常回桃源來看看，便能防止毀滅性的戰爭發生。
但種種判斷，都只是小輝的假設。
萬一如果，雷松拿着桃源的玉石，跟境外財團聯手，惡戰可能又會迅速開始。
但那些，又都是現世的腥風血雨了。
……
……
雷松離開希拉孔波利斯地下時，並不幸運，不但被搶走了一塊玉石，還丟下了奈何的生命。桑迪進入時空洞前，便做出了交代，不放雷家任何人離開。
若不是三大家族十能人信使在雇傭兵中有內應，雷松的命可能都會留在黑暗的地底。
回到雷家的雷松，又因私自搶走三大家族財團中十能人的迷宮玉佩，被踢出了財團，公司也隨後被李家收購。
風光的雷松走到現在這般境地，也算是落魄萬分了。不過，他仍然擁有一塊玉石，能以此深入研發，重整旗鼓，再次建立雷家的勢力。
但最後，雷松沒有那樣做。他在小輝離開桃源世界七日後，主動聯繫了雲飛博。
雙方進行了最為禮貌的談判，拿出彼此都希望拿回的東西或人。
小輝這邊，自然拿回了桃源世界的玉石。而雷松，得到了他的至親哥哥雷天。
處理掉雷家之事，小輝出於思念，迫不及待回到了雪山上，接回柔柔。
藤寧則是真正抱得美人歸，去了林曉被破壞已久的別墅。
兩對小情侶，終於能繼續過着簡單日子了。
一個月後，韓三寄來了請柬，邀請眾人去參加婚禮。
但同時，也是大家開始商議奪回另一塊桃源玉石的開始。
……
……
境外夜空之下，偌大的軍事掩體內，燈火通明的境外秘密基地還很熱鬧。
一間密室內，站着十幾個身穿無菌服的工作人員。
微弱燈光下，一塊發光的玉石，正擺在中心無菌玻璃上。
三名生物、化學、物理科學家，一臉興奮地研究着。
其中有一人，彷彿跟小輝有着幾分面熟的樣子。…
……
……
（完，桃源世界和現世本就該沒有爭鬥，何不就永遠停止在戰前一刻。戰前一刻，我們都將擁有和平安寧，以及相守的愛人。寧靜的日子值得所有人用心去感受和守護。最後，願世間就是真正的桃源，而不需在書中尋找。
——2022年7月10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