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規模演習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得李至昀都來不及準備。
退伍季的各連隊，都會開一場歡送會，3連的歡送會據說特別熱鬧，由於地理位置較為特殊，故而3連的連長和一半士兵都堅守在崗位，而3連的指導員哭成了淚人，也醉得一塌糊塗，但他們卻忘記了九班，明明才讓韓銘決等人到連隊聚餐，說完后卻轉身就忘了。
瘦高個看起來似乎是受到了打擊，這不禁讓李至昀想到在新兵連的時候，絕望、不甘、憤怒，再次於瘦高個的眼神中出現，只不過那時候李至昀多了一份迷茫罷了。
站崗的時候，李至昀忽然瞧見來了不少軍車，但卻不是來九班駐地的，而是朝着設備設施方向駛去。
職責所系，故而李至昀當即下達了身為班長后的第一個命令，準確來說的班代的第一個命令。
“別老杵在那出神，山上來了不少車，你去瞧瞧怎麼回事！”
瘦高個除了綜合軍事素質差李至昀一些之外，不然他心理承受能力是非常強的，可以說充實的生活就能掃清他一切陰霾。
得到命令之後，瘦高個迅速整理着裝，撒丫子跑向遠方。
“班代，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三個小時后，瘦高個委屈得就像是被冤枉的孩子，他帶來的消息對於李至昀來說，的確算是不幸。
因為山上的軍事設備設施要拆除了，原先是固定設備和流動裝置相輔相成，如今技術已經成熟，這些老舊的設備自然就被淘汰。
只不過拆除也不是一次性就全部拆除，畢竟要漸循漸進不是。
新兵三個月的訓練里，李至昀和瘦高個也迎來了在軍隊裏的第二個春節。
桌上只有一瓶飲料，兩人就像是品嘗難得的佳釀一樣輪流喝。
估計等今年的退伍季一到，山上的所有設備就會全部拆除，這代表九班除了代理班長李至昀，和代理副班長瘦高個之外，估摸着是不會有新的兵源補充進來了。
但這一次兩人只能是猜對一半，設備拆除工作的確是需要慢慢來，旅部的意思是在今年退伍季前，將山上的設備全部拆除，這一點他倆倒是猜對了。
而新補充進來的兵源只有一人，他的名字叫什麼，時至今日李至昀已經是想不起來了，就連瘦高個都不記得，只記得他的外號膽小鬼。
因為他來九班的第一天，就被這冷冷清清的地方所嚇到，竟在第一天的晚上哭哭啼啼個不停。
獨處的寂靜讓人十分不安，在李至昀老家，夜晚都會被小動物的聲音所襲擾，但這裏卻是安靜得讓人害怕。
人手嚴重不足，故而李至昀修改了站崗的規矩，那就是入夜時分和凌晨時分這個時間段，還是需要有人站崗的。
兩小時一班是沒辦法了，第一晚李至昀站了一夜，第二晚瘦高個坐了一夜，而第三晚膽小鬼卻抽泣了一夜。
三個人的三個夜晚，呈現出不同的姿態。或許是目前九班的處境太過尷尬，3連的連長和指導員，總算是開始真正照顧九班，運送物資的時候，總會讓司機帶上幾條煙上來。
“我說班代啊，我就不明白那煙有什麼好抽的，你是一根接着一根！”
瘦高個說是這麼說，但當李至昀將自己那抽了兩口的香煙遞給他后，瘦高個還不是迅速吞雲吐霧。
可以說在這人跡罕至的山上，煙不再是所謂的提神之物，而是代表了他和瘦高個的命運，是具有某種特殊意義的。
“煙吸一口就少一截，今年我們也是時候走人了！”
瘦高個話音剛落，李至昀忽然蹭的一聲站起來，將瘦高個嚇了一跳。
李至昀嚴肅道：“我決定了，明天弄個九班自己的演習！”
瘦高個摸了摸自己和李至昀的額頭，道：“我說班代啊，你莫不是腦子發燒了？這九班只有咱三個，你自己可是說了，九班倉庫還有一堆設備，故而必須24小時全天候都得有人在九班，兩個人搞啥子演習啊！”
膽小鬼問道：“班長，兩個人還要演習嗎？這樣有什麼意義啊？再說了我們又沒配槍！”
“不給你配槍你就不是軍人了？不給你配槍你就不殺敵了？沒有武器時，你的拳頭就是武器，你的牙齒就是武器”
李至昀展露出班長的威嚴，拿出一個早已有些乾癟和裂痕的籃球，道：“瘦高個你守着家，這籃球就是信物，明天我和膽小鬼負責攻擊，-你負責防守，時間是三天之內，你若能在三天內不丟失這籃球算你贏，籃球落入我方算我倆贏！”
演習毫無疑問還是李至昀贏了，整個演習的時間也才不到十分鐘，因為他的進攻方式簡單又粗暴，那就是直接帶着膽小鬼沖入駐地將瘦高個綁了起來。
對此瘦高個的說辭，是李至昀身為代理班長太不要臉了。不知不覺，新兵膽小鬼來九班已經半個月，這天李至昀撥通了連里的電話。
“連長啊，我是李至昀”
“咱九班好歹也是3連的一份子啊”
“沒錯沒錯，就是演習，這一次我們想參加！”
估摸着連長是因為去年忽悠了韓銘決，這讓連長有些愧疚，故而這一次他應允了李至昀，畢竟再過半年，正常來說李至昀和瘦高個也是該複員了。
但今年的演習可不是空軍自己的演習，而是多兵種聯合演習，防空旅作為地對空的重要防禦力量，自然也參加這次的大規模演習。
膽小鬼毫無疑問成為了留守人員，山上的設備其實也不需要繼續維護了，故而膽小鬼臨時性被接到連隊裏，美名其曰：守好家！
這一次參與演習的兵力據說達到了三十多萬人，甚至可能還要更多，因為這不單單是一個大軍區自己的演習，而是兩個大軍區聯合演習，且預備役也全部被發動起來。
實踐才是檢驗的方式，對於能參加這一次的演習，李至昀和瘦高個兩人已經是心滿意足，雖說他倆的工作就是將物資搬上車，然後跟着車到達制定位置，在將物資搬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