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們是兄弟
陳川在門口猶豫了很久,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名片打算問問門口的保安。
怎料保安一看名片,立馬說道:“寶叔剛才打過招呼了,我帶你過去。”
走進富麗堂皇的大廳,陳川覺得有點眼花繚亂。就連走進垃圾堆都不會覺得不舒服的陳川忽然感覺渾身有點不自在。
穿過大廳走到一排房間,保安指了指最面前,說道:“最裏面那個就是了,還有什麼事的話去門口找我就行。”說完便走了。
陳川一激動敲門都忘記,直接推開了房門,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妥,正想關上門重新敲門走一遍流程。裏面傳出來一陣聲音。
“進來吧,不礙事。”
陳川大意看了一眼,房間窗帘拉開很是明亮,佈置很簡單,一個書櫥,一個桌子,桌子上放着文墨。屋裏流着淡淡的墨香,很是讓人舒服。
林寶嚴上身穿着白sè的唐裝,下面踩着黑sè布鞋。陳川覺得這樣看上去的林寶嚴比上次在大排檔看到的舒服多了。
“你叫什麼名字?”
“陳川”
“有什麼經歷沒有,學過些什麼。”
“我從xx大學畢業,不對,是六年都沒能完成學業,被開除了。然後出來后沒事幹,認識了些人,就在蛇哥的地盤管管河子街的大檔(賭坊),收點攤子的保護費。”
“那都是些小打小鬧。”林寶嚴站在窗戶門口,背對着陳川繼續說道。“xx大學,不錯的學校,你怎麼落得這般樣子。”
陳川心裏又是一陣痛,什麼也說不出口。
林寶嚴感到陳川的難言,說道:“沒事,年輕人,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跟着我干,不會吃虧的。”林寶嚴轉身拍了拍陳川。
陳川驀然了一會,開口道:“我母親出了點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預付幾個月的錢。”憋了一會,陳川終於強迫自己說了出來。
“要多少?”林寶嚴依舊是不變的表情。陳川根本看不透這個中年人心裏的想法。
“一萬六。”陳川道。
林寶嚴笑了笑,低頭開了張支票遞給陳川。
“這裏是兩萬,你順便去買身像樣的衣服,別出去丟了我林寶嚴的名譽,讓別人以為我連身衣服都捨不得給自己人買。”
陳川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問道:“我不需要簽些證明什麼的么?”
林寶嚴擺了擺手,“你懂得還挺多,以後都是自己人,弄那些麻煩的東西做什麼。”
陳川心裏很是感激的看着林寶嚴。
從金珠娛樂城出來。
陳川心裏立馬一身輕鬆,撥通了猴子的電話。
“猴子啊,搞定了。”
電話一邊的猴子也着實替他兄弟高興,“等你達了拉我一把。”猴子說道。
“那必須,等我有了錢先帶你去高檔足療威風一把。”陳川開心道。
“瞧你那點出息,我要去那個什麼人間天上,那才是追求享受。”猴子嘲諷道。
“嘿嘿。”陳川傻笑道。
“你趕緊去把你媽那邊的事解決了。晚上一起吃頓燒烤,你付錢,我好歹也是功臣。”
“是是是,猴師爺。”陳川哈哈道。
“去你媽的,長得跟猩猩一樣還說別人是猴子。”猴子對着陳川嘟囔道。
掛了電話陳川趾高氣昂的打了個的便去了第二醫院。
辦完醫院的手續,陳川才去找母親。
“媽,給小舅打個電話,房子留着吧,錢我付了。”
鞏秀琴詫異的看着陳川。
“媽,您這個眼神幹嘛,我不是您親生兒子啊?”陳川開心的說道。
“兒子,非法犯案的事咱不幹,那房子留着我也確實住不開。”鞏秀琴無法相信才出去這麼一會,兒子就帶回來兩萬,怎麼想也只能想到搶劫一類。
“哎呀,您怎麼這麼不相信你兒子啊。我現在的老闆很有錢,我讓他預付我工資,這您放心了吧。”鞏秀琴舒了口氣,“嗯,我這就給你小舅打電話把賣房子的事擱了,你也搬回來住吧,偌大個房間,自己空落落的。”
陳川實在是不想回去天天被監督着,想了半天找出個理由,“要不這樣,媽您把幾個房間租出去給學生住,家裏不就熱鬧了,還正好能多出點您老的生活費,我工作地點遠,在家住不方便。”
“這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回去我就給租出去。”鞏秀琴就這麼被陳川給忽悠過去了。
當然,住進來的學生也着實讓陳川爽了一把,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買了身西裝,然後買了件有樣貌有標籤沒品質沒價格的假貨皮鞋。陳川站在鏡子面前,立馬有種社會蛀蟲變身為民為國家做貢獻的好青年的感覺。
“嘟嘟”手機一陣震動。
“喂,猴子啊。老魏燒烤吧,趕緊的。”掛上電話。陳川騎上剛買的自行車便趕往老魏燒烤。
猴子老早就已經在那等着了,而且已經點好了一桌子東西,反正不是他付錢。
不過當猴子看到陳川的第一眼還是嚇了一大跳。
猴子眨巴眨巴眼看着陳川說道:“哎么,真瞎了老子24k的氪金狗眼,這風流倜儻藐視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公子哥是誰啊。”
陳川拍了一把猴子的頭,嘿嘿笑道:“行了別拍馬屁了,你不拍這錢我也付。”
猴子轉着腦袋道:“真是知我者阿川也。”
“今天高興,不醉不歸啊。”陳川說道。
“老闆,來六杯扎啤,要最大號的”猴子對着老闆娘吼道。
“川哥這回你可達了,說真的,兄弟羨慕你,咱們是兄弟,嫉妒那是談不上,有文化有力量就是好,真的,我都出來混了這麼多年了,就他媽的沒往家裏給過一分錢,不是不想啊,實在是沒有啊!!我爸見我就打,嫌我沒用,這苦逼的rì子就沒個頭啊!”猴子一下一下摔着杯子大聲喊着。
陳川也喝的臉chao紅,攬着猴子的脖子也大聲說了起來:“哥們,咱們是哥們,有福那是一起享,我混好了,能少了你那份么,不能!你說對不對,對不對!”
“對!咱們一起,那個,達!!”兩個人邊吼着,又啪啪的碰杯往嘴裏倒酒。
凌晨十二點的大街上,多了兩個醉漢,搖搖晃晃的不顧行人異樣的眼神邊走邊大聲唱着:
“一生啊有什麼可珍惜
流浪人沒奢侈的愛情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
沒來世來世在想你
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着雨
想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