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靈炁根本
“那什麼,你,你進來。”說完,雲毓頭也不回的轉身進入房間。
佘也悻悻的跟在後面,邁步跨入房門。
“關門。”
“哦。”
佘也不緊不慢的關上房門,房間瞬間有些昏暗,太陽尚未落山,倒是能看清全貌。
雲毓此時正端坐在床邊盯着佘也,佘也倒是不慌四處打量着雲毓的閨房。
與一般閨房無二,微微熏香撲鼻,是紫羅蘭的味道,甘而甜,香而不濃,味道如甘草;一片銅鏡立於梳妝枱,很是細膩;古樸的桌椅擺設有序,桌上正擺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顯然是剛沏下的。
佘也也不客氣,坐下就喝了兩口:“湯亮香正,醇厚甘鮮,好茶。”
“你倒是不講客氣。”
“難道不是給我準備的。”
“你就不怕我下藥。”
“你這麼聰明,當然不會的。”
“哼,真真是叫你給欺負住了。”雲毓故作生氣道。
“唉,姑娘這話說的,你有疾患,我是醫者,你不感謝我就罷了,怎麼就成我欺負你了。”佘也有理有據的辨道。
雲毓望着佘也是又好氣又無可奈何,此事她跟大姐雲鍾提過,雲鍾用了數種方法也是無效,雲鍾隱晦的與組織里聊過一些,了解到此物大多像佘也說的一般,尋常辦法不可除,但也並未像其說的如此嚇人,亡靈可附身入體,雲毓身上的亡靈印是死炁所作,是為死印,無靈炁加持則無法驅動運作,因此無害。
死炁即無靈之炁,萬物有靈,而靈又源自於炁,靈又能產生炁,此乃循環。
炁存乎於天地之間,與平常所呼吸之氣同也不同,同在都是氣體且無色無形,不同則在,炁除了走邊周身每個器官,每存肌膚外,也走奇經八脈,同時能進入腦內的精神世界,滋養神經與精神。
當炁在周身的肉體及精神方面均達到滿足時,便會產生靈,簡單的認知里靈是聰明的象徵,但靈,實則無所不能,就看擁有者如何去煉化和使用自身的靈。
故而,野獸有了靈,便可更加的強化肉體,同時也擁有了極高的智慧,能夠口吐人言,若自身想要,可以修鍊之後便可幻化成人,如此便視為妖。
再者,人擁有靈后,便可修鍊靈法,以靈之力創造心中所想,此間人便稱為靈修,個人的靈力終究是有限度與負荷,因此,靈修多隻會那麼一兩種類型的靈法,少有能人大仙。
萬物擁靈后,所吐納的之氣,便自帶炁,可謂萬物有靈,萬物為炁,如此循環。
古人所說靈魂靈魂,便是人身體中所含自有靈與魂,無靈則之剩魂,便是亡靈了,無魂只剩靈,便是活死人也。
世間萬物皆有道,有靈需修道,此道非單指道教,卻也與道家之道大同小異,每條道,有每條道的法則,你若修得人道,自然無法插手亡靈道之事。
因此,若要清除此印,非深諳亡靈道之人不可,組織內在雲夢澤倒是也有如此一人,可此人云毓實在不喜,曾發生過些許過節,若是尋求此人幫助,怕是日後再這雲夢澤都沒法混了,因此便是一直拖着。
雲毓見佘也儘管處事風流,出言也輕薄,卻也是長得俊俏,眼前也無更好的旋轉,反正便宜都讓他佔了,索性便是他了。
打定主意,雲毓也便不再與他糾纏此間話語:“要怎麼做。”
“這才對嘛,趴下。”見雲毓語氣突然軟了下來,佘也壞笑道。
“嗯?”
“不趴下我怎麼行掌治療,難道你還想躺在我懷裏?”佘也伸出右手揮了揮。
雲毓嬌羞了好一陣,別看她平常在酒館裏面對各色客人表現得多麼的風情萬種,可骨子裏實際還是個保守的女人。
做了良久的思想斗陣后,雲毓才緩緩開口道:“趴床上?”
“床上,茶桌,梳妝枱,或者倚櫃而立,就看姑娘喜好,我都擅長。”
黃七俠雅室。
消化完所有的信息,拋去戰鬥時的場面並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易家的人各處搜查,整個岳州城內是未有蹤跡的,南津湖底及與其相連的夢庭湖,乃至其他支流,都有好手前去搜尋過,未見蹤跡,黑衣人拋開不談,就那巨尾大魚,在這搜尋下定當無處遁形。
除非那大魚是妖,能化形,亦或者有什麼法寶能夠隱匿身形,再或者就是沿着上游逃入了天塹,那可就是蹤跡難覓了,天塹這條路易家已經有人前去了,自己也沒那本事尋覓天塹。
黑衣人方面,易家的追蹤高手使用了各種手段,都未找到,相當於現在所有線索都斷了。
看來還得從開始的地方找方向。
做好分析后,黃七俠便起身準備前往南津湖。
路過大堂之時,看見一極其高大的壯漢正倚在接待台上喝酒,身形如巨獸,背寬臂粗,身高足有兩米,一件白色的背心,一件迷彩褲配上長靴,背有刺青,背心遮擋了許多,約莫能看出是個長發的女子。
黃七俠認出這是聲名在外的牛青,乃是獵人夜賞金排行里第二的任務,手段極其殘忍,在殺人的買賣中,目標多是斷頭斷臂,面目猙獰。
‘大塊頭,是個不好惹的人物’黃七俠心裏泛着嘀咕。
待黃七俠收回目光,轉身向外走去時,牛青這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就是這人?”
“嗯,剛領了任務。”屈清自己本人也是獵人,平常十分冷漠,唯有對牛青時會多說兩句。
“他有?”
“他有。”
“多少人去了?”
“已經有二十人了。”屈清知曉牛青問的是易家的賞金。
“嗯,我去睡會。”
牛青在外沒有住所,平常都是休息在自己的密室內。
南津湖。
湖面上的破碎船體已經全被收拾,運去了岳州府衙,看似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之時周邊站了不少劍士警戒,都身着青白色長袍,看來都是易家的人。
同時也有不少各異的人在四周踱步,看似悠閑,實則在觀察着每一處細節。
黃七俠也不掩飾,步至岸邊便一躍跳下水去,眾人倒也不驚,只是意思性的看了看,畢竟任何一個人或物出現在周邊,他們早就已經知曉,並排查完了。
易家和府衙已經把這周邊排查了個遍,並無所獲,這才發佈賞金,尋求更多的力量,期盼有能人異士,此地便也算是開放了,無需保護,安排劍士看護,也是為了應付意料以外的事情發生。
黃七俠水性極好,曾經的百件白色賞金中,就有多半是跟水相關的。
南津湖中心水深約有三十,戰鬥之處也有二十多米深,已是半下午,陽光尚好,就是有片大雲層遮擋着,下水十米后便開始昏暗起來,直至潛入水底,猶如黑夜中僅有一絲月光一般。
這倒也不妨礙黃七俠,常年的水下運動早已習慣。
水下巡查一番下來,就在湖底黃泥中瞧見三個扇形的淺坑,這是巨魚魚鱗在打鬥中掉落的,鱗片已經被取走,這些在水球中都有體現,鱗片是淡白色帶些黑色條紋,很多魚都是這類鱗片。
而黃七俠的則是另有目的,只見他捏起兩指淺坑的泥土,來回搓了搓裝進了袋子裏,而後便上了岸。
上岸后眾人又都是望了過來,黃七俠則大搖大擺的離去。
黃七俠換了身衣裳坐到車內,這才拿出泥土仔細看了看,再湊近聞了聞,滿臉的疑惑。
‘鯰魚的粘液,怎會有鱗?’
未及多想,便驅車向府衙而去。
外城區古宅。
老者收拾了整整一院子的家當,鍋碗瓢盆齊備,顯然整個古宅的家居都在這裏了。
老者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只見其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布袋,就如香囊般大小,布袋之上綉有兩儀圖。
老者緩緩打開布袋,雙手在布袋口兩端拉扯着,布袋竟然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拉大了許多,直至有臂長,老者便一件件的將東西向布袋中擺放。
小女孩這時正要來幫忙,就老者推到一旁,小女孩不服,跑到另一邊老者看不到的角落,搬起比她人大兩圈的木櫃就要向布袋裏丟,可不知是准心沒把握好,還是力道沒掌握好,木櫃越過布袋,向著一堆家居中砸去。
好在老者反應及時,就在碰上的瞬間,一把將木櫃在空中托住,正欲搬去一旁,木櫃的櫃門統統滑落下來,裏面的衣物散落了一地。
小女孩知道犯錯了,雙手握在身前低着頭,來回踱步,不知所措。
老者也未怪她,只是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將其拉到一旁,讓其自行玩耍。
老者一掃之前在排隊時虛弱的模樣,身體硬朗,矯健的很,不多時就將滿院子的家居全裝入布袋中。
說來也怪,布袋被老者拉大之後,是能裝不少東西,可院子裏東西更多,卻完全都裝下了,甚至都沒看着有溢出,彷彿這布袋內的空間無窮大。
“小姐。”老者道。
“來了來了。”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趕來,熟練的拉着布袋一端的繩扣,老者拉着另一端,齊用力將布袋口收緊,隨着布袋口約緊,布袋也隨之越來越小,直至恢復如初,老者將其揣入兜里。
“走吧。”老者說著就拉起小女孩的手,向外走去。
小女孩不舍的回頭看了看,這些年的搬家早已經習慣,卻難免還是會有些失落。
“二爺爺,我們這次去哪。”
“往南走吧。”
“父親在南邊嗎?”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