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阿波克斯防禦戰其2
“幹得漂亮。”崔斯塔用手抹去了嘴角的鮮血。
她右手跪立而起，緩緩將劍從地面上拔出，轉眼間一股強大的神淵力順着劍身的末梢噴涌而出，同時崔斯塔的周際遊動着大量的白色能量。
崔斯塔身上的鎧甲被這股潮水般的能量下，像泥土一樣被撕碎剝離化為碎屑，唯有裏面那事先穿好的那身特製的軍服完好無損。
“以染血的白皇后之女立誓，擊敵至潰，安邦守民，崔斯塔將代行其職。”
崔斯塔抬起頭來，她整個人埋沒於在神淵力所化為的巨浪之中，如同南方傳說中沐浴聖光的女神一般閃耀。亦如北方神話中的戰神一樣令人生畏。她盯着伯明翰，將長劍從地面徹底拔出。
那一瞬間，整個橋面瞬間亮如白晝。
皇女周際的石磚被這股強大的神淵力層層融化，接着一聲驚雷般的巨響。
崔斯塔如同一道閃電舉劍刺向伯明翰，高速的移動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熔燒的划痕。
她徑直刺中了伯明翰，像一道飛火流星一樣將其擊落下大橋。
伯明翰迅速舉起劍身抵擋着那一記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刺擊。
但崔斯塔那記強烈的衝刺所帶來的強烈的反作用力將伯明翰被轟飛，擊落在橋下的一處要塞之上。
對方沒有失去意識，他迅速地舉劍接下飛落而至的崔斯塔那又一次攻擊。
並且也同時施展出了更為可怖的力量，伯明翰以極快的速度移身至橋下的河灘，縱身遠離崔斯塔。
隨後伯明翰扭轉身體，揮劍將神淵力迸發出去，凌厲的劍氣無所不斬，剎那間劈穿了要塞中數十座建築。
沉重的石磚被迸射向四面八方飛散，砸穿了古舊的要塞建築群，飛揚的泥水和塵土徹底攪渾了清澈了數百年的阿波克斯堡腳下的艾登萊斯河清澈的河水。
崔斯塔回身躲避，順勢使出一道重劈，一道劍氣撕碎了河床，劍氣裹挾着巨浪直衝伯明翰，伯明翰同樣劈出一道劍氣回擊，河灘上瞬間掀起了兩道衝天的巨浪。
巨浪的高度甚至超過了橋面，一時間在大橋上製造了一場暴雨。巨浪未落，兩人幾乎同時持劍向著對方的方向攻去，兩兵相接，巨大的衝擊將水面排開，河床裸露而出，水面也渾濁不堪。
伯明翰揚手一記從上至下使出一道重劍，巨大的力量將這片河床表面砸得粉碎，將崔斯塔被連人帶劍砸進了河道之間的淤泥之中。
接着伯明翰縱身劈出第二擊時，崔斯塔爆發了又一輪神淵力，利用從她體內所迸發的神淵力將靠近的伯明翰瞬間崩飛。
她從淤泥中手持劍身，以劍為錘，給了失去平衡伯明翰極其兇狠的一記錘擊，被轟飛的伯明翰在擊穿了數棟橋墩后，被死死地釘在了石縫之間。
崔斯塔沒有放鬆攻勢，順着河道拖劍再次向伯明翰衝去。
伯明翰將左手從橋柱上先行拔出，一拳擊退了攻來的崔斯塔，然後一記肘擊打碎了困住他的橋墩，隨後抽身落到河道之中。
伯明翰先是空手抵擋着崔斯塔的攻擊，他的鎧甲雖已經出現破損，但依舊堅固難破。
而伯明翰那幾乎無可匹敵的力量和速度，僅憑臂鎧的防護赤手空拳招架着崔斯塔凌厲而迅捷的攻擊，甚至還找出間隙迅速重拾他掉落的長劍，重新施展劍術。
刀光劍影中，兩方的戰鬥幾乎撕碎了整個河灘和半個河床。
前半段大橋在他們的死斗中倒塌崩毀。
崔斯塔在無數回合的交戰中，猛然捕捉到了伯明翰鎧甲左腹的部分，有一道隱藏極深的裂紋。
崔斯塔見而立即揚劍劈去，但被伯明翰幾乎沒有死角的劍勢所格擋下來，崔斯塔意識到自己在劍技上根本無法破除伯明翰的攻守架勢。
她開始放緩攻勢，利用高速的移動，在大橋之上和伯明翰進行類似迂迴的戰鬥。
兩方戰鬥的大致範圍，逐漸被崔斯塔由外部大橋向城旁扯去。
特約爾見況迅速重新佈置戰線，改變士兵作戰的位置，盡量將士兵從崔斯塔和伯明翰的作戰範圍內避開。
無數死斗般的交鋒中，崔斯塔終於找准機會！
崔斯塔撤回了當初自己據守在橋面上的作戰點，在那裏，有崔斯塔所準備的特製線膛槍，並且已經上好彈藥。
在崔斯塔避開伯明翰的一記刺擊的一瞬間，崔斯塔沒有移步撤開，而是向伯明翰的左方衝去，她撈起了地上的那支白色的線膛槍，用僅有的一次發射機會，毫不留情地將神淵力肆意地注入槍中。
她當然知道這樣做可能會有什麼後果。
但是崔斯塔沒有餘地去考慮這些。
伯明翰見狀迅速轉身向崔斯塔手中的長槍劈去。
崔斯塔扣下扳機。
伯明翰一劍將槍管切為兩段，斷離的槍管飛射出去，扎穿了大橋的護欄。
負載着神淵力的特製子彈還未完全藉著膛線發射出去，就在槍管中因炸膛被高溫熔化為通紅的熔鐵。
那枚子彈脫膛而出，擊中了伯明翰的左腹。
其中蘊藏的神淵力隨着一陣耀眼的紅光被不均勻地爆發出來。
那枚子彈所產生的劇烈爆炸以斜方向自下而上引爆，炸穿了伯明翰的左腹部。但同時爆炸所產生的劇烈的衝擊也將崔斯塔炸飛，崔斯塔在熱浪之中，幾乎喪失了意識，但憑着本能，她握緊了聖劍，沒有丟掉自己的武器。
憑着本能，崔斯塔知道：
戰鬥絕對還會繼續。
伯明翰盔甲終於被擊破，他被崔斯塔那毫無顧忌的一槍所重傷，整個左腹被炸爛，碎裂的盔甲嵌入在他燒焦的肉體之中。
伯明翰在爆炸中劇烈地踉蹌了一陣。
但他依舊屹立不倒，甚至沒有喪失意識。
飄揚的破碎衣帶中，伯明翰再度揚起了他的頭顱，睜開了他的眼睛。並且，伯明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崔斯塔被炸飛到遠處，當她的頭部撞擊到地面上時，她才清醒過來，她立即看向伯明翰，當她看見伯明翰依舊沒有倒下時。崔斯塔的表情立馬由震驚轉變為決絕。
她拖起聖劍再度沖向伯明翰。全然不顧及半點自身的傷痛。
但伯明翰頂傷再次擊退了崔斯塔。
他先是一劍劈向崔斯塔的左腿，在被崔斯塔以劍抵下后，卻又憑藉著蠻力用劍將崔斯塔連人帶武器凌空掀起
接着，伯明翰在一瞬間將神淵力凝結在右臂之上，輔以一拳將她擊飛了十數米遠。
那一拳結結實實地擊中了崔斯塔的胸腹部，當場把崔斯塔的數根肋骨連同一部分內臟打得粉碎，她的口鼻登時溢出黑濁的鮮血，崔斯塔在半空中就當場昏死過去。
原本就虛弱的崔斯塔摔落在遠處，劇烈的疼痛讓她一度醒來，但她費儘力氣也沒有重新站起。
“咳……嘔……”
伯明翰發出一陣聲音，他那黑色的血液從頭盔縫隙中流淌而出，匯聚在地面之上。
他此時也因為耗盡了力量，半跪在原地，用劍支撐重傷的身軀。
這時軍團長特約爾已經注意到這一切，他衝著士兵拼盡全力大吼：
“所有第四禁衛軍團的士兵！回援皇女殿下！”
大橋中央近乎所有士兵聽到命令時立馬開始向崔斯塔的方向回撤，僅僅留下小部分士兵繼續拖延黃昏騎士。
伯明翰抬頭看着夕陽下的阿波克斯堡，同時也是看着奧克托里斯的方向，悲痛地怒號着：
“茵羅……斯的後人啊！”
他衝著匍匐在地的崔斯塔怒吼着。
“你就這麼想成為英雄么！如果你執意取義，就重新從地上站起來！”
崔斯塔從血中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她聽見了伯明翰那句攝人心魂的話：
“那樣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攫取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