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收尾
黑暗中世界重組,凌司寅發現自己正坐在教室中間的位置上,身邊的人仍處在昏迷中。
他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黑色的障正緩緩消解,再過不久應該就能看到在外等候的sdcd相關人員。
隨後他起身察看了方詩涵、周逸雪以及夏辰熠的狀態,利用操血術和情緒感知得知了幾人除了勞累過度、炁消耗殆盡外並無大礙。
5分鐘后,障已經完全消失,凌司寅能看到外面已經被封鎖,被數不清的黑色車輛包圍,其中還有幾輛車牌特殊的救護車。
此刻他正猶豫是否假裝昏迷,畢竟眾人中只有自己處於清醒狀態,而他身上的秘密還不能暴露,最後他暫時減少腦部供血,強行讓自己暈厥。
昏迷的狀態與沉睡不同,凌司寅在昏迷中仍保有部分對外界的知覺,他意識到有人在搬動自己的身體,又經過一段時間的移動后被放置在一個安靜的地方。
再次睜眼,自己已經來到一間單獨的病房。
“不到十天時間就進了兩次醫院的感覺真不好啊。”凌司寅自嘲道。
敲門聲適時響起,門外的人似乎知道自己已經醒來。
“請進。”
來人正是韓麟章韓局長,他將手上提着的補品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笑着向凌司寅打招呼。
“感覺怎麼樣?”
“您怎麼親自來了?我應該沒啥問題,其他人怎麼樣了?”
交談后凌司寅得知,周逸雪和夏辰熠早就醒來了,但目前和自己一樣正被隔離保護。
自己居然成了最晚清醒的那個,但在幾人的認知里,凌司寅是感知類刻印者,幾乎沒有戰鬥能力,較晚醒來也是理所當然。
韓麟章拿出一個青銅球放在地上,這個樣式的球凌司寅上次也是在醫院時在見逸雪用過,他推測作用應該是佈置一個隔絕感知的障。
“這次的事情鬧得比較大,各方勢力都在探尋真相,上面在施壓希望能夠讀取你們三名刻印者的記憶。”
“周逸雪和夏辰熠背後都有人幫他們說話,所以他們只需要締結一個不能撒謊的契約然後經過問詢就可以了。”
聽了韓麟章的話,凌司寅以為對方是在暗示自己要主動交出記憶。”
“韓局長放心,我會配合調查的。”他心裏默默盤算着如何模擬一段虛擬的記憶來應付記憶探查,輪迴刻印絕對不能暴露。
“你誤會了,只要有我在,就沒人能動你的記憶。”韓麟章平淡的言語中透露着堅定的決心和自信。
對方的話語讓凌司寅大感意外,他知道韓局長對自己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但也不至於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才對。
他接著說道:“記憶探查涉及靈魂,刻印者和普通人類不同,刻印者的魂體在受到入侵時會本能地用炁覆蓋靈魂的輪廓來起到保護作用,一旦爆發衝突就會對靈魂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SDA都不會對己方刻印者使用讀取記憶的手段。”
“原來是這樣。”凌司寅此時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SDA沒有要求觀看自己的記憶。
“此次事件非比尋常,所以總局那邊才會有這麼多要求觀看刻印者記憶的聲音,但你放心,你由我單獨負責,不僅不用交出記憶,不能撒謊的契也不用立下。”
凌司寅這次沒有感到意外,反而冷靜地說道:“韓局長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韓麟章神色複雜,他苦笑道:“很明顯嗎?也罷,
多年以前我就認識你的父親了。第一次見面時我還不知道,只覺得你身上有某個故人的樣子,直到看了你的背調才發現的。”
“一直沒有告訴你也是我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我怕你知道后心態出現問題,影響到刻印剛覺醒對身體的第一次轉化。”
這個回答沒有出乎凌司寅的預料,若是自己莫名被特殊對待,原因如果不是身上的本源刻印就只能是父親的緣故了。
“那次事件,我也在場,你父親救了我一命,沒想到十年後還能遇到恩人的兒子,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所以我父親他現在,還活着嗎。”凌司寅急忙問道。
“抱歉,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我用過很多方式去尋找他,都一無所獲。但我相信,他肯定還活着。”
“不管怎樣,謝謝您所做的一切。”凌司寅認真地道謝,不管是對方之前試圖尋找他的父親,還是現在為自己爭取權益。
“哈哈哈哈,自家人不說客氣話,來聊聊這次的災厄吧。這次你做得還是很不錯,不管是前面儘力延緩雙方衝突的爆發,還是最後和那位的談判,都做得很好。”
凌司寅敏銳地從韓局長的話里覺察到很多信息,知道了韓局長和父親的關係,他也是直接問道:“方詩涵的記憶也被讀取了嗎。-”
“抱歉啊司寅,雖然我是分局局長,但局裏並不是我的一言堂,一個未來潛力無窮的刻印者會讓很多人有所顧忌,而方小姐作為一個普通人,被讀取記憶是無法避免的。”
“但你放心,我親自主持了方小姐的記憶探查工作,絕沒有傷到她魂魄絲毫。”
凌司寅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方詩涵不僅是我的朋友,她在網絡安全領域天賦異稟,能幫到我很多。”
他特地說明了方詩涵的重要性,暗示韓麟章以後也對他的這個朋友多一些照顧。
“我只是在方小姐的視角中看到了你談判的始末,但你們在幻境中上傳的那段錄像卻找不到了,我動用了局裏最頂級的技術員也無法在網絡上找到痕迹,對此你有頭緒嗎?”韓麟章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凌司寅在幻境中就考慮過那段錄像會被曝光,所以他在和空戰鬥完之後,聊及對方真實目的時才讓方詩涵啟動監控攝像頭進行攝錄。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幕後存在回到現實后便動用手裏的資源清理了錄像在網絡中的痕迹,另一種則是幻境崩潰后,任何和幻境有關的結果都可能被幻境主宰選擇性地抹除。”凌司寅說出自己的推測。
“如此的話,我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從當事人的記憶里可以感受到那個存在對幻境的造詣高得可怕,竟能讓幻境影響現實,這簡直聞所未聞。”韓麟章也說了自己的判斷,但言語中他似乎認識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韓局長知道這個操控全球性災厄的刻印者真實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