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戰(二)
猿猴、林蟒、蒼鷲、貂狐是這座叢林裏阿拉知曉的部落,其它的,在這個溝通閉塞的時代里很難被一個還被關在部落里的小孩知曉。
猿猴部落與蒼鷲部落的領地接壤,林蟒部落與蒼鷲部落的狩獵區域似乎有重疊,貂狐部落則是老人們口中曾收留過苗水一行人的部落,老人們還唏噓若不是苗水當初將巧鹿坐騎留在了那作為報酬,蒼鷲部落還能更為壯大。
不過阿拉則慶幸苗水將他們的坐騎留在了貂狐部落,不然以蒼鷲部落的富饒,可能林猴都不會試圖來與他溝通。
“阿拉,你過來。”烈站在祠堂的旁邊招呼着阿拉,神情嚴肅。
“老師,怎麼了?”阿拉疑惑地走到烈的身側,昂頭看向烈。
“你應該知道林猴是猿猴部落的族長吧?”烈很嚴肅地問着阿拉,阿拉感覺事情有點奇怪,左右看了起來,發現了一旁在面壁思過的阿幣。
“額,他居然是猿猴部落的族長?”阿拉驚訝地看向烈,內心卻複雜無比——
起初與林猴認識的時候,他一直以為是從隔壁跑來的小孩,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很大的區別,甚至林猴還會瘦很多。
但很明顯,他忘記了他的部落12歲算成年,其他部落亦可能這麼算。
時至今日,拿到那在他前世甚至不堪入口卻被稱之為主要糧食的初代香蕉,他內心多少對林猴的身份有了猜想……只是沒想……
“他把名字都告訴你了,你居然還不清楚嗎?”烈的目光充滿了質問。
阿拉麵露茫然,這次,他真的搞不懂烈的意思,乾巴巴地張合了下嘴,才疑惑無比地說道:“這個名字很重要嗎……?”
烈聞言舉起右手狠拍向阿拉,卻終究臨時改道狠砸向身旁的樹,樹葉簌然而落。
烈看着阿拉咬牙,一字一句地蹦字道:“我過去沒有姓名因為我是烈鷹部落的祭司,我現在沒有姓名因為我曾經是烈鷹部落的祭司!”
阿拉並不能理解烈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在他的思維里姓名不是只是一個代號罷了,一個人,叫什麼都可以。但阿拉還是從心地向後退了一步,無他,此刻的烈像籠中困獸般兇惡。
苗水不知從哪走來,把阿拉拉到了一旁。
“烈鷹部落的名象徵著一個使命。”苗水平靜地向阿拉解釋道,“烈與鷹本該一同守衛部落……”
“如今部落卻在他這一代分裂。”苗水說著,看了眼逐漸平靜下來的烈,繼續說道,“你們新一代可能不大理解烈鷹部落的掙扎,因為藏鹿的人也不大能理解。”
阿拉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看着一臉平靜的苗水,又看向了那邊逐漸平復心情的烈。
“說林猴的事吧。”苗水看出了阿拉的茫然,拍了拍阿拉的肩說道,“猿猴部落里只有族長那一脈的名字裏才能帶猴。林是他們部落的姓,用於和其他同祭司猴類的部落區分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是阿拉想問的話,只是在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眸時突然發覺自己似乎沒什麼好問的。
苗水是領着藏鹿部落的人自平原遷徙至叢林的人,路上的見聞,大抵是他難以想像的。
儘管對苗水的描述是不善狩獵,但如此漫長的路程不善狩獵的人真的能夠走完嗎?只是這條路太長,最初的那伙人早已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