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分水劍
吳植看我在調羅盤,吳植說我調的羅盤位置不對,我說你別打擾我調羅盤。
吳植說你調的碑面的向不對,我說這個人真煩,直接將羅盤塞進吳植懷裏,我閉上眼聽風聽音,墓道里會有風,有風就有散氣和聚氣,孫妍湊上來說你們兩個定好向了,我們怎麼走。
大鬍子看的這個大門後面有兩條路,我和吳植各自指向一條路,我指的這條路是葫蘆口這條路,吳植說他那條路對,因為他是摸金校尉,我只不過是搬山道人。
我望向孫妍說你怎麼說,孫妍說我還是跟吳植一隊,任性說那我就跟房一隊。
剛進墓口,氣溫陡然而降,裏面的寒氣至少有零下20℃,這不符合常規,我和任性都換好禦寒服,貼好暖寶寶,任性說墓里會不會有冰床來降溫,我說極有可能,冰床只是一種通俗的叫法,這麼說為了通俗易懂。
青銅門的後面,除了我和任性外,還有三個把式,這三個把式都來自任家堂口,我們走的這條路,牆壁除了濕氣外還會結冰,濕氣會因為熱量散出去產生薄冰。
我望向任性脖頸後面的符陣,我用硃砂又在任性脖頸加上一道符陣,任性說你幹什麼?
我說小心使得萬年船,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在下墓操作上會有極大的不同,摸金校尉屬於技術流,但搬山道人不是。
我們越往前走,就越感覺到溫差大。
我說這極有可能是因為當初建造這座墓山時,沒有做封口,它會形成一個極陰的風口,這個風口就像陰陽兩極瓶一樣。
任性說只要你講的通就行,現在已經零下40℃了,我們要再這樣走下去,就凍成冰雕了。
任性問我要不要原路返回,她還是信吳植,她說她現在原路返回還來的及,我說要回你們回,我是不會回的,雖然我也凍的跟個冰雕一樣,任性望向任家堂口三個把式說回。
我心裏想你們怎麼不再勸勸我,給我個台階下我就回了,現在我是騎虎難下,只能碎碎念念祖師爺保佑我。
我的極限已經到了零下60℃,雖然有禦寒服,但我已經大鼻涕掛門帘,凍的跟個冰雕一樣,我挪步都覺得辛苦,現在我就是有心回,也來不及了,只能往前走,我都不敢哈氣,哈出去的氣跟冰刀一樣。
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誰來買我的火柴,然後我就一根一根火柴划燃。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凍出錯覺,就在我萬念俱灰以為自己要送死時,我就感覺到凜冽的寒風席捲而來,之前的旅程一點風都沒有,這說明前方有風口,這條路已經通了。
我嘶啞想喊出聲音慶祝一番,才發現我只能張張嘴,發不出來聲音。
我聽到水流的聲音,我終於來到這條路的盡頭,發現自己矗立於崖璧半腰之上,崖璧的下方有一個湖形的大深潭,深潭的附近形成小股的水流倒掛瀑布,我就站在瀑布之上。
我們搬山道人向來都是獨來獨往,我將禦寒服上的薄冰抖下去,開始準備工具,開始向潭水附近降落。
我提鼻子一聞就知道這潭水下面不太平,這不是人工潭水,潭水下面會有一柄分水劍,我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繞潭水四周轉上一圈,雖然知道四周有惡獸虎視眈眈。
我將硃砂調好,在我所在的方位起了一個陣符,然後取出香爐點上一炷香,然後嘴裏含上香根,一炷香時間,我要在這潭水裏找到分水劍,並盜走分水劍,有了這柄分水劍,對於墓山我就有了5成把握。
香根含在嘴裏,我縱身一躍跳進深潭,進入深潭時感覺有水草向我靠來,水草後面一對牛眼睛大的碧綠鱷魚眼。
我取出符文,赤色符文被我在手心上搓成一個團,我將搓成團的符文彈出水面,鱷魚去追符文,躍出潭水。
我繼續下潛,站在潭口看這潭水不大,實則裏面別有洞天,我在潭裏游來游去,金色符文被我搓成一個團拍進口裏,續上氣。
我現在睜開眼去尋覓分水劍,我已經看到潭底,一條一人粗的黑蛇在我的四周繞來繞去,我躲在水草後面,發現這條黑蛇足足有十米長,黑色鱗片閃閃發光,頭上已經生出犄角,這已經不能叫蛇,應該叫蛟,在蛟徘徊的附近我看到了分水劍。
祖師爺說過這個時候只要打出替身就可以,我取出黑符,將黑符搓成一個團,將嘴巴里的金色符文拍出去,再將黑色符文拍進去,再看黑蛟向我撲來,黑蛟撲來的同時,直接將我困住,同時蛟頭咬住我,血一下就染紅十米,我不慌不忙按照祖師爺的教誨,陽神出竅奔向分水劍,我接近分水劍的同時被劍氣所傷,本來陽神是不會流血,但分水劍直接刺穿陽神,讓我的肉身再次被劍氣所傷,蛟龍一個翻滾奔向分水劍,潭水從外面看就像是開鍋一樣沸騰。
我有點慌了,這種狀況祖師爺沒有明說,是強行拔走分水劍還是放棄,索性我將最後一道紅色符文搓成一個團拍進口中,那黑色符文團還在口中,我強行破開分水劍的劍氣,直接讓分水劍刺穿我的陽神,再看我的陽神回到我的肉身,我手持分水劍就開始往外撤。
我正對蛟龍,蛟龍撲過來時我拍一下口中的紅色符文團,紅色符文團變成72枚鎖龍釘奔向蛟龍,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蛟龍,但見過蛟龍的人又有幾個人能活着。
黑色符文變成一張網,將我和蛟龍分開,我這麼做不是沒有代價,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記不住我是誰。
我從潭水鑽出來,手持分水劍,蛟龍抬頭傲立於潭水之上,一人一龍就這麼對峙於潭水之上。
三劍斬下,蛟龍變成四段,一直蟄伏於潭水四周的鱷魚分肉食之。
這三劍分別是天劍地劍和人劍,潭水因失去分水劍,靈氣全失,短短三十年此潭將不復存在。
因為手持分水劍,在這潭水裏我為尊,我將蛟龍內丹拾起來,潭口出現一隻青狐,青狐望向我手中的蛟龍內丹,連連向我作揖,青狐發出古怪的聲音,我看向手中的內丹搖頭,青狐又是打滾又是哀求,甚至呲牙。
這枚內丹通體碧綠有蛋黃那麼大。
青狐見我沒有要給它內丹的意思,它消失在潭口,一會又回來,左手上是一錠金子,右手上是一枚青銅盒子。
我說我很快就會忘記我的過去,我要這枚內丹也沒什麼用,青狐跳過來,打開青銅盒子,將一條青銅手鏈系在我手腕上。
青狐望向我手中的內丹,我將內丹交給青狐,青狐伸手接過內丹用舌尖舔了一下內丹,心滿意足離開。
我將分水劍用布包好,坐在事先起好的符陣里打坐,我的記憶在這一刻開始慢慢消失,就像電影裏一樣開始播放記憶段,每播放一段就會消失一段。
劉一的玉簪碎成三截,劉一用紅布包好。
閨蜜問劉一怎麼了?
劉一搖搖頭說不知道。
但劉一的內心還是有些忐忑。
外界傳言我失憶以後和孫家吳家任家下過墓山,在墓山和張家動了手,最後只有我從墓山逃出來。
我本來想躲在首都,但首都好像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因為這件事影響不好,通過醫學觀察我又失憶了,我就去了東北一座海濱城市,在海濱城市生活了一段時間。
在一家投資公司任職,任慶生找上我的時候,已經臨近春節,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喝了兩斤白酒,我酒量不好,就喝了一杯,剩下都是任慶生喝的,任慶生問我記不記得墓山後面發生的事情,我說不記得。
那天晚上我和任慶生聊了好多,我一直困惑戴在手腕上的青銅手鏈有什麼價值,我把收好的手鏈再拿出來,發現手鏈裏面藏着徽山帛書,我把徽山帛書交給任慶生。
除任慶生外張家,吳家和孫家都有人來找過我,我成了他們唯一的線索,他們也沒有咄咄逼人。
我的第一個客戶是劉一,她自稱自己叫六一兒童節。
我請劉一在一家餐館吃了一頓午飯,我知道這件事遠沒有結束。
那麼多人死在墓山,就我自己跑出來了,這是任慶生告訴我的。
任慶生告訴我張家吳家和孫家都在等我找回記憶。
我讓任慶生幫我回憶回憶,我是在哪被發現的?
任慶生說按理說不應該在首都發現我的,我沒有任何乘機乘車記錄,但我就是在首都被發現的。
我說我真的失憶了?
任慶生說你應該慶幸你失憶了。
我抬頭望向窗外,窗外零零散散開始飄起雪花,我說過完春節我去張家一趟,春節我收到一張沒有署名的賀卡,賀卡里就三個字莫回頭。
我翻來覆去看這張賀卡,就是普通的賀卡。
資訊時代誰還會寄賀卡。
我把賀卡放進抽屜,去抽床底的劍匣,上面落滿灰塵,我沒有打開劍匣,我從墓山回來,分水劍和青銅手鏈都沒丟,我靠在沙發上看春節晚會,有鞭炮聲,我面前放着一盤餃子有醋還有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