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常來啊
“額……”
刺史之子被姜妍的話頂的徹底愣住說不出來。
旁邊的凌城和他的行伍兄弟暗自佩服面前對抗父權的姜妍。
甚至有點悄悄豎起大拇指，在只有姜妍看得到的角落。
刺史聽聞姜妍的話剛剛有所好轉的表情再次轉陰。
接二連三的羞辱讓他掛不住顏面。
不好對姜妍這個小輩發脾氣，望着身旁依舊賠笑的姜父回語：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專門羞辱我？”
見到中州刺史火冒三丈的模樣，姜父依舊笑眯眯的看着他，搖了搖頭，打着圓場試着挽回：
“孩子，還是孩子嘛，說話難免沖了點，待我好好教導一番，老弟我們不要因為孩子傷了和氣嘛。”
“孩子？就像我兒剛剛說的，都這樣大的年紀了，早就可以為了自己的言行負責，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真以為我趙家軟弱可欺，非你姜家姑娘不可？”
本以為得到的會是賠禮，和對姜妍的訓斥，卻不料姜父一副笑眯眯和稀泥的模樣。
中州刺史再也壓不住怒火，說話都喀什帶着火氣，話語很刺耳。
“對，我們趙家可守不住這樣刁蠻、任性的兒媳，不懂尊老，不失禮數，簡直就是瘋狗！見誰咬誰！”
刺史的兒子在一旁力挺老爹的話，煽風點火的迎合。
姜父在刺史兒子插嘴后，笑臉緩緩收攏的起來。
對着姜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留下一句：
“等會在收拾你！”
隨即轉頭對着中州刺史繼續賠笑：
“消消氣，消消氣，孩子我會好好教育的，不要因為這傷了和氣嘛。”
一邊招呼着中州刺史，姜父一邊招來薑母，小聲說了兩句，隨後薑母急匆匆的離開。
刺史見到薑母匆匆離去，不用猜也是知道去拿賠禮禮物。
姜家大家大業，賠禮的東西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小家子氣的東西。
不然不管他面子重不重要，姜父都不可能拿得出手！說不定比他拿來的聘禮都多，不，肯定會比他帶來的多。
他帶來的只是普通的金銀，縷衣，綢緞很常見的聘禮，他是賠禮，肯定拿出的是好東西，只要還想把他的女兒嫁過來，不受委屈，肯定會拿出好的。
想到這，心裏的火氣莫名的小了很多，只不過還是有些掛不住臉面。
不過聽聞姜老爺任職二十多年了，收集的好東西肯定不少，說不定拿出賠禮的就是他珍貴的寶貝之一。
等待的時候，刺史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事關乎顏面，只得冷哼的板著臉等着。
刺史見到兒子還要在說什麼，拍了他一巴掌，沒有說話，只留刺史兒子想說又不能說，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老爹。
片刻，薑母歸來。
姜父接過薑母手中的物品，立刻臉上掛滿笑臉的迎上刺史，遞了過去：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一定要笑納，這代表着我的誠意，請趙老弟一定要收下。”
刺史收下一看，一沓紙，厚度半指，低眼一看，最上面的是一百兩的銀票。
看着這厚度不僅僅是比自己帶來的聘禮多了一點半點那麼簡單。
用手一捻，發現並不全是銀票一般在手掌被攤開，幾張銀票下面夾雜的是一個類似門貼一樣帶着摺疊的紙。
打開一看，發現正是自己帶來的聘禮清單。
這是，這是要退親？！！！
羞辱，憤怒，恥辱！
種種情緒湧上心頭，自己兒子被退親了？還是在定親宴上？！！！
中州刺史橫眉豎目，怒不可遏對着姜父大吼，將清單摔在姜父身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父臉上依舊掛着笑臉，和剛剛姜妍注視姜父的眼神如出一轍，不緊不慢的撣了撣被剛剛清單拍過的地方，彷彿有着什麼灰塵，道：
“都說了，不要傷了和氣嘛，好說好散不好嗎？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是什麼意思了，你拿着悄悄的就走。
不傷和氣，不丟面子，日後就說兩個孩子性格不合好了，你這，想別人不知道你趙家被退親了都難！”
“面子？你這麼是給我留面子？你拿我當傻子嗎？”
中州刺史言辭鑿鑿回應。
此刻，姜父終於收起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臉，就連剛剛生氣的眼中噴火都沒有收起的笑容終於在這一刻消失：
“面子？我給你你敢拿嗎？給你你才有，不給你，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一個個嫌棄我女兒，告訴你，到我家提親的從城東能排到城西，你說也就罷了，一個小輩有什麼資格評論。
你說我的女兒沒有教養，那你的兒子呢？我的女兒在沒有教養也沒有當著老子的面，撫你丟面子，你兒子呢？你就這麼教的？啊！！！
今天這個親，我們退了！你們帶的那些垃圾被我丟到門外了，多給你的銀票算是你們今天的出場費了！”
聽聞姜父的話，中州刺史氣得渾身發抖，戲子才有出場費一說，靠天吃飯，颳風減半，下雨全完，上不得檯面，居然拿自己跟他們比較！真是欺人太甚！
姜父言辭犀利，不失霸氣。
說完，轉身對着身後的親朋客友大聲說道：
“今日大家吃好喝好啊，不定親，但是明眼識人，這是更加令人開心的事，一會我來陪大家喝酒啊！”
說完望着中州刺史，眼神冷漠語氣清冷：
“怎麼，剛剛不是說了走嗎？怎麼還不走！”
“我！我今天落了面子，你也好不到那裏去，定親宴上悔了親，我看以後誰又敢娶你家的這個掃把精！”
中州刺史被姜父氣的手指指着姜父不住的顫抖的說道。
姜父，聞言輕笑：
“這酒不勞你費心了，說不定今年我女兒就成親了呢，一會回去我就去把城內大大小小的媒婆們都找來，給我女兒介紹，相信總會有合適的，不像是你趙家這樣，有着高高的門檻，我姜家高攀不起的。”
“你！粗鄙！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中州刺史再一次被姜父氣的渾身顫抖，氣沖沖的回了一句帶着她的兒子就要離開。
他兒子還要說什麼，卻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丟人丟的已經夠多啦，就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望着二人的背影，姜父笑着對其喊道：
“慢走哈，以後常來啊，不過人就不用進屋隔着院牆就挺好！”
聽聞姜父的話氣的中州刺史他差點沒摔倒，回頭狠狠的忘了一眼姜父，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