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錯認
()半年後,就在肖寒快要徹底地忘記望月這件事時,他卻在他們公安局在青年小學舉辦的,當人身處在危險之處時進行自救的安全講解與模擬活動中,他和吳彬被此次的主管部門臨時請去幫忙進行維護安全秩序,碰到了那晚深夜來訪的望月。
望月已經把長剪短了,穿着黑sèoL服,帶着一副眼鏡。她抱着一疊書,笑盈盈地站在學生的後面。陽光灑在她身上,像火一樣地艷紅,而使她看上去是那麼的陽光,那麼的自信。
肖寒看到望月時一下子沒認出來她來,因為她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等他想起來時,心裏一陣驚訝,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她。於是,他繞了半圈cao場,悄悄地走近望月身邊,站在她的身後低低地叫了一聲:“望月姑娘。”
然,望月姑娘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叫喚似的,完全沒有反應,於是他又忍不住低低地再叫了一聲‘望月姑娘’。
這一下,望月扭過了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扭回去認真地聽講解。
肖寒愣了一下,這眼神好陌生,怎麼回事?是因為她已經忘了半年前深夜來訪的事情?於是,他又試着再叫了一聲。
望月這次扭過頭深深地看着肖寒,並研究着他。許久,她燦爛地一笑,低聲說道:“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不叫望月。”說完,她把食指輕輕地放到嘴唇‘噓’了一聲,示意肖寒不要再出聲,有什麼話等到活動結束后再說。
肖寒又是一愣,什麼,她不叫望月?他沒有聽錯吧?她明明就是望月,怎麼會說她不是望月?
肖寒目光一凜,想要數落望月幾聲,但看到她轉回頭去一幅認真聽講的樣子,便又忍住了。
活動結束后,肖寒叫上吳彬一起找到瞭望月。可望月仍然是同樣的一句話:“我不是望月,jǐng察同志,我想你真的是認錯人了。我叫王青絲!”
“嗯?”肖寒呆了一呆,王青絲?青絲?是‘青絲望月喬水清’中的青絲?
想念於此,肖寒會意地笑了一下,現在年青人的想法稀奇古怪,每天換個名字來追求時髦,也不是少見。於是,他笑着開玩笑地問:“王青絲?那我下次再見到你時,你是不是就會說你不叫王青絲,而叫喬水清?”
青絲聽了不禁臉sè一沉,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這位jǐng察,要不是他們來這裏舉辦活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認識他們。當然,要不是知道他們是jǐng察,她也不會答理他們。因此,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出現在她的眼前,可是他們卻有事找她,但他們卻不相信她所說的話,這不禁讓她有一種被人侮辱的感覺。
青絲板着一張臉,聲音冷咧地說道:“從小到大我就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王青絲’!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不是你認識的望月。”
肖寒怔了一怔,只因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測錯了。眼前這位姑娘的臉sè相當氣憤,一個因為在乎自己的名字,而氣憤之人,她的話就已經表明了所說的是真的。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有可能就真的能認錯了人。
然而,以他一個jǐng察之眼力,他會認錯人嗎?不可能!所以,如果肖寒相信自己的眼力,那麼,他就應該懷疑她的演戲天份,或者是別的因素所造成的錯認。
於是,肖寒無言地深深地看着青絲,靜靜地研究着她,觀察着她,想從她的表面看出她說謊的xìng質。然而,青絲臉上堅定及嚴肅的表情,讓肖寒無法對她的話有任何猜測或反駁的餘地。良久,肖寒不得不問道:“你有孿生姐妹嗎?”
青絲頭一揚,聲音清脆而有力地說道:“沒有!我媽只生了我一個。”
“你有過失憶症或者夜遊症之類的嗎?”吳彬率直地插了一口,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他想到的,他就會說出來。半年前望月深夜造訪肖寒宿舍的事,他聽肖寒講過。因此,在他的心裏面,他一點也不會懷疑肖寒的眼力,肖寒既然認定這位青絲是望月,而望月既不肯承認自己是望月,也不肯承認有孿生姐妹。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位姑娘有可能得過失憶症或者夜遊症之類的。
“你才有過。”青絲橫了吳彬一眼,心裏越的生氣,幾乎都有一種罵人的衝動了。她看着肖寒惱怒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你所說的望月之間生了什麼事。但我想,既然你認識她,就應該分得出我和她的不同。也許我是長得和你所說的望月很像,但不同的兩個人總有不同之處。你問了我這麼久,研究了我這麼久,應該早就已經分出我不是你所說的望月。不是嗎?jǐng察同志。”
“你和她不是像,簡直就是一個人。”肖寒看到青絲生氣了,連忙接口解釋道。這樣一張憤怒的表情,肖寒真的是摸不着半點頭腦。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位青絲姑娘看來真的不是在撒謊,難道真的是他認錯了人?
他暗自搖搖頭,雖然半年前望月來找他的時候是在晚上,但這並影響他的視線,他是絕對不可能認錯人的!
“你……”青絲無語了,面對這樣一個糾纏不清的jǐng察,她還真沒轍了。
“你別生氣,請冷靜地聽我說一下。”肖寒看到青絲一副想要火樣子,連忙出口安撫,並說道:“你和望月真的長得很像,不過,我半年前見到望月時,她是長,你現在是短,她沒戴眼鏡你戴着,就這兩點區別。所以,請原諒我分辨不出你們的不同之處。”
青絲聽了不禁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jǐng察,這jǐng察,看其外表嚴謹而肅穆,絕對不像是一個喜歡搗亂的人。那麼,他說的話是真的,真的有一位姑娘長得跟她一模一樣?
念及此,青絲忍不住問道:“真有這麼像嗎?”
嘿嘿,若是真有一個姑娘長得跟她一模一樣,青絲倒是很想看一看那位姑娘。忽然間,青絲對望月的事很感興趣起來了。兩個不同的人,卻長得一模一樣,這有可能么?
看着青絲那張好奇又期待的臉,肖寒知道她不是在掩飾。他不禁自我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中間真的有誤會?
肖寒忽然問道:“你會寫詩嗎?”
“不會!”青絲想都沒想便答,但,只一會兒,她的臉上又有些猶豫了。因為,她忽然想起,在她很小的時候,即十四歲那一年,她曾經莫名其妙地寫過一不成樣的詩。
肖寒看到青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神sè,不禁淡淡一笑問:“是嗎?那麼,我念幾句詩給你聽聽,看你是否印象?”
“什麼詩?”青絲好奇地追問,心裏忍不住打起鼓,jǐng察的笑容讓她有些心虛,彷彿他知道她曾經寫過詩。
肖寒沒有答,而是輕聲念起來:“青絲望月喬水清,天上rénjian痛月圓,可憐夢郎心相隨,只是含冤幾時休……”
青絲聽后整個人都呆住了,糊塗了。這位jǐng察念的詩,就是她十四歲那年突然寫出來的,寫出來之後她就把它當作rì記珍貴地藏起來,誰也沒看過。可是,這jǐng察卻能把她的詩給背出來,這……
許久之後,青絲看着肖寒無奈地說:“你念的詩……我所先要解釋一下我剛剛說的,我不會寫詩的話。”青絲說著頓了一下,低頭沉思着該如何解釋才妥當。
不一會,她抬起頭看着肖寒繼續說道:“jǐng察同志,我想說,我真的不會寫詩……但是,你剛剛念的詩確實是我讀初中時候胡亂寫的。那時候我才十四歲正讀初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寫出來的,我只知道,當時我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就有了那些話。但現在看來,那也不是詩,所以,我才會對你說,我不會寫詩。事實上,長到這麼大,除了你剛才所念的詩是我寫的話,我再也沒有寫過類似的詩……所以,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解釋不了這種誤會。不過,在此之前我確實沒見過你。我想問,你這詩,是誰給你看的?”
“是望月!”肖寒答,看到青絲一臉的糊塗樣,他也糊塗了,青絲的表情確實不是在說謊。而且,現在看久了,青絲與那晚來找他的望月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在氣質上卻是不同。
這一下,肖寒忍不住問自己,會不會是自己真的認錯人了?但是,肖寒立刻就否定掉了這個想法。因為這詩,青絲已經表明是她寫的,那麼,望月也應該就是她,只是她不記得而已,但那並不代表她就不是望月。
一時之間肖寒與青絲都不說話了,吳彬卻又插了一句:“青絲小姐,會不會是你真的得過夜遊症之類的病症,跑到肖寒的宿舍里去了?”
剛說完,吳彬自己都覺得可笑起來,因為他還聽肖寒特地說過,望月那晚的狀態是非常清醒。吳彬不知道這天下究竟有沒有人,會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得夜遊症的?
“你說什麼啊?就算我真的得了夜遊症,也不會跑到一個陌生人的家裏去啊。”青絲瞪了吳彬一眼,他的話讓她很反感,聽起來很不舒服。
她轉過眼,看着肖寒問:“你和你說的望月,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認識她,難道會不知道她住在哪裏嗎?如果你找她有事的話,你可以直接去找她啊。”
肖寒無奈地笑了一笑,這才把半年前望月來找他的事情講給了青絲聽。
青絲聽后,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夜遊症之類的病症,跑到肖寒的宿舍里去了。可是,這實在是有些荒唐兼說不過去。你想啊,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jǐng察,而他住哪裏她就更加不知道。這樣的她,怎麼會夜遊到他的房間裏去呢?
她想了許久也得不出個結論,卻忽然猜測,會不會是她真的有個孿生姐妹,而她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媽媽隱瞞了她?
她決定回去問一下爸爸媽媽,這件事關乎她的名聲,她得好好查清楚。否則,被別人誤會她深更半夜跑到陌生男子房間去就不好了。
想着,青絲看着肖寒問:“你說那晚找你的人叫望月,住欣山村。你沒去欣山村找過她嗎?”
肖寒微微一笑說:“我去找過,但我沒找到欣山村。我想,當初望月留給我的地名,有可能是個假地名。”
“嗯……欣山村,”青絲沉吟一聲說:“我倒是覺得欣山村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這樣吧,我回去問一下我爸爸媽媽,看看我是不是真有一個孿生姐妹?不過,我覺得這個可能xìng不大。然後,我再好好地想一下欣山村,我覺得我應該是聽過這個村名。等我有結果了,我會去找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麼聯繫你們?”
肖寒聞言連忙說道:“我是市中心區刑jǐng隊的肖寒,他是吳彬。如果你想到了什麼或者有事找我,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他說著停了下來,他在等青絲找筆和紙做記錄,等青絲找好后,他又繼續說:“我的電話是,xxxxxx。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到我的公辦室來找我。”他說著向青絲表示了一下歉意又說:“打撓你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那麼,我們就此先告辭了。”
“怎麼一回事?”一走出學校門口,吳彬便迫不及待地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肖寒答,腦海里迅地飄過與青絲的每一段對話,並思索着青絲的每一句話,研究着她話里的真假。但,這份真假,卻教人難以辨別,只因太多的事情讓人捉摸不透。
肖寒看着吳彬說:“她說她不是望月,我也只能相信……不過,我真的不相信天下有兩個不同的人可以如此相像,除非她有一個孿生姐妹,這件事就簡單明了。否則……”
吳彬‘哈哈’一笑,接口說道:“否則的話,她就有可能從頭至尾都是在耍弄你……不過,她都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耍弄你?”
肖寒苦笑一聲道:“你問我,我問誰?”他說著話鋒一轉問:“吳彬,你看那個青絲像不像患了多重人格障礙症的人?”
吳彬聽后沉吟一聲說:“嗯,這很難說。這類人,表面上看不出來……嗯,除非找江心幫忙打聽一下,也許能得出一個結論。”
吳彬說著忽然緊緊盯住肖寒說道:“哎,我說這件事你還是別理了吧?人家是望月也好,是王青絲也好,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非要去查清楚?我說,嘿嘿……”吳彬說著戲謔地笑了一聲,說:“我說哥們,你這麼在意那位望月,是不是,你心理想着人家啊?”
肖寒聞言搖頭笑了笑,說:“我們正在說正經事呢,你開什麼玩笑?”說著,肖寒不等吳彬說話,便開始闡述了自己的觀點:“我想啊,如果今天我們見到的確實是青絲的話,那麼,那晚來找我的就確實是望月。那麼,望月留給我的詩的第一句,會不會就是代表人名呢?”
說著,肖寒輕聲念了一句:“青絲望月喬水清”。
念完,他看着吳彬說:“如果青絲真的就是青絲,而望月又是另外一個人的話,那麼剩下的三個字呢?喬水清,又會是代表一個人嗎?如果是的話,她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說完,肖寒目光深深地望着前方,看其表情,像似在深深地思索。
吳彬聽了也忍不住深思起來,但想了許久,卻想不出半點端倪。於是,他忍不住朗聲笑道:“按我說啊,也許詩里半點意思都沒有。這一切純粹是那個望月,或者是青絲惡作劇搞出來的。我們且不管望月和青絲是否是兩個人,或是一個人,我們只管把她們都當作是一個歡喜捉弄人,又喜歡換名字的人。
這樣,正如你所說,我們下次再見到她時,她就有可能不叫王青絲,也不叫望月,而叫水清了。這類女子,現在這個社會很多,她們都很喜歡捉弄人,喜歡演戲,喜歡……”吳彬說著忽然不說了,因為他頭腦里忽然浮起了青絲站在陽光之下的身形,那身形充滿着陽光,充滿着青net氣息,樣子不但迷人,而且嚴肅認真,真真正正的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這樣的女子,怎麼看也不像他口中所說的喜歡捉弄人的女孩。
“是啊,現在有很多這樣的女孩。”肖寒順口接了一句,這才彷彿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着吳彬笑了一笑,說:“嗯,正如你所說,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要理,只需等着看那個青絲接下來會怎麼做。看她是青絲還是望月,抑或是喬水清又或者是演戲天才?我們就要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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