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回家

大一結束已經是2015年的一月底了，當時我們回家還是坐綠皮火車，只不過是改進型的，一坐就是七八個小時，火車上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抽煙，有的在睡覺，記憶最深的是有人在吃泡麵，只要有一個人在吃，整節車廂都是那個味道，自己也想來一桶。火車行駛一個多小時會停十多分鐘，要是遇上需要讓行就會停半個小時，我記得那年回家時正好下雪，天氣異常寒冷，但在火車上還挺暖和，火車走一會，又停一會，整個人有點昏昏欲睡，剛想睡着，旁邊一個孩子叫了，清醒一下，火車像搖籃一樣，一會又要睡着.......,

這樣又無數次，搞得挺難受。中途列車員還會來查身份證和車票，有需要補票的，或者需要升坐的可以辦理。到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回家還得做三個小時的客車。緊趕慢趕來到車站，買好車票上車，司機說雪下太大走不了，等候大廳里有好多人，外面雪越下越大，想出去找個住的地方都出不去，今晚得在這裏過夜了。人生第一次在車站過夜，還是和這麼多人，喧鬧聲搞得自己頭昏腦脹，在車站超市買點麵包當作晚餐，大家把超市的東西一下子被買了一半，雖然車站超市買東西很貴，但這時候大家好像都不在乎了。外面太冷，侯客廳的門窗都被關上了，大家吃完東西各種味道飄在空中。手機的電量只有百分之二了，趕快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平安，沒說兩句就沒電了，候車室的充電處都被佔滿了，那時候兜里就幾十塊錢，這應該是我最無助的時候了。

夜深了，喧鬧的聲音才陸續停下來。我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一陣冷風在吹我，打了一個寒顫從夢中醒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的三點半了，在眇一眼整個大廳，七倒八歪的人，有些還躺在過道睡覺，想挪步都難，本來想上廁所，可想想還是憋一會吧，從別人身上跨過去也不好，也不可能把他們都叫醒。外面的雪還在使勁的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有時還能聽到樹枝被折斷的聲音，配上大廳里的打呼聲，像是在奏樂一樣。我們常常在夜深的時候會自省，常常也會觸景生情，身邊的人總和你說你應該這樣，你應該那樣，在這時候你才能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車站大部分是外出打工的人，看他們的睡姿應該已經習慣這種生活，而父母經常說的就是遠離這種生活，情不自禁的聯想到自己，現在走的路是否正確，是自己想要的，還是父母想要。按照父母的說法就是只要上大學就能遠離這種生活，可是真的能嗎？

在自省過程中內心極度的空虛，因為未來很迷茫，在加上外面寒冷的天氣，使得自己非常孤獨。用一個很貼切的詩句來形容就是：“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年少時我們難免會多愁善感一些，常常因為一些小事物就思緒迸發，情到深處就在朋友圈發一些自己認為很有城府的話，當你回頭看到時就會臉部發紅，自己當時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