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鐵拳
清婉看了看從沙土地中拾起來的捲軸順手丟掉手裏的畫卷。
一陣風襲來,被清婉丟棄的那副畫卷隨着風兒,打着滾很快消失在茫茫黃沙漫漫的戈壁之中。
花花!花花!
對面山壁上掛着的洞窟之中迴響着清婉的喊聲。
“姑娘,你是在找你的狗狗嗎?”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驚得清婉汗毛豎立。
清婉轉身,看到一個拄着拐杖的老嫗站立在那處。
清婉看了看老嫗身後,終於,清婉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那老嫗身後,被月光映射的影子清晰可辨。
“對,老奶奶,我是在找我的狗狗小花,你看見它了嗎?”
“它跑不遠的,興許明天一大早就會回來的!”
“老奶奶,你一直住在這裏嗎?”清婉東張西望一番問那老嫗。
“你叫啥名字?女娃娃!”
“奧,我叫清婉,小名叫“月月”
“好聽的名字,我叫“西陵秀秀”,在這裏住了很久了!”
“老奶奶,你一定知道我的狗狗小花去了哪裏?是不是?”
“你的狗狗小花對你很重要嗎?”
“對,老奶奶,它對我很重要,夜裏,沒有它,我會睡不着覺的!”
“如此說來,它是一隻很特別的狗狗?”
“對,它非常的特別,它是孔爺爺果園之中大黑和雪山之中的母雪豹雜交而生的狗狗!”
“誒!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你講講,我聽聽!”
“那一年冬天......
那年冬天很漫長,我去孔爺爺的果園之中玩耍,每一次都不見大黑,我問孔爺爺。
孔爺爺說,大黑跑出去很多天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又過了一個多月時間,我去孔爺爺的果園,發現大黑帶着一條母雪豹來到了果園之中。
半個月後,雪豹生下小花離開了果園。孔爺爺見我喜歡狗狗,就把那可愛的小狗狗送給了我。
我見它渾身上下長着花斑,就給它起名叫“小花”,其實,它是一個公仔。
“你沒有事情,老是往果園之中跑作甚?”
“我,我,我去孔爺爺的果園吃蘋果!”
西陵秀秀渾身一震,片刻寧靜。
“小丫頭,你在對我撒謊!”
清婉臉兒微微一紅,心裏想到了唐小賢。“真,真的老奶奶!我,沒有撒謊!”
“呵呵,沒關係的,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走過來的,說說,他長的好看嗎?”
清婉臉更加的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真是的,越是怕啥越是來啥!唐小賢,你小子,要不是去找你小子,我怎麼會莫名其妙來到這裏。
“唐小賢,你小子,現在在哪兒?”清婉心裏問道。
這一刻,唐小賢正望着天空的月亮發獃。
繼而,唐小賢掏出了口袋中裝着的師傅孔三扔給自己的那團絲絹。
打開絲絹,唐小賢發現前番看到的絲絹上留下的那個洞。
洞不大,蘋果大小。明顯看出是刀割留下的痕迹。
好端端的一個綉着星空圖的絲絹被割了一個洞,有點兒強迫症的他無比的沮喪......
“丫頭,我問你,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話?”
“奧!老奶奶,他長的,他長得還行!”
“你喜歡他身上的啥東西?”
“我就是喜歡他身上那種與身俱來的洒脫和機靈勁兒!”
“唉!又是一個痴情人!”
西陵秀秀嘆了一口氣說完對清婉說道:你且隨我來。
清婉好像無法抗拒這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的話語,一聲不吭的跟在她的身後。
“吱呀----西陵秀秀打開小屋屋門。
跨進小屋,清婉目光落到了床邊桌上一面古鏡上。
那面古鏡模樣兒非常的奇特,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老物件兒。
“喜歡那面古鏡?”
“嗯!喜歡!”
“喜歡就送給你!”
“學校老師說過,不能拿別人的東西的!”
“老師?”
‘對,就是學校的老師!”
“好吧,我現在就是你的老師了,我說了,那面古鏡是送給你的初次見面禮物。”
“你!是我的老師?”清婉驚愕。
“確切的說,是師傅!老師就是師傅,師傅就是老師!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
“再次確認一下,你現在是我的師傅,你說,那面古鏡是送個我的是與不是?”
“嘿,這個丫頭,我這一把年齡了,怎麼會對你說謊話!”
從進門一直惦記着那面古鏡的清婉上前一把抓起那面古鏡。
“這面古鏡相傳是黃帝親手鍛造而成,遠古時代,黃帝打敗蚩尤后,遊歷東海之濱,在那處鍛造了十二面古鏡,這是第九面古鏡。古鏡的功能超級強大。”
清婉耳中聽着西陵秀秀的講訴,仔仔細細的打量起手中的這面古鏡。
古鏡正面鑲着的銅圈上面有了爆漿,再看古鏡後面,古鏡後面雕刻着一個八卦圖,周圍雕着天干地支的符號。
古鏡的手柄之處鏤空黃銅鍛造。整個古鏡照人的正面看上去有手機大小,攜帶異常的方便。
清婉拿起手中的古鏡放在近前向古鏡中看了看。
霎時,古鏡中心位置出現一個小黑點兒,隨之,小黑點兒不斷的移動一圈一圈的由小到大轉着圈兒。
清婉一陣眩暈,眨眼間,那小黑點兒消失,內里出現一個小船,小船桅杆上掛着一個幡旗,幡旗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孔”字。
古鏡上的畫面還在移動。
“我的天哪,那不是唐小賢那小子嗎?”清婉心裏一驚
畫面中,船上的唐小賢衣袂飄飄,臉上的輪廓看上去無比的清涼和分明,他站在案幾邊,手裏捏着一把閃着寒光的刀。
清婉瞪大眼瞅着古鏡之中的畫面。
“呵呵,看到那小子了?”
“刷-----古鏡上的畫面消失”
清婉心中一陣失落,不停地用手擦拭着古鏡試圖讓古鏡再次閃現出畫面。
“沒用的,這裏地處沙漠地帶,比較偏僻,信號時有時無!”
“老奶奶,你說啥?啥時有時無?”
“呵呵,丫頭,明天一大早,我帶着你去找你的狗狗小花”西陵秀秀答非所問。
呼呼---沙沙----起風了,屋外大風颳起的黃沙顆粒打在門框上發出聲響。
不遠處,掛在壁上的那一個個黑咕隆咚的洞穴之中傳來“咻咻---咻咻”之聲。
沿着木質搭建而成的台階而上,掛在第二層右手向前第九個洞窟之中傳來一聲嘆息。
洞窟前留有一排鐵柵欄,一陣風襲來,拴在鐵柵欄垂落的鐵鎖鏈撞擊鐵柵欄發出清脆的叮噹聲響。
風住了,月光射進洞窟,洞窟之中蛛網密佈,最裏面靠着洞壁的地方一具骨架隱隱約約閃現,那骨架,模樣看上去,死去的那人生前是盤腿而坐。
骨架邊放着一支筆,一隻紫竹筆桿、狼毫筆頭的毛筆,筆桿上寫着“孔氏快筆”四字。字是篆書字體,顏色是鎏金色。
“丫頭!你害怕嗎?”
清婉背脊發涼,聲音有些乾巴:怕啥?
“呵呵,外面的風!”
“老奶奶,風住了!”清婉吞咽了一口口水回話。
“我說,剛剛你看到的那小子,手裏捏着刀,你害怕嗎?”
“那是一把菜刀,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黑燈瞎火的,他在船上,一個掛着大大的“孔”字幡旗的船上,一不小心,從船上跌落下來那就慘了!”
“丫頭,上了船,上了“孔氏”的船,是不會輕易掉下來的。只會揚帆起航!”西陵秀秀一臉正色。
哈--秋!清婉打了一個哈欠。
“丫頭,夜深了,就在這裏歇息了吧!”西陵秀秀指了指靠牆位置一張寬大的床對清婉說道。
土坯房小小的窗戶外天空掛着月亮,清婉望着月亮想起了沒有穿越到這裏的一切往事。
唐小賢和清婉居住的鎮子不大。鎮子上有一所中學,唐小賢上初二,清婉上初三。
兩人的家距離學校兩公里左右。期間要經過一大片樹林。冬季,小樹林的樹葉飄零,從路的這一頭可以看到路的那一頭。
夏季之後,滿樹茂盛的樹葉把兩邊遮擋的嚴嚴實實。途徑那段路,清婉時常感到背脊發涼。
初二開始,清婉途經那條路的時候就不覺得害怕了。
這一切,皆因唐小賢的出現。按理說,居住在樹林另一頭的他可以直接去學校,完全沒有必要在樹林的這一頭出現。
可,就在清婉上初二,唐小賢上初一的時候,每當到了上學的時候,那小子就會準時在樹林的這一頭出現。有時,長相洒脫的唐小賢會不緊不慢的走在清婉的前面,還有的時候,他會出現在清婉的身後不遠處,嘴裏大聲唱着歌。
時光好似流水一般平淡,忽然有兩天的時間在樹林的這頭沒有發現那小子的人影。又過了兩天時間,唐小賢出現在樹林的這邊。
清婉餘光發現,唐小賢臉上好像青一坨紫一坨,走路的姿勢好像有點兒跛,微微一瘸一拐。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清婉才從同班同學的口中知道,唐小賢那次受傷是因為和初三的幾個人打架的緣故。
同學對清婉說:那次打架的時候,唐小賢一個人單挑三人,雖然受了傷,還被那三個人打倒在地,用腳踢他,但,那小子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咬着牙,捏着鐵拳把高自己一頭的三人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清婉問講這件事情的同學;他為何與高年級的人打架?
同學搖搖頭說不知。
清婉再問同學:和唐小賢打架的三個人的名字。
“鄔仁、鄔義,還有一個他們兩個的跟班兒賴拓!”同學說道。
瞬間,清婉腦中出現唐小賢還沒有受傷之前發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