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螃蟹腿腿
唐小賢哭笑不得。
當唐小賢把目光移到船的中間位置的一刻，發現那處擺放着一個案幾，案幾0.618（黃金分割線）位置處放着一個泥巴做成的小火爐。小火爐上安放着一口較深的平底鍋。
“咚-----”船兒微微一晃，唐小賢向濺起水花的地方望去，那人丟進一個網狀東西在水裏，另一端捆綁紮在船舷上一個豎起的木樁上。
“你哈不戳戳站在那兒幹嘛？去你後面的艙里把食材拎出來.....”
“奧----”唐小賢應了一聲轉身向後面的船艙之中走去。
艙里很黑，唐小賢隱隱約約看見幾個大小不等的布口袋兒，也不管裏面裝的是啥，唐小賢抓起幾個小布口袋來到案幾前。
站在案幾前，唐小賢發現轉眼之間，那小火爐之中居然冒起小火苗舔舐着較深的平底鍋鍋底。
鍋里翻滾起水泡，一股濃烈的火鍋味兒飄散開來。
“傻娃兒！像個拐棍兒杵在那兒，等我去淘洗食材嗎？”
“奧！”唐小賢應了一聲拎起剛剛從艙內取出的布口袋來到船舷邊，打開那一個個布口袋，發現每一個布口袋之中都裝着一種食材。
蹲在船舷邊捏着食材在江水之中一邊洗，唐小賢心裏一邊想着剛剛那吐着小火苗的小火爐和較深的平底鍋之中的湯料。
猛然之間，船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唐小賢差點兒站立不住一個猛子扎進江水之中。
“我的天神鴨！這也太危險了！”唐小賢心裏說道。
為了防止再一次不小心一頭扎進水中，唐小賢索性徹底趴在船舷上左手抓住船舷，右手捏着食材在江水之中清洗。
當他把小布袋之中的：鴨血、毛肚、雞爪、小酥肉、魔芋粉、蓮菜、豆腐、土豆、一塊拳頭大小的羊肉裏脊肉清洗乾淨放在案幾之上后，那人拎起了捆綁在船舷的那個漁網。
一條一尺來長的鯉魚在漁網中不停的蹦躂，那人從腰后抽出一把
刀，刀不大，比普通菜刀微微小一號，看上去，像是一把牛耳尖刀，但的的確確是一把菜刀。
那人從腰間抽出那柄菜刀的一剎那間，寒光一閃，唐小賢看見菜刀正面偏上位置四個篆書字“孔氏快刀”。
“蹦躂、你蹦躂個鴨兒！”那人捏着孔氏快刀用刀背輕輕敲擊了一下在船艙中不停蹦躂的那條鯉魚魚頭。鯉魚徹底躺平。
丟在一旁的漁網中還有東西不停掙扎。那人抓起漁網一抖動，兩隻碗口大小的螃蟹被困在中間。
“咻--咻--”從網中摘下的螃蟹被那人扔進煮的沸騰的湯鍋之中。
兩隻被扔進湯鍋之中的螃蟹起起伏伏。時候不大，那人拎起鍋中一隻煮熟的螃蟹看了一眼丟進鍋里，隨即，抓起另一隻螃蟹后開始大吃起來。
“老伯，你先前為何不吃第一次抓起來的那隻螃蟹？”唐小賢問。
“那只是母螃蟹，留給你！”
“我靠，螃蟹還有公母之分？”唐小賢今天算是長了見識。
見那人吃的香，唐小賢抓起鍋中那隻母螃蟹的腿腿，提起，剝開蟹殼大吃起來。
“要是在湯鍋之中涮涮魚片...”唐小賢手裏那隻螃蟹快要吃完的一刻心中閃出一念。
“刷刷刷----”孔氏快刀閃着寒光，毫秒之間，被那人敲暈的鯉魚只剩下一排魚骨。魚片兒在鍋里翻滾。
那人把魚骨放入鍋里用筷子夾起三兩片沸騰翻滾起來的魚片兒夾在一個容器中吃了起來。
“嗯，香！真香！咦---你咋不吃？”
“我沒有筷子，也沒有碗！”
“筷子，這有，”那人從一個褡褳之中抽出一雙鐵筷子遞了過來。
唐小賢還在遲疑...
“你把母螃蟹的殼殼扔了嗎？”
“天耶！”
唐小賢急忙在地上摸索。還好，那個被自己吃完蟹黃的母螃蟹的殼還在。
一手端着螃蟹殼，一手捏着鐵筷子，唐小賢夾起鍋里的魚片兒在蟹殼裏吃了起來。魚片的味道絕佳，吸滿湯汁的魚片兒入口即化，湯汁的麻，使得嘴唇微微發顫兒，辣辣的味道打開了味蕾。
麻辣鮮香的魚片兒無比的細膩，唐小賢也顧不得那麼多，只顧着自己不停地打撈鍋中的魚片兒往自己嘴裏塞。
時間不大，鍋中魚片兒消失殆盡，唐小賢還在用鐵筷子在湯鍋之中打撈着。
“我說你個憨娃兒，一條鯉魚，經得起我們幾下吃----”手裏捏着刀的那人說完。
猛地一巴掌拍擊了一下案幾，說來也怪，那人的力道很猛，惟獨案幾之上被唐小賢洗得乾乾淨淨的食材“嗖----”飛向半空。案幾、船、依然順水而下。
刀光閃閃，一股股寒光在半空之中飛旋。
“卟--啾---卟---啾---”
手起刀落，食材被孔氏快刀切割開來，或是片兒、或是塊兒、或是坨坨，一個個如同泥鰍一般滑入湯鍋之中。
更絕的一幕閃現，起初，那人拍擊案之時，最先飛向半空最高點的那條羊肉裏脊最後落了下來。
落下的羊裏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孔氏快刀刷刷刷---刨成了羊肉捲兒竄入紅油湯鍋之中。
“喵呀----”唐小賢不由得蹦出一句。
“你個憨包兒說個啥？”
那人微微偏頭，耳中掉下一顆耳屎，耳屎從耳朵掉下來的瞬間，那人一揚手裏捏着的孔氏快刀。
“叮----”耳屎碰撞菜刀發出清脆的響聲“咻----”飛入江中
“噠--”耳屎擊中正在江面浮遊着的一條鯽魚的右眼。鯽魚尾巴一擺一頭扎入深水之中。
“孔--爺---奧不，孔伯伯！”唐小賢聲音有點兒低。
“啥子鍋（四川話：什麼的意思）？孔爺，空伯伯滴！從今天開始起，我就是你的師父！我叫孔三，孔子的孔，一二三四的“三”！”
“你咋不叫？三四五六的“六”？”唐小賢心說。
“你才將說啥？”
唐小賢臉漲得通紅，“奧，孔伯伯，我沒有說啥？”
“咻----”一隻吃剩的螃蟹腿腿擊中唐小賢的鼻頭。
唐小賢鼻頭一正發酸，眼淚和鼻涕流了出來。
“咋了？”唐小賢聲音略帶哭腔。
“你真六，剛剛才說過，我是你師父，你是我徒弟！”
“奧，師傅，徒兒知道錯了”唐小賢在學校學習不行，可在察言觀色方面絕對一流。
湯鍋里的麻辣味兒四處飄散。
“趕緊吃，吃飽了，喝足了，我給你擺（四川話：說的意思）個事情！”
“奧，師...師傅，你才將拿的那把菜刀好好看！”
“你個屁娃兒，眼光還不錯，你可知，這把菜刀的來歷？”
唐小賢一臉茫然望着孔三搖搖頭。
“聽師傅給你擺，很早以前，這把菜刀是“庖丁”用過的！”
唐小賢撲閃着那雙機敏的雙眼，一邊聽一邊點頭，那副認真聽的模樣兒好像對“庖丁”用過的刀和“庖丁”的故事知道一般。
“屁娃兒，我瞅着你聽得好好好認真，你說說？誰是“庖丁”？”孔三臉上露出詭異之光。
唐小賢努力在腦中搜索以前學過的所有所有的知識，無奈，搜索的結果，腦中空空如也。
“咻----”又一個螃蟹腿腿飛了過來再次砸中唐小賢的鼻頭。
剛剛稍稍好些的眼睛再次發酸，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兒。
“ 這樣，我也不為難你，聽說，聽說有個叫“什麼度”的，歐和他們簽約了，一直也沒有用過，你只需要在地址欄中輸入“庖丁解牛”四個字，就會給你完完整整講完“庖丁”這個人是個啥么樣子的人了。”
“奧，我以後有時間了去搜搜！”唐小賢說完用手捂住鼻頭。
“誒！屁孩兒，你咋一直用手捂着鼻子？”
“我怕疼！”
“你用手捂着就不疼了嗎？”
“咻咻--”，唐小賢忽然覺得雙耳一陣刺疼。鬆開手向雙耳垂摸去，“靠！居然兩隻螃蟹大鉗子夾在了耳垂之上。”
“師傅，不帶這樣的奧！”
“咋了？”孔三憋着笑問。
“你看我的耳朵，是不是像帶了兩個耳墜？還是原生態的！”唐小賢話語之中帶着哭腔。
“噓---別打岔！我才將說到哪個地方了？”孔三一臉嚴肅的樣子。
唐小賢其實從月色下看出，孔三一直憋着想發笑。
“奧，師傅，你才將說：“庖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