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飛箭救命
“啊!”已經閉眼,決定坦然面對命運的王自如,開始思考自己可以被賠多少錢時,聽到了不是他發出的慘叫聲,還有一陣陣的破空聲。
他睜開眼,只見那老太監壓住了小太監,爬在王自如的床旁,背上插了三四枝箭,手裏還握着小刀。
小太監顫抖着身體大聲地叫道:“啊……啊!乾爹!”小太監忙將老太監翻過來,慌忙的把他抱到王自如的床下,希望可以躲避接下來的數枝飛箭,地上和小太監的後背都是血跡。
小太監用手想將老太監後背的箭拔出,卻被老太監抬手的動作打斷了,他慌忙的握住老太監的手,把耳朵貼近老太監不斷溢出鮮血的嘴巴。
“疼……疼……冷……你……要活……下去,其實……雜……家……是你……”老太監的胸口像是漏水的泡沫箱,生機隨着一個個孔洞消失。老太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呼吸也越來越衰微,很快就沒了聲息。
小太監淚水橫流,胸口像被塞住了巨石,此刻,他只能抱着老太監的屍體無力的哭泣,他失去了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聞到血腥味的王自如在慶幸自己暫時無事的同時,也十分害怕,因為剛剛有一枝箭射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所幸,自己是正對着門被綁起來的,這箭雨也很快就停了。
王自鬆了一口氣,心裏想,這好像不是劇本殺,自己玩的那款劇本殺是有劇本的,自己提前看過大概劇情,有閹割情節,但絕不會有血腥的死人場面,也不會真要動手。最主要的是,剛剛有枝箭釘在了自己下體的旁邊,而且哪家劇本殺會用真血呢?如果不是劇本殺,那這裏是哪裏?我怎麼過來的?難道這裏是古代?我穿越了?如果是的話,根據服裝來看,是清朝?不對,這兩個太監沒有辮子!不是清朝,是哪?他們之前好像說了--“大齊”
在他思考間,蠶房的大門被人撞開,殺進來七八個滿身血跡,衣裳破爛,手持長刀,高矮不一,神情嚴峻的壯漢。
“渠帥,我去砍了他們!”一個聲音悶沉,眼神兇狠,眼角有疤,身高不到七尺的漢子邊說,邊用蒲扇般的手像掐小雞般掐住小太監的項部,把他從綁住王自如的床下拉拽出來,將他死死抱住的老太監的屍首踢在一旁,又補了一刀后,把帶血的長刀架在小太監的脖子上,等待命令。
至於王自如,他依舊被綁在床上,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王自如看着這群兇狠的壯漢,心裏有些發怵和羞恥。不管是不是在古代,自己要先下來把褲子提上,被一群人圍觀,太羞恥了。
想到這些的王自如見刀已經在小太監的脖子上,連忙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嘴是被堵上的,只能發出一些嗚嗚嗚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的渠帥開了口,“不急,這裏是蠶房呀,張松,你帶一千人和趙謝去協助李三,把一部分傷兵接過來安置,另外,去給我父王傳信,說我部已經掃清皇宮的東南角,殺敵一千餘,傷一千餘人,現在身體全乎的還有三千人。”
“是,少帥。”那個叫張松的漢子放下小太監,轉身乾脆利落的和趙謝行禮離去。小太監身體癱軟,趴在滿是血跡的地上顫抖。
王自如看着那滿臉書生氣的渠帥拿下了自己嘴巴里的麻布后,急忙開口道:“你是少帥?哪裏來的,您的大名是?小刀划屁股的下一句是什麼?”
“大膽,竟然敢這樣同我們少帥這樣說話。”話音還未落,站在那渠帥左後一步的壯漢,提起刀就要砍下王自如的頭顱。
鐺的一聲,那渠帥用劍擋住了壯漢的刀,道:“陳將軍,不要這麼心急,父王是派你協助我的,你還是聽我的命令為好。”
陳將軍陰着臉,收起了刀,道:“自然是全憑少帥定奪。”
“你這人說話到是有些意思,我叫張子誠,開封人,不才暫任義軍渠帥,至於小刀划屁股,這屁股自然開了花,還有什麼玄機不成?”張子誠和藹的說道。他看起來很年輕,臉很白,下巴上沒有多少鬍子。
“小刀划屁股,是歇後語,小刀划屁股--開了眼了。”王自如心裏想,大概是真到了古代,換做任何一個現代年輕人,應該都知道這句歇後語。玩個劇本殺都能穿越,簡直是莫名其妙,算了,先不想這個,還是先從床下來再說吧!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今天到是長了見識。”杜子誠大笑道,其他幾人聽到這話,也大笑了起來,凝重的氣氛好像是被沖淡了幾分。那小太監抱住老太監的屍首,用極低的聲音抽泣。
“那能不能放我下來呢?我想參加您的部隊,我會……”王自如看眼前肅殺的氣氛稍緩解些,便連忙毛遂自薦,想要脫離苦海,至於後面怎麼辦,現在一點也不重要。
張渠帥接下來的話打斷了他。
“看起來,這老太監之前是想閹了你,好讓你到皇宮享福啊!既然我們的箭不小心殺了他,那麼宮中就缺一個太監,我進宮的時候,又不小心殺了一堆太監,這諾大的皇宮,以後一下子就缺了不少人氣,我的父王,不,馬上就是父皇了,以後肯定需要你這麼機靈有趣的小太監服侍,這樣我父王才能住的舒心些。你的毛遂自薦,很不錯。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閹割的太監的過程,今天,算是小刀划屁股,開了眼了。”張子誠笑眯眯活學活用道。
“還是少帥想的周到,我等佩服。”陳將軍收起陰沉臉,滿臉含笑的行禮道。
“自然,做兒子的,應當孝順,小太監,給你個活命的機會,閹了他,你活,不然,你倆一塊去見地上的老太監。”張子誠說完,便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王自如。
聽完張子誠的話,王自如覺得他的笑簡直像魔鬼,什麼腦迴路,講不講人權,把我當畜牲,說閹就閹,算了,還是先努力保住命根子。
王自如壓住憤怒道:“張渠帥,我真的有用,我會……”
小太監聽完張子誠的話,顫巍巍的起身,拿起乾爹的小刀,再次用麻布堵住王自如的嘴。他記着他乾爹的話--活下去。
在心裏不斷罵娘的王自如又走上了掙扎的路,但這次,他的力氣和幅度遠低於上次。
又一次的眼睜睜的看着小刀接近自己的下體,他感到憤怒與無力。此刻,除了“待宰的羔羊”,沒人關心“羔羊”的想法。他想,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玩劇本殺。
當小太監把刀再次對上王自如的下體時,門外,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