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運
“唔，頭好痛”，楊祿拍了拍疼痛的腦袋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他艱難地坐起身，腦子裏就想一團漿糊一樣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過了一會兒情況才稍有好轉。“這裏是哪裏？”他只記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拍飛了。他環顧四周但是什麼都沒有，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遠處有一點亮光，他朝着亮光走去，哪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他。
就在他快要接近那發光的東西的時候，突然四周光芒大亮，照的他睜不開眼睛，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這裏變成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現在就站在他家的茅草屋裏，在他們吃飯的桌子旁還坐着一個人，那人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扎着兩根可愛的麻花辮。
“小可？小可，你怎麼在這裏，娘呢？”楊祿有點驚喜，因為如果妹妹好端端地就坐在這裏的話，那之前發生的事應該就是假的了。
“你娘已經被聖靈宗的人帶走了。很抱歉，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只能救下你一個人。”這個人雖然頂着楊可的容貌但她的聲音確是一個成熟女人的聲音。聽到這話楊祿也瞬間明白過來，面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妹妹。
“你是誰？我的家人呢？這裏是哪裏？”楊祿使勁想回憶起來些什麼，但腦子總是稀里糊塗的。“對了，你這個聲音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是那天夜裏叫我的是你？”
坐在凳子上的“楊可”微微笑了一下，“你的問題有點多，我一個一個的回答。首先關於我是誰，這個問題你去了一個地方自然就知道了。其次你的家人被聖靈宗的人帶走了，他們只是想用你的家人去威脅楊承望，所以他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然後是最後一個問題，看不出來嗎，這裏就是你的家啊。”
聽見“楊可”的回答，楊祿沒有說話，他只是在思考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想，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你想救回你的母親嗎？”
“當然”楊祿回答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中帶着堅毅。
“你想救回你的妹妹嗎？”
這次他雖然沒有說話卻也堅定地點了點頭。
“你想找到你那個混賬父親，然後打他一頓嗎。”
楊祿聽見這個問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見他沉默，“楊可”站起身來和楊祿面對面，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有辦法可以救你的家人，你願意為我辦三件事嗎？”
“你有辦法救我的家人？如果你真的能救我的家人，任何事我都願意做。”
“哦？這可是你說的，什麼事都願意做。”
“你先救回我的家人，那三件事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會幫你完成。”
“不，不，不，我跟你說了我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能直接出手幫你，要想救你的家人還得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楊祿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着“楊可”。
“對，只不過我會幫你提升你的實力，讓你在短時間裏有能力救回你的家人。”
“要多久？”
“最快十年。”
“不行，這太久了，十年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或許只是一個月他們覺得我娘沒有了價值就直接殺了她....。”
“但這已經是最快的了，這樣吧！我可以保證你的家人十年不死。”
見楊祿沒有反應，“楊可”又說道“你只能相信我，因為你沒有選擇，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一百年都不可能救回你的家人。”
沒有選擇嗎？此刻的楊祿又想起王浪說的話，“你沒有選擇，凡人沒有資格與仙人討價還價。”他緊握住雙拳，這一刻他為他的無能感到憤怒，別人輕輕的一掌就能輕鬆的取走自己的命，讓自己家破人亡，在狼妖屠殺村子的時候，自己只能帶着家人逃走，他們明明都只是樸素的村民，難道普通人在這個世界沒有活下去的權利嗎？或許父親的選擇才是正確的吧！
“我答應你。”
忽然楊祿感覺眼前一黑，直接昏睡了過去，在昏過去之前他還聽見了那個女人的最後一句話，“你先前往地圖上標記的地方，我會在哪兒等你，還有那本書是修鍊的法決，它沒什麼用，只是能加速你修鍊的速度，那個錢袋子是那個叫王浪的妖靈修士留下的，我想這東西你應該用的上。”
當楊祿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他還在他那茅草屋裏，桌上擺着三件東西，一張地圖，一本書以及一個錢袋子。
楊祿首先打開了錢袋子，裏面有不少圓形方孔的銅幣、銀幣與金幣，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裏面還有不少稀有的礦石，如果把這些礦石拿去商會兌換的話，也可以換到一堆金幣。
看着這些錢，楊祿腦海里只有如果媽媽和妹妹還在的話，應該能富裕的過完一生把。
把錢好好的收好，他又拿起了地圖與修鍊法決，楊祿仔細地看了看，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上面的東西他是一點都看不懂，自己沒讀過書，只認識幾個簡單的字。
平復了一下心情，看着這間茅草屋，回憶着以前和娘和妹妹在這裏的美好時光，他在心裏默默發誓，一定要救回他們。
趙國都城。
一個穿着陳舊黑色布衣輕微佝僂着背的男人正跪在剛剛揭開的皇榜前面，上面寫着的名字都是以後王國的官員，只要能上這個榜，就再也不用過窮苦日子了，可是十年過去了，那上面從來就沒有魏文一這個名字，十年了，他已經三十二歲了，他還有多少個十年去考科舉，家中還有母親需要侍奉，他已經徹底絕望了，他一個人渾渾噩噩地走在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從他身旁路過的人，他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因為他已經承受這種目光三十多年了，就因為天生長得不好看，又矮又輕微的駝背。
“你不長眼睛啊？”
魏文一沒有注意，直接撞在了一個英俊年輕人的胸口上，看他的裝扮應該是一個富家公子，在這都城想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跟你說話呢！”還沒等魏文一回答，富家公子直接一角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路上，他疼得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切，晦氣”，富家公子走的時候還不忘朝他吐了口口水。
夜晚。
魏文一捂着肚子回到了十年來一直幹活的地方，這是一家酒樓，他一直在這兒做着洗碗的活兒，所幸這裏的老闆對他還好，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欺負它，他也想過或許在這裏干一輩子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可是家裏還有母親要照顧，所以今天是他來這裏的最後一天了。
“喂，魏文一，你還要偷懶多久，你不知道酒樓有多忙嗎？讀書，讀書，讀書，一天到晚就知道讀書，也沒見你考上啊！快點的，晚上來我房間幫我捶捶背，不然有你好看的。”這個大聲嚷嚷的是這個酒樓的小二，也是經常欺負他的人之一。
“夠了，馬三，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兒幹了，你要是再沒完沒了，你今晚就滾鋪蓋走人。”
馬三見來人是老闆立馬笑臉相迎，別看他對魏文一指手畫腳的，但他在別人面前的時候就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捏的軟蛋。
“沒有，沒有，只是跟他開玩笑的。”話音剛落他便灰溜溜的跑走了。
“考的怎麼樣了？”
見來的人是酒樓老闆，魏文一微微鞠躬回答道“還是落榜了。”
“沒事兒，來年還可以考的。這樣，今天你就先回去，不用幹活了，好好休息，明天記得早點來就行。”
還沒等許海轉過身就聽“咚”的一聲，就見魏文一已經跪在地上，“我這次來，是來辭行的。”
許海有些詫異，他連忙把魏文一扶起。“怎麼？在我這兒做的不好？”
魏文一連忙搖頭，“並不是，我已來都城有十年有餘，卻沒有考上半點功名，實在是對不起我這麼久以來的寒窗苦讀，況且我已經離開家鄉十年，家中還有母親，我不能。。。”
許海嘆了口氣並點了點頭，表示能理解他的苦楚，現在趙國的科舉已經不像以前了，魏文一無權無勢根本不可能榜上有名，那些位置早已經被官僚富賈霸佔了，其實他很早就想和魏文一說的，但是卻於心不忍。“你有回去的盤纏嗎？”
“存了一點，但也應該夠了。”魏文一說完又跪了下去，“許老闆的這十年對我的照顧，文一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這是幹什麼？”許海又一次把魏文一扶了起來。“我幫助你不是因為我要你回報什麼，而是因為你身上屬於讀書人的骨氣，這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啊！”許海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算了不說了，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不挽留你，路途遙遠，還是多帶點盤纏好”說著他往魏文一的懷裏塞了一小袋子錢，“錢不多，路上省着點花，現在酒樓生意還很忙就不送你了。”
許海走了，只留下魏文一獃獃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