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煙籠成親
時光飛逝如電,挽笙來九玄國已有半年有餘。
那日挽笙入族譜之後,浮丘般若便下旨冊封了挽笙為縣主,封號則是取了嘉名為知意。
實乃知意縣主。
這半年裏浮丘挽笙時常同孤千珏飛鴿傳信,隔着年月越久,浮丘挽笙對孤千珏的思念就更甚。
自前幾日浮丘挽笙還從浮丘般若哪裏得知鳳楚國收並了若月國。
若月國皇帝秦呈尚自知不敵鳳楚國,甘願退位投降,屈居於一方庭院裏過着酒池肉林的奢靡生活。
而一直沒有什麼消息的朱弦斷則是同楚幼絲在兩國合併之後一道歸隱了。
對了,朱弦斷還和楚幼絲成親了。
但楚幼絲從始至終都不曾得知朱弦斷和楚義青之間的事,浮丘挽笙想楚幼絲不知道對她也好。
至少這樣她是快樂的。
浮丘挽笙之所以一直待在九玄國更大一部分是因為季夫人,季夫人一個寡居在這麼大的一座府邸里,先是喪了夫而後又得知喪了女,她一個老人家,浮丘挽笙實在是放心不下。
煙籠倒是個樂天的性子,到哪都能過的恣意快活。
當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有末葉縱着。
浮丘挽笙現在閉上眼雖然平日裏沒有煩心事令她生出雜念,但她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她知道,這份落空感是因為孤千珏不在。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看着煙籠和末葉每日歡歡喜喜的,浮丘挽笙突然道:“末葉,你何時同我們家煙籠成親啊,煙籠都一十有八了,再拖下去就是老姑娘了。”
煙籠羞赧地一跺腳,“小姐你說什麼呢!”
末葉認真地望向煙籠,他一字一句慎重地斟酌道:“看她何時願意。”
浮丘挽笙哼哼地笑了兩聲,“煙籠願意不代表我同意啊,雖說我不是她的父母,但是好歹也算作她的姐姐,你要想娶煙籠,得先讓我同意。”
煙籠小腿呼哧地飛快到浮丘挽笙身邊,她抓着浮丘挽笙的衣擺,“小姐……你、你別為難他。”
浮丘挽笙沒好氣地敲了煙籠的腦袋,“你倆婚事我還沒同意呢,你這會兒就來跟我說好話了?胳膊肘這麼拐也不是你這個拐法的啊。”
煙籠羞的乾脆直接拿着帕子將自己的臉遮住。
浮丘挽笙一瞧,無奈地長嘆搖頭。
女大不中留啊。
末葉幾步上前握住煙籠的手,鄭重道:“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負她,若是負了她,定叫我挫骨揚灰、五雷轟頂。”
浮丘挽笙還沒說話呢,煙籠一把將帕子從臉上拿下來,“呸呸呸,你說什麼呢,不能說這種話。”
“唉……”浮丘挽笙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又下雪了,又到了一年的終結之時。
大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起。
浮丘挽笙覺得這樣的一個日子裏是成親的好時候。
這一路若是一同走到白雪覆滿頭,是不是算共白頭呢?
寓意吉祥,於是浮丘挽笙道:“好啊,我相信你,擇日不如撞日,明日你們就成親吧,我作為你們的證婚人。”
浮丘挽笙作為九玄國的縣主,行使的權利還是很大的。
僅一夜的時間,婚事要準備的東西就全部準備的妥當了。
當日夜裏,煙籠興奮的整宿沒睡,她巴巴跑到浮丘挽笙的屋子裏,不論說什麼非要跟浮丘挽笙一起睡。
瞧着身邊這麼鮮活靈動的煙籠,浮丘挽笙只覺得自己好似身處在夢境之中。
真好啊,終於能夠看見煙籠出嫁了。
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裏掉了下來,她知道自己這是高興呢,為煙籠覓得歸宿而高興呢。
煙籠一咕嚕從榻上爬起來給浮丘挽笙擦眼淚,“小姐,你要是捨不得煙籠,煙籠就不嫁了!”
浮丘挽笙捏了捏煙籠的面頰破涕為笑,“不嫁給末葉你甘心啊?”
煙籠極為糾結地癟癟嘴,最後拿定注意道:“小姐最重要,大不了……我、我就不理末葉了,讓他自個玩兒去,反正他總是說我笨,我還不樂意呢!”
浮丘挽笙吸吸鼻子一把將煙籠抱住,“不嫁怎麼可以呢,我們家煙籠是大姑娘了,要和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這是好事,又不是說你嫁給末葉咱們就再也不見了,日後還是能見到的,你要去過自己的日子了。”
煙籠聽到浮丘挽笙的這一席話鼻頭一酸,她努了努嘴終是沒忍住大哭的了起來。
“別哭啊,眼睛哭腫了明日上妝就不好看了。”浮丘挽笙一道給煙籠擦眼淚,一道勸着她。
然而這眼淚是擦越多,浮丘挽笙乾脆擺出嚴肅的神情命令道:“不準哭,哭的太丑了。”
煙籠倒還真的不掉眼淚了,她極力剋制眼淚的樣子,浮丘挽笙只覺得可愛極了。
“我捨不得小姐,我不想嫁人了,我要日日跟小姐在一起,小姐在哪煙籠就在哪。”
浮丘挽笙颳了刮煙籠的鼻子,溫聲道:“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你要乖乖的好好的跟末葉在一起,這樣我才能放心,日後不論你何時想見我都可以讓末葉帶你來見我。”
煙籠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這一夜,屋外的雪下的越發大了。
天際微微泛出魚肚白的時候,屋外已經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但天上落下的雪卻依舊沒有停的兆頭。
煙籠的妝發是浮丘挽笙一點一點為她繪製打扮的,望着身穿鳳冠霞帔的煙籠,浮丘挽笙心裏感慨萬千。
直到最後一隻朱釵插到煙籠的髮髻上時,浮丘挽笙才將自己耳朵上的一對耳墜給煙籠戴上。
“這些年來回奔波,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個耳墜雖然不貴重,但它為一對,算是我對你美好未來的祝願。”
煙籠強忍着哭的慾望點頭。
浮丘挽笙將紅蓋頭蓋在煙籠頭上事,眼眶裏的淚這才悄然落下。
望着煙籠一步一步坐上轎子,望着煙籠牽着末葉的手跟她行高堂禮,她才真正的意識到。
原來命運早就改寫,她愛的人,愛她的人走在往好的方向走。
直到主婚人高喊一聲:“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浮丘挽笙才如夢初醒。
“羨慕了?說好了半年,朕都等了你半年多了,你這個丫頭還真是一點信用都不守,讓朕好等啊。”
這個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