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幾家歡喜幾家愁

八福晉言辭中這“親兄弟”指的是誰,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八爺倒台後,都是誠親王胤祉和雍親王胤禛幫助皇上處理政務,而朝中隨着皇上平三藩、征討噶爾丹的良將或去世或年邁,出了十四爺這麼一個能打仗的皇子,自然受追捧。

四福晉寧惠聽了蘊綺這話臉上也不好看,卻並未發作。舒宜知道這滿是王親貴胄的宴會必然遍佈眼線,多說多錯,若是穿到皇上耳中,八爺夫妻兩的日子只會更難過。

舒宜從正門進來,走到蘊綺面前氣沖沖地問道:“八福晉這番話說的不清不楚,什麼叫被人擺了一道?”

眾人見了舒宜紛紛福身行禮與她問好:“十四福晉吉祥!”,舒宜微笑着一一回禮。

一旁的蘊綺撇了舒宜一眼,想到自己和八爺此時的冷遇,酸道:“你怎麼敢這樣與我說話,該不會是覺得,如今十四爺封了貝勒便能高我們一頭了吧?”

“舒宜不敢,只是八福晉,還沒回我剛剛的話呢?”

蘊綺氣的冷哼一聲:“人人都知道十四爺從前與八爺交好,但這次出征回來可一次都沒到我們府上去過,可見是飛黃騰達,眼裏再沒八爺了,從前的兄友弟恭也是裝出來的!”

舒宜反問道:“當年在乾清宮為保八爺差點被皇上一刀斬了的人是誰,被打了板子的又是誰,今日這些怨懟從您口中吐出來,究竟是八福晉一時之氣,還是八爺心裏的不快,麻煩您想想清楚再說話!”

“你如今竟然這樣猖狂,敢威脅我了!”見蘊綺火氣上來,四福晉寧惠和九福晉毓秀趕忙上前攔着她。

寧惠忙勸到:“咱們妯娌之間,吵這些做什麼,快別說了!”

舒宜又火上澆油一番:“毫無憑據在這裏亂講,您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嗎?”

蘊綺憤然離席,舒宜終於唱舒了一口氣,不一會兒也跟了出去。正值寒冬,冷風不止,將院子裏的紅梅吹落一地。

“八福晉,且請慢行!”

蘊綺聽着是舒宜的聲音,腳步未停:“你不在那席間受眾星捧月,出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舒宜知道,蘊綺從來都是個外強中乾的人,從上次八爺下獄她即病倒在床就能看出來。話說著她已經紅了眼眶,想必是自斃鷹之事以後一直壓抑情緒所致。

“我再落魄也是安親王的嫡親外孫女,是這當朝八貝勒的福晉,容不得你來嘲笑!”

舒宜回道:“我剛剛若不將姐姐氣到離席,你怕是不知道要說出多少氣話,而這話又有多少會傳到皇阿瑪耳中,你和八爺日子已然艱難,又怎麼能因為一時之氣當眾發作呢!”

蘊綺指着舒宜,才有點回過勁來:“你剛剛分明與我抬杠……”

“姐姐,我知道你是真性情的人,我也一樣。所以即使你與八爺有再落魄的時候,我與胤禵有再風光的時候,也絕對不會輕視你們半分。”

蘊綺聽了這話漸漸冷靜下來,猶豫着問道:“那獵鷹之事真不是你們所為嗎?”

舒宜苦笑道:“我們為何要做這種事?”隨後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可了解我們夫妻因為征戰的生離之痛,可知我日日驚夢之苦,可知他在漠北征討風餐露宿,可知凶匪惡徒就將刀抵在我的脖子上,而他身中數箭,我們都沒有怨懟,唯有你這一句懷疑,將我們兩府過往的情分都葬送了!”

見她沉默,舒宜定了定情緒,解釋道:“八爺失了君心,已然奪嫡無望,如果我們兩府之間繼續往來甚密,十四爺被斷為八爺一黨,也定然不會為皇上所用,我們一眾人都無出頭之日。”

蘊綺聽着這話,不禁攥緊了袖子:“你怎就斷言八爺奪嫡無望,就算如此,也輪不到老十四!”

“我此來是為勸你,不想與你爭吵。四爺與我說過一句話‘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如今我送給你。關起門來和八爺好好過日子吧,不要再去指望奪嫡,前路艱險,再行莽撞之事只會招來災殃。”

舒宜對蘊綺行了辭禮:“良言已盡,望好自為之。”她抬頭看了一眼那落英繽紛的紅梅,低吟了一句:莫求顏色似,風致許渠同。而後在蘊綺晦暗不明的眼神中轉身離去。

他們真的能聽明白嗎,能明白自己與胤禵幾世的努力嗎,即使被誤解、被孤立,還是想護所有人周全的所做的一切努力。

夜裏晦暗,月影映雪。舒宜扶着有幾分醉意的胤禵走在回家的路上,僕從們在身後不遠處跟着。

舒宜抱怨他:“傷還沒好全,就喝這麼多酒。”

“盛情難卻,你若是不喜歡,我下次不喝就是。”胤禵反握住她挎在自己肘間的手,安慰道。

“我現在看着你胸口那傷還會心悸,年下雖應酬多,還是少喝為上。”舒宜說著抬手幫他攏緊了披着的斗篷。

“聽聞你與八嫂吵架了?”

“我那是演給別人看的。你並不是真與八爺他們斷交了吧?”

“我是真的與他們斷交了,你以後也少與九爺來往吧。”

“為什麼?”

“我答應了皇阿瑪。”

“你應該知道,皇上要分裂你們。”

“或許這樣與我們都好。”

舒宜垂眸:“行吧,你行事自有你的道理,只是我現在有點看不明白你了,胤禵。”

“有什麼看不明白,我還是我,你仔細看看我可有設么變化?”他湊到她面前,有幾分酒氣,眸子澄澈而認真。

“眼睛最會偽裝了,給我看看心吧!”

胤禵捂着胸口,佯裝心痛:“你這女人心好狠,剛為你剜了一次,如今還要看。”

舒宜在他胸口輕輕打了一拳:“別貧嘴了,今日怎麼不見十三爺和雲嫿?”

“十三哥在漠北得了鶴膝風,還未入冬,已經痛的不能行走。”

聽了這話舒宜有瞬間的失神,隨即“哦”了一聲。

歷史所載十三爺也確實患了這個病,不可根治,病發時,起白泡,破后成瘡,疼痛難忍,治療時需要將毒瘡颳去,再行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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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十四阿哥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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