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滿月樓內
昨日一夜,花臨無法入眠,一想到空蕩蕩的被火燒盡的許府,她一刻也不能安穩。蘇禾陪着她,坐在窗邊,看着那無盡的夜空只剩一輪孤月。蘇禾把花臨當作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見她悲傷,她心中也是不好受。
二人整夜傾訴心腸,徹夜未眠。
今日就準備在滿月樓捉住程斌,蘇禾說他每次來都會點名讓蘇禾唱歌,可蘇禾從未答應,今日便計劃把他邀請至屋內,讓花臨潛伏在屋內,將他捉住。
不出所料,程斌在計劃好的時間出現了。蘇禾讓王姐將程斌帶上樓,並吩咐不要有人上樓,而花臨則躲在櫃后伺機而動。
“蘇禾姑娘,終於肯見程某了。”程斌面露猥瑣的笑容進來。
蘇禾心中自是非常厭惡,但也忍了下來。
“公子,先坐下,且聽小女為公子唱一曲兒。”
可程斌假裝未聽見,步步向蘇禾走去。
櫃后的花臨忍無可忍,從櫃后衝出來,給了程斌重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久久未爬起。
“誰啊!”程斌狼狽地緩緩扶起,怒視眼前這個穿着店小二衣服的人。
今日為了方便行動,花臨特意讓蘇禾為她準備了身店小二的衣服,淺灰色的。花臨把長發也盤起,用了淺藍色的小二帽子罩住。
“你個店小二敢踢我!?”程斌氣的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的,指着花臨就要動手。
花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擰了半圈,緩緩開口,“我不止敢踢你,我還敢殺了你。”眼神犀利,像一把鋒利的劍,“如果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饒你一條狗命!”說罷,又擰完了剩下半圈。
程斌趕緊求饒,“我說我說我說!”花臨見狀,鬆了手。
“我問你,你手裏的東西是誰命你乾的?”花臨直奔主題。
程斌自是不會輕易開口,他還想保着他的小命,至於這個店小二,找個理由搪塞一下躲過去便是了。
“什麼東西,大俠您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啊?”程斌開始裝傻充愣。
花臨見他就是在忽悠,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怒視開口“給你機會,別給臉不要臉!”
霎時間,程斌的臉色通紅,青筋突起,連忙拍着花臨的手臂,讓她鬆手。
“如果你再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就別想活着出這扇門!”花臨鬆開了手,程斌大口地呼吸,護着脖子,過了一陣才緩過來。
程斌見這店小二武功高強,情緒不穩定,也是個狠角色,不說點什麼,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我手上的東西,想必大俠也知道,其實…”
話音未落,一支飛箭直直地飛向程斌的胸口,花臨反應極快,一腳踢開了坐在對面的程斌,程斌一屁股摔在地上,躲過了一箭。
還沒有來得及“哎呦”一聲,又一支飛箭向他飛來,花臨示意蘇禾躲在櫃后,一把拉住程斌,躲過此箭。
窗外的姜赫延翻身一躍,躍進房內。衝到程斌身邊抓住程斌的肩,又躲過一箭。
花臨見他突然出現,兩人對視一眼,姜赫延對着花臨拋了個媚眼。正在兩人抓着程斌躲箭的時候,一支黑箭直直地吵着程斌的胸口射過來,極其之快,根本來不及反應,程斌已然中箭倒地,箭雨也停止了。
花臨試探程斌的鼻息,射那一箭的高手就是要一箭去他的性命,如此高深的射藝,絕不可能給程斌留一絲存活的氣息,程斌沒說出口的秘密,終究是和他一起帶到地里。
程斌這一線索的失敗,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花臨面露失望,抬眼看見眼前在程斌身上找線索的姜赫延,才開口說:“你怎麼突然出現?”
姜赫延摸索了一番,沒有收穫,明媚的眼底透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想你了唄救命恩人。”說完起身,身子傾向花臨,花臨被逼得步步後退,退到身後的桌子,腰只好抵着桌子。
“無賴!”
話音未落,花臨就抬起腳來要踹他一腳,可惜被他給躲過去了。
姜赫延伸手摟住花臨的腰,把她一把摟入懷裏,花臨一把推開,姜赫延順手取下了她的帽子,裏面盤好的頭髮像黑色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烏黑亮麗的頭髮自然披落,像黑色的綢緞一樣柔順,就連此刻花臨略帶生氣的樣子,姜赫延卻都如數接受,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花臨欲要奪回自己的帽子,伸手去搶,姜赫延自是不讓,臉上掛笑,花臨換了只手轉動手腕打在了姜赫延的手臂上,接着又抓住他的手臂,側身騰空給他一腳,姜赫延反手一掌就接住了這一腳,花臨轉身踩在他的肩上,掙脫他的手,又沖向去奪帽子,被姜赫延唬了一招,花臨的背緊靠着姜赫延的胸膛,姜赫延嘴角微揚,抓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抱住她的腰,在空中轉了一圈后坐在一旁的床上。此時花臨坐在他的懷裏,被他牢牢抱住,想要掙脫卻沒有辦法,“放手!臭流氓!你個混蛋!”花臨沒想到這個公子哥比她想像中的還放浪不羈,怒視姜赫延。
“你是打不過我的。”
“偷聽我們說話你還有理了?”
姜赫延不再鬧她,把她輕輕放下,開口說:“我看花姑娘也不想是為哪家辦事之人,今日你找這程斌也不會是因為無聊吧?”
“我看這位公子也不像個辦事之人,你偷聽我們說話,意欲何為啊?”
姜赫延笑了笑,“既然花姑娘守口如瓶,本公子也無可奉告。只不過姑娘還是小心為妙,有些事情不該插手的,就還是裝作不知道的為妙。”
“請公子關心關心自己吧,比如先把我的百兩銀子給我?”
姜赫延挑了挑眉,藏不住眼底的笑意,掏出來一個吀魘花的釵子,華麗非常,一看就不止百兩銀子。姜赫延拉過花臨的手,把釵子放在她手裏。
花臨一看這釵子就價格不菲,有點驚訝,“你是覺得你的命有這麼值錢?”
姜赫延的笑容彷彿隔着一層薄薄的霧,“怎麼辦,我這种放浪不羈的公子哥就是比較有錢一點。”
花臨白了他一眼,仔細打量這個釵子,就連之前在許府她也未曾看到這般華麗的釵子。
姜赫延靜靜地看着她,她也沒有發現。
一旁的蘇禾這一下才看明白了局勢,心中瞭然,見狀咳了兩聲。
“不知這位公子是?”
花臨才反應過來,還未曾知道這個公子哥的姓名,也眼神詢問。
“如果以後有機會,你們會知道的。”說完,準備起身要走,又轉過身,俯下身子,在花臨耳邊說,“我等你。”
說完,便從他剛剛出現的窗口那裏跳出去了。
等我?等什麼我?別等我啊!
花臨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心中滿是疑惑。
蘇禾在花臨身旁坐下,“這種來路不明的公子哥還是少牽扯為好,里裡外外都透露着一種神秘,小心哪一次性命都搭進去了。”
“今日加上我就見過他兩面,第一次還身受重傷,明明身手好的不得了。我知道啦,也就是他要報我的恩,今日後應該就不可能再見了。”花臨握了握蘇禾的手。
“行了,你趕緊去查線索去吧。這裏我一會叫王姐來跟我一起收拾。”蘇禾知道花臨還有一步,便起身去叫王姐。
程斌這沒有找到線索,剩下的就只有在他的窩點裏面找點什麼,這是現下唯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