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疫病
結果第二日,鎮上的人就早早找來了,說是鎮上開始染上了疫病。
最開始的時候,是一個叫做二狗的孩童,從後山回來的時候就嘔吐不止,發燒腹瀉。他們最初以為他是吃壞了東西,結果昨夜那二狗身上長滿了膿瘡,連着他們一家人都開始二狗最初的情況,這大夫才確認這是能傳染的疫病。
而僅僅一個晚上,接連感染了好幾戶人家。
鎮上的大夫一時瞧不出病因,沒有解決的法子,所以這才一大早來麻煩他們。
但聽聞仙人只管他們百姓見發生的生死怪異之事,並不參與其他。這裏離京城又遠,等請到京城的人求助,恐怕他們早就沒命了。而且又知道仙人能夠施法治人,只求他們能夠大發慈悲,救救他們這群窮苦百姓的性命......
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孟清月等人自然是答應了,隨後他們幾人又多了一項任務——治疫病。
行俠仗義三人組齊全了,不同的是,這次多了糖甜甜和霍子茂。
其餘人暫定在客棧亦或者留守常家。
幾人整理好行裝,又做了萬全裝備,這才隨着鎮長前去鎮西瞧瞧。
按理說今年風調雨順,既無旱澇之災也無戰爭勞命傷財,怎麼會突如其來出現一場瘟疫?
若非天災,也不是人禍,那就是妖魔了。
只是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才導致的這場災變,與常家上上下下十幾條人命是否有關,看來要去看看具體情況才能得知了。
幾人來到病原的最開始,那就是二狗家。
“就是這裏了。”鎮長指着前面那家破瓦房說道。
二狗家並不富裕,娘死的早,只有他爹爹和他相依為命。他爹二麻靠打鐵為生計,勉強夠二人溫飽。
糖甜甜抬頭看那房屋,破爛不堪,也就只能擋擋風遮遮雨罷了。
想到江辭秋的居住地,她不免感慨道:恢弘的房子千篇一律,窮人的房子破的各有特點。
此刻幾人都圍得嚴嚴實實的,連手上都用布纏上了。
“鎮長,那感染的幾戶人家可有隔離起來?”糖甜甜扭頭看向鎮長,問道。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鎮長似乎並不着急。
鎮長名為曾石興,年輕時因為中了秀才一舉成名。但是後來不得志,並未中舉,最終沒留在京城。
即便如此,他也在鎮上算的是有才之人,更被眾人推舉為鎮長。
如今也不過四十多歲罷了。
說是秀才,糖甜甜並未從他身上感受到儒雅的讀書人的感覺。
“啊,已經隔離起來了。”似沒反應過來糖甜甜與他搭話,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見此,陸瑾瑜目光在他身上停頓了一會兒。
“好了,到了。”
陸瑾瑜見周圍沒什麼人氣,當即拉住糖甜甜,不許她在前進。
“甜甜身子骨還沒有完全好,便在這裏等着,我去看看可好?”聲音雖和往常一樣溫和,卻有着不容置疑的果斷。
糖甜甜看了看周圍壞境,又聽到從屋裏傳來的幾聲咳嗽聲,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我和大師兄你們一起進去。”
人都到這了,站外面等着算怎麼回事。
反正周圍已經是疫區了,進去和外面沒多大區別。
更何況還有些疑問,需要自己看看才能確定。
陸瑾瑜微擰着眉,並不想妥協:“乖,聽話。我,孟師妹,五師弟都無傷,修為也不低,身體更為強健,沒那麼容易感染。而你不一樣,上次你的傷如今還在偶爾作痛,我不放心你,留在這裏等我回來好嗎?”
“大師兄言之有理,甜甜,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們很快出來的。”孟清月也安撫道。
一旁的宋遠止懶洋洋的神情變為打量,看着他們三人。
果然,這裏有趣。
糖甜甜又搖了搖頭,反手握住了陸瑾瑜的一隻手,不肯鬆開,有些撒嬌地說道:“我不要,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就算你們現在不讓我進去,等你們離開了便管不了我了,我還是會進去的。
大師兄,你讓我跟着你嘛,我不想和你分開,還是這種情況。”
眼見對方還不肯答應,糖甜甜又軟着聲音附在陸瑾瑜的耳旁說道:“夫君,讓我陪着你好不好?”
她說這話時,聲音時極其溫柔地,陸瑾瑜低頭對上那雙乾淨水潤的眼睛,恍然間瞧見那眼底深處蘊含的情意。一時有些失神。
就算是甜甜裝的......他還是貪心啊......
這個想法讓陸瑾瑜的雙眸越發凝重,內心深處湧出的異樣情緒,讓他下意識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片刻之後,洶湧的情緒歸於平靜。
“真是拿你沒辦法,那你答應我不要擅自行動,要一直呆在我身旁。”
他無法抵抗她的溫柔,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只要是她,對於她的任何要求,都很難說出一個“不”字。
與其將人放在這裏,倒不如讓她跟在自己身邊,放在眼皮子底下牢牢看着,有他護着更放心一些。
“好。”糖甜甜抿唇一笑,自然應了。
【宿主,你竟然用美人計。】系統看了這情況,忍不住出聲道。
“哦,那又怎樣?你也用啊!”糖甜甜揚了揚眉,回應着。
【我......】
“呵,垃圾系統。”
系統:......
幾人進了房屋,堂屋裏有一張床,床上只有簡單破樓地草席,一個孩童躺在上面,另一個大人依靠在床邊。
兩個人臉上都長滿膿瘡,咳嗽聲不斷。
時不時還有些怪味傳出。
堂屋的正中央是個供台,供奉着菩薩像。
這個擺設和菩薩像倒是在哪裏見過。
哦對了,江辭秋的家裏。
糖甜甜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這尊菩薩像。
“二麻,二狗,仙人來看望你們了。”鎮長對着兩人說道。
聽到聲音,二麻渾濁的雙眼才緩緩睜開。
看到陸瑾瑜他們幾個,眼裏像是透進了光。
“仙長——”二麻似要起身行禮,聲音虛弱而滄啞。
“不必行禮。”孟清月說道。
即便如此,他們之間仍保持着距離,那個二麻的人尚未逾越。
“鎮長,這菩薩像是鎮上每戶人家都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