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許准覺得自己要被懷中的少女弄死了。
明明長着這樣一張清純無辜的臉,又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長大的小姑娘,就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一下,可就是有這種讓人神魂顛倒的能力。
他有說過一次不喜歡親飛月嗎?
從來沒有。
似乎是被這句話點燃,惹出了怒氣。
他自暴自棄又自責,為什麼明明知道抵擋不了來自飛月的誘惑,又放任自己陷入這種情難自控的境地。
少女主動獻過來的吻,宛若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腦海似乎轟隆一聲,閃過某種宿命般的聲音。
他着了迷似的,將少女按在懷裏,堪稱粗魯的親她。
秦飛月好乖,哪怕男人的勁兒有點大了,依然像水一樣順從着,只輕輕用手攬着男人的脖子。
她的手很小也很白,在許准惡狠狠親她的時候,纖長十指輕柔的插進男人短短的發茬里,柔順又無力的安撫着他。
兩個人彷彿在這一瞬,顛倒了一直以來的位置。
許准成了索取和追求的那一個,急切、霸道、兇狠,狂風驟雨一般撲面而來的野性。
秦飛月忽然溫柔下來,帶着無比的包容和溫順,被按在沙發上,縱容着男人的索取。
到底許准還記得自己是誰,將小姑娘的唇親到有些紅腫時,微微喘氣,手撐着沙發拉開了和秦飛月的距離。
越克制越沉迷,像是中了蠱,帶着無法完全消退的癮。
這幾乎又是一次月滿盈虧的放縱。
並且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是在許准滿心忍耐和防備的狀況下失控。
他確定了自己對月月,從骨子裏就是個無法抵禦美色的禽獸。
男人單膝跪在沙發上,陷進去了深深的布料痕迹。
腰身勁瘦,寬肩窄臀,手臂上是引而不發的肌肉線條,非常流暢。
秦飛月霧蒙蒙的雙眼看着他,既溫柔又多情。
許准輕嘆一聲,是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他栽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托着少女單薄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半抱了起來。
然後不發一言的給她整理亂掉的頭髮,被撩上去一點兒的上衣,還有…
他略有些粗粒的指腹,按在少女柔嫩的唇瓣旁邊,帶着若有若無的佔有欲和憐惜,聲音沙啞。
“疼嗎?”
枯木逢春,鐵樹開花。
許准自己都不知道,他二十六年來第一次談戀愛,會對小女朋友這麼狠。
親的太過用力,像是要把小飛月吞吃入腹一般。
這不是他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他很慚愧。
然而即使心中浮現了深深的愧疚感,男人望着秦飛月的眸光,卻無法自抑的變得更加幽深。
像是剛才的親密接吻,成功將他心中的野獸影子,悄無聲息又稍微的釋放出來了一點。
他終於不再壓制冒出頭的情愫。
秦飛月躺在懷裏,杏眼顯得那麼無辜,髮絲還是顯得有些許凌亂,卻透着一種更加誘人的美。
“准哥哥。你晚上留下來住嗎。”
少女小小聲的開口問。
許准修長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剋制着回答。
“不。”
他手指修長如玉,按着秦飛月的唇,不讓她再說話。
俯身時,他輕輕親了親少女眨着的雙眼,像在親蝴蝶翅膀,一觸即分。
“你去洗漱,哥哥等你睡著了再走。”
這是他最後的退讓。
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某些防線不得不設立。
秦飛月大概是聽出了男人話里不容置疑的語氣,這次乖得厲害,她只用軟軟的小臉,蹭了蹭許準的手。
“好呀。”就連聲音都輕輕軟軟的,很乖。
然後乖巧的穿好拖鞋,蹬蹬蹬跑去浴室刷牙。
許准看着少女跑開的輕盈身影,望着那寬大短袖下露出來的兩條白生生的腿。
他閉了閉眼,忽然很想抽煙。
某些慾望,就像是少年時期留下來的煙癮。
試着去戒,卻怎麼都戒不掉。
忍了很久,如釋重負地重新抽一口時,便知道,大概是再也戒不了了。
*
終於離開這棟公寓時,站在樓下,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許准有種離開了美夢,清醒過來的複雜感。
他按了鑰匙,坐進車裏,忽有所感,抬眸看向公寓。
就見樓上的某扇窗戶里,少女探出了一個可愛的小腦袋,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飛月站在窗邊,遠遠看着樓下即將遠去的車子,舉起雙手,在頭頂遙遙做了個比心的手勢。
談戀愛好甜。
准哥哥也好甜。
小飛月心滿意足,甚至有種快點畢業,想和准哥哥結婚的衝動。
*
暑假為期兩個月的實習,終於結束了,迎來了最快樂的時候——結算工資。
小飛月和兩個舍友,從售樓部走出來時,嘴都是咧着的,笑容一個比一個燦爛。
這模樣看着像是三個人每人提了一套別墅一樣心花怒放。
崔詩雨嘴巴咧的最大。
“好多錢,我下學期生活費都夠用了。”
甚至如果省着點兒,她還能存下點錢。
羅夏也小雞啄米的點着頭。
“感覺真不容易呀,都是我們的血汗錢。”
她現在才明白父母掙錢有多難。掙錢就跟吃屎一樣,賺錢就跟流水一樣,真是特別不合理。
不過只要一想到自己吃了…不對,是苦哈哈熬了兩個月,掙到了第一筆屬於自己的小錢錢,心裏就有種忽然間長大了的成就感。
羅夏也笑得見眉不見眼。
秦飛月比起她們兩人,好不到哪兒去,她笑得像一顆特別好摘的小白菜,青蔥水嫩,格外新鮮。
誰見了都不想錯過,這麼可口的小白菜。
這可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靠自己的勞動,掙小錢錢呢。
她已經想好該怎麼用這筆錢了。
給爸爸媽媽都買一個禮物,然後再給准哥哥準備一個生日禮物。
還要用這筆錢,請准哥哥吃飯,來證明自己已經長大啦!
不僅是從生理上,更是經濟上,心靈上。
瞧瞧,我小飛月能用自己掙的錢,請我的男人吃飯!
這是富婆才能享受的快樂。
畢竟秦飛月可是小的時候,就能把許准給的錢,一分不動攢起來,想着以後給人家養老的小朋友。
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說好幫准哥哥養老,就一定要做到。
做富婆才是最快樂的,可以用金錢去寵愛自己的男朋友。
小飛月看着賬戶上,靠着自己的辛勤勞動掙來的小錢錢,快樂到差點原地起飛,甚至有了一種攢夠了彩禮就要把心上人娶回家的興奮。
*
盧慧這段時間一直在默默關注兒子的戀情動向。
她之前給許准發過最後通牒,限令兒子在一個月後給她把女朋友帶回來,否則就回家老老實實接受相親。
盧慧知道兒子性格倔,所以這事兒也是打了個折扣的,嘴裏放話說是一個月,實際上耐心等了快三個月。
直到現在,眼看進入九月了,兒子竟然還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盧慧綳不住了,給許准打電話,就聽兒子說公司忙。
她在家裏想着,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啊,於是天天拍着大腿在那嘆氣。
許明志做完手裏的一台手術回來,就見妻子唉聲嘆氣的。
他把外套掛在了衣架上,用腳指頭猜了一下。
“阿准不回來啊?還是他不願意相親?你這是王子不急,太后急啊。”
妻子退休之後,每天最愁的就是兒子的感情問題,終身大事。
盧慧聽了丈夫的調侃,坐直了身子,扔開了手裏打發時間的毛線,嘆氣道。
“你兒子都二十六了,奔三了,這個歲數了還沒談過戀愛。男人越老,脾氣越古怪執拗,現在不去談對象,等他年紀大了再去,連一點戀愛經驗都沒有,甚至不知道怎麼哄女朋友,這怎麼行?”
盧慧想的挺多的。
其實她也沒有馬上讓兒子相親結婚的意思,就是覺得這麼大個小夥子,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不太行。
起碼有個女朋友吧。
“我一想和他多聊聊,他就說有事,公司忙。哎,這讓我怎麼說,小時候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麼讓我頭疼。哎。”
許明志看妻子這樣,笑呵呵給她出了個主意。
“兒子忙,你不忙啊。阿准在公司,也不會跑,你去看看他,順便散散心。”
妻子退休比許明志早,所以每天太過清閑了,就會不習慣,然後想的東西也多。
許明志覺得妻子出去走走挺好的,不要天天憋在家裏,那樣反而不好。
盧慧聽了這話,抬起頭,眼睛一亮。
“你說的對,我怎麼沒想到呢。行。阿准好像快過生日了吧,他忙,我就不讓他回來了。我去找這小子,給他過生日,順便好好聊聊。”
於是盧慧飛快定了來找兒子的高鐵票。
*
許准生日那一天,剛好在忙一個項目,前一晚加了班。
導致整個白天,他一直在靠咖啡提神續命。
二十六歲的男人,雖然走出大學三年了,但褪下西裝時,少年感還是很強。
他身形頎長,骨相很漂亮,皮膚冷白極有氣場,細長的眼睛看着深邃有光。
鼻樑高挺,五官立體又充滿攻擊性,是很野的帥氣長相。
從會議室里出來,許准看了一眼手機。
【秦飛月:准哥哥,我到你們公司樓下啦。你快下來,我們去吃飯。】
男人看着這條信息,唇角勾了勾。
秦飛月早早就等着這一天呢,剛好下午沒課了。
她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就小跑着回宿舍換了衣服,化了妝,然後帶上了給男朋友的禮物,歡歡喜喜去了公司。
因為太過興奮,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一樓休息區,沙發上坐着的中年女人。
——因為想要偷偷過來找兒子,給個“驚嚇”的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