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桑總,這邊的景已經搭完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拍攝？”
攝影師敲了敲桑凝的車窗戶，提心弔膽的詢問。
他早就聽說了桑總是比任何明星都要難說話的,他只是個攝影師,可不敢得罪這位，只能好聲好語的說話。
但是他上午和桑總配合的還算默契，應該能在一個小時內結束。
桑凝聽到聲音才將墨鏡往上一推，歪頭看向窗戶外面的天氣，又重新把墨鏡戴上,抬手按住按鈕將窗戶降低：“等太陽下山。”
開玩笑，這個天的紫外線這麼強烈，把她晒傷晒黑了怎麼辦。
攝影師抬頭看了一下天，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
還好,離太陽下山差不多也就不到一個小時。
“好的，那我先讓他們休息。”攝影師說完就離開了車子，招呼其他的工作人員休息。
桑凝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消息，發現上面並沒有段景辭的消息。
“什麼呀,這麼久都不發個消息。”
桑凝自顧自的說話，聽起來語氣有些生氣,哼了一聲又重新把手機黑屏,閉上眼睛休息，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不知過了多久，攝影師又重新過來敲了窗戶。
桑凝睜開眼睛，看着外面的天雖然還是白天,但是已經沒有那麼曬了。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
攝影師跟在桑凝的身後說著接下來的流程：“桑總,我們待會就站在亭子裏拍，等晚上夜燈照亮的時候再拍江上夜景。”
桑凝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扇子，走到亭子裏。
經過一上午的磨合，他們倆現在已經非常熟練的拍攝，還沒到一個小時就把這組照片拍攝完成，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
桑凝晚上要拍攝另一套一副，所以回酒店換了件衣服。
等從酒店裏出來的時候她看見門口圍着一圈的人，雖然有保安攔着，但是看到她出來全都激動得喊了起來。
“啊啊啊是桑凝，桑凝出來了。”
“凝姐，我最近好喜歡你。”
“我的屏保都是桑凝。”
女生們看到桑凝出現都嘰嘰喳喳的激動得喊了起來，除了女生，裏面甚至還有男生，也和女生們一樣激動的喊話。
保安圍成一道人牆攔住這些人，工作人員也進行了驅散，給桑凝讓出一條道，護着桑凝從酒店上了車。
“桑總，您現在人氣真高。”
攝影師坐在副駕駛上，看着後面烏泱泱的人群感嘆道。
桑凝沒有就人氣這件事展開話題，她只是靠在椅背上，看着攝影師交代着：“待會拍攝速度快些，我不喜歡被圍觀。”
“好，我們速戰速決您待會就站在船頭擺動作，其他的交給我們。”攝影師說道。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這裏著名的遊河邊。
晚飯過後，江邊已經亮起了燈，遊船也已經停在了岸邊。
但因為今天的拍攝，他們提前包了場，河裏沒有人，只有河邊圍着不少旅客。
桑凝看着江邊停着的一搜很具有年代特色的船隻，不放心的交代着：“船穩點，我不會水。”
“您放心，我們請的船夫很有經驗，再說我們也不是真的要划船，船不會動的。”攝影師打着包票。
桑凝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上了船。
高跟鞋本來就有些難走，即使她穿高跟鞋走路已經有些熟練，但是在船上還是有些不方便。
船雖然沒有開，但是在水上還是會有些晃悠。
桑凝慢慢地踱步到船頭，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紙傘，儘力的站穩后才撐開紙傘，豎著拿在手裏，神色眺望遠方，給攝影師第一個動作。
“很好，保持，再來一個，好，可以換下一個動作了。”
桑凝轉過身，正面對着攝影機，嘴角輕揚，顯得落落大方。
在桑凝要求的速戰速決下，很快這組照片就拍攝得差不多了。
攝影師看完了所有的樣片后收起了攝像機，朝着桑凝的方向喊道：“桑總，您可以上來了，我們今晚就結束了。”
桑凝今晚穿得禮服的裙擺有些長，她一隻手微微提起裙擺，回頭看向船夫：“大哥，你可以幫我把船再往岸邊靠近一點嗎。”
船夫應聲，站起身劃了幾下船，將船離岸邊更近了一些。
工作人員連忙跑到岸邊迎着桑凝。
可是船夫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石頭，整個船都劇烈晃動了一下。
桑凝本就站在船邊，她又一隻手提着裙擺沒有任何的支撐，慣性迫使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可是高跟鞋的鞋跟太高，她一下沒有站穩，竟直直得朝後摔落河中。
桑凝的大腦一片空白，僅有的意識被洶湧而來的河水吞沒。
她的身體已經控制不住的往下沉。
在沒有力氣的閉上眼睛的剎那，她好像看見了段景辭。
*
“醫生，她怎麼還沒有醒，要不要再做些檢查。”
“先生，請您不要着急，這位小姐沒有事情，應該過一陣子就會醒來。”
桑凝感覺到自己的頭痛得厲害。
像是炸開了一樣。
消毒水的味道更是讓她有些反味。
她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緩了三秒鐘才用儘力氣發出微弱的聲音。
“段景辭。”
段景辭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才回過神，大跨步到桑凝身邊，擁她入懷。
桑凝聽到了強有力的心跳聲。
可是到底是段景辭的還是自己的，她有些分不清楚。
段景辭見懷裏的人安安靜靜沒有絲毫的聲音，心更加不安，他鬆開了桑凝，拉住她的手，看見她醒了過來才放下心，呼了一口氣。
桑凝歪頭看向段景辭。
他的西裝襯衫還是濕過後的半干狀態，頭髮也是為了不遮擋視線被隨意的他撥開，臉上欣喜的表情掩蓋不住。
段景辭伸出一隻手放在桑凝的額頭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好已經不怎麼燙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找醫生來看看？”
桑凝的眼神一直盯着段景辭。
她沒有看錯，在河裏閉眼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段景辭。
段景辭見桑凝一直盯着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哪裏出了問題，臉上的欣喜又變成了焦急：“阿凝，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說完，他還沒等桑凝回應，便抬起頭朝着門外喊道：“醫生！”
桑凝抬手拽住段景辭，舔了一下自己口乾舌燥的嘴唇才制止道：“別喊了，扶我起來，我要喝水。”
段景辭聽到桑凝的聲音后才緩解了緊張的心情，兩隻手扶着桑凝坐起。
而後他轉身到床頭櫃邊，拿起杯子給桑凝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嘴邊吹了一會兒后才將水杯遞給桑凝，不放心的交代着：“小心燙。”
桑凝接過水杯，放在嘴邊輕抿了幾口。
乾燥的嘴唇經過水才變得濕潤起來，嗓子也沒有這麼難受了。
醫生被剛剛段景辭的喊聲叫了過來，敲了敲門才走到桑凝面前，拿出體溫槍在桑凝的頭上打了一下，看着上面的溫度說道：“不發燒了，病人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頭痛。”桑凝說道。
“正常現象，這幾天好好休息就行。”醫生說道。
桑凝將水杯遞給段景辭，看向醫生問道：“我可以出院了嗎。”
這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難聞，床也很不舒服，她本來就頭痛得難受，在醫院待着更難受。
“再觀察一下，如果明天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說完笑了一下，看着桑凝說道：“小姐，您先生剛剛都急得快把醫院拆了，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夫妻倆了。”
說完，醫生就離開了病房。
段景辭回頭看着門被關上后才坐下，看着桑凝發白的嘴唇和沒有血色的臉蛋，有些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我就沒有在你身邊半天，你怎麼就照顧不好自己。”
桑凝將手從段景辭的手裏掙脫出來：“段景辭你還數落我。”
“阿凝，我剛到拍攝場地就看見你落水，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段景辭現在提起這件事情還心有餘悸。
他看到桑凝落水后就緊跟着跳了下去，在河裏看到她連片刻的掙扎都沒有，整個人直接在往河底沉落，他不敢耽擱一秒鐘，只怕慢一步桑凝會出事。
段景辭沒有看着桑凝，而是低着頭回憶着當時的情況：“當時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嚇傻了，一個兩個獃滯在原地，我就怕我慢了一步你會出事，我...”
桑凝看着一直在說話的段景辭，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下床站起身，雙手捧起段景辭的臉，使他抬起頭，彎腰吻住了他的唇。
蜻蜓點水般的吻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桑凝很快就直起了身，看着段景辭的眼神里多了些無奈，有氣無力的說道：“段景辭，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在一個病人面前說這麼多的話，我的頭很痛。”
段景辭舔了一下濕潤的嘴角，下意識的點頭。
桑凝見病房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踮起腳尖抬手拍了拍段景辭的腦袋，像是誇獎一般用着對小孩子說話一樣的語氣：“那你現在乖乖的回酒店換衣服，我想要安靜地休息一會。”
段景辭又點了一下頭。
動作比腦子反應要快，段景辭點頭后才回過神來桑凝剛剛說了什麼。
段景辭站起身將桑凝扶到床上，將被子好好的蓋在桑凝的身上，不放心的交代着：“那我先回去換衣服，酒店就在醫院旁邊，有事給我打電話。”
桑凝歪頭看了一眼段景辭。
段景辭立刻閉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離開病床走到一邊拿起濕透的西裝，本來正準備離開，但是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剛想說話，卻看見桑凝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踏着很輕地步伐走到桑凝身邊，看着她的睡顏，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臉上不自覺的揚起笑容。
段景辭彎下腰，緩緩貼近，在桑凝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動作溫柔而輕。
“晚安。”
他說。
段景辭退出病房，輕輕的將門關上，通過病房門上的透明窗口還在看着病房裏的情況，有些依依不捨的。
“段總，你在看啥呢。”
小朱的聲音從段景辭的身後傳來。
段景辭聽到聲音才發現身後有人，轉過身看着小朱一個人站在他身後，拽着他往前面走了些，遠離病房才問道：“不是讓你先回去嗎，你怎麼還在這。”
“我這不是擔心太太和段總嗎。”小朱說著把手裏的熱水遞給段景辭。
段景辭接過熱水，伸出手朝着小朱勾了勾：“車鑰匙給我，你在外面看一會，我洗個澡換個衣服再過來。”
“太太這不是睡了嗎，您還要來看着嗎？”小朱一邊說著一邊把車鑰匙遞給段景辭。
“她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段景辭說道。
小朱拍了拍胸脯：“好的，我在外面看着您放心吧。”
段景辭正要離開，轉身正好看見從電梯裏跑出來的桑榆。
她神色焦急的跑到段景辭身邊，喘着氣問：“姐夫，姐姐怎麼樣了。”
“剛醒過來，現在在睡覺。”
段景辭回答完才回頭看向小朱，語氣中帶了些責備：“我不是讓你封鎖消息的嗎。”
他知道桑凝最喜歡清凈，這件事要是說出去了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動靜，光是段家和桑家人的連番問候估計都會讓桑凝煩。
桑榆聽到桑凝沒事才放下一顆心，趕忙說道：“是我打姐姐電話打不通，找姜總要了攝影師的電話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段景辭蹙起眉頭，怕桑榆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問道：“你和別人說了嗎？”
桑榆搖頭：“攝影師是知道我和姐姐的關係才說的，他也和我說了段總要封鎖消息，除了我沒有別人知道。”
“嗯，你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早點回酒店休息吧。”段景辭聲音淡漠。
雖然說桑榆也算是桑家人，可是他認識桑榆才短短半個月，對於他而言，桑榆就是剛認識不久的人。
“哦好，那我明天再來看姐姐。”桑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段景辭並沒有和桑榆一起離開，而是看着桑榆進了電梯，電梯到達一樓后才動身走到電梯前。
回到酒店，他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后就返回了醫院。
病房外，小朱在椅子上打着盹兒，聽到腳步聲又猛地驚醒，看着段景辭走了過來忙起身迎了過去：“段總，您怎麼速度這麼快。”
段景辭嫌棄地指了一下小朱的嘴巴：“口水。”
小朱忙伸手把嘴角的口水擦掉。
段景辭看了一眼小朱：“你回去休息吧，明天給你放一天假。”
小朱欣喜若狂：“多謝段總。”
待小朱走後，段景辭走到病房門前，將手放在門把手上，盡量不發出的聲音的打開門，又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悄無聲息地走到病床邊。
他看見床上的桑凝依舊睡得安穩香甜才放下心。
*
桑凝感受到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
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昨晚的頭痛已經消失了。
身體也不像昨天剛醒來的時候那樣無力。
桑凝緩了一下，剛想挪動，卻發覺床邊還躺着一個人。
她轉頭，看見段景辭正坐在椅子上，半身趴在床邊，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或許是睡得不舒服，他的眉頭緊鎖着，像是做了噩夢一般。
桑凝有些口渴，剛想把自己的手從段景辭的手抽開，可是還沒有怎麼動，便看見段景辭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段景辭坐起身，揉了一下已經麻了的手，看着桑凝關心的問道：“好點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桑凝指了一下水杯：“我想喝水。”
段景辭立刻起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你等一會。”
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病房。
桑凝坐起身體，從床頭櫃拿起手機，發現手機正連着充電器，應該是段景辭幫她充的電。
外面傳來腳步聲，桑凝抬頭，是昨天的那個醫生。
“14號病人，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如果沒問題待會就可以去辦出院手續了。”
醫生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給桑凝做一些簡單的檢查。
“頭還疼嗎？”醫生問。
桑凝搖搖頭。
段景辭從門外端着熱水走了進來，看見醫生正在做檢查，走上前詢問：“醫生，我太太情況怎麼樣了。”
“嗯，沒什麼問題了，可以辦出院手續了。”醫生道。
“謝謝。”段景辭禮貌地道了聲謝，隨後將熱水倒在杯子裏遞給桑凝。
醫生看着兩個人的身影，一直躊躇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在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不好意思，冒昧打擾了，我的女兒是桑小姐的粉絲...”
桑凝和段景辭同時抬眼看向醫生。
醫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的女兒很喜歡桑小姐的設計，她高三，以後也想學服裝設計，最近一直在家念叨桑小姐，但是你們放心，我沒有透露出去。”
不知道醫生是不是有些緊張，說了很多但是好像沒有一句是在重點上。
段景辭看着醫生道：“醫生，請問你想說的重點是？”
“啊，我能不能讓桑小姐簽個名啊，我回去給我女兒看看。”
醫生說完后連忙說道：“不簽也沒有關係的，我就是想讓我女兒有個目標。”
桑凝喝了水后嗓子明顯舒服了許多，看着醫生緊張的樣子說道：“醫生，你有筆嗎？”
“有有有。”醫生連忙從衣服的口袋裏拿出筆和紙，遞到桑凝面前。
桑凝接過筆：“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琳琳。”醫生說道。
桑凝將紙放在床頭柜上，拿起筆在紙上寫上了TO：琳琳，高考加油，在下面的一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段景辭看着桑凝簽名的紙張，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他記得桑凝的字，可能因為她沒有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原因，所以不太好看，歪歪扭扭的，和她本人長相一點也不一樣。
可是現在的字，一筆一劃蒼勁有力，一看就像是練過的。
上次的大秀上的簽名不同可以說是之前的不好看所以換了。
但是簽名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字跡也會改變嗎。
桑凝將簽名簽完后就遞給了一聲，醫生忙說了聲謝謝，隨後便離開了病房。
她抬頭看向段景辭，見他還看向床頭櫃的方向愣住，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桑凝抬手在段景辭的面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呀。”
段景辭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早飯。”
“早飯來了。”
桑凝和段景辭聽到聲音后同時回過頭，看見桑榆和小朱兩個人提着一堆東西走了進來。
“不是給你放假了嗎。”段景辭看着小朱說道。
小朱嘿嘿傻笑了兩聲：“習慣這個時候起來了，給您送完早飯我再回去睡懶覺。”
桑凝看着桑榆：“你怎麼來了。”
她剛剛看手機里並沒有問候的消息，就說明沒有人知道她落水的事情，可是段景辭也應該不會單獨把這件事和桑榆說。
“我聯繫不上你，所以問了攝影師。”
桑榆言簡意賅的說著，隨後又提醒：“桑總，我可是你的助理。”
桑凝沒有繼續和桑榆探討這個問題，坐到椅子上，拍了拍桌子：“我要喝粥，餓死了。”
“有，你是要南瓜粥紫薯粥青菜粥還是皮蛋瘦肉粥。”桑榆問道。
“南瓜粥。”桑凝說道。
桑榆立刻把袋子裏的南瓜粥放在了桌子上，又將買的一些早餐放在桌子上，她也不知道桑凝喜歡什麼口味，所以中式西式的都買了一點回來。
也還好今天人多，都能夠吃得完，不至於浪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0716:47:51~2022-07-0808:46: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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