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復仇之後的迷茫
有人在歡呼，但也有人感到失望。
自從父親死後，哈利每時每刻都在努力修鍊，沒有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甚至每天睡覺都是在冥想中度過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殺死墨菲斯托為父親報仇。
但……
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卻深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墨菲斯托的對手，雖然墨菲斯托的下場肯定很慘，但終究不是他親手殺死的。
至於當初的約定，哈利沒有怪阿布羅狄沒有遵守，畢竟情況就是這樣，如果不出手消滅墨菲斯托，地球將會面臨一場災難。
就在這時。
“砰～”
一道枯叟被阿布羅狄丟到哈利的面前，藤蔓已經被撤去，失去了地獄維度，等待墨菲斯托的就是死亡，根本不需要任何束縛手段了。
“這是！”
“完成當初的約定吧，哈利。”
“阿布羅狄先生！”
哈利看了一眼地上越來越虛弱的墨菲斯托，又看向阿布羅狄，雙眼立刻就瀰漫起了淚水。
他真的沒想到阿布羅狄居然會記得當初的約定，而且在這種戰局之下還能將墨菲斯托活捉回來，並交給他親手處置。
“快點動手吧，哈利，再感動下去，墨菲斯托就先一步死了，你可就沒有完成約定的機會了。”
“是！”
哈利擦乾了淚水，俯視着墨菲斯托，雙眼蘊含著滔天的仇恨之火。
他曾經幻想過，當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肆意拿捏墨菲斯托之後，要怎麼折磨墨菲斯托，要如何讓他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墨菲斯托的話，自己的父親就不會被惡魔詛咒，就不會死在他的手中，他的家庭也不會在他還未成年的時候就破碎，他更不會用當初稚嫩的雙肩撐起整個奧斯本集團，也不用背負仇恨。
但現在墨菲斯托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連羸弱的老人還要不如，哈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報復他了。
“哈利……”看着哈利糾結的背影，瑪麗簡就想上前牽住哈利的手，以此來給他安慰和鼓勵，但彼得卻伸手攔住了她，並對她搖了搖頭。
哈利內心壓抑着的仇恨他們都很清楚，但他們無法勸到，更沒有資格勸哈利放下。
隨着仇恨一點點被壓制，哈利內心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大，雖然平時沒有表現出來，但彼得很清楚，壓抑得越久，一朝爆發就越嚴重。
其實哈利和彼得一樣，一直在懸崖邊緣徘徊，不同的是哈利比彼得更會隱藏。
作為過來人的彼得是最了解這種沉重的感受的，也明白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幫助哈利，必須要他自己作出選擇。
最終，哈利的眼神反覆變化了數十次后，掐住墨菲斯托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斌支撐到，穿透了胸膛和心臟。
“咕咕……”
血液從墨菲斯托的咽喉向上冒，但混合著血沫，墨菲斯托的臉上居然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謝……謝……”
嘶啞地道謝並不值錢，哈利也沒有對此產生任何情緒，看着手中的墨菲斯托最終化為一片片碎屑消散於天地之間，他感覺自己心裏的一座大山被搬開了，但搬開之後，又感到了無比的空虛。
哈利抬頭看向天空，溫熱的淚水從眼角劃過臉頰，大仇得報，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是值得的，但……未來他又該用什麼目標作為努力的理由？
行俠正義，打擊罪犯？哈利現在的實力已足夠對付全世界90%的罪犯了。
繼承家業，不讓奧斯本集團落魄？奧斯本集團在聖域的管理之下蒸蒸日上，已經超過了曾經的規模，自己也已經完全掌握了集團管理的知識和手段，也有了自己的心腹。
那麼……擁有了這一切的他，還有什麼理由來讓自己保持之前的狀態來努力修鍊？
“哈利……”
彼得沒有再攔住瑪麗，哈利已經做出了選擇，越過了懸崖抵達了彼岸，接下來的空虛，就需要最重要的人來鼓勵和支持了。
“瑪麗……”哈利有些複雜地看了懷裏的瑪麗，又看向了彼得和格溫，最終視線落到了阿布羅狄身上。
“好好思考一下吧，只要你一天還能穿上聖衣，你就是一位合格的聖鬥士，也一直是我的學生，堅持也好，放棄也罷，我都會支持你的選擇。”阿布羅狄面帶微笑，他知道哈利此時內心的複雜，並沒有強逼他刻苦修鍊，成為更加出色的聖鬥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標，哈利的短暫目標完成了，現在他需要的是靜下來好好思考下一個目標是什麼，只要不被聖衣拋棄，那麼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阿布羅狄都會支持。
哪怕他有生之年不再穿上聖衣作為一名聖鬥士戰鬥也一樣。
“謝謝……阿布羅狄先生，我現在……確實需要靜一靜。”
哈利早就預料到了阿布羅狄的答案，但真是阿布羅狄的這份寬容，讓他更加難以捨棄，低頭看向懷中的瑪麗簡，發現瑪麗簡也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陪着你的。”
“謝謝你，瑪麗。”
以歡呼為背景板，哈利和瑪麗簡悄悄離開，彼得和格溫的手也緊緊牽在一起，或許有點害怕，又或許是期待，但更多的，是對哈利的信任和祝福，作為最好的朋友，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
若是哈利墮落，他們會將哈利帶回來，若是放棄戰鬥，他們會默默在暗中保護他，若是繼續並肩，他們會背靠背、肩並肩。
“好了，你們不用擔心哈利了，雖然勝利了，但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可別因此而懈怠，明白了嗎？”阿布羅狄對彼得和格溫說道。
“好的，阿布羅狄先生。”
“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
“我倒是沒有什麼要吩咐的，想幫忙的話就去找史蒂夫和艾瑞克吧，我們得返回聖域向撒加彙報了。”
“好的。”
“放心地交給我們吧。”
“嗯。”
阿布羅狄點了點頭，然後與迪斯馬斯克等人一起返回了聖域。
“格溫，我想繼續戰鬥，然後變得更強，你會陪着我的，對嗎？”
“那是自然，別以為你現在比我強大一點就可以得意了，我總有一天會超過你的，然後打得你滿地找牙！”
“額……這個……要不算了？”
“算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