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西地有變

第五章:西地有變

“可爺爺我啊,不過是替這玉的主人,來取回它罷了!”

若是吞下碎玉之前杜同被這麼砸一下,怕是當場昏厥,可他已經將碎玉吞下。縱然有傷,也不過是輕微疼痛,只此而已。

杜同右手再如虎鉗握住了仲西侯的左手手腕,左手一掌,從側向朝着仲西侯腦袋拍了過去。

仲西侯依舊死死盯着杜同,看都沒看那隻攜風勢而來大掌。

他右手抬起,小臂擋住了杜同這一掌。隨後,右手成拳,一隻拳頭依舊如同驟雨一般,朝着杜同的臉頰一下又一下砸了過去。

十拳,百拳,五百拳!

就這般,杜同再次被仲西侯的拳頭招呼得沒了招架之力,任憑拳頭一下又一下砸落。他的臉頰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可不知為何,仲西侯越打,越是覺得心驚。

終於,他那份不詳被杜同的行動給驗證。半張臉已被打得沒了形狀的杜同,另半張臉依舊展露着猙獰笑容。

仲西侯本能性左手用力,將杜同給拋了出去。

杜同被拋得高高飛起砸中了淡黃色光罩的頂部,隨後又落下。可他並非摔落在地,他身子如同靈貓在空中一個翻轉,隨後穩穩站立青石碎裂的大地上。

“這,是陸吾碎玉的力量?”

杜同未予否認,點了點頭。他本還想着繼續得瑟幾句這陸吾碎玉的力量,哪知仲西侯卻是呵呵笑出了聲。

“想不到啊,這個世界上,竟有如同四魂之玉的玩意兒存在。”

仲西侯又是活動活動了手腕,扭了扭頭,面目冰寒,盯着杜同。

“既然是四魂之玉碎裂成千百份,那孤就當一回犬夜叉,把玉給收集齊好了。”

“四魂之玉?犬,犬夜什麼?”

面對仲西侯口中吐出的一個又一個生詞,杜同皺眉疑惑。而仲西侯也再懶得解釋,一個箭步就朝着杜同沖了過去。

杜同雙掌拍出,就在仲西侯的腦袋要被杜同兩手拍中時候,仲西侯卻是身子突然下蹲,使得杜同手掌拍空,徒添一聲響亮的拍掌“啪”聲。

只是躲過,自不可能,身子下蹲的仲西侯右拳一記上勾升龍拳,直接把杜同的身子又朝上打飛。

緊接着,杜同才落地,仲西侯又是快步跟上,拳頭再如疾風驟雨招呼過去。

可是越打,仲西侯心裏頭越是驚嘆。因為不論他打倒了杜同多少次,這杜同如同沒有痛覺的不死怪物一般,還會再次站起來。

甚而因為放棄了進攻他的面頰,轉而攻擊他的胸膛、腹部,杜同已經被打得沒了樣子的左半張臉,慢慢復原。

“莫非,這個杜同,他是傳聞中的七品太古境!”

遠觀的人群裏頭,有目力好的人也看到了杜同面頰的恢復,紛紛疑惑。他們本以為杜同是武夫的四品煉神境,人群之中雖沒有四品煉神境的武夫,可對武夫體系熟悉的,大有人在。

四品煉神境,煉神在保心。一為制眼,二為靜心,三為識神,四為保心。

四品煉神境,主導煉神保心,與肉體復原無關。縱然是五品的活血境,長脈,力炁延綿,活血,生機延綿,氣不絕。五品活血境修鍊上乘,也不過是內炁外摧。

而武夫六品的非花境,一語概之,兵無用,萬物為兵。

能做到肉體復原,血脈不息的,也唯有不曾出現人前,只存傳聞中的七品太古境。

可,若是杜同當真是七品太古境,又怎的會被仲西侯打得全無招架之力?

突然,人群之中冒出了一個聲音:“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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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吞下的那塊碎玉,這個落魄貨如今的能為,一定是那塊黑紅色碎玉的功效。”

仲西侯雖被罩在淡黃色光罩中,可光罩並不會隔絕聲音,人群的議論聲,仲西侯自然清晰聽入耳中。

最後那個聲音的出現,令他不由皺眉。

“看來,覬覦陸吾碎玉的,不止你,亦或說不止你的主人。”

仲西侯自然能明白,這是有人刻意在引導。怕是過了今日,關於陸吾碎玉的消息,馬上要在天下傳開。

又不知,多少人會為了這陸吾碎玉爭得頭破血流,最終丟了性命。

仲西侯朝離他最近的一名黑色輕甲一個眼神,那名黑色輕甲領會意思,點了點頭。

隨後,一個方向的光罩顏色開始變得凝實,另外三個方向的光罩也開始變得凝實,最終,整個光罩成了渾厚又明亮的橙黃色,令人無法再看清裏頭的一切。

而另外的那些黑色輕甲,也開始催促圍觀人群離開此地。

沒一會兒,數以百計的黑甲軍也朝着此處湧來。縱然有好事者不願離去,可面對軍隊,江湖遊俠兒,終究會顯得不夠看。

橙黃色光罩裏頭卻非昏暗,甚而光壁上散出白光,明亮至極。

“如何,這般就沒人目睹你如何殞命了?”

杜同看了看光壁,莫名讚歎:“若常人有這能耐,怕是燭火店就該沒了生意。”

生死關頭,杜同竟還能口出玩笑言語,仲西侯也不由哈哈笑了笑:“這回的亮度不錯,和led差不多了。”

“哦,弟?哦,啥?”

又是一個生詞,杜同突然有些好奇,這仲西侯,究竟何許人也。

仲西侯沒再理會杜同的疑惑,他身子筆直,右手伸向一側。一兩息而已,有一物穿透光罩飛了進來,隨後被仲西侯緊緊握在手中。

那是一柄劍,包括劍刃在內通體橙色,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把世間少有的絕世好劍。

“哦,爺爺我是忘了,你仲西侯是用劍的,是名劍······”

杜同的話語未盡,一道寒光閃過,剩下的話語,再沒機會說出口。

“話比書難還多。”

仲西侯站在原地,手中握着舞雩劍,劍上有血滴落。

而於他不遠處的杜同,表情依舊,站立在那。三五息后,他的脖間出現一道血痕,緊接着頭顱落下,重重砸在地上,翻滾處四五米后,面仰天,表情依舊。

仲西侯朝着那還站立的卻又沒了頭顱的屍體走去,路過頭顱,看也沒看一眼。他走到站立的無頭屍體前,抬起一腳,將之踹倒在地。

看着倒下的屍體,仲西侯不由眉頭更緊,有些猶豫。又是幾息過後,仲西侯將舞雩劍插入大地,以指為劍,刺入了無頭屍體的腹部。

仲西侯一邊動手,一邊滿面嫌棄,嘟囔着:“他人是剖腹取子,我仲西侯居然對着一個糙漢子的屍體,在這裏剖腹找玉。”

折騰了一會兒,仲西侯終於找到了混雜在血肉中的一個黑紅色小東西,正是被杜同吞入腹中的陸吾碎玉。

取出碎玉,仲西侯直接撕下了杜同的一片乾淨衣衫,將碎玉上污穢悉數擦乾淨后本能性想塞進懷中,直到拳頭碰到了胸口他這才嫌棄,自己這會兒的裝扮與乞兒無異。

無奈,只得先用手拿着了。

仲西侯又走到了光壁旁,用手指輕叩幾聲。不過三五息的時間,光壁漸漸虛幻透明,最後徹底消散。

“收拾一下,遣出術士,追尋這個氣息。”

仲西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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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憚,將那擦乾淨的陸吾碎玉交給了身側的一名黑色輕甲。

這名黑色輕甲點了點頭,隨後他也好,別的黑色輕甲也好,都再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

黑色輕甲一走,一個身穿黑色重甲,披有黑色披風的蠻漢朝着仲西侯走來。

二人近了,仲西侯直接一把扯下他的黑色披風,直接披在了身上。

仲西侯繼續朝前走,是朝謫仙居裏頭走去,他要去把舞雩劍的劍鞘撿回來。

“摩常,可有找出什麼可疑的人來?”

這蠻漢高有兩米,一頭暗紅頭髮,皮膚黑黃,臉上有個青紋,青紋上有兩道疤痕。

蠻漢面色猶豫,遲遲不語。

“說話!”

仲西侯微微一喝,被喚作摩常的蠻漢立馬恭敬回道:“侯爺,俺們懷疑,和那個商隊有關。”

“商隊?”

仲西侯不由皺眉,隨後他明白了摩常口中的商隊指的是哪個商隊。

想到這,仲西侯不由手拍腦門,有些鬱悶。

莫不是,自己被那個小師弟給擺了一道?

也並非沒有可能,杜同奉命來西地竊取陸吾玉盤,杜同是暮寒樓的人,小師弟縈如歌,他也是暮寒樓的人。

“追到了嗎?”

摩常點了點頭:“追到了,但,和入城登記簿上進行了對比,少了一人。”

“這人······”

仲西侯話語未盡,摩常立馬回道:“這人不是杜同,是個十二三歲的女娃。”

仲西侯無奈點了點頭:“能追就追下,追不到,就讓兄弟們回來。對了,出城的人······”

“明白,俺已經下了令,東西都搜一遍,要出城,除了特令帖子外,要先光着屁股檢查下。”

想到那些要出城的人要光着屁股被人檢查,仲西侯不由覺得下方如同風吹過,涼颼颼的。

“檢查用的棚子搭過沒?”

“侯爺,俺們辦事,您老放心。俺們曉得,不能讓人當眾光屁股,還有男的女的,不能互相看。這叫,這叫,哦對,這叫人的尊嚴。”

仲西侯想到的,摩常也都已經做了。仲西侯滿意點了點頭,而這時,二人也已經走進了謫仙居。

這會兒的謫仙居裏頭只剩兩個人,一個是那個被仲西侯氣息震傷的打雜童子,另一個,則是那個好似對事事都沒多少興趣的酒保。

打雜小廝仍舊躺在板凳上,不過他這會兒的模樣,甚是有趣。小傢伙一邊數着開檔賺來的銅板,一邊因為樂過頭,岔氣疼到了自己。

而酒保正在收拾那些損壞的桌凳,見到仲西侯同摩常進了酒館,也只是面露淺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仲西侯撿起了劍鞘,寶劍歸鞘后又徑直朝着酒菜沒怎麼動的一桌走去。

也不忌諱,二人坐下,開始倒酒,吃菜,看上去也是頗為快哉。

二人推杯換盞沒一會兒,突然一聲雷動,大地震顫,桌上酒菜更是被散落地上。

一聲“誒喲”的痛呼聲,是那個躺在板凳上數着老婆本的打雜童子,他因為震動摔落在地,疼得面目扭曲。

仲西侯同摩常快步跑出酒館,朝着爆炸聲起的方向看去。

遠處,一朵黑色蘑菇雲這會兒正緩緩升起。

“這啥,天罰嗎?”

聽到爆炸聲,看到蘑菇雲,摩常神情惶恐。

而仲西侯,眉頭微皺,嘴裏頭嘟囔:“哪個挨千刀的,把小男孩往不夜城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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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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