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噁心的魚怪
打了一晚的地鋪。雖在外也風餐露宿慣了，可身上帶傷加上瀾夕村陰冷潮濕的天氣還是讓燕靈昭感到周身不適。她緩緩起身，試着動了動腳踝，一陣疼痛感襲來讓她不由地“呲”了一聲。
“哎，沒有月白燈照着，果然恢復得慢很多。”她才反應過來，以往受傷總是有七重悉心照料，再加上師父季無咎日夜替她點燈，自然康復得快。想到這兒，燕靈昭終是有絲絲的想家了。
聽到動靜的衛羽賦跟着也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舒坦。”他側身看向燕靈昭問道：“怎樣，滿血復活了嗎？又要跟着大哥我升級打怪了！”
“誰跟着你啊，自己小心別被魚怪吞了才是！”燕靈昭滿是無語。
“誰會進那大魚的肚子，待會兒就能見真章。”衛羽賦一臉的痞相。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走出屋外，大娘正領着一眾婦人端着熱乎乎的包子饅頭過來，爭先恐後地對兩人說道：“兩位少俠起身啦？快，快吃些東西，吃飽了力氣才能跟那魚怪斗！”
“對啊，兩位真是年輕有為啊，我們全村人都指望你們啦。”
“二位定要除掉那怪物，替我家男人報仇啊”
……
“好，好。”燕靈昭和衛羽賦被簇擁着，滿是不適。趕緊吃下乾糧，往海濱趕去。
一路上燕靈昭忍着疼痛慢吞吞地走着，衛羽賦自是知道她腳傷未愈，囑咐道：“此番我們就像之前擊敗哼哧獸一樣，主要由我來制服那怪物，你就在旁施展你的縛身術，限制它的動作。“
“我會的又不只是縛身術。“燕靈昭仍要逞能。
“這魚怪實力如何還不得而知，但單從體型上就勝那哼哧獸數倍，你的縛身術能不能治得住它還是個問題。“衛羽賦理性跟她分析道。
燕靈昭不再作聲，默默跟上一同前往。
行至北海之濱，一派蕭瑟肅殺，連海邊礁石都透着絲絲寒意。離岸邊較遠處，搭了幾間木屋，好些漁民站在那裏商量着些什麼。
二人走近眾人，衛羽賦開門見山地詢問道：“各位，這魚怪習性如何，怎的大家奮戰數日也奈何不了它？”
見兩人問及魚怪又一身武士打扮，眾人立刻明白他們就是村裡人提到的來幫忙的俠士，紛紛表示感謝並答話道：“這魚怪雖身形巨大但動作靈敏，從遠海游至海濱，不過一瞬。其尾部更是力大無比，每每都能掀起巨浪，我們想盡辦法將所有漁船綁在一起勉強能保持不被捲入水中，可在船上作業想辦法制服它實在太過困難。”
這答話的中年男子似是他們的領頭之人，皮膚黝黑、身強力壯的樣子，卻滿臉的無可奈何。“我們一同捕殺他的夥計都犧牲了好幾個了，卻從未能傷它分毫，你說這該如何是好？還請二位少俠救救我們瀾夕村吧。”男子情急之下握住衛羽賦的手懇切地說道。
“是啊，村長說的是，村裡不能再死人了，少俠幫幫忙吧。”原來剛才說話的中年男子正是村長，其他人都紛紛響應着他。
衛羽賦在外單打獨鬥慣了，偶有行俠仗義的時候，也不過舉手之勞，幫完就走。這番救了燕靈昭后，感覺沾上的人情越來越多，被村民們這樣寄予厚望，他倒覺得挺不適應。
燕靈昭倒不客氣，照單全收，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吧，交給我們就是。”
接下來，兩人又詳細聽村長描述了下漁民們以往的作戰計劃，商討一番后，決定還是將漁船捆綁在一起出海，先誘魚怪現身，找準時機燕靈昭先行用縛身術限制魚怪動作，再由衛羽賦跳上魚身，找准其身上弱點，爭取一招斃命。
商定后，村長帶着幾個經驗豐富的漁民帶頭駕駛漁船，載着燕靈昭和衛羽賦向海中行去。他二人站在最靠前的漁船上，仔細凝視着前方，觀察着海面上的動靜。忽地，遠處捲起陣陣白浪，一個僅露出尖角的黑青色的魚鰭，由遠及近、飛速游來。雖藏身於水下，但根據其身下泛起的巨型波紋不難看出這魚怪身形果然碩大無比。
“來了。”衛羽賦從身後取下跟隨他已久的太淵劍握至手中，隨即又輕碰了下燕靈昭的肩膀以示提醒。
“看到了！”燕靈昭神色機警，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只見那魚怪行動敏捷，倏地便從水裏騰起，掀起陣陣巨浪，捆綁在一起的漁船僅能勉強維持不被掀翻，衛、燕二人也不得不彎下身子，抓緊船身以防跌入水中。
近看那魚怪，身體扁平，頭部突出，尾部粗壯，樣子怪異醜陋。不同於普通的魚類，它的體外披着一節節厚實的骨板，上頭還密密麻麻附着着堅硬的圓鱗；健碩的胸鰭向左右展開，活像一對翅膀；身下的腹鰭則細細密密地展開，活像是昆蟲的腳，騰起的同時，有不少藤壺、鯨虱從其身上跌落下來，陣陣腥臭也隨之而來。
“咦，真噁心。”燕靈昭不禁嫌棄道。
“我找機會跳到它身上去，你穩住了，找准機會施你的縛身術。”衛羽賦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魚怪的一舉一動，正言厲顏道，一改往日弔兒郎當的模樣。
“好！”燕靈昭也認真地點點頭。
待魚怪再次騰起，衛羽賦縱身一躍，拿着太淵劍跳到了那魚怪背上，怎料那魚怪全身滑溜無比，加之速度又快，衛羽賦一個不小心沒抓住便掉到了魚怪的尾鰭處，他拖住魚怪尾巴，不住地用太淵刺向魚怪，怎奈其周身堅硬無比，太淵劍根本刺不進去，只能像撓痒痒一樣勉強擾亂激怒它，不讓它再次沉入水中。
“小心吶！”燕靈昭一邊大喊道，一邊驅使靈力，念起口訣施展起縛身術。只見一道紫光從燕靈昭掌中發出，隨後迅速地向魚怪周身瀰漫開來。可終歸是她靈力太弱，再加上腳踝有傷難以發力，積聚的紫氣無法籠罩其全身，很快便散了開來，燕靈昭也體力不支倒在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