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蒸汽的隱秘之鬼
“想動老大，你還不夠格！”
一台紅色的小機甲一個高跳，閃入天啟的天靈蓋，接一個自上而下的重鎚，把天啟打了個踉蹌！
“請站在我身後！”托尼.綺莉的暴躁小子從滯空狀態落地，將手擋在olzen面前！
“都是一家人。給個面子吧——要打，有機會打的。我們奇迹格鬥機甲錦標賽再見。”olzen提出了暫緩之策——是的，肯定有機會，只要雙方公司不出意外的話，都會獲得一張去世界賽的門票。
氣氛仍然劍拔弩張，絲毫沒有緩和。
隨後，隨着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飛鴻禎從停機房駕駛帝國榮光機甲也趕來支援了。
“你要再不離開，在這裏打也可以。”飛鴻禎放狠話做好了準備，1對1他可能唯唯諾諾，但是2打1他肯定是會重拳出擊的！
對方再鬧事，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吧，況且這裏是鬧市欸。
“......sorrydoor，我們走。”sorrydoor解除了機甲狀態，也放了一句狠話（語氣並沒有那麼狠）“那就世界賽上見吧。”
“對不起，667號zen。”sorrydoor誠懇又無奈地道了個歉，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去道別，她覺得一句道歉真的太輕了，但此時又有別的什麼辦法去彌補一切？沒有，她什麼都沒有。作為一個棄子，她默默地轉身，在一個窮冬烈風的賽博朋克日子，離開了曾經救她的zen們。
“行了。下一場11點的比賽還是要照常進行的。”olzen扶着受傷的左手，向辦公室走去，“真是的，待會要發一封律師函，叫她給我賠醫藥費！”
在另一邊，飛鴻禎和托尼.綺莉把機甲重新開回停機房，飛鴻禎今天驕傲地把自己的名字塗在帝國榮光身上，表示這個機甲從今天起是老子的了！
“是你的比賽嗎？”飛鴻禎對托尼.綺莉問道，看上去他相當在意今天的比賽，以前去看要很高額價錢的門票，現在作為員工，這筆錢就節省了下來！
“不是。我看賽事直播app里說是一個叫‘右之守護’的對陣叫‘高級動物’的機甲。”托尼.綺莉用皮下植入手機打開teth城的賽事app，發揮她的報幕功能。
“聽機甲名字都很厲害的樣子啊。”飛鴻禎打出一張經典的不明覺厲牌。
“機甲的名字，其實不是機甲師自己取的，是製作的工匠取的。他們會根據機甲的特點取一個恰當的名字。”托尼.綺莉科普道，“通常這個名字非常的酷炫。也有意義不明的——哎呀！那個叫‘右之守護’的，來自其它城市的一個機械公司欸！”
托尼.綺莉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對方的贊助商公司是——東部城市聯盟驚奇市琉璃工房。
“都是東部的，應該隔得不遠吧。是打友誼賽嗎？”飛鴻禎充斥着無知，無知在他的身體裏就像棉花一樣把他塞滿了。
“應該沒那麼單純，友誼賽哪裏都有，沒必要跨城市來打——估計是測試我們的實力，或者是想拿到一個月之後的世界賽名額吧。”
“欸？！一個月之後就要打世界賽了？”飛鴻禎的無知圍繞在他的身旁。
“對啊，那場面相當熱鬧呢，我們公司倒是每年都自費組織旅遊去看——可惜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拿到名額了。”
“那不就是今年也沒搞頭了？”飛鴻禎合理地推測道。
“你知道出線世界賽的條件嗎？”
“我咋知道？我第一天當機甲師。”飛鴻禎不知道的原因主要是在於自己只研究機甲的理論，而沒有研究環繞在機甲周圍的東西。
“截至世界賽開幕一周前的12點，本地區本年凈勝場前四的公司，也就是勝場減去敗場在前四的公司會出線——今年有本小姐的功勞，咱們公司在目前排在東部城市聯盟第一呢！必出線！”托尼.綺莉在腦子裏把自己的尾巴翹到天上，嘗試與驕傲之神交流！
“厲害厲害。”飛鴻禎以鼓掌來拍馬屁，托尼.綺莉也欣然接受，兩人坐在普通觀眾席上一起看比賽，和一起抱怨今天的訓練。
與此同時，在全景玻璃觀賽室。
“既然你們的夥伴離開了你們，而且現在出去也很危險的情況下，我就在這裏和你們邊看比賽邊解說世界吧。”olzen榮幸地充當了世界線解說員的角色。
“那就多謝了。到目前為止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線的認知僅僅在於除了來你司睡一晚，然後就沒別的了。”女狙擊手zen說明自己的解鎖進度，以及渴望知識的決心。
“這個世界，分四個聯盟。東西南北部城市聯盟，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olzen大致說了說世界的格局。
“就是城市組合起來的某種政府機構？”女狙擊手zen追問，而旁邊的1475呆若木雞，很不愛說話的樣子，因為他本來就不愛學習。
“沒錯。但我解說的角度還是把重點放到我們機甲相關。”olzen抓住重點，“每年的奇迹格鬥機甲錦標賽會有來自東西南北的四個地區的16個公司參加錦標賽，分為abcd組，每組都有一個東南西北的公司，比賽為淘汰賽制，一共四輪，只有一個冠軍，輸者直接打包回家，視情況贏得人氣或者投資，而贏家通吃，而且拉得到很多投資。”
“那我們有機會嗎？”
“今年的托尼.綺莉表現很好，她為我們帶來了13個凈勝場，應該可以出線。”olzen臉上很高興地說，“離世界賽開幕還有27天，我們團隊已經準備好了。”
“別忘了你的約定。”女狙擊手zen提醒道。
“當然，看我們有沒有這個能力了。”olzen說。
“那，豈不是就算贏了比賽，機甲卻由於劇烈的打擊而報廢，豈不是還是相當於失敗？”求知好問的女狙擊手zen在思考一陣子提出比賽的漏洞，“維修機甲需要時間，如果被打壞或者狀態很差，豈不是無法晉級下一場？”
“你這個認知是錯誤的，”olzen解釋一般人看機甲的盲區，“機甲的維修，只要有專業的團隊，維修就不會太慢，就像昨天飛鴻禎的帝國榮光一樣，今天就修好了，因為我聯繫托尼.綺莉的團隊把飛鴻禎的機甲修好了。而且，錦標賽是可以在兩場之間換機甲師和機甲的。”
“欸！？可以嗎？”1475忍不住吐槽這個機制，“那準備四台機甲，每場上一個不就完虐對面了？”
“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但對方也可以這樣做，而且，四台機甲也拼不過一台的情況也不少見，再而且，有人是以個人名義參賽——雖然很少就是了，因為他要不斷找人單挑用以刷凈勝場。輸掉的話修機甲也很慢。這種個人名義參賽的，就只有一台機甲打到底，而且也基本上沒時間在兩場比賽之間修理——哦！比賽開始了！這次是我們這邊的簽約機甲師——阮紹僳，對陣昨天給我發挑戰書的，來自隔壁驚奇市的琉璃工房的老闆找我打架。這個刷勝場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我約的阮紹僳這個機甲師，屬於那種穩紮穩打的機甲師，實力和托尼.綺莉其實差不多一樣能打，但是在關鍵時刻比她有腦子一些。”
“勝算大嗎？”女狙擊手zen問，她像知道olzen是不是百分百打算。
“不好說，她的機甲從來沒有比賽過。我手頭沒有資料。”
“那，你覺得她為什麼能夠打贏你派的人？一個沒有經驗的機甲師，對上一個久經沙場的機甲師，實力是對等的嗎？”
女解說已經就位！觀眾沸騰！雙方停機房的入口已經緩緩升起了擋板門！
“這邊是來自隔壁城市的挑戰者！來自東部城市聯盟驚奇市琉璃工房的！傳奇蒸汽朋克工匠琉璃柒！她所駕駛的是！來自錯綜雜亂的蒸汽管道的傳統機甲——右之守護！”
右之守護進場！這是一台超大號的機甲，背上古銅色的管道，爆發出汩汩熱蒸汽！
“這是什麼做的機甲？”olzen心裏犯嘀咕，“怎麼，重回蒸汽時代了是吧。這種機甲能量轉化效率高嗎？”
“我看不一定是水燒的蒸汽，你仔細看，這個蒸汽有點淡淡的紅色。”1475叫olzen再仔細瞧瞧機甲的特點。
“我看到了，沒錯，這是一種特殊燃料，以稀有晶石為燃料燃燒的機甲。”olzen回憶了一下自己這些年來看過的書，確定了琉璃柒機甲的特殊情報。
“是一種礦物質嗎？”女狙擊手zen對博學的olzen說道。
“是的。不過我們這邊很難搞到，那是南部的礦區才有的，拿來做發電站的礦石。我現在可以下定論了——這台機甲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造物。”
“你憑什麼下這個定論？”女狙擊手zen不解。
“因為這個礦石燒出來的電很不穩定，電力一會兒大一會兒小，根本不適合需要快速變換檔位，要求精準提供功率的機甲。她這台機甲，說是機甲，不如說就是個披着機甲皮的藝術品罷了。”
“說不定她擁有一種控制其穩定輸出的裝置呢？你不要小看人家呀。”女狙擊手zen說，“不要因為對方是外來客就小瞧別人。”
“那麼另一邊是——zen公司旗下的老熟人了！職業生涯145勝3敗的，堅持打了10年的老將！著名槍炮機甲‘高等動物’的駕駛者！阮紹僳！”
噠噠噠——機甲左手上拿着個怪東西的，背上背着一把大型加特林的尖腦袋灰色機甲裹挾狂風而來！
“那是！阮紹僳的招牌開場動作！”
只見高級動物用右手把背後的超大號加特林抽出，再用加特林把左手上的東西微微一射！
一朵小煙花爆開！
“答案是煙花！阮紹僳再次使用了煙花來提前慶祝自己的勝利！作為zen公司的老將，我們想要告訴你！你有資格這樣做！”女解說彷彿在使用金色的鏟子把觀眾們丟到油鍋里炒熟！
全場沸騰！還有人舉起牌子“阮大叔一生推！”
“看起來他很會炒熱氣氛。”女狙擊手zen觀察道，“不是說他很冷靜的一個人嗎？”
“他可是我們公司的活寶，戰鬥時嚴謹點罷了。這傢伙的作秀為我們帶來了很多流量。”olzen冷漠的口氣里有一絲感激在之中。
“喂！你是老頑童嗎？能開打了嗎？”琉璃柒拿自己右手的鋼鐵義肢給機甲點了很久的火，由於對方一直沒準備好，所以一直在浪費能源，對此她有些生氣。
“好啊，反正一開始就結束了。”阮紹僳的蒼老聲音仍然孔武有力。
“我這邊也是，一開始就結束了呢！”琉璃柒的清純女聲如百靈鳥一般婉轉。
“雙方請就位!”在五十米高台的女解說的聲音從擴音器傳遍了整個競技場角落！
“3！”
開局就秒殺你！小女子，我來給你上一課！
阮紹僳心想。
“2！”
槍炮型的機甲，本身很脆弱！
開局直接突入！
琉璃柒心想。
“1！開戰啊啊啊啊！”
隨着女解說一聲令下，雙方迅速做出反應！
阮紹僳直接不多說廢話，推拉拉杆，操控高級動物掏出背後的究極加特林開始對着右之守護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猛射！
彈速為3400發每分鐘的特大號對機甲子彈射出！
“可笑！食我蒸汽衝鋒，老頭子！”在右之守護中了幾顆無傷大雅的子彈后，琉璃柒對對方發起衝鋒！
！？
“這是怎樣的光景！賽場充滿了迷霧！”女解說依然熱情高漲地解釋這一驚奇的現象！
是的，這就是右之守護的第一個能力——煙霧彈！琉璃柒的右之守護的機甲消耗的功率越大，蒸汽排放的也就越多！然後蒸汽化為冷凝小水珠，誰也看不清楚！
“這個做法相當聰明啊，作為需要外排蒸汽的晶石能源的機甲，本身排放的蒸汽會影響視野，而琉璃柒居然把這種缺點化為了優勢！”olzen被自己剛才的話語無情打臉了！
“不對啊，那她自己也看不見啊？”1475說道，“那雙方的信息不還是對等的？”
“她肯定有自己的視覺之外的感應手段。”女狙擊手zen推測道。
“該死，看不見了！”對於阮紹僳而言，現在的視野就是在霧霾高發地區的視野！
阮紹僳停止射擊，同時冷靜地聽對方的機甲腳步聲。
茲——bang！
高等動物被右之守護來自右臂的肩撞直接衝倒在地！
“側面力場損壞79%。”系統報警！僅僅這一下，就造成了收益極高的傷害！
“明明是右邊！為什麼在左邊衝過來了？！”
阮紹僳感到疑惑不解！但更加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右之守護在衝撞之後拿住了高等動物的正上位！
由於機甲的胯部張開幅度不會很大，右之守護選擇以跪姿壓制對方！
“接下來就是折磨的時間了。”琉璃柒冷酷地說！
“哇哇哇！重擊重擊重擊！無盡的重擊！右之守護使用那右邊的強力鐵拳自上而下猛烈砸擊高等動物！”女解說稍微有些轉變不過來，因為剛才在捧阮紹僳，現在他處於劣勢！
“啊！你們看那傢伙的右手！”
“她犧牲了左手的防禦和整體的平衡，把破壞力都集中在了右手啊——”olzen摸着下巴細細品味，“只能說符合她本人的習慣吧。從來沒見過這樣分配機甲的重量的工匠。”
阮紹僳也不是吃素的！
“你打夠了沒？”高等動物挨了一會打后，阮紹僳像個小孩子一樣笑了。
“剩餘核心動力部位物理護盾79%。”還好，物理護盾還沒有損失多少！
“欸？”琉璃柒被無線電里的這句話愣了一下。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沒錯，還有純粹的火力壓制！高級動物在被無情捶打的同時，分散了對方對於它的手的注意力，離身邊不遠的加特林重新回歸它的手上！
子彈傾瀉！這次右之守護的強攻反而成了它的致命破綻！高等動物直接懟着右之守護的核心就是一頓狂射！
“核心部位物理護盾剩餘45%。”對方的系統傳來更不妙的聲音！現在攻守之勢異也！
“切！”右之守護再次排出廢蒸汽然後高速起身閃避！在戰場裏再次隱秘！
“這樣嗎？那就——”阮紹僳想出了一個暴力的方法！
他操控高級動物毫不謹慎地肆意傾瀉子彈！
“等等！他在幹什麼！”女狙擊手zen驚呼，“這樣碰運氣是可行的方案嗎？打不中豈不是浪費子彈？”
但過了幾秒，女狙擊手zen就明白了！
阮紹僳在卸去加特林的重量！沒錯，阮紹僳打算把加特林本身當作近戰武器使用！
“上一次被對方逮到，是因為阮紹僳對於聲音的判斷出錯了。對方的機甲，不只是單單可以隱藏自己這麼簡單，小心了，我的活寶。”olzen語氣從一開始對對方機甲的不屑，轉變成對其贊口不絕，同時為自己員工的處境擔憂。
”又只能聽聲音辯位了呢，老大哥~“對方的無線電里傳來戲謔的語音，但這對阮紹僳沒有作用，他在冷靜地回想上一次聽聲辯位時的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