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重生
離光楚重生到了自己被下藥,設計失貞的當天。
“小姐,小姐!”
誰在耳邊吵:“聒噪!”
“小姐,不可在賴床了,今日姑奶奶做壽,老爺吩咐了,誰都不能遲到。”
嗯……
離光楚摸摸腦袋,是還有些迷糊。
嗯……
驀然驚醒!
她突然直直的坐起來,睡意全無。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瞳孔越發清晰起來,她激動的叫:
“桑枝!桑枝!”
桑枝愣住:“三小姐,你怎的像不認識我了?”
離光楚雙手在桑枝臉上胡亂揉搓一通,感受到了真實的觸感!
真是不可思議啊!她竟然重生了。
環顧四周,她可不是就在自己的閨房裏。
看來老天爺有眼啊,讓她重生一世,就要阻止離光家上一世的凄慘結局。
“小姐!小姐。”桑枝害怕起來,三小姐前兩天發燒,莫不是燒糊塗了,怎的行事這麼奇怪,她連忙後退:“我去告訴夫人。”
“你回來!”離光楚叫住她:“我不過是剛剛做了個噩夢,還沒緩過神來,你別去找母親。”
原來三小姐是做噩夢了。
桑枝這才鬆了口氣:“小姐,我們來伺候小姐梳洗。”
除了她的貼身侍女桑枝,旁邊還站着幾個粗使的丫鬟婆子。
離光楚乖乖下床,由她們給自己洗臉,更衣,梳頭,裝扮。
“今天是姑奶奶的大壽,夫人說,今天去顧家祝賀的,還有全西陵城最好的世家公子們,叫咱們裝扮仔細着些。”桑枝一邊傳達着夫人的叮囑,一邊給離光楚挑珠釵,自家小姐姿容卓絕,可是她喜歡的都是一些素色衣錦,珠釵,桑枝便挑了一支鑲着紅寶石的步搖,給她帶上,剎那間,桑枝有些恍惚,這不是她們家小姐,而是艷陽嵌在了白玉似的月亮上。桑枝最後將一個綉着菡萏圖樣的香囊,默默給離光楚在腰間繫上。
離光家的姊妹,個個都是美人,大小姐離光芃,乃是離光楚胞姐,離光家的嫡長女,前年,嫁給了神武侯家的次子朱彪,文臣武將聯姻,將這朝堂把持的穩穩的,世人嘆,離光家族,金樽玉貴,鐘鳴鼎食。
二小姐離光湄,雖然是庶出,但卻是老爺最疼愛的邱姨娘生的,她只比離光楚大三個月,吃穿用度,都跟嫡出一樣。
眼下,兩個小姐都及笄了,大人們不免想法就多了。
前世,離光楚不知,原本離光匡是想藉著姑母的壽辰,為她們姐妹相看夫婿的,誰想會橫生出變故,將原本的計劃都改寫了。
這一世,離光楚決定,要自己改寫。
大廳里,離光匡和正妻樓氏已經用過早膳,估摸着時辰,喝着雨前龍井。他們離光家,在南嶽國,屬於大儒之家,離光匡飽讀詩書,德爰禮智,才兼文雅,學比山成,辯同河瀉。實是南嶽國的文壇北斗,多大文人墨客,都想拜在他門下。
長子離光義一家外放去了汴州任職,趕不回來,次子離光壽是這西陵城的小霸王,聲明……聲明……咳……,離光匡素來瞧不上他,他一進來,誰也不搭理他。
離光壽早就習慣了這種冷遇,請過安后,便湊到母親樓氏面前,沒皮沒臉的討好。
離光匡看着,臉色更加不悅,只是懶得再對這個豎子說教。
在離光匡眼裏,離光壽除了皮囊好看些,其他一無是處。
“老爺,二小姐過來了。”
話音落,離光湄就由丫鬟扶着走了進來,妝容精緻,額中央,點了一點紅,淑女,溫厚,觀之可親。
離光湄腰間也系了一個香囊,花樣是臘梅。
“女兒給父親,母親問安。”她乖乖行了蹲禮。
“嗯,坐下吧。”離光匡抬抬眼皮,臉上沒有多大表情。
離光湄從小性子軟,沒有多大主見,但是勝在乖巧,令人省心。
“三小姐來了。”
離光楚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來的。
“父親,母親。”她一頭鑽進雙親懷裏,一會兒在離光匡懷裏磨蹭磨蹭,一會兒在樓氏懷裏膩歪膩歪,低頭,兩行淚不自覺就流了出來,被她悄悄擦拭去。
離光匡臉黑:“幹什麼火急火燎的,沒有半點女子家的樣子。”
樓氏將她樓進懷裏:“楚楚兒,你慢些。”順手理了理她腰間的香囊。“平日沒得是被你二哥帶壞了。”
離光壽一臉懵,這關他什麼事啊!
“老爺,出發吧。今天是阿姐的生日,去的遲了,阿姐不高興。”樓氏巧妙的將事情揭過。
離光匡和樓氏進了前面那輛馬車,幾個小的上了後面一輛。
自己哥哥是個混不吝,而這個庶姐就是個二木頭了,老實無能,誰都能拿捏,所以前世才會被表姐要挾着胡來。
東窗事發后,又將責任一併撇清,都推到了她身上。也導致離光匡對她失望之及,在後院修了庵堂,令她帶髮修行,打算困死她餘生,而她也自知釀下大禍,愧疚難當,幾次尋死。這一世,離光楚絕對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湄湄,楚楚,你們看。”離光壽突然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餅餌出來,這餅餌做的十分精細,方方正正的,還點了花。離光壽舉着餅餌賣弄:“安前街新開了一家鋪子,是南蠻人開的,做的果子和餅餌又香又糯,西陵城的人,有的排隊三日,還買不着呢!”
離光楚問:“就這一個?”
離光湄立刻表態:“這個果子一看就討喜,味道肯定也好吃,二哥,你給楚楚吃吧。”她自知庶出身份,有什麼好的,貴的,從來不敢先挑。
“你就不想嘗嘗?”離光壽從來不會厚此薄彼,他把餅餌一掰兩半:“一人吃一塊,改日我再去買。”
離光楚將分給自己的一半拿着,卻不肯吃,她都轉手塞到離光湄手裏:“二姐,你都吃了吧。”
離光湄滿口餅香:“楚楚你也吃啊,這餅餌真的軟糯香甜,十分可口。”
“我不喜食甜食。”
“哦!”離光湄這才接過。
離光楚看着她吞咽,不再說話。
等到了顧家的大門前,顧長風和姑母都已經恭候多時,身後是他們的一雙兒女,顧准和顧雲禾,門口一眾的丫鬟小廝,等着接客,或拿牌子登記禮物。
離光家的馬車一停,顧長風就走了過來:“兄長。”
“今天是阿芙生辰,我們全家是來祝壽的,賢弟不必多禮。”
離光芙一直以身為離光家女子自傲,離光匡舉家都來給自己賀壽,實實給足了她臉面,她連忙給一旁的兒子顧准使眼色:“準兒,快迎你舅舅進府,吩咐下面,可以開席了。雲禾,快來給你舅舅,舅母問安”
“是,母親。”紫袍的顧准長相標誌,眉眼間,依稀還有離光家的風韻,他禮數周全,領着差去了。
“舅舅,舅母,可都安好?”顧雲禾走上前來,她今天一身鵝黃的襦裙,裝扮的俏麗動人。
“好,好。”
兩家的子女都互相問了安。
“大哥,大嫂,你看準兒,行事穩當,論年歲,也該舉官了。”離光芙說著:“義兒前年外放任職,一年半載不能回來一次,惹得大嫂常常半夜不能寐,我可就準兒一個,大哥,你得幫他在西陵城謀差,要是準兒走遠了,我可捨不得。”
婦人之言!
離光匡轉而看向顧長風:“賢弟,你覺得呢?”男兒應志在四方啊!
“單憑兄長安排,準兒已經完婚,也該立業了。”
離光芙拉着樓氏,也寒暄陪笑着進了顧府。
“表妹。”顧雲禾看看離光楚,又看看離光湄,她們離光家的女子,往那裏一站,便都把旁人比下去了。今日她們來,明顯都是精心裝扮過得,顧雲禾心裏一酸:“不過就是我母親過壽,你們姐妹都裝扮成這個樣子做什麼?又不是要你們登台表演吹拉彈唱的。”
“表姐。”離光楚迎上去,與顧雲禾相比,她自己的妝容才更誇張吧:“我看你今天穿的戴的都比我們姐妹隆重,知道的,是姑母做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辦的相看大會呢。我們姐妹都心思粗笨,不過按照長輩的旨意打扮罷了,哪有表姐想的深,表姐就怕把野心都穿上身上了。”
一語說中,顧雲禾臉色發紅,今天離光芙特地叮囑過她的,今天藉著給她祝壽,全西陵城的世家公子,能來的都會來,皆時,但凡是她看中的,將自己的香囊贈送給他即可。
前世,她看中了西陵城大才子袁子晟,可惜,人家沒看上她,倒是對着離光楚青眼有加,這下徹底激怒了顧雲禾。
“你少瞎說。”
“表姐,我們今天是來給姑母做壽的,你攔住我們說些有的沒的做什麼?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就叫小廝稟告父親,你們顧家的門楣太高,我們回家去便是。”
從小到大,顧雲禾都要同自己攀比。
小孩子吵幾句嘴,也就算了,可是前世這顧雲禾卻是迫害了整個離光家的罪魁禍首。
離光楚恨不能現在就撕爛她的嘴。
“你少拿長輩來壓我。”顧雲禾一臉委屈,轉而又反應過來:“小騙子,每次都着你的道,這次我可不會跟你翻臉,你進來吧,不然到時候,我母親肯定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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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