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雨影
雨忍村，高塔頂部。
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湛藍的閃電劃破天際。
本是用來存放死者屍體的高塔中，卻站立着三名老者。
三人的眉頭皆是緊緊鎖起，表情異常嚴肅。
天邊又是一道電光閃爍，光芒照亮高塔內的陰暗角落，同樣照亮了門口處來人的面孔。
前來的人，正是白淵和彌彥長門兩人，而小南則先行回到曉組織據點中，動員曉組織人員前來控制雨忍村。
三名老者中站在中間位置，看上去最為德高望重的人站了出來，以他陰鷙的面孔打量着白淵等人，並緊緊盯着長門的輪迴眼，低聲道：
“你們剛剛說，半藏大人死了？”
長門微微頷首。
而彌彥則打開一道捲軸，召喚出半藏的鐮刀。
“這把鐮刀，你們應該認得吧。”彌彥淡淡說道。
雨隱的三名顧問急急邁開腳步，圍到鐮刀面前，拾起來細細端詳。
他們面面相覷，倒吸了口涼氣。
“沒錯，是半藏大人的佩刀。”
“連隨身的武器都落在曉組織的人手上，半藏大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最為年邁的顧問撥弄鬍鬚，似乎是在梳理慌亂如麻的情緒。
另外兩名顧問面色蒼白，怔怔的站立在原地。
半晌，年邁的顧問長嘆了一口氣，跨出一步，來到白淵等人面前。
“老夫名為‘霖雨’，半藏大人不在時，村子的政務悉數由老夫主持，本次半藏大人外出行動許久不回，本以為是遇到些麻煩，沒想到竟已隕落，實在是令老夫感慨萬分……”
顧問霖雨眼皮微抬，輕瞥了眼長門的輪迴眼，道：
“不過若是對上傳說中的輪迴眼，半藏大人落敗，倒也能理解。”
長門啞然失笑，偏過頭望向白淵。
“擊敗半藏的不是我，而是白淵老師。”
霖雨的眼神透出驚訝的光，嘴巴微張。
他沒想到擁有輪迴眼這等“神之力”的人竟還不是曉組織里最強的。
霖雨搖頭，頹然道：
“老夫跟隨半藏大人縱橫忍界多年，本以為見識過天下高手，自視甚高，如今看來，只不過是井底之蛙啊。”
霖雨抬起頭，正視白淵道：
“所以閣下今天來，是想索要雨影之位嗎？”
白淵淡然道：
“雨影半藏，勾結木葉，妄圖殺害本村忍者，我們為雨忍除害，要個雨影的位置，是自然的。”
對於白淵的索求，霖雨倒也不惱，來回踱步兩圈，只是頗為苦惱的說道：
“哼，木葉的團藏，老夫早就覺得他滿肚子壞水，當初就勸過半藏大人，讓他聽信的木葉話……可惜老夫沒能勸住半藏大人，我悔不當初啊。”
稍微抒發了苦惱之情后，霖雨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眼神充斥着懇求之意，對白淵道：
“環境惡劣的雨隱之村，自古以來就有強者為尊的文化，閣下既然擊敗了半藏，要想登上雨影，自然不是什麼難以接受之事，只是……”
霖雨張口欲言，突然上前一步，嚇得長門彌彥二人作出防備動作。
霖雨停到白淵面前，沒有再進一步動作。
“想要老夫承認閣下登臨雨影，也不是不可，但請閣下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老先生請說。”白淵淡淡道。
霖雨伸手左右招呼身後的兩名顧問，三名顧問並排站在一起，略微躬身。
霖雨沙啞的聲音突然升了幾個調，聽起來有些尖銳。
“還請閣下登上雨影位置后……讓我們三人繼續擔任顧問一職。”
好傢夥，作了那麼久鋪墊，原來這才是重點。
白淵嘴角微微勾起，不禁失笑。
看來也不是每個忍者都有骨氣的。
白淵大方道：
“只要你們盡心儘力輔佐下一任雨影，我自然保你們高枕無憂。”
得到白淵的保證，三名雨隱顧問當即大喜，俯下身子連聲道謝。
白淵擺了擺手。
“行了，你們起來吧，我現在要你們辦兩件事。”
白淵取出團藏留下的食屍鬼殘留物以及足以證明根部身份的信物。
“第一，將這些證物全村公示，宣稱半藏因勾結木葉，殺害同村忍者而被曉組織誅殺。”
“第二，三天之內準備好下一任雨影的繼任儀式。”
“遵命！”
三名顧問接下白淵的命令，單膝下跪，隨後使用瞬身術離開高塔，儼然已經將白淵當成他們的頂頭上司。
等到顧問走後，白淵身後的彌彥和長門神色歡喜，圍了上來。
“恭喜老師，成為一村之影，那可是所有忍者的夢想啊！”
“是啊，如此年輕就當上一村之影，恐怕也就只有老師能做到了吧。”
面對彌彥和長門的讚揚，白淵神秘一笑，伸手輕拍彌彥的肩部。
“即將成為雨影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彌彥。”
彌彥神情一愣，手指指向自己。
“誒！我？”
“沒錯，正是你。”
白淵解釋道：
“我即將離開雨之國，即便擔任雨影，也無暇管理忍村，再說了，成為一村之影的你們，才更有力量去尋求和平。”
“之前我也沒教過你們什麼，雨影的位置，就當是我給徒弟的一份禮物吧。”
彌彥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我不行的！”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師。”
彌彥突然扭頭看向長門，雙掌按在掌門肩上。
“長門，請你接替雨影之位！”
長門一臉不知所措。
“彌彥，你不要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擔任雨影，你才是曉組織的首領啊。”
彌彥道：
“今日一戰，我意識到了，在弱肉強食的忍界中，引領和平需要真正的強者，而我，相比於你，還是太弱了！因此，請你接替我的位置！”
彌彥的眼神嚴肅。
“長門，不要再逃避了，擁有輪迴眼的你，有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責任……”長門嘴唇輕啟，若有所思。
看着眼前一幕，白淵嘴角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彌彥，你還真是，成長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