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月亮在哪
“切——”
元傑露出略顯不屑的神情，他的記憶果然沒有出錯，外面果然是陰天。
無論是月亮還是星星，都被遮蓋的嚴嚴實實，外面只勉強維持着最低的可見度。
“雖然沒辦法看月亮放鬆一下了，但這也印證了一點。”
“果然，我的記憶沒有出錯，還是得相信自己。”
說完這句話，元傑撲倒床上，再度打開短訊。
看着那三百多條短訊，他嘆氣道：“這麼多短訊也沒什麼啊。沒勁。”
虧他還小小地期待了一下，以為能發生一點有意思的事情呢。
隨後元傑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手機上面，再度打開時鐘，看着那灰白的時鐘界面，元傑眨了眨眼。
他原本以為只是手機系統暫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過了好一會了，怎麼還沒反應過來？
本着萬事不決先重啟的原則，元傑重新啟動了手機，但哪怕在重啟后，時鐘的界面還是灰白的。
灰得就像是月球上的環形山那樣…
等等，好奇怪的想法，他為什麼會突然聯想到那個？
元傑突然搖了搖頭，把這些奇怪的念頭拋出腦外，隨後看着時鐘上面的3：00，陷入了沉思。
他倒是不怎麼在意手機信號的問題，反正他一時半會也沒打算網上衝浪，但是如果時間出現了問題，那麻煩可就大了。
弄不好，得少睡三個小時呢。
“唔，所以說這時間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卡在三點不動了。”
就在這時，捧着手機的元傑突然回想起來了：“等等，家裏好像還有一個時鐘來着！”
“小結他在客廳擺了一個像是老古董一樣的發條擺鐘來着，出門去看看時間吧。”
說著，元傑再度跳下床，踩上拖鞋就往客廳走去。
被元傑叫做小吉的傢伙全名叫做吉塵，是他的一起合租房子的室友。
雖說是合租，但吉塵一個月三十天也就只有一天會在這裏過夜，白天吉塵也很少回來，整個房子幾乎都是元傑自己來使用。
但就算這樣，租住的租金兩人仍然是五五分攤。
不過吉塵提出了一個額外的要求，那就是需要元傑幫他照顧一些老物件。
吉塵經常從鄉村之中帶回來一些有一定年頭的東西，比如說上上個世紀的木椅，上上個世界年的桌子，不知道啥年代的陶瓷、瓦盆之類的。
但都不是什麼太值錢的東西，沒有一個算得上是文物的。
不過元傑尊重這位舍友的奇怪的愛好。
而那個擺鐘，就是吉塵從前幾天又從一個老人那裏淘換來的。
從元傑的手機故障以後，那個鐘錶就是家裏唯一能確定時間的東西了…只希望那個擺鐘不會辜負元傑的期望。
雖然如此，但其實元傑對那個擺鐘的成見很大——這玩意秒針走動的聲音很大不說，還會整點報時，而且聲音特別響亮。
元傑甚至擔心會被左鄰右舍和樓上樓下的鄰居找上門來。
說到整點報時…
“誒？對了，那鐘錶怎麼過十二點了都沒響。”
“不會是壞了吧？”
元傑嘀咕了一句，隨後他剛打開卧室的門，走進客廳。
這間合租房實用面積僅有七十平，這註定客廳和卧室之間沒有多少多餘的空間，元傑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客廳。
客廳狀況良好，而元傑的目標就掛在他視線處盡頭的牆壁上。
“擺鐘的時間好像也是午夜十二點——等等，這擺鐘也壞了？！”
元傑發現擺鐘的擺錘已經不動了，於是他慢慢走了過去…
卻發現了更大的異常。
他發現這個老物件的錶盤上，多了第三根針——秒針。
“…我怎麼記得這個擺鐘沒有秒針的。”
元傑感覺身後升起一陣寒意，就像是在身處空調房裏，身後開了一個大功率電扇一樣冷。
一股無言的恐懼蔓延上元傑的心頭，也正因為恐懼…元傑感受到了另一股更為強烈的興奮。
普通人面對恐懼，往往是恐慌、不知所措。
而元傑不同，
面對恐懼…
他渴望的是更大的恐懼——
也正因此元傑，走上前想看看這第三根針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他繼續靠近這個擺鐘，直接來到了它的面前，想看清這個長出秒針的擺鐘所展示的時間。
“十一時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也就是說，這擺鐘壞的時間比手機壞的時間還要早啊——”
元傑突然笑了起來，開心道：“真有意思。”
現在元傑可以篤定，現在的他遇到了什麼不到了的事情，而他也在為這個感到異象陶醉。
也就是這時候。
“咔噠”
清脆的腳步聲，從昏暗的房間中響起，聽上去像是來自元傑的身後。
之所以說是昏暗，是因為元傑手機的手電筒也隨着這一聲落下而熄滅了。
但這並不代表整個房子再也沒有一點光源，只見聲音的源頭——
有一縷幽光默默亮起。
從擺鐘的反射當中，元傑也注意到了這個光亮。
仔細一看，甚至還有點眼熟？
就像是月亮的光芒那樣。
元傑原本想轉身，但是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立刻停下了動作。
“月色好美，看看月亮吧”
詭異的聲音直接從元傑腦海中響起，讓他精神一震。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種場面，估計已經手足無措了。
元傑雖然同樣感到了悸動，但他卻感覺自己的興奮蓋過了恐懼。
在那一刻，他頭一次感到思維如此清晰，之前所遭遇的種種異樣，都在告訴他月亮有問題。
也就是說，只要不看月亮，那麼就會安然無恙。
“呵，但今天是陰天，就算那個月亮有什麼問題也殃及不到我頭上，這嚇不到我。”
在元傑這樣想的時候，擺鐘所反射的那團幽光突然消失不見了。
元傑稍微鬆了一口氣，就在他重新打開手機手電筒的時候——
他突然發現，
面前的擺錘是又大又圓…
尤其是在手機手電筒的照射下。
像極了月亮。
原本停止不動的擺錘突然完全變成了圓月的形狀——同樣散發出幽幽的月光。
剛才還信心滿滿的元傑像是挨了一記重拳，眼前也是一黑——他感到天旋地轉，在他即將是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誰告訴你月亮一定是掛在天上的？】
隨後，元傑的意識隨它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