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謀久長
幾十分鐘，相當於前腳說完，後腳快遞就上門，什麼騙子能有這麼高效率？
對方明明能發電子書秘籍，卻大費周章地用快遞，會不會就是想要顯擺其能耐？
俞澤想到這裏，頓時有點不自信了。
他馬上打開那本白皮書來看。
第一頁上面，赫然印着一組組黑白小人圖。
都是些經典練武招式圖形，小人在書上比劃着各種招式動作，向左向右，蹲起站立，下面還有詳細註解。
這些東西，網上一搜一大把。
翻到最後一頁卻是一幅彩色漫畫：一個小人，雙掌一拍，兩道火焰噴薄而出，像極了火焰噴射器……
看到這裏，還真讓他有些懷念，記得小時候看武俠電視劇的時候，沒少照着上面比劃。
俞澤心中想着，再看看已經發福的大肚腩，生出一個念頭：
隨便練練試試，就當在家裏活動身體。
只要我堅決不打錢，騙子能奈我何？
這樣想着，他將書本翻回到第一頁。
似乎是激活了久遠的童年肌肉記憶，俞澤驚奇地發現，書本上的小人招式，對他而言，練習起來居然沒有絲毫難度。
僅僅十遍之後，他已經很是熟練，可以脫離書本自行練習，打得有模有樣，非常認真。
看書容易走神，但打拳的時候，還真不容易亂想，就是累了點，已經開始喘粗氣了。
回頭望月，抱圓守一，野馬分鬃，白鶴亮翅，仙人指路……
打着，打着，俞澤逐漸感到一絲異樣。
手臂之中，軀幹之內，隱隱出現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感！
就是覺着有着一股氣，順着自己的招式路線，沿着手臂，軀幹，雙腿在自行遊走！
幻覺嗎？
他站在客廳中，下意識雙手抱圓，兩掌先是向後一縮，再齊齊向前打出。
這是他童年時最常用的一招，打遍幼兒園無敵手，就連漂亮的大姐姐老師都被他打哭過。
“咣！”
兩米開外，牆壁上新買不到一年的65英寸，名牌平板大彩電，屏幕碎了，火花飛濺……
“竟然是真的？等等，我擦！”
他先是震驚，隨後意識到什麼，飛速拿起手機，拚命撥打着通訊錄上的第一個號碼：“大肥龍”。
“接，兒子快接啊！”
是的，他才不在乎一台彩電碎不碎，火災隱患也顧不上。
此時俞澤只有一個念頭：秘籍是真的，那個騙子，不，世外高人，說的世界末日，很可能也是真的！
…………
俞澤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被某個始作俑者，看在眼中。
六層居民樓內，文夏仁家中。
他一直在觀察着俞澤的一舉一動，因為對方是唯一認真答對問題的人，其他的都是混子。
沒錯，剛才武俠影視愛好者群中的“真武能練”就是他的號。
但這個號，並沒有在他家中登錄，而是在一般人很難想到的地方登錄。
能做到這些事情，自然是因為他在之前，已經將腦海中的“之”字形裂紋，還有裂紋中漏出的灰白晶粒，初步摸索清楚。
裂紋應該是通向一個高維空間。
灰白晶粒就是那個空間中某種高維能量的載體，就像現實世界裏的汽油和麵包。
文夏仁的世界觀，早被十六年學校唯物主義教育徹底塑形，絕不會輕易考慮這是什麼詭異、怪誕、神力那些玄虛的東西……
他只會先從現有科學框架範圍內，能解釋的方向去考慮，考慮不通再想別的。
文夏仁之所以會把它們當成高維來客，當然是因為《三體》火了后，讓他明白了一個事情：四維空間就是神。
他已經發現，晶粒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從裂紋中漏出來的，當他認真並且辛苦地做某件事的時候，才會零星出現。
一定要同時滿足“認真”和“辛苦”二字。
不能是認真地玩，認真地唱，跳，打籃球……
簡單來說，得是高三努力型學生，做內卷型數學試卷時的那種狀態。
至於這兩個高維產物該怎麼用？
裂紋就是一個簡單通道，讓晶粒漏到他腦海中。
文夏仁暫時想不出該怎麼利用它。
但晶粒的用法，就花哨多了。
他發現晶粒這種高維能量載體，既能承載能量，又能承載意念。
最最重要的是，它像螞蟻一般，數量一多，就能體現出某種智能，能大略完成意念要它做的許多事情。
對此，他表示非常合理並且完全接受：這不就類似於幻想中的未來智能納米機械人嗎？
晶粒所在之處，還能給他提供相應視野和其他感知。
當然它的所有用途，都會消耗自身，放着不動，也有損耗。
他凝視着手機屏幕，想像着將晶粒傳到上面時，那些晶粒就從腦海中，直接就達到屏幕之上。
有個人在手機上和他聊天，他心下一動，晶粒就去到那個人身邊。
但是距離若是太長，就會有延遲和消耗。
隨後他又想着生出火焰，晶粒們就將手機膜燒起來。
想着熄滅，火苗又立刻熄滅了。
他又想着生出一頓大餐想當晚飯，晶粒們晃晃悠悠，瞬間出現在衛生間裏……
嚇得文夏仁趕緊取消這個念頭。
隨後他意識到，要吃進自己身體的東西，千萬別讓這些傢伙去搞，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東西是用什麼變來的。
至於說他有一天到了沙漠絕地，該怎麼辦？
嗯，真香。
總之，他基本弄明白了晶粒的作用原理：
這些有着智能的晶粒們，會掃描周圍環境裏含有的元素，以最節省的方式，賦予元素能量，將它們重新排列組合成新的物質結構，來達成他的想法。
掃描範圍大概是10米，很短。
前面說過，它們不是能瞬移嗎？為什麼不去遠地方找元素？比如地心中找金元素。
那是因為它們本身可以無視距離瞬移，但當它們與現實物質結合后，就失去了這一特性，要消耗能量進行搬運，太遠了就搬運不回來了。
它們並非煉金大師，實現不了元素轉化，它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事情它們做不到，就會在那裏發獃。
比如他想要一塊金子，晶粒們就會獃著，一動不動。
還有如果他要做的事，會傷害到他自己，它們也不會動彈。
比如他想從自己的小肚腩中把肥肉都抽出來，轉化成一盤炒大腸。
明明很簡單的事，比去衛生間簡單多了。
可是那些晶粒們還是一動不動。
凡是涉及到對他自己身體主動改造的操作，它們都視若無睹。
對此文夏仁表示，晶粒們的智能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但他已經很知足了。
晶粒們若是太牛逼了，他還害怕裏面水太深，自己把握不住。
掌握到這些，就足夠了。
現在他要做的事，當然就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感謝老祖宗留下的歷史長，啥操作都能找到。
當然他不是要造反，他所在的地方是藍星，有兩大勢力組織。
佔據着東方的商業聯盟，和佔據着西方的叢林城邦。
商業聯盟更偏向秩序和繁榮，叢林城邦更偏向混亂和競爭。
他就住在秩序安定的商業聯盟，也不是苦大仇深的主。
父母雙全，有房有田。
九字真言，就要改成：“高築牆，廣積糧，謀久長”。
是的，有了這種黑科技掛，他要是不去謀長生，而是拿去賺錢裝逼打臉泡妞。
一時爽了，幾十年逍遙日子一過，最後老死家中，虧不虧啊？
當然，賺錢還是要賺的，畢竟鈔能力也是超能力。但賺錢的目的，還是為了長生。
至於逍遙享受，等到長生之後，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