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戶籍制度
我們被遣返回長生島。
島民們對我們一家三口很排斥,因為在不久前,我們一家三口逃離了長生島,拋棄了他們。
見到我們被遣返回來,他們爭先恐後幸災樂禍。
“不是去投奔您那高官父親嗎?怎麼?沒找到?”五十多歲的葉大媽,一如既往打扮的花枝招展,抓着一把松子,一邊磕一邊打趣着我們。
這大媽可不是什麼好人,自從駐軍部隊入駐后,她便發揮起自己的看家本領,哄騙一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加入自己組建的歌舞團。
白日裏,組織姑娘們學習舞蹈。晚上,安排姑娘們到軍艦上給駐軍部隊表演。有時候,還會威逼利誘一些姑娘夜宿軍艦。以此,從駐軍部隊那裏獲取藥材、布匹、食物、金銀首飾等。
她自個的小日子過得倒是風生水起,但卻禍害了一大批年輕姑娘。
如今,有了駐軍部隊撐腰,越發不將我放在眼底。
我不屑於這種道德敗壞之人爭執,便不理睬她。
她以為我是個無人撐腰的軟柿子,越發得寸進尺,“此一時彼一時,可別再我這擺你官二代的譜,姑奶奶我可告訴你,咱就不吃這一套。”
聽到這話,我火冒三丈。
且別說我父親是最高審判院院長,連駐軍總指揮都要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禮讓我三分,她不過是依託在對方身後的一條哈巴狗,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何況,我還是長生島副島長。
我越想越生氣,便回懟道,“你給誰稱姑奶奶呢?我又什麼時候給你擺過譜?還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了您?倚老賣老的,我也見過不少,可向你這樣厚顏無恥的還真是頭一遭。”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對方身後一個與對方年齡相仿的老女人開始說話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葉大姐現在可是咱們長生島的島長,你也不再是當初的副島長了。你若再這種態度跟島長說話,可別怨咱們長生島也容不下你們一家三口了。”
我怔住了。
長生島居然易主了?
也許林皓不是島長的最佳人選,但葉大媽絕對不是島長的最佳人選。
讓這樣一個只會專心伺候駐軍部隊的人當島長,島民還有什麼生路可言?
“先去戶籍科登記好個人信息,再搬到駐軍總指揮不要的樹屋去住吧,”葉大媽冷若冰霜的丟下這麼一句話,揚長而去。
戶籍科?
樹屋?
我意識到這裏和我離開之前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我已經不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島長,不僅如此,連住在古堡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和方致遠抱着女兒,朝着戶籍科而去。
戶籍科位於古堡一樓最偏僻的角落。
始料不及的是,戶籍科的負責人不是別人,而是林皓。
不過,他顯然受過殘酷的刑罰,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臉上佈滿了還未消散的鞭痕、淤青,頭髮白了一大半,說話的聲音也不再是往日那般鏗鏘有力。
他看到來人是我們,愣在那裏,好久一動不動,然後眼淚從眼眶一顆一顆滾落。
看到我曾經最親近的人遭遇這樣的境況,我心如刀絞,眼淚刷刷而下。
我跑過去,抱住他。
我希望我的擁抱可以讓他感到一絲溫暖。
“你們怎麼回來了?”他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說來話長,他們若是容不下我,有一萬個理由對付我,能給我留一條命已經是我福大命大了,”他唉聲嘆氣道。
“他們總不能平白無故就對付你吧?你是七皇子的特殊委任的島長,他一個區區駐軍總指揮怎麼能說撤你的職就撤你的職呢?我們不是擁有自治權嗎?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我萬分不解道。
後來,我才知道,他被罷免和我們一家三口以及安琪兒的出逃息息相關。
那日,島民們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古堡找他,勸他出面和駐軍總指揮商討借用軍艦送島民離開的事情,他拒絕了。島民們返回島岸時,發現我們一家三口和安琪兒已經離開了,憤怒不已,將所有的怨恨都記在了他身上,然後發動政變,要求駐軍總指揮罷免他的島長之職。
駐軍總指揮原本就對林皓沒有迎接他的到來而耿耿於懷,便趁此機會,自作主張,撤掉了林皓島長之職。
不僅如此,還命士兵沖入林皓家中,悄悄殺掉林皓。
得虧,林皓的妻子出面請求,並承諾只要駐軍總指揮能網開一面,自己願意永生無怨無悔陪伴在駐軍總指揮身邊,駐軍總指揮這才放過林皓。
後來,為了方便管理島上居民,島上成立了戶籍科,林皓當了戶籍科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