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荒野求生
“今晚又要睡山洞嗎？”
“要不呢？我們已經無家可歸了……”
“好餓啊……”
“咱能不提這個字嗎？”
山洞裏回蕩着兩人腹部發出的呻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兩人在野外找到了一處小山洞可以暫時容身，但在食物方面還是讓兩人一籌莫展，就這樣風餐露宿三天。
其間他們找到了一處山泉解決了水源的問題，回了幾次桃樹，但基本上都遇到人守着，根本沒法行動。雖說是在山林，野果確實不大好找，野獸倒是有遇見，但以兩人的實力，基本沒法抓到。事到如今他們才深刻的感覺到自己有多廢材，在這沒有現代科技加成的情況下，連生活都成了問題。
“凌志，我想家了。”
“我也是，不過……”
凌志站起身來走向洞口。
“算了，不說了！看看在太陽下山前能不能找到吃的。”
“果然小說里都是騙人的！什麼穿越之後會獲得特殊能力啊？什麼有貴人相助一舉成名啊！”
“好啦！別說啦！找吃的吧！”
鄭勛深吸一口氣爬起身來，感覺有種莫名的眼花感。
“凌志，是什麼讓你站起來的？”
“不知道，我也很累，不過……我還想繼續活着！不想就這麼結束……”
凌志不再多說，徑直走出洞口。鄭勛再三給自己打氣，才勉強自己走出山洞。
“昨天我在河邊喝水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魚的影子……”凌志一邊四下張望一邊沿着泉水流淌方向走向下游。
“魚嗎？雖然可以作為食物，但沒那麼好抓吧？不對，我們也沒火吧？難道要生吃？”
凌志不帶絲毫猶豫的回答。
“那啥，日本人和韓國人不是都有吃生魚的習慣嗎？他們能吃，我們為什麼不能……”
鄭勛不禁心中嘀咕：“邏輯上貌似說得過去……但魚和魚之間多少還是有區別的吧……不對，先不說吃了，能不能抓到還是個問題吧……”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一條不深的河邊，鄭勛折斷一根稍粗一些的樹枝，去掉分支並把一端用稍微鋒利一些的石頭削尖。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小聲點……這裏有條魚！”
鄭勛沖向凌志快速將簡易木叉遞給他。凌志高舉工具，對準水裏的小可憐，屏住呼吸，等待着獵物慢慢靠近。
突然他用盡全身力氣向水裏扎去，濺起的水花模糊了他的視線。
“怎……怎麼樣？”
鄭勛輕聲詢問，換來的卻是一陣搖頭。但凌志也就一瞬間的失落，再次集中注意力看向水中。鄭勛雖然還是有些喪氣，也還是咬着牙走向樹林，他也要為自己準備好捕魚的武器。
就這樣，一次，兩次，三次，他們默默嘗試着，直到夜幕降臨。兩人拖着疲憊的身軀往回走向山洞。而且毫無疑問的空手而回。
在回洞穴之前，兩人喝了整整一肚子水用來充饑。雖然他們本就很清楚，這樣根本就起不到多大作用，但也不得不這麼做。
——
“干先生，可在家？”
劉易隨着劉虞來到了一處簡易的小院，劉虞輕輕扣響院門。
“門外何人，可是劉曹吏劉大人。”
一個稚童打開一些門縫探出頭來，劉虞看到這虎頭虎腦的小娃，微微一笑。
“是清風小友啊，先生可在家？”
“在的，劉大人，
您請進，先生已在院中等候。”
說著清風將院門大開，退到一旁，給劉虞讓出一條道來，劉易也看清了院中的佈置，院子裏有一處菜園種着一些蔬菜，一處小圈養着幾隻雞鴨，還有一課桃樹，樹下坐着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靜靜的品着茶，看着身前的棋盤，不知在思考着什麼，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到來，他回過神來，見來人是劉虞，立即起身行禮。
“哎呀，竟是劉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啊！”
“無妨，無妨，干先生不必多禮，此次前來，是因上次所提之事，特來叨嘮先生，易兒，來見過干先生！”
劉虞對着身後跟着的劉易知會了一聲，劉易聞言，行至身前，躬身一禮。
“學生劉易，見過先生。”
干室微微一愣，將劉易輕輕扶起，神色驚奇的打量着。
“如此年幼便知禮數，不必多禮，來來，曾聞劉大人所言，小娃你已識字，且考你一考。劉大人室外風大，請隨我移步室內試試我的新茶，正好也試試今公子。清風取筆墨！”
干室輕輕扶起劉易，又招呼着清風，打算帶劉虞着進屋，卻被劉虞制止。
“干先生，不必如此，品茶需好景，在院中即可，犬子年幼不必耗費筆墨，取一小枝為筆，在地書寫即可！”
干室本就是隨性之人，倒也不在意，在屋外也更和他心意。
“就依大人所言，清風去屋內取我新茶，來劉大人請坐。”
——
“好了！別一直板着個臉啦！笑一笑，或許在下一秒就會有幸運的事情發生了！”
聽到凌志的鼓勵，鄭勛只能勉強從嘴角擠出略微的弧度，隨即立即向凌志道歉。
“對不起……”
凌志疑惑的轉過頭。
“你做了什麼必須道歉的事？”
“以前是我太狂了！明明什麼都不行，只能拖後腿，卻自命不凡，結果一到這亂世卻成了這鳥樣！不！不能說是因為身處亂世才這樣，原來離開了便利的現代，我什麼也不是。”鄭勛又開始陷入自我厭惡的漩渦之中。
“這又有誰能夠想到會這樣？如果，我們剛出生就身處這個年代或許會有些不同吧……現在的我們什麼都沒有，如果有個家，有些家人，應該就能相互扶持着更好地生活下去吧？所以說這些有什麼用？先想辦法努力的活下去吧！這才是我們目前必須思考的事情。”
鄭勛累了，靠着一棵樹坐下，仰望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靜下心好好看看的星空。水聲潺潺，微風吹來遠處的蟬鳴。無數思緒湧入腦海，淚水奪眶而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遜，但在這一刻，他只想讓自己的情緒隨意釋放。凌志深吸一口氣也在他身邊坐下，不同的只有他僅僅就這樣仰望着星空。
“凌志，有你真好！”
“卧槽！別這樣煽情好嗎？很噁心的！知不知道？你是在跟我告白嗎？”一切如從前一樣，又好像已經不一樣了。
久違的吐槽讓鄭勛心裏出現了一絲暖意，原來我們還有力氣吐槽啊！明明已經這麼苦了？我們還好好的活着呢，那就沒問題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稍微恢復些的鄭勛也開始想辦法給自己打氣，凌志的嘴角露出像是來自老父親的微笑。
“就是這樣！這才是我認識的勛！那就這麼定下來吧！現在的事交給我想辦法，而你，就是我們的未來！由你來思考我們後面的出路——所謂的斯人……”
凌志這段話讓鄭勛很想吐槽，但如果在這個時候吐槽，也就太不識相了！所以凌志還是決定一口應允。
“行啊！你就等着在這亂世享受榮華吧！”
兩人的嬉笑聲在山間回蕩，日子總是要過的，多點希望總會會是好的。
盡情撒歡后的兩人，再次踏上回程之路，不過也因為剛剛的玩鬧，讓兩人的肚子再次發出不和諧的聲音。誰能想到他們的肚子竟然這麼快就向他們發出抗議。這也把兩人拉回現實之中。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兩人的處境並沒因此而好哪怕一點點。
突然不遠處翅膀撲騰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鄭勛咽下口水看向凌志。“去看看嗎？”凌志以堅定的眼神回復鄭勛。他們深吸一口氣，拋掉內心所有的雜念，屏住呼吸的兩人，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
桃樹下只有簡單的幾個蒲團和一張小桌，小桌上放着棋盤和茶具，以及一座小香爐，也不知香爐里點的是哪種香，聞之讓人心曠神怡，兩人相對坐下，清風從裏屋取出了一個錦囊，勻出少許茶葉，放入茶壺，熟練的泡着茶，而劉易則從一旁柴火中取出一小枝，來到干室身前一禮。
“干先生，已備好小枝，還請出題！”
“好，那我便考你三字，吾大漢繁榮昌盛，第一個字便是‘漢’！大漢天下劉氏宗親，第二個字亦是汝之姓‘劉’！漢室昌盛，國家繁榮，當是以民為本，第三個字‘民’！便以此三字為題。”
“是，先生。”
劉易聽罷便俯身寫字，看着寫字的劉易，干室眼中泛出一絲驚異，而劉虞則是非常自信，還用眼角餘光觀察干室的表情，看他一臉驚奇，更是自豪。
沒過多久，一個大氣磅礴的‘漢’就出現在地上！
“嘶～好字，劉大人令公子真只二歲？這字便是一些弱冠之人都不見得寫得如此之好！”
“哈哈哈，干先生過譽了！”
雖然劉虞嘴上謙虛，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住的。
“嗯～先生這真是好茶啊！茶未泡開便沁香宜人，若是泡開，必一鳴驚人！”
“是啊，茶是好茶，泡開之時，定名動天下啊！”
“哈哈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不知是在說茶還是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