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後世之人
“哇，這就是皇宮嗎？”
面對着富麗堂皇的宮殿，鄭勛不禁感嘆。這次的黃巾平叛中，有表現出卓越功勛的人員都有一次面聖的機會，而且都是單獨面聖。
在鄭勛之前已經有好幾個人被傳喚進宮面聖，當然包括皇甫嵩、朱儁、曹操、孫堅、陶謙等名人，還有一些鄭勛之前沒有關注到的小人物。
據說這次鄭勛面聖的機會是袁隗極力爭取的，既然無從考證鄭勛也就並不是很在意。他也想去見見那位歷史中鼎鼎大名的漢靈帝。畢竟親身經歷了這個時代才真切的感覺到歷史的殘酷，或許真相併不像史書記載的那樣。成王敗寇，史書中可能會摻雜着一些政治色彩和私人情感。
“陛下有旨，傳別部司馬鄭勛覲見！”
宦官尖銳的聲音，打斷了鄭勛的思緒。他跟隨着宮人走入宣德殿。主坐上一人端坐在案，器宇軒昂，正認真的看着手中的書籍。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漢靈帝，沒想到他也會看書。
雖然鄭勛在入宮前已經被搜身過，但身邊的宦官還是再次仔細搜查一遍。不僅如此，還讓鄭勛把鞋也換成事先準備好的鞋子。一切打點完畢之後，領路的宦官便開口。
“啟稟陛下，河東別部司馬鄭勛前來覲見，本次征討黃巾賊人，為攻破晉陽擊退白波方向賊人首功。特應召前來面見陛下！”
靈帝抬頭看了一眼鄭勛，不由稱讚。
“聞言先生屢出奇策，不想竟是如此年齡，真乃少年英才！”
言畢，靈帝吩咐除了鄭勛以外所有人都退下。
“爾等且退出殿門，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得入殿，入殿者無需請示，皆可就地正法！朕欲與愛卿暢談天下之事。”
“喏！”
所有人退出宣德殿，只留下鄭勛和靈帝兩人。靈帝起身打量鄭勛，那銳利的眼神彷彿看透一切，精明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位昏君。
“先生何許人也？”
“稟陛下，微臣乃吳郡一商賈之子，得董將軍知遇之恩，於帳下效綿薄之力。”
“哦？真是如此？吳郡果真有鄭氏族人？”
鄭勛突然感覺背後發涼，難道自己的身份被懷疑了？還是說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不知道，只見靈帝注視他的眼神更加銳利。
“汝可曾記得光和三年晉陽城外茅草屋？”
聽到這個鄭勛更是被嚇得不輕，靈帝是怎麼知道的？
“晉陽城外林間洞穴的野果滋味如何？”
靈帝走到鄭勛身邊，嚇得鄭勛冷汗直流，不敢應答。靈帝注視着這樣的鄭勛嘴角露出淺笑，繼續說道。
“哦，晉陽城折磨乞丐的惡少，如今仍會半夜失禁！哈哈哈哈……”
這回嚇得鄭勛臉色慘白雙膝跪地，發不出一點聲音。
“董將軍為何一年前便大肆募兵，莫不是汝有所諫言？”
一句話嚇得鄭勛連連磕頭，慌忙解釋。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微臣忠於漢室，絕無二心，望陛下明鑒啊！”
靈帝不發一言，只是盯着鄭勛。良久之後，靈帝感嘆。
“後世之人啊！我大漢命數如何？”
一句話，彷彿把鄭勛打入萬丈深淵，並且被無盡無盡深淵所凝視。現在的鄭勛一片混亂，在靈帝的眼裏，鄭勛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此刻他不禁懷疑，靈帝會不會就是召喚他來到這個時代的人……
靈帝見鄭勛不回答，大致猜到大漢王朝的命運，
深深嘆口氣。
“哦！天命？若天命已定，朕既為天子，此次便逆天而行！”
靈帝快步回到案前，攤開大漢地圖。
“後世之人！何時何處將生大亂？”
鄭勛顫抖着聲音回應靈帝。
“今月涼州，北宮伯玉叛亂……”
靈帝查看地圖，思索片刻。
“若是羌人叛亂，吾等尚有些時日準備。”
鄭勛點頭回應，靈帝恢復笑意，面對鄭勛，但他的笑充滿着帝王的威嚴，讓鄭勛不禁毛骨悚然。
“哦！愛卿請退下，且去那汾陽縣攜私部上任。抗擊黃巾余冦，待朝廷傳喚。”
鄭勛拜謝靈帝正準備離開，靈帝又添一句。
“此番上任，切莫怠慢，即刻啟程，便可覓得賞賜……”
次日汾陽縣令的綬印和文書便送到驛站鄭勛的手裏，雖然經過一天的冷靜，鄭勛的情緒依然難以平復。
靈帝知道鄭勛的所有底細，簡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那是真正的君王，這也讓鄭勛真正體會到為什麼只要靈帝依然在世，諸侯就不敢造反。他是一位有能力的皇帝。
鄭勛感覺靈帝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盯着，好像只要走錯一步，鄭勛小命便會不保。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來者何人？”
“太傅袁大人有請鄭勛鄭大人府上一敘！”
“汝且先行回稟袁大人，勛洗漱打理便去府上拜訪！”
並順手摸出一錠金子放到傳令兵的手中。他很清楚袁隗此時找他的目的是什麼，看來鄭勛已經被徹底牽扯到派系鬥爭之中。
“傳令下去，全軍整備，隨吾上任汾陽！”
這也是靈帝下的命令，帶着自己的部隊去汾陽對抗黃巾軍的余冦，也就是黑山軍和白波軍。
見過袁隗，鄭勛立刻趕往軍營，帶領自己部下出發。但鄭勛沒有立刻往汾陽出發，而是先回一趟河東城，跟賈詡說明目前的情況。現在的鄭勛有些混亂，想讓賈詡給些建議。
“師父，勛兒回來了！”
“老爺已在房內等候多時，請鄭大人往書房一敘。”
鄭勛徑直來到賈詡的書房，賈詡已讓人備好酒菜，等待鄭勛過來。看來賈詡已經猜到鄭勛此行的目的。
於是鄭勛也開門見山的講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除了靈帝跟自己的談話內容。
“既然袁大人坦言董將軍之事交付於他便可，我等也不必過於擔心。”
“師父，徒兒應當如何抉擇？”
賈詡笑着輕捋鬍子，回應鄭勛。
“勛兒，汝可是士族子弟？”
賈詡的一句話點醒鄭勛，回首鄭勛未乾涉過的歷史發展，士族是怎麼對待士族和非士族的？而作為沒有任何背景的鄭勛，他們怎麼會放在眼裏？更別說得到重用了！
想通的鄭勛立馬拜謝賈詡，露出久違的笑容。
“徒兒一時糊塗，謝師父提點！明日便啟程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