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入雲州
“父帥,這已近十月了,這雲州可在九州北地啊”“您看看這一路走來,沒有一絲秋意”
萬骨枯萬元慶,看了眼身旁的兒子,又回頭望了望身後北靖王的車隊“驚雷,此去雲州護送北靖王,不可掉以輕心,不要貪玩誤了大事”。
萬驚雷回頭看了眼“父帥,這北靜王在中州可是個出名的惡少”“休再胡言”萬元慶,惡狠狠的說道“王上的親侄子,切莫大意,慢待了,咱家吃罪不起”“速速前去前方館驛安置”。
北靖王的車隊,出了王城走了一月余才進了雲州境界,一路上走走停停,北靖王陳奇不是要和王妃遊玩,就是累了要歇息,這三千人的隊伍在官道上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長史何在,你這驛館太破爛了吧”萬驚雷看着眼前的雲州驛,不經驚呆了,這哪是官員所住驛館,分明就是普通民宅。
“將軍,我們雲州驛館都是如此這般”,“啊!真是豈有此理,北靖王的王駕即可就到,你們這般敷衍,不怕治罪么?”“將軍有所不知,我們雲州各地驛館已於兩年前全部關閉了,因為中州王廷數年來也沒有官員或者信使前來”,“這也是最近聽聞北靖王要來雲州掌印,才開啟封閉的驛館”。
“什麼!關了兩年,真是豈有此理,匪夷所思”“待我查實,如有謊言,我要了你的狗命”。“不敢,不敢,將軍儘管查證,小人句句屬實”。
萬元慶苦笑着,“驚雷,雲州的確關閉了所有驛館,還遣散了各級府衙,以及軍隊”“啊?這個陳墨是不是傻子呀?”萬驚雷臉上一臉茫然。
北靖王陳奇,坐在剛剛搭起來的大帳內,看着幾個侍女正在佈置酒菜,“萬元慶,你說是不是陳墨對我不敬,公然挑釁王廷,挑釁本王”,“弄個破驛館糊弄我,我可聽說雲州現在是九州里最富庶的”“趕快給我布上酒菜,跳舞”“還是王城好啊,破北靖王,有啥好的”。
萬元慶走出大帳無奈的搖着頭“這北靖王,就知道享樂,王上可是讓他接掌這雲州,為王上分憂吶”。“速速喚來驛館長史,我要問話”。
“長史,為何這雲州與我二十年前所見不一樣,那時九月就已經天寒地凍,萬木凋零,如今卻是大大不同”“還有,你為何身着普通衣服,你的官服和其他人員呢?”
“稟萬大帥,雲州近些年水文氣象均發生重大變故,溫暖了許多,據說是那雲山靈氣所致,江河改道,大地重回肥沃,百姓安居樂業,雲州現如今亦非二十年前雲州”長史說著,面向北方緩緩下跪“是我墨主所引領,我們才有今日,我一個陀州的流民,現在在雲州也是安家落戶,豐衣足食”
“小人兩年是這家驛館長史,可多年來王廷對雲州不聞不問,也沒有官方往來,所以墨主遂關閉了所有驛館,避免虛耗錢糧,所以我的官服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陳墨,墨主?居然敢自稱墨主”萬驚雷嘿嘿冷笑着“真是自不量力”“這北靖王正在趕回雲州執掌王權,他才是雲州主人,也是你們的主人!”
“將軍,北靖王回雲州並不是我們雲州人所願,只是王廷所遣,是不是我主,要雲州百姓公議啊”。
“什麼什麼,王廷的旨意還需要你們公議,真是反了嗎?北靖王就是你們的主人…”
看着萬驚雷和長史在爭辯,萬元慶眉頭緊鎖,“長史,我來問你”“雲州武衛因何遣散了,雲清書院現在何在?”
“回稟萬大帥,
三年前,墨主和州外夷人達成和議,再無戰爭,可以貿易往來,互取所需,公平交易,軍隊不再作戰,就遣散回家各自安置了,雲清書院么,小人不知,小人去雲清城一年也只一次,雲清書院是雲州議事所在,小人不夠格,所以不打聽”。
“軍隊,各級府衙沒有了,如何管理大小事務,官司糾紛?”萬驚雷一臉詫異,替萬元慶問道。“府衙沒有了,有里長,村長管理相應事務,現在雲州都是百姓自己管理自己,也沒有鄉紳地主,很是利民呀”“土地歸里、村所有,一起耕種,一起收穫,一起享用”,“每年只需去雲山賦役三十天即可”。
“雲山?賦役?三十天”萬驚雷眼睛瞪得很大“土地歸你們自己?”“真新鮮了,父帥您明白了嗎?我怎麼越聽越糊塗”“這個陳墨在搞什麼?”。
“將軍,墨主名諱請您不要直呼,對我們雲州人來說,實屬不敬,我們很是介意。”“我呸,都不能直呼其名了,父帥,您聽聽,這分明是自立為王,想做這雲州的主人吶”。
“是誰想做雲州的主人?”北靖王陳奇走進了萬元慶的大帳,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摟着妃子“誰想做雲州的主人呢?”“這是要造反不成”。
萬元慶,萬驚雷慌忙行禮,“呈秉北靖王,我們正在與這驛館長史問話,陳墨自稱墨主,小子隨口而說,請北靖王見諒”,“驚雷不得妄言”“還不快快向王爺請罪”。
“墨主,墨主,陳墨”“呵呵,這不是我大哥嗎?”“我三歲之後就沒見過他”,“算了,愛妃陪我飲酒去”。
“萬大帥”北靖王陳奇走到大帳門口,說到“王上命我執掌雲州,王命難違,你要好好護着王旗,莫折損了王廷的顏面”。“對我不敬,該如何處置你知道”話語中透着無情和冰冷,長史不禁一哆嗦,項上人頭已然落地,王妃袖中的利刃連一絲血都沒沾上,就已回鞘,嫣然一笑隨着北靖王徑直往自己大帳而去了。
長史的屍身,咕嘟咕嘟冒着血,萬驚雷看的是目瞪口呆。“王妃居然是紅塵百媚生的傳人”萬元慶說道“這袖中劍,又叫繞指柔,紅塵百媚生用自己的白髮和無數男子鮮血煉製而成,竟還傳於世”。
“驚雷,奇人異士在九州潛隱不少,你日後要多加小心”。萬元慶踩着長史的血跡走出了大帳,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萬驚雷看着長史的屍身,在長史的衣服發現隱約的一絲光亮,他伸手摸了一下,一把匕首。
黝黑的皮子包着一把匕首,匕首閃着弱弱的光亮。
“築魂!?”萬元慶被萬驚雷的驚呼不禁回頭,伸手凌空一抓,匕首隨即到了萬元慶手中。
“果然是築魂”“這個長史沒看出有功法在身啊”萬元慶輕輕的抽出了匕首,一把普通的匕首,鋒刃上閃着微弱的藍光,那點點藍光,緩緩的在匕首鋒刃尖匯聚,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匯聚成一個藍色小光球,突然,極微弱的“呯”一聲,小藍光球爆裂,藍色的光,隨即散開,消逝的無影無蹤。
“這長史不會功法竟有聚魂兵器,看這聚魂也不是不會功法人三年五載可以修成的,真是奇怪”,“驚雷,吩咐手下加強戒備,以護北靖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