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證券業(連六)
轉眼一周過去了,阿文的隊員完成了一周的新員工入職,這天2008年9月1日周一,9月1日這個日了對於阿文來說,太過熟悉不過了,十年的教師生涯,每年的9月1日是學校開學日子,是新生入學的日子。
1998年9月1日,是阿文十年教師生涯的上崗第一天。1998年8月阿文被分配在貢州市的一所鄉村小學,兩年後被調到同鄉的中學。
從阿文家到學校,有35公里路程,路程不遠,但由於阿文家並不在貢州市,而是相臨的吉州市的一個小鎮上,路不遠卻跨市,所以並沒有通班車。
8月底的天氣依然驕陽似火,阿文和父親一人騎一輛自行車,早早的從家裏出發,阿文帶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同時帶上了他心愛的結他。
那一年阿文18歲,父親48歲,父親是同鄉另一首鄉村小學的校長,這也是父親和阿文出生的村莊,1989年阿文家搬到了吉州市的小鎮上,母親在小鎮上做生意。阿文的父親從小學習成績優異,但讀高中時正好遇特殊情況,學校停課。
後來父親響應國家號如,光榮參軍,成了BJ某空軍地勤部隊的一名汽車兵,75年退伍回家,正好家鄉招民辦老師,由於父親讀了高中,在村子算是高學歷了,就順利成了一名民辦教師,阿文十歲前就在父親的學校讀書,後來有了政策,父親轉為了公辦教師。
阿文的結他綁在自行車的後座上,結他的琴體平放在後座,琴頸和琴頭伸出在自行車尾部。早上從小鎮出發,晨會涼爽,但隨着時間的拖移,氣溫越來越高,路越來越小,先是柏油馬路,后是黃沙小公路,先是平坦大路,后是起伏山路,以致於自行車根本不用蹬,因為除了上坡就是下坡,先是推着自行車上坡,然後是從坡上滑下,滑不動了,就是接下來一個上坡。路的邊上是一條小河,河的兩邊是連綿山,山的那邊仍然是山。
隨着路越來越小,阿文的心中湧上了陣陣孤獨和失落,阿文讀書成績優秀,愛好詩歌和音樂,在學校是位小才子,畢業時舉辦了個人詩展,此時阿文想起了詩展中自已寫在畢業時的一句詩:
我像即將離開樹的一片孤葉
不知道風從哪裏來
而我
將飄向何方?
對於阿文來說,即將飄向的就是那山,那水,那鄉村小學。
阿文分配的學校是鄉中心小學,算是整個鄉里最好的學校了,共有五個年級,還有學前班,四年級和五年級有兩個班,一直三年級只有一個班。因為四、五年級有臨近村子的學生到這裏來就讀,這些學生要住校。
父親帶阿文見了校長報了導,簡單安頓了阿文,就騎着自行車去自已的學校了,父親學校離這裏只有3公里,但需要爬1.5公里的山路,再下1.5公里的山路。
學校簡陋,有一棟剛建成的3層鋼混教教學樓,其他是用紅磚建的兩層學生、教師宿舍和教學樓。阿文這批只分了阿文一位新老師,沒有教師宿舍了,阿文被安排在新教學樓的樓梯間住,樓梯間,就是兩階樓梯的休息平台處,隔出來的一個小雜間,大約五六平米,可以放一張床和一張辦公桌。
夜晚阿文坐在窗前,窗外是操場,操場也就是藍球場,不遠處就是山,山腳下是一點點昏黃的燈,阿文感到無比的孤獨。阿文拿起喜他彈起了他最熟悉的三首曲子:《愛的羅漫斯》、《綠袖子》、《秋日的私語》。
這三首曲子阿文已經彈了千百回了,阿文的左右手指已有肌肉記憶,無需大腦指揮,阿文的思緒飄向了遠方。
阿文又想起了95年中考報考時的情形,那是他一生的遺憾和痛,阿文在鎮上的中學成績第一名,還獲得了吉州市物理奧林匹克竟賽二等獎。阿文想讀高中,讀大學,但父親覺得考中師更有保障,畢業了就分配工作。阿文在經過一個星期罷課的抗爭后妥協了。
孤獨和痛苦被夜包裹
天亮之後一如往常
沒有絲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