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出走
時間一晃，已經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天，正在實驗室做着實驗的王小明接到了來自曹延華的電話。
放下手中的活計，王小明接通了電話。
“王教授，那隻鬼的進展到哪了。”
“已經取得了初步的進展，我們通過交易的方式，從他身上獲取了頭髮和血液，經過研究。發現分別將頭髮和血液融入白燭和紅燭之中，可以加強這兩種鬼燭的效果，也算是不錯的成果了，但是對掌控他，進展卻接近於無，無論是用傳銷的手法亦或者是對他反覆的灌輸某種使他聽話的思想這些都統統不起作用，他對此有很高抗性，唯獨能達成讓他幫助我們的目的的方法就只有交易這一種方法。”
“是嗎，那也不錯了，他的條件是什麼？”
“我們暫時只與他交易過一次，那一次他讓我們教他打麻將...”
聽到這匪夷所思的條件，曹延華有點蒙，他還以為會是什麼恐怖的要求，想不到竟然這麼簡單。
“那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其實也挺好的。”
怎能算得上是代價嗎，毫無疑問如果僅此而已，那曹延華希望可以多來一點。
“沒有這麼簡單，其實他腦海里是會打麻將的，但是因為視覺問題，他分不出哪個麻將是什麼？”
聽到王小明說起視覺，曹延華想起了之前王小明和他說過將鍾馗騙過來時付出的代價。
“嘶~視覺？誒，我想起他剛來的時候有問你要一雙眼睛吧，你給他了嗎？”
在曹延華的想像中，厲鬼要的眼睛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眼睛，必然是鬼眼，王小明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把總部關押的鬼給送出去吧，在還沒控制住那隻鬼的時候，將一隻鬼送給他無疑是給總部多添加了一分風險。
但接下來王小明的回答卻有些讓他膽寒。
“是的，我將眼睛送給了他。”
？
“王教授，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將眼睛給他！”
王小明抓着電話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別擔心，我給他的是一雙通過克隆技術創造出來的人類雙眼，他剛裝上沒多久就扔了，應該是沒對他起到效果。”
曹延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
“那就好。”
“我可以繼續說之前的話了嗎？”
曹延華這才反應過了，自己將話題帶偏了，連忙道歉，畢竟這有些耽誤王小明的時間了。
“抱歉，王教授，請你繼續。”
“嗯，其實教會他打麻將並不難，只要讓他記住那張牌是什麼就好了，並不難，難的是教完以後，他會讓人陪他玩，又因為他是鬼的緣故，不覺得疲累，往往一場麻將就得至少打上一天，中途還不讓換人，也是幸苦那幾同志了，吊著鹽水勉強堅持下來，你如果拒絕他，他就要走，如果強行留下他，那麼好不容易搞好的關係必然會破碎。”
“為此幸苦一點倒也沒什麼，那隻鬼事關重大，只要能留下他，有點犧牲也在所不惜，不過有一點希望王教授不要忘了，不能再讓他隨便離開安全屋了，上一次的教訓，可是讓總部現在都人心惶惶，所幸當時處理得及時，不然這將會是一場災難。”
“嗯，我已經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那個叫鍾馗的鬼有着吸引別的厲鬼的能力，這應該不是他能控制得，隨着他出現在外界的時間長短，影響範圍會逐漸增大，而當他這種影響被限制時，範圍又會重置，具體速度我也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沒有外界因素的干擾下，每過一分鐘他所影響的範圍會增大一百米，是呈緩慢遞增狀態，對此你不用擔心，我們用了三層黃金打造的安全屋將他限制在最裏層，他出不來的。”
聽到王小明的承諾，曹延華總算是放心下來，和王小明結束了這次通話。
通話結束后，王小明也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實驗，轉身離開了實驗室，向著鍾馗所在的安全屋而去，他打算去看看鐘馗的情況，之前安排了專門的人員為他服務，但是為保萬無一失時不時也需要他親自去查看。
走在路上的王小明不禁回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
王小明和鍾馗位於一間普通的實驗室內。
來了數個小時的鐘馗顯然已經等不及王小明承諾給自己的眼睛了，開口詢問：
“眼睛...”
伏在桌案上記錄著關於鍾馗的數據的王小明頭也沒回，認真的將每一種參數記錄到專用的紙張上，簡單的回答了一聲：
“等實驗結束，眼睛我立馬給你。”
作為鬼，鍾馗是很有耐心的，不再打擾王小明，默默的坐到一張椅子上。
可是就在此時，實驗室的大門卻被敲響了。
砰砰砰！
“王教授，我是負責總部安全的馭鬼者，張凡，現在請您快出來和我走，總部發生靈異事件，目前已經在處理，所以請您趕緊和我去安全的位置。”
門外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
奮筆疾書的王小明此時也抬起了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鐘馗，隨後起身收拾好自己記錄好的數據，打開了大門，又對着屋內的鐘馗說道：
“跟我走。”
坐在座椅上的鐘馗平靜的看着已經走到大門口的王小明，沒有動作。
而此時因為王小明打開大門，屋外的張凡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鐘馗，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悸，但是由於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了太多，拉着王小明就要走，可是王小明卻並不急，拍掉張凡抓着自己的手，又催促屋內的鐘馗：
“快走，不走的話，眼睛我就不給你了。”
座椅上的鐘馗此時有了動靜，不疾不徐的站起身走向王小明，隨後跟着他們離開了實驗室，前往附近的安全屋。
路上王小明問道：
“李軍呢？”
張凡答道：
“少將還在處理靈異事件脫不開身，所以讓我來帶您去安全屋，暫時負責您的安全。”
王小明點了點頭。
可走着走着，張凡突然停頓下來打量着四周。
“誰在叫我？”
與此同時，鍾馗回頭好奇的打量身後。
王小明看到行為異常的張凡和鍾馗，意識到了不妙，出聲提醒：
“不要回頭。”
可是為時已晚，雖然具備厲鬼的力量，但是由於恐怖級別太低和缺少防禦相關的靈異的張凡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頭顱轉向了身後。
啪嗒！
張凡他跌倒在了地上，呼吸和心跳，乃至大腦都停止了運作。
處事不驚的王小明撇了一眼已經死去的張凡，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腳步，反而加快腳步向著安全屋跑去去，因為他知道，即便是他，沒有厲鬼力量護身，遇到襲擊，只會比張凡更慘。
可是一個普通人終究還是行動太慢了，一道呼喊聲，從王小明身後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王小明~王小明~”
這道聲音猶如他已經逝去弟弟的呼喊，是那樣的讓他想要回頭張望，就在王小明彌留之際，一雙冰涼沒有任何溫度的雙手抓住了他即將扭轉的頭顱。
在王小明看不見的視線了，一抹粉紅籠罩了他，這是鍾馗的鬼域，此時他正雙手捧着王小明的腦袋，直愣愣的看着身後一道身體烏青，臉上只有嘴唇的身影，而被他捧着的王小明，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昏了過去。
看着那道不斷呼喊王小明的身影，鍾馗的臉竟然在慢慢的發生變化，臉部的五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和那隻鬼一摸一樣的嘴唇。
而不遠處的那隻鬼，呼喊聲戛然而止，身體也在不斷地後退着，直至消失在了鍾馗的視線內，正要去追擊的鐘馗，低頭看了看早已昏迷，被自己強行提着腦袋的王小明，最終還是放棄了追擊，扭頭拉着王小明的腦袋，前往了那間安全屋。
不久后，王小明醒來得知所有的靈異已經被解決，同時也會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遭遇，明白了是鍾馗救了自己。
回想起這些，王小明就對鍾馗的感情有些複雜，之前只是單純的將他作為一個工具，可是現在他就了自己，就算是鐵血無情的王教授也有些動容了。
本就離王小明不遠的安全屋，在他不知不覺間就到了。
入眼，這件安全屋最外層是由一種特殊鋼材打造的外殼，材料是和銀行保險柜類似的材質，就連大門也和銀行金庫的保險門差不多，需要相應的電子密碼和旋轉方式扭動保險栓。
進入內部以後，就是一片金黃的建築，大門是類似古代門栓似的安全措施，優於現在門鎖芯和門閥的結構，不會造成中空或者是縫隙，畢竟關押的是一隻具備智慧的厲鬼，不能和普通厲鬼一概論之，更是安排了四位安全人員輪班值守，三道黃金門都是這種配置。
王小明暢通無阻的穿過了最後一道門，可是入眼的一切，卻讓他波瀾不驚的心臟狂跳，只見原本應該坐在麻將機上打麻將的三人一鬼，其中三人倒在了地上，有一人身上的衣服卻不見了，而鬼也消失不見了。
王小明走向前去，踢醒了倒在地上昏迷的三人，那三個人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看樣子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當他們抬頭看到王小明時，這才驟然驚醒，匆忙環顧四周，只是哪還有鍾馗的身影。
片刻后，詢問清楚事情經過的王小明，急忙跑到監控室查監控。
“聽剛剛那三個蠢貨說的，才過去一個小時應該影響不會很大。”
監控室內王小明理性的分析着。
沒過多久，王小明就從視頻監控中發現了端疑，視頻中一位身穿特殊人員制服的男子從安全屋內離開了，模樣和那個沒有衣服的服務人員一摸一樣，就連衣服都是服務人員的，除了身材上有微妙差別以外，可以說是一摸一樣。
“原來如此，他竟然還能變換成別人的樣貌。”
王小明來回的切換着監控攝像頭，跟隨着那道身影，發現他在走出總部以後瞬間消失了。
“運用鬼域離開了嗎。”
看到運用鬼域離開的鐘馗，王小明意識到了問題嚴重，趕緊掏出手機通知了曹延華，讓他趕緊把消息通知給各個區域的負責人，讓他們將鍾馗帶回來。
而此時，得知這則消息的曹延華，感覺自己頭都要炸了，明明才保證不會出事，剛過了多久啊，他連忙將通知下發后，親自找到劉小雨聯繫了楊間。
此時楊間正在小春市尋找許峰的衛星定位手機。
“是我，楊間，誰，找我有什麼事，沒事我就掛了，在執行任務。”
聽到楊間一副誰也不想搭理的樣子，曹延華也只能不好意思的出聲：
“打擾了，楊間，我是曹延華，來通知你個消息的，鍾馗出逃了，如果你看到他，希望你能將他帶回來，嗯...盡量勸說為主，不要動粗。”
然而楊間並沒有回答，因為他看到一輛公交車即將停站，而那車站處赫然站着一位他很面熟的人——鍾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