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刑逼供
洛頓城的春季,陽光在街邊軍士的身上投下斑駁陰影。
“刺,唐澤,劈!”賀宇將軍咆哮着,一棍打在他手上。
“啊!”唐澤大叫一聲,又舉起鐵劍。
“少校,把你的右手動起來!”
唐澤揮舞沉重的鐵劍又揮了幾下。
他手掌、手腕、肩膀,每次揮動都火辣辣地疼。
“砍,左手砍。”
唐澤的手臂使盡全力,也只能勉強舉起這三十斤重的大鐵劍。
“今天喝過酒?”賀宇將軍走近嗅了嗅。
“你他媽的也太不給老子爭氣了,劍斗大賽四個月後就開始,你個窩囊廢,給老子圍着城池跑二十圈,快去!”
唐澤上尉張了張嘴,見對方真的生氣,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四個小時后,唐澤爛醉如泥地走在街上,笑得像個瘋子,他出身世家,並不在意軍功之類的東西。
唐澤忍住嘔吐的衝動,搖晃着朝街上走了一步。
一個衣衫不整的身影突然從酒館中飛出,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唐澤彷彿酒醒了幾分,眯眼細看。
只見一個大漢抓住一個衣着光鮮的人,強行套上了頭罩。
唐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白天綁架?雖然說這條街的治安不好,但眼前一幕還是難以置信。
“住手!”另一名軍官喊道,唐澤認出是自己的同僚。
陰影中走出一人,全身黑袍,臉戴面具,一隻手戴着手套。
“各位行個方便,我們公務在身。”
“沒有見不得人的公務。”唐澤喊道。
黑袍人微笑了一下,扶了扶面具:“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歸我們。你認為呢?軍士!”
犯人掙紮起身:“我是……”
犯人話沒說完,一記重拳打在他臉上。
“唐澤少校。”面具人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摘下面具。
唐澤認出眼前的人,一陣錯愕。“宋璈?”
“正是在下,唐澤少校。我如今效命審訊部。”宋璈緩緩摘下帽子,露出死人般蒼白的臉。
“此人是審訊部的犯人,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他的罪名……是叛國罪。”
宋璈言罷,向助理點了點頭,二人帶着犯人離開。
唐澤與他的同僚還站在原地,望着那道一瘸一拐的背影,一切彷彿如昨日。
“少校,九年了,他竟然還活着。當時,我們是在山脊分開的對吧?”
“是的,山脊上。”
“被沙爾曼人抓走的俘虜,沒聽說過有誰活下來了。”
“中尉,不要亂說話。當年什麼也沒發生,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
宋璈對封德點了點頭,後者微笑着摘掉了犯人的帽子。
犯人正是鑄幣公會的總管曾翔,他身材矮小,頭頂半禿,一副精明的嘴臉。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總管咆哮道。
宋璈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我們有功夫從街上抓個閑人回來嗎?”
“我可是洛都鑄幣商會的總管!”犯人大叫,雙手掙扎着喊叫。
“讓他閉嘴!”宋璈大喝。
助理薛飛一腳踹向對方的膝蓋,犯人慘叫一聲。
“嘖嘖……客人雙手都被綁了,還怎麼簽字畫押呢?”
助理解開他的手腕時,總管狐疑地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那把刀刃上,剁豬肉用的斬骨刀!
犯人用左手推開了眼前的供狀。
“啊哈。”宋璈道:“商會的總管是左撇子呀。”
犯人總管眯眼盯着他:“我認得你,宋璈對不對?那個被沙爾曼抓走的階下囚!”
宋璈霍地起身,露出不成形狀的小腿,“看好!”
“他們用小鎚子每天砸一下,幾個月才砸完。然後用鑷子放到火堆里,把砸爛的碎骨一點點夾出來。”宋璈說完,不動聲色地看着對方。
“招嗎?我可沒有幾個月的時間。”
總管曾翔的臉瞬間嚇得慘白,但一言不發。
宋璈抓住手杖,道:“按住他。”
助理薛飛從身後按住犯人,將他的右臂擰到身後。
封德抓住犯人的手腕,把手指癱到桌面上。
宋璈拿起那把斬骨刀,來回在桌面上摩擦,他低頭盯着曾翔的手。
宋璈高高舉起斬骨刀。
“等等!”犯人尖叫。
砰!厚重的刀刃深陷桌面,利落地砍掉了犯人的中指。
“啊~!”犯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明白這件事的後果嗎?”犯人仍然在威脅。
“你明白這種局面的後果嗎?跟我一起被俘的人,就是這樣每天一刀,每刀三寸,一直切到肩膀。”宋璈又舉起斬骨刀。
“你不能……”
砰!
斬骨刀剁掉了曾翔的無名指。
鮮血汩汩流出。
“快招!”
砰!
斬骨刀剁掉了曾翔的小拇指,確切地說,刀是豎著劈開了他的小拇指,並沒有斬斷。
宋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機械地重複兩個字。
“快招!”
砰!
曾翔的食指被剁飛出去,右手僅剩一根大拇指。
宋璈頓了頓,用手背擦了擦汗水,剛才太過用力,導致身子一陣抽搐的陣痛。
封德搖了搖頭,他負責按住犯人的手腕,每次下刀自己也怕。
“真了不起,刑訊官。這準頭……讓人佩服。”
“啊啊啊啊!”總管曾翔大叫。
宋璈又舉起斬骨刀。
“我招!”犯人大叫,五官幾乎扭曲到一起,留着鼻涕和淚。“我招!”
“很好。”
砰!
又一刀,被劈開的小指從根部切斷。
“我他媽都招了……你還砍!”
宋璈笑了笑。
“反正也治不好,會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