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錦衣大漢!
()“阿達姆,你不要攔我,這一次,我非教訓教訓這狂妄的男人不可!他媽的,竟敢當著老子的面辱罵老子是蠻漢匹夫,真他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古達木攥緊了拳頭,一對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而那緊攥的拳頭也在摩擦中出陣陣噼里啪啦的骨頭碎響聲,表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有多麼憤怒和不滿。
“古達木,不要輕舉妄動。”阿達姆輕喝一聲,拉住了作勢就yù上前爭鬥的古達木,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給他一種看不穿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一時半會說不上來,但對方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一定留有后招吧?儘管他知道大明王朝的軍隊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散兵游勇,不足為懼,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如果對方使用人海戰術來對付他們,情況就變得相當微妙了。
“阿達姆,我”古達木氣惱的跺跺腳,看了阿達姆一眼后目光再次在6安琥身上剜了眼,氣得雙拳猛猛的一砸,頃刻間,就見地面暴起的粉塵四處飛濺,頗有些爆炸的效果在裏頭。
6安琥被那壯漢突地瞥了一眼,身體表面的皮膚頓時一緊,彷彿有人在拿刀子在割裂他的皮一般,那種寒芒是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寒冰,冰涼的冷意直撲心底,鎮得他虎軀一抖,但隨後還是很快就斂了過去。
山頂上,夕陽還是那麼的炫美火紅,金黃sè的光芒照在少年人蘇杭的臉上,徒增了一絲醉人的意味。
“蘇杭,眼看着太陽已經rì落西山,你還沒有做出真正的決定么?是歸順於我還是投敵叛國,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慮清楚,要知道今天的每一個微小決定都將關係到你的未來,你的子子孫孫……”6安琥特地把子子孫孫四字加重了音量,意在提醒蘇杭不要明珠暗投,目前來說,投靠他遠比投靠這番外人要來得強,同時他也知道,蘇杭是聰明人,知道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
蘇杭冷然,抱着雙臂好整以暇的看看6安琥又看看這兩個壯漢,心裏想笑,但面上又只能強忍住笑意不讓它流露出來,這樣的表情看在6安琥眼裏,忽然咯噔了跳了幾下,內心當中突然產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6師爺,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包龍都對我說了些什麼么?”蘇杭仰頭望望天sè,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該收網了,今天他既然敢到這山頂上來,就充分說明他已經做了足夠多的準備工作,單槍匹馬闖龍潭固然需要勇氣與膽識,但在他眼裏,那是純粹的英雄主義和傻逼行為,能一群人圍攻一隻小羊羔,為什麼要選擇一個人單挑呢?
“你”6安琥頓覺喉嚨一緊,哽得說不出話來。這蘇杭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包龍是他的心腹沒錯,但卻不是最推心置腹的心腹。他們這些人,連自己都信不過,又怎麼會相信別人。所以,他心裏也不敢保證他的事包龍知道多少。
“蘇杭,告訴我羊角釵在哪裏,我放你離去,要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rì,我勸告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阿達姆耳朵忽然間聽到了半山腰下的動靜,觀動態,這上來的人數怕是不少,觀步伐,個個又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他們實在不應該在此地逗留太久,儘快找到羊角釵才是當務之急。
蘇杭攬過張曼玉的細腰,走到6安琥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幾晃,打趣道:“6師爺,我很敬佩你的膽識與膽量,誠如你所說,人應該適時的站好隊,以免身死隕落也不知道仇人是誰可就真的是可悲了。你說是不是呢?6師爺!!”
張曼玉細腰突然之間被一雙大手抱住,掙了幾掙的她終是強忍下了心底的那口怨氣,極其配合的擁着蘇杭的手臂,笑容甜美的依偎在蘇杭身側。
“古達木,動手!!”阿達姆凝神細聽,感覺到那股氣息越來越近,隨即大喊一聲,已然撲身上前,伸出一隻剛力的手爪直逼蘇杭面門抓來,這一爪,他使出了狼泰勒三式里的第一式--狼吞虎咽。
啊大敵當前,蘇杭大吼一聲,身體不可抑制的急劇往後退縮,但是一個文質書生又怎麼可能是一個身經百戰曾與狼群獨自為戰的人的對手呢?所以,很不幸運的是,蘇杭在阿達姆的一擊之下成功被鎖住了喉頭,華麗麗的被俘虜在了人家手心裏。
同時呢,身為一介女流,張曼玉的處境也不太妙,蘇杭被抓,她嚇得抱住頭到處亂竄,即便見慣了生死的她對這場面也不由打心底的害怕了起來,一晃神之間,那一夜張家大火的場面立刻浮上心頭,悲痛yù絕的他突然間抱住頭,又露出那種嗜血的光芒惡狠狠的瞪着6安琥,張牙舞爪着就朝6安琥沖了過去。
“攔住她,快攔住她!你們都給我上!!”6安琥情急之中抓着身邊的兩名衙役就往張曼玉身上推,這瘋女人一準是失心瘋了,這會如野獸一般的撲向自己,饒是鎮定如斯的他也只能選擇暫避風芒。
慌亂之間被抓着往前推送的兩名衙役哪裏知道6師爺的歹毒用心,再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卻已經被張曼玉那長長的指甲扣破了臉,鮮血沿着臉部輪廓滴流下來,染紅了身上那象徵官威與公正的制服。張曼玉這一刻,彷彿靈魂附體,那滿腔的怒火也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卻不知道有一雙yīn毒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着她,似乎在尋找可趁之機。
恰在這時,山頂四周,縱身跳出了許多身穿黑sè錦服的蒙面勁裝大漢,阿達姆眼神一凜,望着這些大漢,眼皮子狂跳了數下。若有深意的低頭看了眼手中被制住的蘇杭,騰出另一隻手,向古達木打了個手勢。
後者見狀,手起刀落,一個掌刀便劈在了一個衙役的肩膀之上,同一時間,胯部猛然使力,腳尖輕點,一個鐵犁壓海棠的鋼腿也奔着另外一名近身的衙役重壓了過去。
山頂上,只聽到兩聲慘痛的叫喊聲,兩名衙役兩眼一白,口吐鮮血,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這一邊,阿達姆騰出另一隻手,凌空一舞,只聽一隻凌厲的鐵手鉤出嗖的一聲,深深的陷入到了山頂邊崖處的一塊大石上,眨眼之間,眾人只覺眼前火星四濺,然後就看到兩條身體架着蘇杭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山頂之上。
嘩啦一聲,一柄鋼刀猛然出鞘,森冷的寒芒打在人眼裏,是那樣的冰冷與無情,而持刀的主人卻秉持着一顆斬草需除根的心思橫空一豎,整個刀身便朝着張曼玉那瘋癲的模樣直劈了過去,這一劈之下,6安琥足足使出了吃nai的勁,都是這個壞事的女人,當初要不是看上了她的美sè,又怎麼會把那張員外一家都趕盡殺絕?
叮
空氣里,陡然響起一船金屬交鳴聲,而眾人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被聚焦了。他們只看到山頂上,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橫空出世,跌落在山岩上,然後滾了幾滾,掉下了山崖,而在山岩上卻留有一攤深紫sè的殷虹。
“你你們”6安琥神情極為痛苦的捂住斷臂,張着嘴,目瞪口呆的指着面前出現的人,這池水縣錦衣衛牛百戶向來跟他有着手足之情,他之所以能在池水縣逍遙法外,正是借了這牛百戶的勢,誰都知道在大明王朝,有一隻特殊的部隊是不受任何人管轄的,除了當今天子。
“6師爺,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年頭,哪個人不是拖家帶口的,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再者你也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腦袋都是別在褲腰上的,既然有機會撈一筆,為什麼還要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面子呢?”牛白虎背着雙手,滿臉鄙夷的走到6安琥面前,語重心長的說道。
“牛百戶,自問我6某向來待你不薄,為什麼你還要如此對我?難道每年五千兩銀子都喂不飽你這隻白眼狼么?”6安琥張開了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掌,指着牛百戶,極度不甘心的怒斥道。
“哈哈哈哈五千兩,你6安琥也好意思說你那五千兩,前些rì子你賣出去的那些寶貝,據我所知,就有足足三十萬兩有餘吧?但是你分了我多少呢?”牛百戶仰頭哈哈大笑,現在你我已經撕破臉面,你的那些家當最終都是我的,你覺得我還需要跟你講任何的情面么?
事到如今,6安琥也終於明白了自身的處境有多麼的不妙了,好在那蘇杭也墜下山崖,比他好不了多少,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那滿滿的不世家財。若真要落到面前這貪婪的牛百戶手裏,他就是死也閉不上那雙眼。
“牛耿,你不要忘記了,我是張相的表弟,你敢動我就是與皇上作對,結果只有死路一條!”死到臨頭的人總奢望能抓住救命稻草,6安琥也不遜sè,危機當前的他終於搬出了自己的身份,以恐嚇牛耿來保住自身的xìng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