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玉皇天妃謝蠶音(仲中)
“你可知道這是何處?”,八厘國師半晌,轉過頭來。
何知獵正欲離去把放置於石旁的宋韻蘇送去就醫,聽八厘如此說到便知打賭贏了也是不能善了,索性答曰——
“國師欲違約乎?”
老者不置可否地點頭又搖頭。
“罷了,今天我何知獵被你逮到也算我命該如此,我的命君可自取。”,何知獵呼氣。
“你這麼著急,是為了那宋韻蘇的性命?”
“離你遠點,也是為了我自己的性命。”
何知獵笑着轉身背起宋韻蘇,“國師,雖說你若不守諾,何某也無法,但堂堂國師不必如此下作吧。”
“伶牙俐齒,宋韻蘇乃本尊養的狗,我的家畜還輪不到你來操心,把她放下,你滾回江南,我便遵守……”,八厘國師笑了,正待繼續卻被大彘插話——
“遵守諾言,保你周全”,美婦突然接道。
少年暗暗嘆氣,這女人幫倒忙。
“哦?”,果然,老者愣了片刻后悶哼一聲,轉身一巴掌扇在美婦左頰,怒罵:“怎麼怕這小子死嗎?跪下!舐吾足!”
大彘連忙稱不是,心裏卻是呼喚從雲契主人之命,猶豫要不要聽八厘主人的,雖然她並不討厭這個,但若是主人厭惡她這麼做,那自己就會很不好受,百枝知道這是從雲契的威力,但是本身她並不憎恨這種心裏被填滿的感覺,同身為肉物,可能被強化為絕情無欲人魔的李熟姜也能理解她的感受。
百枝偷偷抬頭看了眼何知獵的臉色,漆黑如碳。
他好像很不喜歡,但是但是……
糟糕,我怎麼突然很想去,很想看知獵主人看見我丟人的樣子后暴怒的臉呢!
那樣骯髒的我看見那樣暴怒的主人,由從雲契催生的感情得對主人有多心疼啊,一定疼不欲生吧,那真是……那真是……
太美好了。
美婦跪在地上,面色發紅,氣喘吁吁,她知道自己的老毛病犯了。
“遵……遵……遵……命……主人”,百枝雙眼迷濛,向前爬行,停到她的主人身前,俯身剛要伸出舌頭就被一手掌蓋住腦門——
“乖寵,何來?”
上頭傳來少年柔和的聲音。
她爬來了何知獵腳下。
晉陽王大笑,雙臂將封養大彘攔腰抱起,“國師大人,對不起了,汝妻妾我擁之。”
八厘呆立當場,由於與方才反差太大,口中直念叨“為何”“為何”。
美婦看情郎這副模樣,心中泛起不忍,不過轉瞬間便被那對晉王的痴意席捲一空,她心中明鏡,若是沒被種下這從雲契或者契未升至第二重,恐怕她都不會這個樣子,但何知獵太卑鄙了,這從雲契連李熟姜那絕情無欲人魔都扛不住,更別說她只是一個產子無數嗜好人房的肉獸罷了,怎麼抵擋?
“主人,奴婢才不是那傢伙的妻妾呢!”,美婦摟住何知獵的脖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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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不知羞的字自己就跳出嘴巴,“奴婢就用自己,來尋主人安穩。”
離朱皇后的聲音本來充滿威嚴,但隨着百枝卻越說越婉轉如鸚,何知獵知道這是美婦動了情,但這是什麼時候啊!
八厘國師彷彿一息之間衰老數十歲,變得死氣沉沉,這倒令何知獵很意外,懷抱的大彘不是曾受他命廣育都子嗎?
他甚至有種錯覺,要是當場與封養行事,八厘是不是就會即刻氣斃了?不過這八厘之前令封養生百十起孜的時候難道他從沒看過那些?真是奇怪,自己十分喜歡十分看重,但是又只會毆打,命令她自甘墮落。
這八厘與大彘,兩個態極,倒真是天生一對。
不過,如今這雌的已經被自己掌握了,何知獵低頭抵住美婦額角——
“封養,我要你今天在國師目前再行育事。”
“都聽你的”
眉眼泛水,封養雙腿因興奮而緊繃絞在一起,雙臂緊緊纏住少年脖頸,幾乎要將其窒息。
八厘國師突然吐了一口血,目眥欲裂,佇在原地一動不動。
何知獵食指扣着美婦羊帝服的腹巾,然後將其放置於地上一片大青石上,觀察到其腹部刺着的多寶廣子紋,心中仍然是滿滿新奇中不改那一絲嫌棄。
從前他都是叫這婦人用唇齒,從沒真正行過露水事情,縱然這女子絕色軀體,也只是觸過離朱皇后的尊口而已,他一想到無數前輩變成干皺屍體,就沒胃口,何知獵嘆一口氣,打消了霸王上弓氣死八厘老賊的異想天開。
可是晉王沒想到,被二重的從雲契強迫灌輸給契獸的他的心意,傳入羊帝服美婦心中時暢通無阻!
百枝一霎間便感受到主人的嫌惡,滿腔的情痴彷彿驟然結冰,心中不知從何處中湧現的酸楚似乎廣闊到無邊無際,這比被利用更加令人絕望的痛苦讓她……激動得幾乎就要發狂。
“主人,嫌奴婢臟?”,羊帝服美婦立起上身低着頭聲音詭異得平靜,離奇得顯露出離朱凜凜本音,肩膀微微顫抖,但男人沒有發現。
何知獵心中一震后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撇了眼依舊苦立在旁若雕刻的國師,癟嘴:“果然用從雲契的對象不是牲畜的話就會發生這些事,我的心意你都明白,但你的打算我就模模糊糊了,真不公平啊。”
“主人想知道我這穢人的心意嗎?”,百枝抬起頭突然捧起何知獵雙頰,音調起伏跌宕:“奴婢……很開心呢。”
何知獵本來無所謂的點頭,就像原來對被過人鈴洗魂的李熟姜那樣,但他突然發現面前這美婦人似乎……在流淚。
“你也有羞恥心嗎?”,何知獵似乎有些欣喜,男人奇怪地用指尖劃過美婦眼角淚珠,放在自己嘴裏嘗,嘆息,“開心得流淚了?你沒有救。”
百枝咧開嘴笑,“主人也從來沒想過救封養嘛,那個李熟姜也是,我們只需要救主人就好了,而且我們越穢染,主人越開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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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婦人昂起下頜,露出脖頸縫合處的紅線,“主人若是真想拯救奴婢,那就幫奴婢剪斷它。”
這一刻羊帝服美婦的聲音不含一絲魅惑,彷彿她真的就是離朱娘娘。
顯然這一次晉王被這廝震撼到了,何知獵看着依舊呆若木雞的八厘國師,撓頭,“國師,看樣子還真得麻煩你開開眼。”
言畢,何知獵輕笑,抓住拉正百枝,“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不愧是離朱、梓寧之果”
“主人,奴婢便是奴婢,主人曾賜我封養之名。”,美婦撲在男人懷中。
“邪物可契不可欺,我今日才發現熟姜乃善物”,何知獵含笑,“邪物偏鮮。”,說完與豐腴美婦相擁而對。
“豎子安敢!”
這時八厘動了,如風雷驟雨,一掌拍在何知獵肋間!後者當場被拍飛在立岩之側,雙眼如魚凸,即刻昏死過去。
羊帝服美婦立刻起身,跌跌撞撞來在何知獵身邊,流着淚水卻放聲大笑,狀若癲狂。
“此子至潑至痴而不死,天將咎我。”
八厘國師雙目猩紅,上前兩步,再抬掌,卻是遲遲無法落下……
皆因百枝護在何知獵身前。
“為什麼??母妃!!!我復活你的身體難道是為了讓你與我作對的?一百年了,難道你從沒對孩兒動過一絲情?”
白官寸至怒吼,一掌扇在美婦右臉頰,“你這個賤人!”
羊帝服美婦人仍然一邊淚如雨下一邊笑,心中宛如刀絞身體卻好似處於極樂,八厘主人她當然原本無比順從無法違背,那是她的神明,只不過自從楚安府中那一次膽怯懦弱投降后被締結上了從雲契,她的情誼就再也不能用常理解釋了,是被神契再造的,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她腳下這個給她種下從雲契的混蛋,這就是愛。
“難道你還認為你是離朱嗎?”,八厘國師哀痛欲絕,“我只不過是給你用了她的首級而已!你還是我的母妃我的梓寧啊!難道生了那麼多都子你還沒有看清你自己的本性嗎?”
美婦含淚搖頭,“八厘主人,你把我殺了也無妨,不要傷害他。”
“我的梓寧不會怎麼說的,我的梓寧一定不會怎麼說的,你一定是離朱!我的梓寧不會怎麼說的,我叫她幹什麼她都會順從我的,你不是梓寧你不是……”
白官寸至喃喃自語,眼白增大,宛若瘋魔一般。
“八厘主人,梓寧求你了!”,百枝忽然下跪,以梓寧口吻祈求,“寸至,母妃求你了好不好?不要殺他,你讓母妃做什麼都可以的,好不好?”
“住口!!”,八厘國師突然大喝,繼續魔怔道,“多少年了你怎麼死活不聽我的呢!你還要生多少都子??不就是一個腦袋嗎?身為真首為虛,你就是梓寧啊!你就是你就是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不能……”
老者不停念叨着,下一刻彷彿獲得靈感,雙眼放出精光——
“妮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