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身驚鴻
夢卉聽到寧長歌的話險些噴出一口老血，立刻沒好氣地說道：“你腦袋裏都是些什麼，吾是看你身體是否還能夠承受得住修行！既然不讓看那就穿上衣服出來，讓吾好好教導你！”
最後教導二字夢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顯然被寧長歌氣得不輕。
“嘿嘿，開個玩笑嘛！”寧長歌尷尬地從靈泉中走出，穿戴好后將一破舊香囊掛於腰間。
夢卉看到寧長歌掛香囊的動作后伸手翻轉，一個嶄新香囊出現赫然出現，“你那個已經沒用了，換這個吧！”
說罷便將香囊扔給寧長歌。
“謝先生，不過我這香囊有些特別，您的恐怕……”寧長歌想遞還回去。他所佩戴的香囊是從家裏帶出來的，而裏面香料凝神香更是他家獨有，別處絕無二份。
夢卉見狀並沒有接，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吾給你的就是凝神香，與你家裏的一樣，而且你家的那些也都是吾送的。”
“先生送的？”
“你若不信拆開看便是。”
寧長歌聞言將信將疑地拆開香囊，發現裏面香料正是凝神香，且香氣更加濃郁。
“當真是凝神香，不過我從未聽爹娘說過這件事啊。”寧長歌腦子有些混亂，若凝神香真是夢卉所贈，那就說明他與夢卉的相遇並非機緣巧合。
夢卉察覺到寧長歌心中的疑慮，便出言解釋道：“你幼時常胡言亂語，舉止瘋癲，為此你父親四處尋醫。而吾恰好路過，便用這香為你安神靜氣。那以後為了防止你病情複發，每段時間都會送一些過去。”
舉止瘋癲，寧長歌記得家裏人說過他幼時的種種異常，也確實多次更換過香囊，更是被不斷告誡無論何時都不能扔掉凝神香。
另一方面，寧長歌想起他家除了凝神香外便沒有其他香料了，思前想後覺得夢卉沒有騙他的理由，便鄭重地沖夢卉施禮道：“如此我更應該謝先生了。”
此時夢卉已經走出很遠，見寧長歌仍在原地便催促道：“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還有，你若再磨蹭吾今日可就不教了！”
“這便來！”寧長歌聽到夢卉的催促，連忙跟了上去。
雖然夢卉不在意，但寧長歌卻將這一切銘記於心，他就此篤定日後夢卉若有需要，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不過轉念一想，以夢卉深不可測的實力恐怕也看不上他這點微末伎倆。
一盞茶功夫后，二人行至林間空地處。
夢卉擺好架勢對寧長歌說道：“吾今日教你一身法，穿梭步，你可看好了！”
夢卉說罷便縱身躍起，開始並沒有什麼異常，看上去就只是單純的跳躍。但緊接着夢卉腳尖輕點，雖然是在空中但仍像是踩到實物一般，其身形也隨着發生轉變。
於空中二次躍起后，夢卉再次跳躍，身形也隨之變化方向，忽左忽右令人難以捉摸。數次呼吸后，夢卉身影已然騰挪至寧長歌身後，而他的雙腳至始至終都未曾落地。
寧長歌看完夢卉的演示，有些摸不清頭腦。這個身法顯然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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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躲避敵人攻擊的，但看上去卻顯得十分笨重。
對此寧長歌沒有隱瞞，直言道：“先生，看上去不就是躲避攻擊么，雖然是在空中但速度太慢了吧，還不如我在地上躲閃來得方便呢。”
“速度慢是為了讓你看清楚一點，而且誰告訴你身法只能用作躲閃的？”
面對寧長歌的坦誠，夢卉全然不在意，他哈哈一笑后抬手雙指併攏，光華自指尖激射而出直接斬斷身旁古樹。隨後夢卉將古樹拋擲空中，身形緊跟而上。
寧長歌在地上仰脖觀望，發現夢卉的身影在古樹周圍不斷閃爍，且速度極快，快到身影都有些朦朧。
寧長歌不敢鬆懈，甚至連眨眼都不敢，生怕不留神將夢卉的身影跟丟。直到雙眼苦澀，寧長歌才終於閉上雙眼輕微揉搓起來。
此時古樹墜地，夢卉也降至距地面數尺之遙處，腳尖輕點，腳掌緩緩落下，就這麼穩穩懸於空中。
夢卉指向身下古樹說道：“身法不僅可用於躲避，更多時候是為了配合進攻，現在你覺得如何？”
寧長歌順着夢卉指引看向古樹，發現粗壯的樹榦上赫然有着數不清的凹痕，這些凹痕正是夢卉剛才在空中戳出來的。
“穿梭步，化氣為地，行於紫冥。掌握后可身似游龍，踏步虛空。”夢卉聲若洪鐘，字字撩撥寧長歌心弦。
寧長歌看着夢卉現在的身姿，眼神中滿是狂熱，“踏步虛空，那不就是飛么！請先生教我！”
在他看來，於空中行走遠比克敵制勝有吸引力的多，畢竟帥才是一輩子的事。
夢卉雖不知寧長歌心中所想，但見他興趣濃厚便笑着從空中降下，“此身法專為境界低微之人所設，故而修行起來沒那麼多限制。你只需要將你體內靈氣匯聚腳底眾穴位，瞬間釋放以形成可供借力的區域即可。”
“這麼簡單？”寧長歌有些詫異，因為這聽上去好像並不難，“那我試試！”
寧長歌摩拳擦掌意欲大展身手，在穩定呼吸后將全身靈氣都匯聚於腳底，確定好穴位之後高高躍起並將匯聚好的靈氣傾放而出。
瞬間一股強大的推力自腳下襲來，直接將寧長歌的身體掀翻。
“嗚啊！”寧長歌沒想到推力竟如此強烈，衝擊之下連保持平衡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地與他的臉來個親密接觸。
“哈哈，這穿梭步看上去容易，卻也不是那麼好學的。需要你精準掌控靈氣，否則就像你現在這般。”夢卉看着寧長歌惡狗撲食的狼狽姿態哈哈大笑，同時指點道：“不必放出那麼多，若只是跳躍的話放出一息的量就夠了。”
一息，寧長歌盤算着一次呼吸中他所吸收的靈氣量，盤算好后再次縱身躍起。
寧長歌腳尖輕點，這次能夠明顯感覺到腳尖處傳來的阻力，雖然這份力量不足以讓他滯留於空中，但卻給了他一個參考，下次再增加幾分靈氣。
反覆嘗試讓寧長歌越來越接近成功，終於在十幾次失敗后，寧長歌成功地在空中完成了二次跳躍。
“不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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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與跳躍相差無幾，而要想滯留空中你則需持續不斷地釋放靈氣，中間不能有絲毫停頓。”
夢卉在寧長歌練習的過程中不斷指點，臉上始終帶着欣慰表情，他發現寧長歌領悟能力極強，若一直保持這種狀態那未來不可限量。
而寧長歌卻沒注意到夢卉神情上的變化，此刻的他專註於穿梭步的訓練。他發現要想讓身體停於空中所需要的靈氣極其龐大，僅憑他現在鍛骨境二重所具備的靈氣量完全不夠。
不過寧長歌並不想就這麼放棄，靈氣沒了再吸收就是了。就這樣，在三次耗盡體內靈氣后，寧長歌終於顫顫巍巍地懸在空中。
不過時間並不長久，僅僅五六個呼吸后寧長歌便身形巨顫，不受控制地墜落。
靈氣又一次的耗盡了。
不過此刻寧長歌臉上滿是喜色，他已經大致掌握了使用穿梭步的方法，接下來要做的就只是熟悉而已了。
寧長歌盤坐在地上貪婪地吸收着天地間的靈氣，這時夢卉緩緩走來，說道：“長歌，身法你已大致了解，接下來只需要不斷摸索熟練即可。下面吾再教你一套劍訣，驚鴻劍訣。”
夢卉轉動手中鹿杖指向前方，以此充當長劍。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呼吸平而緩。
“庭前掃雪！”
夢卉手中鹿杖光華閃爍，左右橫擺迅猛無比，宛若下山猛虎揮掌迎敵，於身前留下道道劍影。配合著腳下步伐，身體閃至其他方位。
動作雖大開大合但因為速度極快，將應有的破綻完全遮蔽住，劍影不斷疊加直至密不透風。
此時夢卉突然抽劍退身，落地瞬間腳掌爆發強大靈氣，甚至將大地都踩出深坑。
藉助這份爆發力，夢卉挺身刺劍，劍身如蛇似龍，銳不可當，劍尖處更是流光溢彩，顯然是受到了靈氣的加持。
“銀蛇出洞！”
話音落後，夢卉手中的鹿杖刺在碗口粗的樹榦上。
寧長歌愣神地看着眼前一切，發現被夢卉刺中的樹木沒有半分變化，不由得心生疑惑。
“劍法驚鴻，以身為刃可斷山河，以靈為刃可刺星辰，劍與靈，虛與實，虛實交替，亂敵心神出奇制勝。”
夢卉笑着收起鹿杖，這時寧長歌才看清鹿杖后的景象。
古樹粗壯的樹榦上出現一指寬的通透裂縫，更令寧長歌驚駭的是古樹后的大地也出現了一條裂縫，只不過這條裂縫足有一尺之寬，其深更不難以見底。
而這兩道裂縫皆是夢卉那一刺所為，不得不讓寧長歌感到震撼。
“此劍訣只需注意兩點，迅與詭。身法要快，出劍的速度更是要快，快到敵人看不清你的動作那你就贏了一半了。詭則是出招要出其不意，不必特意尋找敵人破綻，從詭譎刁鑽的方位攻擊來逼迫敵人露出破綻。當然這一點你現在做不到，不過日後經驗豐富了自然能夠掌握。”
“以後每日你只需盡你所能攻擊吾，只要你能傷了吾或是刺破吾之衣物都算你贏！到時吾可以考慮告知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