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後之戰，之美女集中營

盧德亮躲在山崖上，自我療傷后，掙扎着起身。沿着泰山余脈，跟蹤完顏宗望的軍隊，金兵已集結完畢，戒備森嚴，正向黃河西岸撤退。

隱約可辨，數萬金兵團團圍護的中軍。萬里關山，一彎冷月鑽出雲層，順着蒼涼的夜風，彷彿能聽到，五公主吹響的短笛，那憂怨的嗚鳴聲，皇族貴裔出身的她，卻特別喜歡一些民歌小調，“月亮出來淚汪汪，淚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洪水退去，孤身一人，救皇救公主，都是天方夜譚。背負使命，隻身潛逃。在泰山腹地、沂蒙山區未屈服的官兵、義軍的幫助下，數日之後，終於從海上返還蘇杭。

取出烈士鮮血染紅的詔書，呈上康王趙構。可是一打開，眾人都傻了眼，字跡早已模糊，只留一兩個字能辨認，是太上皇的字跡！原來在雲蒙山下，萬軍之中，只顧解救公主時，被金兀朮趁機打了一錘，正中胸膛。放置詔書的鐵捲筒，被敲出裂縫，正逢幾千年一遇的大暴雨，以及洪水中推駕元寶方舟，水雨浸漏，模糊了血詔書。

盧德亮心力憔悴，傷病交加，痛叫一聲，支撐不住，昏死過去。至此之後，一有憂心、難解、棘手的問題，這傷口，就會隱隱作痛。可事情，遠還沒結束。是金人、叛賊，還是朝中別有用心的人，暗中散佈流言，說盧德亮挾持宋徽宗，經過水泊梁山附近時，有舊時道士，胡諂“九州漢室，今夜無皇；天地烏蒙，只為新帝出太陽”。

威脅太上皇，下詔書傳位於他，可詔書一寫好，金國大軍就攻到。一幫人死傷殆盡，想用宋徽宗，換取舊戀人延慶公主的詭計，也沒能得逞。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還說得真真切切，那詔書，要麼被他藏了起來，要麼交待給死黨，或者在逃亡泰山時，掉落山崖……而他的身世，也挺複雜的，不是上陽盧氏九支系，而是三支系……他們族長一直暗箱操作，把三支系族譜中會有能耐的成員，都改成別的支系，甚至改作別的姓氏。而據可靠消息，這上陽盧氏三支系，就是北宋的前身，後周皇帝柴榮的三兒子，上陽盧氏太祖、盧琰帶着他潛逃隱居后，入贅給他的三女兒，爾後，繁衍成三支系。

趙構仍覺得盧德亮有忠義之舉，力排眾議，官升一級。

併當眾說道：當初兩河之戰，我與你一見如故，就叫你侍奉左右，可你愛惜忠義，隻身跟隨宗澤，赴任磁州，此情此景歷歷在目。磁州十三戰，與岳飛一明一暗，新生一代將士，力克金兵。后又歷輔徽、欽二帝，侍奉左右，常有功名。

趙構又道：“此番，我身邊又正缺人，這次，盧將軍可不能抗旨。”

何義、樓忠、王施景、徐曉親等救皇隊員未見回來，生死不明。盧德亮每日奔走各處邊防關卡，打聽消息，沒得結果，心中更是沉痛。

不久后，有自稱是受徐曉親之託，以及一些前朝小部將及親屬，前來投奔，提起少將軍宗穎的除奸名單，都是義奮填膺，又感嘆錯失“為趙構勤王”的良機，宗家將，因此不得新皇重用。

盧德亮請命，組隊前往金控區，一來蕭奸，二來刺探軍情，三來巧施離間計，還有可以拯救萬一流落在戰區，因為傷殘，不能回歸的原救皇隊員。趙構欣然應允，尤其對“離間計”頗感興趣，叫他與軍機、內閣隨時保持聯絡。

再說，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兩路金兵，嚴加防範，把劫持的人質，押回金國。最後，徽、欽二帝等囚犯，輾轉關押至五國城。有此二帝，要挾南宋朝野，真是樂壞了整個金國，上至王公，下至平民，無不歡慶，再也不用怕漢人傾舉國之力，前來複仇，重蹈契丹命數。

有利必有弊，因此大大鬆動了，金國的軍心、空前旺盛的戰鬥力、全國皆兵的方略，暫擱了急頭猛進的軍事、科技強國之路。金國朝野，也分派別，主戰派、主和派、中庸派。

主和派一來爭權；二來心怕，因為長年戰爭，越來越多從平民、乃至原奴隸家族的人，進階，進入國家領導層，控制中下層官場。金主完顏晟也曾經提起過：怕錯動了國之基礎，國之根本。

中立派，以完顏洪烈等人為代表，當時如狼似虎的金國民眾，並沒有看得起他們，沒有看到他們在社會制度急劇變化的國事當中，所起的巨大作用。當然，我們可以慶幸的是，這些中立派優秀的後代，很多不是死於戰事，就是“被夭折”，“英年早逝”，或者去做後勤、資備軍需等等。

被關押到金國邊遠腹地，被擄倖存的北宋君臣，悲觀絕望，受盡侮辱，多成了苟且偷生者。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心埋不共戴天的仇恨，強顏歡笑，想以微薄之力，擾亂敵國軍心、民心，能亂一點是一點。

孔子也曾說“君子，食色性也”。還有如女魅閆山娘做法時“我的美可以腐骨蝕心”。

被勝利喜悅沖昏了頭腦，一直處於生活質量低下，大多數的金國中下層軍士，對被俘虜的宋國美女，心中無不是垂涎三尺。不要說是美若天仙的皇妃公主、藝伎樂工，就是稍有資色的宮女、傭人也是垂慕不已。

“天下已初定”，除了解決獸性，很多軍士，也想與這些“美女”，享受天倫之樂，有着長期穩定的關係，如組建一個家庭，過着讓人羨慕、溫和美滿的生活，還可以從各方面奴役她們。當然，這對絕大多數的中下層軍士來說，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反正已被污辱不堪，別說回國無望，就算能回去，亦是無顏面對國人。有幾位皇族貴裔的美女，暗中聯絡一些宮女藝伎等人，在敵國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下，用女人唯一可佔優勢的資本，“美色”來引勾、擾亂軍心，用曾經潔白的身體，作為武器。（如那遠在南國的遺紅別苑，與此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能亂多少是多少。

不久，被完顏洪烈等人覺察，多次面奏皇上，又當面訓責完顏宗望等高級將領，被宋妖迷惑，墮落腐化。完顏宗望等人，指示部下，暗中又大清洗了一遍。絕大部分的公主、皇妃等美女，被陸繼置入“浣衣局”，集中在一起監管，以免“妖女作亂”金國。除了集體陪樂，還要為金兵洗衣服、打掃衛生等臟活。

雖然如此，打開的“妖盒”，被關了回去，“妖氣”卻已散漫人心，就像潘多拉盒。對於許多金兵腐化墮落的作風，完顏宗望等主戰派高級將領，卻無能為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上行下效，沒有以身作則，說話也“硬不起來”。你完顏宗望大元帥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是明裡打罵，暗中卻寵幸宋國的那位公主，就是捨不得送往“浣衣局”。哪個不心知肚明，這五公主，可不簡單。

我們花天酒地一下，你管得着嗎？你們自己就是捨不得，那異國風情，妖嬈之美。從泰山地下大裂谷，搶回來后，美得更異常，美得更是奪人心魂，讓人憐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