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偷聽
雖然沒有得到回答,但是她就是認定是花顏乾的了。再看到蔡紅豆面目猙獰卻無能為力的樣子,高高興興地洗碗去了。
待李鐵兩口子帶着李河悻悻地離開后。花顏準備跟着安錦歡進屋,卻被安瑞豐叫住了:“顏兒,你來。”
花顏轉身看着他,雖然在這個家裏好多天了,但是安瑞豐從來沒有叫過她的名字。一般情況,都用‘孩子’來稱呼她,親切又生疏。
李月娘見她不動,走過去將她牽到了安瑞豐的跟前。
安瑞豐蹲下身子,柔聲問她:“顏兒,你可願意做我的女兒?你若願意,我便將你的名字寫入族譜,從此以後你便是我的次女。”
就身高來說,要說花顏比安錦歡大,還真說不過去。
花顏沒說話,安瑞豐以為她不願意,有點失落。不過他還是摸了摸花顏的頭,說:“沒關係,我會跟他們說,你是我遠房親戚,定不會叫人誤以為你是丫鬟的。”
花顏怎麼也沒想到,丫鬟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在意,安瑞豐先在意上了。其實她的命是安家人救的,按照凡人的報恩方式,給安家做丫鬟也是正常的。
生她的父母已經飛升多年,而且花顏的肉身確實是死了不是?花顏已逝,新肉身有一個新身份不是正常的嗎?
何況,既然已經決定留下,做他們的女兒,總比做個外人能得到更多的寵愛吧。是的,她承認,她非常享受安家人對她的寵愛。那是她那對飛升的父母都不曾給過她的。
就在安瑞豐起身,準備要跟圍觀的人說什麼的時候,花顏拉住了他。
“我願意。”
安瑞豐一怔,似乎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願意做你的女兒。”也願意做安錦歡那個小丫頭的妹妹!花顏無奈極了,這具身體還是小了點呀,不然怎麼也能撈個姐姐來做呀。
“好!好!好!”安瑞豐歡喜地一把將她抱起來,對着圍觀眾人說道:“給諸位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小女兒錦顏。三日後,給我女兒入族譜,到時候請全村的人吃席。”
在場的無一不是恭喜,也不禁懷疑,這不會真是安大夫在外面生的女兒吧?畢竟李鐵家的說這話的時候,安家人沒一個出來反駁的。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居然把花顏是安瑞豐私生女的事情給坐實了。
當然,這是后話。
說回到被抱着的花顏,那叫一個尷尬。雖然是小丫頭的身子,可是靈魂已經幾百歲了呀。被一個三十幾歲的凡人給抱着,小臉上除了羞愧的紅,再沒別的顏色了。
更可惡的是安錦歡那個小丫頭,硬是要她叫姐姐。無論花顏怎麼翻白眼,她就是死皮賴臉地賴着花顏,要人家叫她姐姐。
直到...花顏將給蔡紅豆的咒對她下了一遍。
然後就是新的一輪轟炸:“我就知道是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可以學嗎?”
花顏後悔得不行,怎麼下咒的時候不直接把她對自己禁言了呢?現在好了,雖然不能逼自己叫她姐姐了,又要追着蔡紅豆的事情問個不停了。偏偏,那咒再施一次就算解咒了,要再下,最少要三天以後。
“安錦歡,你想一輩子都不能說話嗎?”花顏臉上非常的平靜,可是安錦歡覺得她一定有能力說道做到。
要做到讓人一輩子不能說話,最起碼要等她恢復到築基期,不過唬唬安錦歡夠了。
“顏兒,來試試這個。”李月娘拿着一套衣服過來。
這套衣服花顏見過。在今天之前,李月娘就一直在做衣服,做的是輕紗短袖。她一直以為是給安錦歡做的夏衣,沒想到,居然是給自己做的。
花顏將衣服換上,很合身,也很好看。
“娘,為什麼我沒有?”
李月娘邊給花顏整理衣服,邊問她:“剛入夏你外祖母送來的那兩套衣服呢?”
“這衣服看着也就一般,我不喜歡這種的。”
安錦歡反覆對自己說:「輕紗什麼的,很容易扯壞的。不能穿,不能穿。」
花顏不解,問道:“所以那兩件衣服是怎麼了?”
“那什麼,後院的草藥該翻了,我先走了。”安錦歡說著,跟後面有人只追殺她似的,飛快的跑了。
留下了還對那兩套新衣服的花顏,一臉迷茫地將視線對準了李月娘。
“剛入夏,舅舅就給她送了兩套輕紗的衣服,說是外祖母給的。她喜歡得不行,當時就給穿上了。結果去爬樹的時候,給撕破了。撕破了也不敢跟我說,就自己藏了起來。我問起,她就穿了另外一件出來,結果又去爬樹,又撕破了。後來她便說自己不喜歡這種款式了,還當我不知道呢。”
花顏瞭然,“補好了?”
李月娘很是滿意地點頭:“是補好了。我就是故意不跟她說的,讓她漲漲記性。”這顏兒就活該是她的女兒,怎麼就這麼懂她的心呢?這一對比,安錦歡就跟個白眼狼似的。
花顏揚眉,看來又多了一樁可以拿捏安錦歡的事情呀。
是夜,安瑞豐夫妻躺在床上,商量着辦席的事情。花顏此時正在練功,她擴散神識,輕易就聽到了安氏夫妻的對話。雖然偷聽不好,但是他們似乎在討論自己的事情,便沒忍住。
“買兩頭豬,再去買兩頭羊。魚我去鎮上打聽打聽,應當是有的。”這是安瑞豐的聲音。
“那辦席就請李廚子?”這是李月娘在問。
“就請他吧,他做得好。你明日取三兩銀子給我,我明日一早就去鎮上。打聽了魚,再看着買點瓜果點心。”
“我這裏只有七兩了,還得虧李鐵今日沒收那二兩銀子呢。那李廚子做一次席面,最少也是要給二兩的。就是豬羊,二兩銀子也是不夠的呀。還有酒水呢。”
安瑞豐的聲音沒有再傳來,花顏屏住呼吸,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點慌亂。
“在密匣子裏拿十兩銀子出來。等顏兒入了族譜,我去深山裏尋摸一下,采兩株好葯,再補回去。”
“呦,你不是說那匣子裏的銀子誰都不能動,要給歡兒做嫁妝的嗎?怎麼捨得拿出來了?”李月娘的語氣歡快,揶揄安瑞豐。